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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长霖奇道:“这话怎么说的?”
知芳愤愤道:“她怨咱们苛待了她儿子,在这里白吃白住的不说,还想
咱们把那小子当哥儿一般呢略教训了两次,她就记恨上了。又有人出高价请她,她自然另投门户”
“高价”巴长霖的嗓音不自觉地高扬起来:“咱们给的工钱可是信安府最高的了,再高,要怎么个高法”
“是啊”润娘将手中的那朵小桃花簪在鬓边,笑厣如花:“我倒要看看他们那个高价能拿多久”
巴长霖涎皮赖脸的靠上前道:“你有甚么对策也说来听听呀,叫我怪好奇的”
润娘斜睨了他一眼,凉凉道:“好奇害死猫,知不知道的,再说了,就是告诉了你,你也不明白”说罢扬长而去。
巴长霖呆站在风中,怎么也想不明白,好奇为甚么会害死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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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日,《闲妻非贤》开坑
正文 一六四、应氏胭脂铺
一六四、应氏胭脂铺
应氏坐在自家胭脂铺的角落里,端着青灰瓷的茶盅,凌厉的眸光扫视着客似云来的店堂,面罩寒霜。
自旧年年底悦妍堂开张之后,自己家的买卖就一落千丈,如今应氏也能做出成色差不多的脂粉,价格又比悦妍堂的低上几分,虽然胭脂盒及不上他们的,只要胭脂好,胭脂盒又有甚么打紧
十日前悦妍堂突然关门,应家上下都欢喜雀跃,惟独应氏心存忐忑,始终参不透悦妍堂的禅机。族中长辈都说她多虑,悦妍堂的东家是巴家的六公子,也就一纨绔子弟,做买卖于他而言不过是消遣,既然做的不顺,自然就不做了。
她听了只是好笑,若悦妍堂只是巴长霖开来消遣的,又怎会经营的那般用心,她看过他们的胭脂盒,那可是堪比官窑连个小小的胭脂盒都做到极致,悦妍堂的买卖哪里只是打发时间因此,他决不会就此做罢的。
应氏还陷在自己的思虑中,一名颜色娇艳的年轻媳妇穿过店中人群,引起一众客人的小声议论。
“你瞧她面上气色怎么就那么好呢”
“那脸蛋白透红的,真真是细皮嫩肉的”
。。。。。。
那媳妇听得这些赞扬,强忍住上扬的嘴角,行至应氏身边附耳低语:
“悦妍堂将隔壁的店铺也租赁了下,比前先前宽敞了许多,只是空荡荡地没甚么人。”
应氏一对柳叶吊梢眉微微挑高,将茶盅轻轻地搁在几上:“那他们在价钱低了多少?”
“不仅没低,新出的一种脂粉还比着先前的价钱高了一些”那媳妇袖中掏了出个雀卵大小的天青色胭脂盒。
应氏就她手上一看,蹙眉道:“不过是颜色淡雅鲜嫩了些,又有甚么特别的”
“娘子细闻闻—”那媳妇将瓷盒送到应氏鼻下:“里头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呢。而且,这个胭脂即不是扑在脸上也不是抹在唇上,而是抹在眼皮子上的。只一抹上去,眸子立时就亮了许多了”那媳妇不自觉地大了嗓门,弯了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浅笑仿若波光荡漾的春水。
应氏澄澈若秋江的眸光向店堂上一荡,但见店内好些客人都冲着自己跟着的个媳妇指点议论,心下蓦地一凛,暗暗赞叹:“悦妍堂还真是好手段,居然上对手家叫卖来了”
而那媳妇兀自喋喋不休地夸赞着悦妍堂的脂粉,颜色是如何的多,上了妆又是如何的服贴均净。应氏一记冷眼瞪去:“还不进去把脸洗净了,顶着关红脸给谁看呢”
那媳妇话说到一半,突住哽住,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福了福身,赶忙转进里头去了,可是终究还是五六个客人出了店门,往悦妍堂而去。
应氏薄面含笑,微凉的指尖拨动着几上温热的茶盅,灿若星辰的眼眸微微眯起,闪过一道光亮,仿若流星滑过夜空。
渐渐西斜的日头透过窗棱斑驳了一墙的光影,知盛坐在炕上,他面前的
炕几上堆满了账本,左手边的算盘噼啪直响,右手则不时的记两笔账。终于,他搁下了笔,看看账本,眉头反倒皱得更紧了。
花园子里,润娘陪着妞儿打秋千,沈氏坐在毡上守着两个奶娃子,淑君则坐在矮几边临贴。
“娘子,账算出来了,你瞧瞧”
知盛将账本奉到润娘手边,润娘只瞄了一眼,踱回榻边坐了摆手道:
“你晓得我一看数字就头晕,你只告诉我,是赔了还是赚了”
知盛还不及开言,一道懒散的声音自园外传来:“这还用问,自然是赔的。”巴长霖穿一身葡萄紫的箭袖锦袍,腰间系条三指宽的錾金腰带,素来慵懒的面上倒显出几分英气来,款款行至润娘身边,撩袍坐下:“只是赔多赔少罢了”
沈氏晓得他们要谈正经事,带着几个小的就回屋里。
“就是赔得多呢”知盛远不如他二人神情轻松,皱着脸道:“若再这样下去,咱们一个月才说要赔八十贯呢”
巴长霖往榻上一歪,瞅着润娘道:“女诸葛,此计行不通啊,可还有它策?”
润娘斜睇着巴长霖:“本来就不是立杆见影的计策”
“娘子,这赔得也太厉害了,咱们经不住呀”一个月八十贯钱的赔着,知盛着实有些焦急了,毕竟家里一年也不过才六七百贯的田租进项,买卖再这么做下去,一点田租还不得全折在这上头
润娘剜了知盛一眼:“这点子事就经不住了,天长日久的咱们赔不起,难道一两个月咱们也赔不起么再说了,你傻了,八十贯又不是全要咱们赔”说着她夕阳晕染得分处柔和的眸光,斜斜的向巴长霖瞥去。
“我可不可以退出啊”巴长霖哭丧着脸:“赔钱的买卖我不做成不成啊”
润娘笑盈盈地注视着他:“本来我还真没有立杆见影的法子,不过见着了你,我倒想到了个法子,可以让咱们立马赚钱”
“甚么法子”知盛急声问道。
巴长霖则是全神戒备:“你且说来听听”
“你先答应”偏偏润娘却逼着他先应承下来。
“你要我答应甚么?”透过润娘淡淡浅笑,巴长霖直觉着不是好事。
“你别管,只管答应就是,反正不会买了你”
润娘不肯说,巴长霖就越发不敢答应:“你不说明白,我是不会应承的。”
“那”润娘摊了摊手:“咱们就熬着吧但愿大妹子她们的殷勤能挽回咱们的买卖”
知盛看他二人还有心情开玩笑,急得不行:“巴公子,你就先应下吧,娘子还能把你怎么着呢”
巴长霖乜斜着桃花眼:“天晓得她会想出甚么损招来,我才不应承她”他话未说完,阿三领着个小厮进来禀道:“应家娘子到卢大兴找公子谈事情呢。”
“应家娘子?”巴长霖询问地看向润娘:“那是谁?”
润娘倒是猜着了,却故意摇头:“你欠的那些风流债,我怎么能知道”
这两个人对买卖毫不在意的态度,知盛看着实在发急:“就是应家娘子抢了咱们的买卖”
“那她找我做啥?买卖都让她抢去了”
“我的巴相公你就去见见吧”知盛实在是急得不行,拉了巴长霖就往外赶。
“等一等”润娘叫住巴长霖,又向知盛道:“换件衣衫,咱们一齐去。”
应氏坐在卢大兴二楼的雅间里,几上是已经微凉的茶水,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有小半个时辰了,却还不见巴长霖的身影,她几乎要相信本家长辈的论调了,悦妍堂于巴长霖而言,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
亏得她在来卢大兴前去一趟悦妍堂,殷勤备至的伙计,花样繁多的脂粉,那可是拉开了架势,准备好好斗上一场应氏扶了扶鬓上的金钗,想起先前在悦妍堂被那媳妇巧手一扮,铜镜里自己登时添了七八分颜色。有这样的手艺,偏还对悦妍堂忠心耿耿,不论自己如何劝说她改换门庭,她都不为所动。自己甚至故意贬低悦妍堂,那媳妇却还是满面微笑。
应氏不是傻子,只那么两盏茶的工夫,便认识到与其和悦妍堂斗得两败俱伤,倒不如联手合作,偌大的信安府还容不下两家胭脂铺么?
只是这个巴长霖是甚么意思,故意这么冷着自己,难道是想独吞整个信安府若是如此
应氏略眯了眯细长的眼眸,嘴角勾起抹冷冷的弧度,我应家倒也不怕
“应娘子”
一声轻暖的低唤,引得应氏随声望去,但见一个身着清素襦裙,面容闲淡的年轻妇人自外缓缓行来。
应氏只当巴长霖随便差了个妾室出来打发自己,倒真是有点恼了,冷声责问道:“你们家公子呢?”
润娘略微一愣,便知她弄错了自己的身份:“我家可没甚么公子。”说着将她茶盅里的茶水倒了,重新斟了盅热茶奉上:“应嫂子,这茶不烫不冷,喝着正好。”
应氏兀自盯着润娘,一时间猜不透她的身份。
润娘在应氏对面落了坐,又给自己斟了盅茶,轻呷了两口,抬眸向应氏笑道:“应嫂子应该知道悦妍堂可不止巴公子一个东家呢”
应氏精明的眸光再次将润娘一通打量,突然她脑中灵光一现:“你是周家娘子”
应氏自然晓得悦妍堂是巴长霖与周家合伙开的,可是巴长霖的身份太硬了,因此信安府许多人都直接忽略了周家,一提悦妍堂只记得东家是巴长霖。
最早,应氏就是因着悦妍堂是合伙的,才敢断定巴长霖是认真要做买卖,可是却也没有把周家放在眼里,以为悦妍堂当家主事的是巴长霖。
润娘轻转着手中的茶盅,面上笑厣如花:“应嫂子的一番做派,妹子很是佩服,可惜此次嫂子找错了人。巴公子虽是悦妍堂的东家,却是只认分红其余一概不管的”
应氏看着这个比自己小着好几岁的年轻寡妇,左眼上的柳叶吊梢眉挑了挑:“我凭甚么信你?”
“嫂子是聪明人,这还用我来说么?”润娘一双笑眸直直地落进应氏的眼中。
应氏唰地红了脸,是啊,这里是卢大兴,若不是巴长霖点头,她又怎会坐在自己面前应氏调整了几个呼吸,再次迎上润娘浅笑的眼眸:“我来,是想同悦妍堂谈谈合作的事,不知周娘子可做得这个主么”
对于应氏的挑衅,润娘一笑置之,旋即反将一军:“这一番较量,润娘自认是大败亏输,应嫂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求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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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六五、同类人
一六五、同类人
盈盈地笑眸,疏淡的语气,漫不经心的神色,应氏了然轻笑,看来这个周家娘倒与自己是同一路人,连谈判的姿态都如此雷同。
旧年汤家的事应氏虽不明就里,可悦妍堂的铺子明明白白是汤家的。能从汤家那里赁到地段那么好的店铺,凭着这一点,悦妍堂就足以令她刮目相看,况且她打从开始就没想着要同悦妍堂对着干,合伙才是她的最终目的:“先前的确是我失礼在先,我这里以茶代酒,给周娘子赔不是了。”
应氏举起茶盅一饮而尽,茶盅落下时,却发现润娘只是浅浅地笑着,并未举盅,纤细的手指绕着茶盅的口子划圈。
应氏面上的微笑挂不住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本想着自己先赔了礼,碍着礼节对方总会给三分薄面。可没料到这个女人虽没有驳回自己的话,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看来还真是小瞧了这个看似斯文秀气的小娘子了应氏调整了两个呼吸,正待要开口,润娘低着垂眉,眸光落在茶盅,轻飘飘地道:“润娘却不觉得应嫂子有做错了甚么,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各凭本事混饭吃。润娘思虑不周,叫应嫂子胜了一局,来日再战,润娘必定小心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