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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怀中。
视线却一刻不肯停顿在他的脸上,一心都是向着别人的。
男子抱紧她,说一定会救她。
她只是摇头,说只有那个人才能救她。
男子定然要是十分痛心的,问她:“你这么做,值得吗?”
女人神思涣散,仿佛灵魂出壳,已经不顾一切奔向另外一人,直到最后,直余了最后一口气,也是微笑着对别人说:“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我知道你是为我而来的。”
最后没能奔出去,到底死在他的怀中。
却又明摆着不是属于他的,最后一眼,她看也不看他。
光影明灭间,季江然的心口猝不及防一阵痛触,烦躁的去扯她的被子,一心将她吵醒,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对她大发雷霆。
回去的路上,季江然侧首冷冷说:“死心吧,你等的人永远也不会来。”
季江然动作很快,婚期转眼对外发布。
试婚纱,照婚纱照,印喜帖……事情又多又杂。
季家不满意这桩婚事,可是已经到了这一步,又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乱七八糟的事还得是家里人张罗。
简白顺便给季江影打电话,无论季江然有没有说,还是把时间再告诉他一遍,让他提前安排好工作回来参加季江然的婚礼。
、郎骑竹马来(一)
扬小七推门闯进来的时候,季绍然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周身一大束明亮的太阳光,照在他身上倾国倾城的。
季绍然穿简单的黑衬衣,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西装裤线熨烫成笔直的一条线。领带扯掉了,闲散地开着两颗扣子,锁骨若隐若现。真是没有天理了,男人的锁骨也能生得那么好看。
扬小七看到季绍然就气不打一处来,这就是个没有天理的男人。
秘书跟进来,有些慌:“季总,对不起,扬小姐非要进来……”
季绍然摆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
秘书点了点头,无声的退出去,并替他们把门关好。
季绍然摘掉平光镜,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淡淡的眯起眸子:“还是小孩子么?这么任性。”
扬小七两大步走过来,一伸手抽出季绍然手里的文件夹。
“季绍然,少在那里跟我装好大一棵树。你凭什么打宋飞?”扬小七气的直跺脚,早上接到那人的电话,到医院一看,打得面目全非的,这么无法无天的,除了季绍然还会有谁。“季绍然,你这个衣冠禽兽……”
季绍然邪肆的一扯嘴角,眸子自额发的缝隙里散出清明铮亮的光,就听他飘飘说;“要没我这个衣冠禽兽,你就长大了?要没我这个就冠禽兽,你的工课跟得上?要没我这个衣冠禽兽,衣服谁给你洗?要没我这个……”
扬小七要被他给气死了。
“就算你把我带大又怎么样,我谈恋爱怎么了,我有好哥们怎么了?”
季绍然已经站起身,修指捏上她的下巴,一字一句:“记住,你就我这么一个哥哥,其他人算什么哥们?”倾身凑近她,似笑非笑:“我不仅是你哥哥,还是你男人,你该叫我一声情哥哥。”他等她这么多年,什么时候主张过恋爱的权利?
比无耻,比厚脸皮,比不要脸,扬小七是样样比不过季绍然。这世上能比过季绍然的,只怕也没有几个。
每次交涉,无疾而终,却还要被他给气得半死。
扬小七不想跟他爆粗口。可是忍不住,指着季绍然的鼻子骂:“季绍然,你丫就是个混蛋,无耻她妈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季绍然仍旧慢条斯理的笑着:“我这个优点,你不是早就知道。要是专门来提醒我这个的,不如晚上回家再说。乖,哥还有事,自己玩去。”
扬小七没能血洗冤仇,被季绍然扫地出门,也只是意难平。
温秘秘给她叫了一杯凉茶去火,安慰她:“季绍然的口才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感叹:“T大啊T大啊,多少脑袋堪比机器精良的才子佳人,多少富得流油的土豪劣绅。难得你哥季绍然又是个脑子特别好使的土豪,这无疑是个技术活。我觉得不是你哥觉得自己特别高贵,任何人都得高看他,而是全学校的风气就是这样。提起季绍然,那就是个帅得没天理的爷。问梵天,还有比你哥更牛的么。”
扬小七见她口若悬河,明显违反打压贬低季绍然的初衷,极时阻拦她。
“你得了,我叫你来不是想听你夸季绍然的,他就是个混蛋。”安小七撸胳膊挽袖子:“他凭什么不让我恋爱啊。”
温秘秘了然:“对,我们不是要夸他,我们是要灭绝性的诋毁他。不过说真的,你哥他是真帅真有才……”见扬小七色变,马上说:“不过你不是他童养媳么,你谈什么恋爱?你要恋爱也是和你哥爱吧?”
扬小七悲摧的叹气,怎么听着这么乱呢。
皱巴着脸:“他都多老了。”掰着指头数一数:“季绍然比我大八岁啊啊啊……”她捂着脸,想起来就想死。恋什么爱啊,分明就没有公平可言,她打光屁股的时候就跟季绍然在一起,由他接送上下学,给她洗澡换衣服,晚上也是跟他一起睡……那个小到半夜还不能自己爬起来去洗手间的年代。季绍然年轻,老是睡死,等到迷离着眼睛,迷迷糊糊叫她起床去厕所的时候,她通常已经尿床上。季绍找来衣服给她换,就会在她的小屁股上狠狠的拍两下。
“再尿床哥哥打屁股了啊。”
扬小七整张脸扎进手掌心里,恋爱不是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么。她这样算什么女人?
人生那些糗事都被季绍然给看尽了,还有什么尊严和淑女形象可言。
扬小七靠在出租车的玻璃窗上,望着眼前快速滑闪而过的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想起十六前,她两岁,季绍然十岁,比他早出生那么多年,整天人模狗样的,人前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她那个缺心少肺的妈就放心把她放到季家养。主要她还有个“恶”婆婆,扬小七的妈妈是那样告诉她,季绍然的妈妈就是她婆婆。是顾浅凝说青梅竹马,两小无差,感情也会牢不可摧。
于是她被送到季家来,和季绍然睡在一起的第一晚,他踢被子,连带将她一起踢下床。
第一次季绍然给她洗澡,小手没抓住,溜进浴缸里,险些淹她个半死。
第一次季绍然接她放学,结果他比她放学还晚,扬小七站在幼儿园门口哇哇大哭。
第一次跟季绍然参加同学聚会,是他高中毕业。季绍然接她放学之后一起带过去,结果当晚他喝大了,捧着扬小七的嘴巴乱啃。扬小七滴酒不沾,被他的酒气熏倒了,第二天考试都在昏昏欲睡。
……
扬小七皱了下眉头,出租车已经停下。她掏出一把零钱递给司机,开门下来。
下人见扬小七进来,叫她:“小姐,你回来了。”然后说:“季先生和夫人来过电话了,他们转站去欧洲了,这几天依旧回不来。”
安小七点点头:“好。我上去换件衣服。”
其实季家人对安小七是很好的,得到的疼宠一点儿都不比季绍然这个正牌公子哥少。
小的时候季绍然然耿耿于怀,念起顾浅凝:“妈,你既然那么喜欢女儿,干嘛生我。”
生下来了,又要被他们这么的不待见。
顾浅凝就会骂他混小子。
“哪里是不喜欢你,我也不是喜欢女儿,我只是喜欢小七,要是别的女孩子我也不见得就喜欢。”顾浅凝是个伶俐如水的女人,即便她漫不经心的说一句话,季绍然也从不质疑。他打小跟顾浅凝相依为命,她给他的都是最好的,就这个名字起的不是很科学。他叫季绍然,而他的爸爸叫季江然。听起来总像是一代人,不过顾浅凝的说法是,当时就为了恶心季江然才这样起的名字,听起来比较像没有关系。
季绍然却觉得,这样一听,关系大发了。
没想到季绍然这么早回来,扬小七下楼的时候,他开门进来,顺手扯了领带,把衬衣的扣子解开。
看到扬小七,叫她:“小七,给哥倒杯水。”
扬小七白了他一眼,白天的气还没消呢,不理会他,直接去餐厅吃饭了。
季绍然淡淡的眯起眸子:“这丫头怎么不听话。”
下人已经过来帮他倒了一杯,递上去,又接过他手中的外套挂起来。
季绍然端着杯子跟进餐厅里来,衬衣袖子捋到胳膊肘儿上,露出均匀的手臂,和寒光闪烁的腕表。杯子往桌子上一放,自安小七身后弯腰罩下来,两只手按到桌沿上,季绍然一米八二,很随意的将扬小七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就听他淡淡问:“扬小七,我怎么你了?至于不理人。”
扬小七本来好好的吃饭,季绍然的气息忽然近在咫尺,奔波了一天,仍旧干净清爽,芳香宜人。手上的动作一顿,心跳跟着加速。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推开他。
“没怎么,季绍然,你别闹。”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奈何季绍然还是没一点儿自觉性,把她当小姑娘看,想亲近就腻上来。别说不是亲兄妹,就算一母同胞只怕也没有他这样的。
侧过身把他推开,不让季绍然跟她离得这样近。觉得他是故意的,看到他的嘴角有浅浅的弧度微微钩着。
被扬小七抗拒性的一推,站起身似笑非笑:“还说没怎么,连哥都不叫了。”
下人已经走进来。
扬小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你得跟我的朋友道歉,人家现在还在医院里呆着呢。”
季绍然一听还是这事,冷下脸。
“打得轻,以后别再跟我提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离他们远点儿。”
他脾气上来了,转身往楼上走。
身后扬小七连喊了他两声,他就是不回头。
扬小七学习成绩一般,一到考试的时候就忍不住是要头疼的。
其他的倒还好,英语一门就要她愁破头了,由其完型填空和阅读,简直可以要了她的命。
好在她挺聪明,临时记忆也不错,考前知识点狂补一下,成绩提个一二十分没有问题。
下课的时候英语老师还指着她:“扬小七,当年你哥也是我带的,闭着眼睛都能打满分,你也不能太差了。”
是以扬小七最讨厌别人拿季绍然那个老男人当参照物。
可是,骨气值几个钱?
放学后,坐在沙发上瞅着表等季绍然下班。见他还不回来,就打电话。
叫他哥:“哥,你还不回来?”
季绍然声音懒洋洋的,一准是喝酒了。他喝了酒整个人变得格外有特点。眼睛本来就是那种狭长的桃花眼,是随了他爸爸的。一喝酒,微微眯起来,眼尾稍向上翘,不含笑亦像含了一缕笑,眉梢眼际都是春意。
“怎么,想哥了?”
扬小七怎么那么想抽他。她咬牙切齿,虚情假意:“嗯,你回来吧,我有事找你。”
于是他真的让司机开车送他回来。
扶在玄关处换鞋,招呼她:“来,扶哥一把。”
他的声音软软的,那声音‘哥’咬的,宛如暧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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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包子和他未来媳妇的番,会一点一点的不定时传完哈
、郎骑竹马来(二)
扬小七拖着他进来:“季绍然,你别装疯卖傻的。”
季绍然捏她的鼻子:“我是装出来的么,我本来就又疯又傻。”
他一米八几真的很重,杨小七的肩膀快被他给压断了,觉得他是故意的,于是往沙发上一扔。
“喝这么多酒。”还讲什么题目,踢了他一脚:“没人管你,自生自灭吧。”
季绍然指着她:“扬小七,我要有你一半没良心,你也长不到今天。”
杨小七恼死了,要天天被这样一个老男人接短。
季绍然俊眉一蹙:“心里骂哥呢,是不是?”
扬小七厥起嘴巴:“有那么明显么?”
季绍然冷笑一声:“我养大的,眼睛转一转,我就知道你动什么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