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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听见焦芳咳嗽,回头笑道:“这天儿冷了,阁老偌大的年岁,若是着了风寒,那就是咱家的不是了,来人呐,去给三位大人加件袍子,各自奉上一壶热茶”。焦芳急忙道:“多谢刘公公,多谢刘公公。公公呀,虽说公公是奉了皇命。任他官至一品,位极人臣,君命之下都得下跪,可是群臣中毕竟只有一个真凶,呃……其他人都是无辜的嘛。你看诸位尚书大人。那是六部九卿啊,这样长跪不起……公公是否开恩……”。刘瑾瞄了他一眼,回头瞧了瞧。他现在火气渐渐小了,也觉地让六部九卿这么长跪,是有点太霸道了,再说里边还有自已的人呢。刘瑾吁了口气,颔首道:“就看焦阁老地面子,来人呐。请尚书大人们起来”。众尚书们被人扶到了一边,马上有位督察院的官员不满了,起身高喊:“刘公公,言官无罪。我们督察院干的就是这差使,被我们参劾过的人多了,多大的官儿都有。也没见我们用过这种手段,哪有现在藏头遮面的事儿?我们督察院冤枉啊”。刘瑾摸摸下巴:“是这手打么个理儿。言官上奏,有用就有用了,没用就当他放了个屁,还真没人追究过督察院的责任,他们怕什么呀,嗯……肯定不是他们干的”。“好了,都察院地人都起来吧,退到一边,休息一下就走,该干嘛干嘛去吧。”群臣一阵骚动,可是刘瑾口口声声奉了圣谕,他不允许,真个起身,就得按抗旨斩头,众官员只得咬牙暗忍,偷偷把目光望向三位内阁大学士。三人暗暗一叹,愧然避开众官员的目光,望向后宫方向。刘瑾飞扬跋扈,谁能制止?除非皇上闻讯赶来,否则哪儿还有救星呀?************************************************************一马西来,顺着田间小道狂奔过去,卷起一路风尘。已经有零星的雪粒儿洒落下来了,马上的骑士眯着双眼,上半身紧紧贴着马鬃避着风,快马飞驰,偶有田间村夫荷锄而过,竞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后边,又是十余骑接踵而来,只因田径挟窄,难容双马并骑,急行之间容易碰撞受伤,所以每匹马之间都隔着十余丈的距离。高老庄,杨府,正在办喜事,丧中带喜,这仪式该怎么办,高管家也不知道,好在家仆在桑干沟,请来一位懂得结鬼婚地师傅洛花蔓,经洛师傅指点,家里不用换成喜色,一切按照正常成亲的步骤走,真正的要害处在于他们这些鬼媒人的符录和咒语,高管家这才松了口气。其实这位洛花蔓是个蒙事儿地,他倒是真懂结冥婚的步骤和仪式,可那是死人和死人成亲,随他摆布呀,最后谎扯圆了,把女方的骨头从坟里起出来,和男方一圆坟,就算大功告成。至于话人和死人成亲,他也是听人说过,并不懂这个。他虽不懂,胆子却大,十里入乡就他一个会结鬼婚地,他都不懂,还怕蒙不了一帮孤儿寡妇?杨家出的钱可够多呀。在他地安排下,杨府上下一片银装素裹,灵堂上香烟缭绕,鼓磐钟钹做着超渡。大门外,锁呐声声,一顶红昵的小轿,披红挂彩的在家人们簇拥下到门外。虽说天气不好,风冷而急,大门外来相贺的百姓却不少。高文心是本地人,大家都姓高,多少挂着些亲戚,还有受过她恩惠的百姓赶了几十里地,也是为了前来祝贺。轿旁一匹白马,马上坐着一个小书生,长的那叫一个俊呀,让村子里这些大姑娘小媳妇儿们见了,两眼喷火,恨不得一口就把他吞下肚去。他身穿状元袍,头戴状元帽,胸前十字大红花,怀里抱着杨凌的牌位,却是女扮男装代义兄娶妻的唐一仙。“停停停”,洛花蔓结结巴巴的拦住队伍,从碗里抓出一把黄米,呼地望空一洒,拉长了嗓门儿道:“杨凌杨凌,吾知汝名,天高路远,攸去千里,娇妻进门,英灵来见哪~~~~”。“哗啦啦啦啦……”,他手里的铜铃铛刚摇了几下,右方斜刺里冲出一匹满身尘土的黄膘马,杨家门并没有直出的大道,都是出从右边拐出去。当初杨虎夫妻骑马甚急,到了那地方就是一个漂亮的骏马人立动作,这才转过马身。这位马上的骑士也是如此,骏马人立而起,脚下黑烟滚滚,就好那马是腾云驾雾一般,然后骏马转向,希聿聿一声长嘶,瞅眼间已到了门前,把那一大团的灰尘也卷了过来。番子们大怒,推开贺礼的百姓气冲冲地围了上来,马上的人一直猫腰儿人马合一,这时才把腰一挺,直坐了起来。他瞧见门口吹吹打打,旁边还停着一顶花轿,不由吓了一跳,立即惊骇怒道:“我才刚死,尸骨未寒,这是谁要改嫁?”这句话太强大了,顿时鼓也不敲了,号也不吹了,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有认得杨凌的乡亲,忽然发现这个胡子拉茬、人身马身都是灰朦朦的土,好象刚从地里钻出来的怪物,竟有八分象是已经死去的威国公,再想到他刚刚说过的话,顿时一声凄厉的尖叫:“鬼啊!”当下十成百姓走了七成,剩下一成吓晕的,两成反应慢的,番子们钢刀出鞘,战战兢兢,杨凌浑然不顾,他忽然发现对面白马上的小子有点儿眼熟,仔细瞧了两眼,不由惊笑道:“一仙?”唐一仙瞪着他,牙齿格格直响,身子跟打摆子似的,得得得地道:“你你你……你怎么真来啦?”
第318章 回家
杨凌一跃下马,迎到唐一仙面前道:“当然是我,你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干什么?”唐一仙毛了,虽说杨凌去世她也伤心不已,可死了你就好好在地府呆着呗,这……这是要吓死人的啊。一见杨凌笑嘻嘻地向她走来,一脸的尘土,再联想起他是被活埋在山底下,可怜的唐一仙更害怕了,牙齿作对儿打架,她想跳下马来逃走,可是靴子挂在马镫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前后一挣扎,一下子摔下马来。杨凌一见,急忙一把将她抱住。站在台阶上的洛花蔓见此情景手指一松,一碗黄米全扣在脚面上了,他指着杨凌颤声道:“他……他就是杨公爷?”完了完了,杨凌是大将军,杀过无数的人,这一定是煞气重,头七还没办完,所以阴魂不散,真被自已胡诌的咒语给招来了。洛花蔓往后退了两步,“嗷”地一声,拿出吃奶的劲儿撒腿便跑,只觉脚下生风,弹跳力已赛过兔子,发挥出了平生所有潜力,至于杨府的重酬……都他娘的快没命了,你敢要你去!唐一仙被杨凌接住,吓的她一声尖叫,捂着脸紧闭双眼道:“杨大哥,你还是回去吧,妹子想你,可是妹子也怕你呀,你不要吃我,呜呜呜……”她刚说到这儿。蹄声如雷,拐角处又冲出几匹马,依次冲到面前,唐一仙还以为救兵来了,睁眼一看,这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伍汉超、大棒槌……还没到还魂夜呢。他们全回来了!唐一仙呻吟一声,几乎晕过去,可是身子还被杨凌这个鬼抱着,她晕都不敢晕。大哥活着地时候疼她,谁知道死了以后会不会凶性大发把她给吃了呀,她不怕死,可是她怕鬼呀。高文心坐在轿内,盛妆打扮,抚着身上华美的吉服,珠泪串串忍不住地往下流。天天盼、夜夜盼。盼着心上人早日回京,可谁知盼来了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这年代的少女成熟的早,十五六岁就是思春的年龄,她到双十芳龄了,又是个郎中。晓地男女之事,洞房春光梦里也不知羞见了多少回,忽然遭逢噩耗,那种强烈的心理落差和打击,实比雪里梅和玉姐儿还要严重。头三天没吃东西。今日早上也只喝了半碗粥,再加上心灵饱受的打击摧残,她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外边嘈杂的鼓乐对她来说。原本就象远在天边似的,忽然一下停了,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杨凌那一声大吼把她的魂儿给唤回来了。那声音……那声音绝对是杨大哥的声音,一定不会错。高文心两眼恢复了神光:难道那位洛大神儿真有神通,竟把他的魂魄给唤来了?高文心双手发抖,伸出手去想拉开轿帘儿看看他,可是又怕这一拉开美梦成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一个大嗓门儿叫道:“大帅,咱们急三火四地赶回来,可白担了心了,家里想是还不知道呢,不过……这是谁要嫁人呐?”大棒槌!高文心不再犹豫,猛地掀开轿帘儿一下子冲了出去,因为冲的急,沉重的凤冠被轿帘儿一勾,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头青丝秀发。他……他真的从地府赶回来看我了……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半晌半晌,高文心才提着喜袍袍裾,眼里噙着热泪,直勾勾地看着他,泪水簌簌而下,她却努力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又从视线里消失,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忽然猛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唐一仙被拥抱地两人夹在中间,想逃也逃不了,急的都快晕过去了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杨大哥喷出来的鼻息有异,他不但会喘气儿,而且呼吸热热的,杨大哥他……高文心到底心智成熟,只一抱住杨凌,她就知道情郎还活着,巨大的幸福象一股强烈地电流瞬间涌遍了全身,惊喜欲狂的高文心泣叫一声:“杨大哥!”高文心舍弃了一个高贵少女的矜持,猛地向杨凌地唇上吻去。“吧唧”一口,她的樱唇吻在了一只柔滑香嫩的小手背上,唐一仙恰在此时攸地伸出手来,先于她的嘴唇捂住了杨凌的嘴。那只手试了试呼吸,然后扯开嗓门一点也不淑女地大叫起来:“大哥活啦!杨大哥活啦……!”******雪花飘下来了。这是初冬第一场面,由于有风,雪花刮到殿廊下,立即过来两个锦衣卫,为刘瑾撑起一把大伞。李东阳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刘瑾面前拱手道:“刘公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人投书,令满朝文武罚跪,这些人要么是体弱书生、要么是耆耇老人,现在又下了雪,怎么禁受得起?”杨廷和与焦芳也趁机上前相劝,焦芳尤其不安。要说起来这些古人论智慧实不弱于今人。刘瑾地罚款政策和焦芳的匿名信之计那是历千年而不衰,一直到今天还被某些人奉为金科玉律。一封信八分钱,至少恶心你半年。焦芳这老狐狸投匿名信本来就是想给刘瑾找点活干,刘瑾这个人睚眦必报,尤其现在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人敢老虎头上挑蚤子。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四川那边既说杨大人之死尚有疑处,那么自已给刘瑾下点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拖延他接手西厂地时间,足以支持到有杨大人的确切消息了。怎知道刘瑾这人还挺有事业心,你骂他贪污受贿他可以不在乎,你贬低他地政绩,可真惹得他火冒三丈了,再加上他在金殿上误说了一句“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受到了群臣耻笑,结果这动静搞大发了。焦芳自觉有愧于这些官员。说的便也越发诚恳,他拱手道:“刘公公,你想,那投书之人见公公这般生气,还敢站出来承认么?反正满朝文武都陪绑呢。他这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拿大家给他垫背呢,这样的狡猾之徒,你让群臣再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呀。”刘瑾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阁老这一说倒提醒了咱家,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来人呐。把所有的官员都叫起来,回金殿按班站好,哼哼哼,咱家看看谁离那封密谏的位置近。”众大臣们还是平生头一遭不在上朝时间入金殿,不好这总好过在殿外边跪着,不光是风大天冷,那石头也硬呀,这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双腿麻木,腰酸背疼,平时缺少锻炼的众文官许多都“唏溜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