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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绍然点头:“小西,你说了多少遍了,我耳朵都听出茧了。”
就连季江然也说:“是啊,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搞得绍然会很紧张。”
穆西目送两人离开。
也不知吴胜超在哪里找来的两个人,说起话来倒十分妥帖,席间很有风度,还会时不时照顾穆绍然吃东西,女人时而说一句:“少吃一点儿甜的,对牙齿不好。”真有点儿一家和乐的样子。
就算简白问起来的时候,两人对答如流,也没露什么破绽。毕竟简白对季江然的朋友并不了解,只说是在生意上认识的,她一点儿都不怀疑,也不方便多问。
最多的就是夸夸穆绍然,说他机灵懂事。看出来简白是真的喜欢他,很抱歉的说:“你看,奶奶也没给你带什么礼物过来,明天买来补给你。”
女人马上就说:“老夫人,您太客气了,能一起吃饭,就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能让您破费。”
穆绍然扬起小脸看她。
“是啊,奶奶,我什么都不需要。”
简白摸摸穆绍然的小脸。笑呵呵的:“不破费,不破费……明天我出去转一转,一定要给绍然买份见面礼。”低下头端详,喜上眉梢:“这孩子跟江然小的时候真像,江然小的时候隐约也是长这个模样……难得他喜欢……奶奶也喜欢。”
忽然就像是伤感起来。
话少了,吃的东西也少了。所以散席之后没再多聊,让几个年轻人慢慢聊,她借口要回房间休息。
龚文站起身说:“阿姨,我送你回去。”
简白拉了拉她的手:“你留下吧,一会儿和江然聊会儿天,我自己回去睡一会儿就好。”
她便这样退场了。
男人和女人也称时间不早了,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顺理成章的带穆绍然回家休息。
季江然不方便送,给吴胜超打电话,让他将人送回去。则亲自送到酒店门口。
龚文跟着下来。
穆绍然看了龚文一眼,目光很是犀利,可是没说话,他一整晚的话都很少,仿佛不耐烦似的。除了应付简白那两句,其他时间都是面无表情。
吴胜超一将车子开过来,他就要上车,季江然要将他抱上去,被他躲开了。自己拉开车门,爬了两次,最后还是被男人抱上去的。
两人跟着上了车。
吴胜超冲季江然点点头:“季总,那我们先走了。”
他自会将穆绍然送回家里去。
季江然靠到电梯壁上点着一根烟,吐了口烟圈,凉凉的看向龚文:“怎么?你将我妈搞定了?”
龚文知道他说话跟刀子一样锋利,不将人利落斩杀了,都不觉得痛快。
听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嘴巴油的不得了,只要不惹得他不高兴,一般不会这样辛辣。
龚文的胆子比第一次见面大了,或许是熟悉了一点儿的缘故,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跟你是一个学校的,说起来,你还是我的学长。”
只是他入学早,听说中间还跳过级,所以虽然差了一点儿,但她上大一的时候,他早已经毕业了。
季江然冷笑,来这里跟他攀校友情份了。
他挑起眉毛:“幼儿园,还是小学啊?”
龚文想叹气,回答他:“大学。不过我入校的时候,你已经毕业了,只是那时候你在学校里依旧风靡,看到过许多关于你的东西。”那时候遇到了,没想到。后来想起来,原来是他。
当年那个风靡校园的季江然,竟然是坐在她对面,话语邪气犀利的季二少。
那时候没见过,还以为是个温润如玉的公子哥。
季江然漫不经心的笑着:“小学妹……”他弹掉一截烟灰。“那更没戏,熟人不好下手,我从不吃窝边草。”
电梯停下,他走开了。
龚文站在电梯里哭笑不得,他一定要是这个态度吗?
、请假
孩纸们,今天我在外地,没有时间更文了,咱们请假一天,明天再补回来哈,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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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何必呢
她也没说走近,就已经引得他这样烦感。一个好脸色不肯给,说话也是冷言冷语,大面上的过得去他都不在乎。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只听说他有一身的华彩,只差每个遇上他的人,都说是一段好时光。多少女生喜欢他,低进尘埃里的喜欢他,却没哪一个开出花来。
当时听那些唏嘘不已的传颂,后来有女生通过各种途径找到他的照片,可是照片上和现实生活中的还不一样,毕竟又隔了这么多年,刹那芳华,那时候他是白雪翠竹的少年郎,又只在照片上。所以即便一起吃饭,面对面的坐着,仍旧没能认出那个男人是他。
哪怕之前听说过,可是过去太多年了,听到名字的时候,恍惚一下,怎么也没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龚文忘记出来,电梯又缓缓向下。
穆西跟薄云易和上官小小一起吃的晚饭,席间季江然给她发过一条短信,那边状况良好,让她安下心来。
几人本来打算吃过东西再去喝酒,没想到穆绍然回去的那样早,季江然回到房间就给她打电话。
“绍然回去了。”
穆西说:“知道了,我马上就回去。”
季江然眯起眼睛来问她:“你在哪里?”
穆西懒洋洋的说:“跟朋友在外面吃饭。”
她哪里有什么朋友,季江然眉头蹙得更狠:“薄云易?”
“是薄云易和上官小小。”
季江然这才知道薄云易又来z城了。
穆绍然自从回来兴致就不高,吃饭可以吃得这么累,让人不可思议。
穆西看他不怎么说话,喝了牛奶就回房间睡了。放下杯子之后跟进去:“小包子,你怎么了?怎么看着不高兴啊。”
穆绍然小手扯着被子,睁开眼睛看她:“菜不是很好吃,所以有一点儿小郁闷。”
穆西撇撇嘴巴,他就是这样矫情。一个男孩子竟然因为菜不可口而影响心情,拍拍他的后背:“是因为对那种大饭店期许太高了,所以有落差么?”
穆绍然含糊的应声。
穆西站起身就不再管他了。
“毛病忒多。”
穆西要回家带孩子,所以不得不回去。
上官小小就拉着薄云易去喝一杯。
一天下来受到的震惊不小,从早上开始,心情就激荡不已。各种各样的变迁,到这一刻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又像是百味陈杂。喝了酒的缘故,只觉得跟做梦一样的不真实。
按着他的肩膀,迷迷糊糊:“薄云易,你说顾浅凝真的还活着吗?”
薄云易悠悠晃着手里的杯子,他知道上官小小有怎样的恍惚。
之前他也是那样,明明看到她了,转首又想不明白,那真的是她吗?还仅是他一个人的臆想症?
挑了挑眉:“你不是看到了,当然活着。”
上官小小忽然感慨:“你的生命重新有了希望,我却要绝望起来了。”
薄云易看了她一眼,只摸了摸她的脑袋,骂她:“傻丫头。”
上官小小心里堵得厉害,想起那句借酒销愁愁更愁,喝醉了不会让人觉得轻松,只会更加难过。不同的或许就是可以借酒装疯将那些难过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她还没醉到那种程度。所以一句像样的疯话也说不出,只得又叫了两瓶酒。
薄云易不动声色的坐在一边。
“叫这些你喝得完?”
上官小小咯咯的笑着:“只要你请得起。”
薄云易撑起颌:“你将这里的酒全喝了,我也请得起。”
上官小小赞了他一声豪放,直接让人将两瓶酒打开。倒满杯子,一口灌下去。
薄云易的电话响起来,酒吧内很吵闹,他起身去外面接听。
是季江然打来的,竟是连句客套都没有了,一接通开门见山。
“住哪家酒店?聊一聊吧?”
薄云易饶富兴味:“我在酒吧,要不要来喝一杯?”
季江然自然说:“没问题。哪家?”
薄云易将地址告诉他之后,转身进来。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上官小小一侧手臂搭在一个男子的肩膀上,凑近了说话,似在讲愉快的事情,时不时发出清脆的笑声。男子之前是不笑的,身体微微后仰,上官小小讲笑话很有一套,到底将人给逗笑了。嘴角抿起来,微微上扬。
男子见他走过来,自若的站起身。
“是你朋友拉我过来的,她喝多了。”
薄云易点点头,坐下后在上官小小的额头上敲了一计。
“行啊,你长大了,也知道猎艳了。”
上官小小哇哇的叫着:“薄云易,你好恶俗。”然后她很邪恶的笑起来:“不过好想感受一下一夜情啊,听说女人情场失意,很流行做这个的。”
薄云易挑起眼角:“你言情小说看多了。”夺过她手里的杯子:“喝再多,最后我还是得把你拖回酒店去,别做美梦了。”
上官小小就来抱他的胳膊,耍赖:“我不回酒店,我要去浅凝家跟她一起睡。”
“你喝得跟只醉鬼似的?确定不会粘床就睡?”
连同她手边的酒瓶都收了,悠悠说:“别喝了,真正的酒仙来了,打发他也不见得就够用,你就给我省点儿。”
“你怎么那么小气?刚才不是说我喝下整个酒吧里的酒,你都管够?”
薄云易蹙眉:“我说过那样的话?”他笑:“你一定是喝醉了,记错了,老实呆着吧,我跟二少聊两句就回去。”
季江然来的很快,脱下外套坐过来。
上官小小真的喝高了,所以坐过来:“二少,弟弟变儿子了,你有什么感想?”
季江然淡淡的眯起眼,指着她问薄云易:“你到底有几个傻妹妹啊?”
薄云易哼笑:“这个绝对算最傻的。”
上官小小是喝得不少,好赖话还是听得清。“切”了声,起身去洗手间。
薄云易嘱咐她:“冲水的时候别把自己冲下去。”
人一走,薄云易为季江然倒满酒。
氤氲的灯光中淡淡抬眸:“二少是想说什么吧?”
季江然闲散的靠到沙发上,懒懒的笑了声:“登报的事情是你做的?”
他扬了扬眉,仍旧很有风度。
薄云易一侧嘴角微斜:“二少怎么这么肯定是我做的?”
“报社不知名,不是头条,位置亦不醒目……”他点着一根烟,凉凉说:“以现在的的技术,照片能拍得那么模糊,也算难得。”
分明不想将事情搞大,是想保护什么,除了那三两个熟悉的人,关注整件事情的人一定没有。
不是他,就只能是薄云易了,看来这一回他真的要出手了。
季江然不着痕迹的冷笑,不过嘴角微微上弯:“如你所愿,这笔帐真的算到我的头上来了。”以至于他出现了信任危机,穆西无论如何都很难相信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
薄云易却也不见得多得意。
“可她仍旧呆在你身边不是吗?”
季江然眯起眼:“她不仅现在会呆在我身边,永远都只能是这样。”
薄云易忽然轻松的笑起来:“二少,你太紧张了,紧张得掌心出汗,小心手滑,想握的反倒握不住。”
两人凝神对望,从来不曾这样针锋相对过,却仿佛为着一个女人反目了,而且不可避免。
最后还是薄云易先找话来说,只道:“听说老夫人过来了,季家是想齐心协力将人挽回去吗?”
“这个不劳薄少操心,我们季家自己的事。”
上官小小出来的时候季江然已经走了,她这个洗手间上的实在有点儿久。一开始走错了洗手间,脑袋迷迷糊糊的,顺着走廊摸过去,灯光那样暗,走廊不宽,还有一对男女靠在墙壁上结吻,她躲闪着过去,就跌进一扇门里。哪里知道是男洗手间,只是看到了洗脸台,以为轻而易举到达目的地。正庆幸自己的运气,手臂一下被人捞紧拖了出来,顺着那人的指向往上看才发现走错了。
想也没想,伸手推开隔壁的那扇门走进去。
一回来就看到薄云易坐在那里愣神,上官小小就要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