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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上午已经过了大半,很少睡到十点钟的于晴,有点欣慰又有点失落。任斯语的铺位上没了人,唉,虽然在睡眠中消磨了时间,但最后还是剩自己一个人。她转而想想,任斯语可能是跟赵文卿出去了,两个人应该和好了吧,电灯泡这种事她又怎么能做呢。
按照原先的“日程表”,她慢慢悠悠的洗了三个小时的衣服。中饭就这么被推倒了快两点,擦完脸准备出门的她才意识到,食堂绝对已经关门了。只能去校外吃点什么了,她对自己耸耸肩,背了包包,锁上了宿舍的门。
校外的一排小餐馆相比校园里算热闹多了,很多没回去的三三两两现在才吃饭,看样子假期会打乱一个人的生物钟,这句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挑了一家平常去的多一些的店,避开几对小情侣,挑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早饭没有吃造成的后果就是中饭也不想吃,她看着墙壁上张贴的花花样样,随便对店老板念了一个名字。食不知味是什么感觉,她今天总算知道了,看着离自己只有一桌之距的一对小情侣卿卿我我的样子,她的脑子里突然蹦出赵文卿的脸。
几乎是惊慌的甩头,要不是旁边有这么多人,她铁定会扇自己了。赵文卿不合适,难道自己还在打他的主意?她是不了解自己的内心的,有的时候,她会嫉妒任斯语,心里会不由的生出后悔来。她从来不是有十足把握的人,却没来由的自信赵文卿可以走到自己身边来,如果,当初她没有拒绝的话。有的时候,心里的声音会跳出来谴责她,强调的内容不例外是姐妹的情谊,这不是矫情跟伟大,而是不想让曾经发生过的事再次重演,不管是在谁身上,不管那个人有没有如同之前的那个一样重要。
就算时间重新来过,她也不确定自己会怎样做。是按历史的轨道重走一遍,还是找一个肩膀,靠一靠。这来之不易的她需要且不讨厌的肩膀,还是放走了吧。
第十九章 国庆(五)
吃完饭于晴看了看手机,才过去一个小时。三点多的下午,校外的街道上不怎么有人了。她想起这附近有个街心花园,听同学说过,但一直没机会去。想想现在姐妹们都各忙各的,她看现在闲的掉渣了,就去看看好了。
街心花园很漂亮,种植了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道路上也很干净,构造更是精心又独特。心情在这里一下子放松了很多,不开心也忘却了一大半,伸伸懒腰,突然觉得人生也不是那么难走出去,面对现在孤独的窘境,或许,自己还没有寻到合适的出口罢了。
听同学说这里设计最有意思的是一座假山,说它独特是因为这座假山事实上是一座真的大山的一部分,然后根据这座山的外形雕刻而成。是由一位相当有名的艺术家手工制作的,当时街心花园刚落成的时候,有一大部分来这里的人,都是慕假山的名而来的。于晴觉得挺有意思,就按照花园里的介绍牌的指示去找那座假山的位置。
花园不大,没多会就找到了。假山的确很不同,跟她之前看过的不一样。也许是从真的大山上挖取下来的,看上去很真实,而且旁边搭配的灯景听说在夜间看上去的时候相当好看,仿佛云雾中的深山一般。在这样大的一个京都城市,或许这一点大自然的倒影,会显得尤其珍贵吧。逛了这么久,她有些累了,看到假山不远处有一座供休息的亭子,就准备去那里小坐一会。
步子还未到亭子,就先听到了那里传来的争吵声。于晴看到是一男一女,看起来学生样,这附近就这一所大学,说不定还是同校的校友。虽然偷听别人吵架不大好,但她见那个女生有些眼熟,就忍不住多听了几句。那个女生的态度很激烈,而那个男生的样子有些冷淡,咋一看来,像是那个女生自己在跟自己吵架一样。于晴看着那女生,越看越觉得是见过的,想了很久,才想起她是隔壁临床班的学生。对的,上实验课的时候照过一面。
这么久才想起来,可能是因为那个女生跟之前于晴说看到的样子不大符合吧。性格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记得那个女生叫方柔,跟口腔系的一个男生谈朋友,据八卦女王张媛媛说,那个男生很不错,当然,这不错是指长相方面。虽然于晴跟那个方柔只有一面之缘,但那时候的方柔在于晴看来,和她的名字一样,温柔又婉约。她没想过这样黛玉一样的女孩子会为了一个冷酷冷血的男生歇斯底里。或许,在爱情面前,女生永远都是失败者吧。
于晴看见那个男生走了,方柔哭着骂着坐在亭子里。她突然有些不忍心看下去,她怕方柔发现她,这种事很丢脸也很狼狈;她更怕方柔不了解,以为她带着看戏的心情站在一旁,她怕她没办法跟方柔解释,这种感觉,从很久前,她就有过。
陈暮天今天是打算跟方柔摊牌的。看着方柔那个样子,其实,他的心里是不忍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装作那么冷酷的样子,以前的他见不得方柔的眼泪,而现在,流着眼泪的方柔怎么也勾不起他的一点怜悯之心了。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差劲的男人,他常常想,难道自己跟大部分的男人一样,有喜新厌旧的毛病?他一遍一遍的说服自己继续跟方柔在一起,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方柔让他感到压抑,他只想摆脱的那种束缚。
并不是不爱方柔。他爱过,他们两个一起高中毕业,一起相约报考了现在的学校。他一直以为,方柔总有一天要成为他的妻子,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们会一同组建一个家庭,然后,像所有相爱的人一样,最后在柴米油盐中归于平淡。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爱情到了今天这样的局面,到了他不得不选择逃跑,不得不用背叛者的面孔脱离这段他维护了三年的爱情。
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她问他,你爱我吗。他的心颤了,他怎么会不爱,可是,他爱的她是高中那三年的她,是像她的名字那样的温柔的她。他不是第一次那样想念从前的她,那个善解人意,轻声细语的女孩。他记得她很乖,会站在人流口的楼梯拐角等他,会记得他的生日,会在他送她回家后叮嘱他小心骑车;那时候的她,不会因为等不到他就乱发脾气,不会在看到他跟别的女生多说了几句话就大呼小叫,不会对他冷嘲热讽,也不会不懂他。可怎么才换了一个地方,一切都改变了呢。她变得敏感,变得多疑,变得神经兮兮。她不再体贴的关心他的饮食规不规律,不再提醒他多变的天气,甚至,连笑容也变得不再单纯。受不了她冷笑时候的样子,受不了她没完没了的盘问。他常常在想,会不会是外星人绑架了他的柔柔,然后换了一个长的一摸一样的人过来。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可以令自己相信,人居然可以在短时间内发生这样大的改变。
他很痛苦,在今天他已经准备了结束的时候。她居然还在逼问他昨天去了哪,做了什么,和谁在一起,谁可以给他做证明。他看住她的脸,那张因为愤怒失去形状的脸,陌生而又不真实。他突然彻彻底底的倦了,于是,他开口了。他说,我们分手吧。
就这么平静的说出来了。他已经连她的答案也不想要知道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心里存着一丝希冀,他还在幻想她能因为他的离开而改变,变回他原来的那个柔柔。他告诉自己别回头,别回头。如果说,已经不会有更好的办法了。
柔柔,这个词,什么时候在我心里,淡了就好。
第二十章 国庆(六)
回去的路上,于晴的眼皮就一直跳。她不算个迷信的人,但一回宿舍,看到任斯语喝的醉醺醺的倒在那,她也不得不惊叹老祖宗的明智了。她有些无奈的帮任斯语倒了杯水,“喏,干嘛喝这么多酒。赵文卿呢,他也让你喝啊。”“呵呵,”任斯语笑起来怪怪的,“让啊,怎么不让,他才不会管我呢!”于晴看任斯语的眼睛湿湿的,应该是已经哭过了,可能是吵架还没和好吧,像上次那样,她拍了拍任斯语的脑袋,就准备起身去水房。
“你以为这样就够了么。”床上的任斯语没来由的蹦出一句。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任斯语已经从床上跳起来,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任斯语竟有这么大的力气,她只能再次无奈的回过身来,对任斯语说:“斯语,你抓疼我了。”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对方。任斯语满嘴酒气,嘴上是大笑的角度,眼睛里却流出泪来,“于晴,你会跟我抢吗。”抢?于晴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只是怔怔的望着任斯语。脑袋像短了路一样,思考不了了,指令传导的跌跌撞撞,让她有点明白,又有点模糊。她突然想挣开任斯语的手,她的潜意识让她想避开这个问题,可是喝醉的任斯语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力气,任她怎样挣都挣不开。
忘记了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有多久,任斯语放开了手,重又倒回床上。于晴冲出沉闷的宿舍,在走廊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她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的收了干净的衣服,去洗澡,去做下一步该做的事。她努力的不去想任斯语那句话的意思,她怕自己把一切搞砸,她怕自己的破坏欲会发作,然后毁掉她保护了这么久的东西。这东西不是任斯语,不是赵文卿,也不是她自己,是破碎的回忆所留下的伤口。那一碰就会掉血的伤口。
好在任斯语很配合的打起了鼾,她有些松了口气,混乱的思绪让她没办法入睡,她拿了换下的衣服跟脸盆,去水房洗。忘了洗到了第几遍,手机响了。她有些慌张的摁下接听键,怕吵醒房里的任斯语,虽然,水房距离她们的宿舍,有比较远的距离。这样快的一连串动作让她没有来得及去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但很快,那头熟悉的声音提示了这并不是一通适合接听的电话。
“是我。”赵文卿的声音干净斯文,听起来似乎很近,似乎又很远。她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哦,有事吗。”那边的声音沉默了多久,她就紧张了多久。她怕赵文卿,他太了解自己,她怕他会戳穿她伪装的不经意,她怕他知道了她的犹豫跟踟蹰。她想装的坦坦荡荡,可是他是对她有吸引的那种人。他身上有很明显的巨大的保护光芒,这光芒她渴望又希冀。
“你能,能下来一下吗。”下来?她吓住了,难道他现在在楼下!天哪,他不知道他的小女友此刻喝得人鬼不分的倒在宿舍吗,他不知道这样子喊我下去会有多不合适吗。她有些生气他的不负责任跟毫无分寸,所以,她断然拒绝了他。
“如果你不下来,我会在这里一直等。”
这是他挂上电话的最后一句话,没有等她的回答就挂了。她从楼上望见他坐在楼下的花坛边,她回房间看了看还在熟睡的任斯语,左思右想了一下,还是下了楼。
他示意她坐下,她故意隔了半米远的距离坐在他旁边。“要说什么。你跟斯语吵架了?”她没头没脑的问了两个问题。他转过头来,望着她傻乎乎的样子,一直以来的紧绷跨下来,没忍住就笑出声来。她的可爱,在他看来,或许是全世界仅有的。他好想就这样一直看着她,什么也不解释,什么也不说,她就能懂了。他好想一切都没发生,他认真的守候她,用坚持换取她的认可。可现在,他除了选择做一个负心人,什么也做不了。
“我想跟斯语分手。”他收住笑,转过脸,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