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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可以一直伴随在身边走下去呢?不禁想起一句话来,果然是越长大越孤单了。我端起玻璃杯,使劲灌了一大口,眼泪都快呛出来了,顿时感觉胃里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却还未及他喝的一半。
“最近还是在东跑西跑吗?”他见我的样子,大笑了一会,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说道。
“是啊,学校的生活太枯燥了,反而觉得外面有趣得多。”
“学校可是个单纯的地方。”
“正因为太单纯了,怕自己会变傻。”
“我挺羡慕学生的,每天除了上课吃饭搞对象,其他都不用想,每月领够生活费就可以了。”
“大学是一种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生活。”我感慨道。
“为生存而生活,很累啊。”
“为生活而生存,更累。”我不禁想到了白宁,苦笑了一声,“喝酒。”然后与他喝尽杯中剩于的烧酒,又各自倒了一杯。
“小萌最近还好吗?”我问道。
“早分了。”
“你们感情很好,为什么分了呢?”
“她家不同意。”他笑着对我说,目光中不是苦恼,更多的是轻松。像是终于放下了一块心病一般。
“你还爱她吗?”
“爱,但只是寂寞的时候。”
“还联系?”
“嗯,时常约我逛街。”
“还做爱?”
“我想,她不想。”
“那不再找一个,天天陪着她会耽误你的。”
“我说痴情,你信吗?”姜一调笑着看着我说。
“信。”
“可是走不到一起,又有什么办法。”
“你和她走在一起,就像母女俩。”
“她有那么老吗?”
“你有。”我笑着说。
“滚蛋,我像女人吗?”
“像中年妇女。”我拿了一只生蚝放进嘴里,“把头发剪了不好吗?”
“你不懂,这叫艺术。”
“你的脸就很艺术。”
“什么意思?”
“抽象啊。”我与他碰了一下杯子,笑着说。跟他在一起,总有开不尽的玩笑。
“你是为颜菲来的吧?”他也笑了,但随后转变话题,提起了我最关心的事。
“你知道她究竟怎么了?”我更加确定了之前的猜想,姜一一定知道些什么。“她到底得了什么病?现在哪?”我不禁有些着急地问道。
他看了我一会,最终叹了口气,“老含,我知道你爱白宁,忘不了她。可是你有没有替颜菲想过?这两年来,她为你做了多少事,改了多少,放弃了多少。这可是我看在眼里,装在心里的,难不成你眼瞎了吗?”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我自责地说道,端起杯子喝了口烧酒,“可是,我现在真得很想见她,我有许多话想对她说。”
“你了解她的。颜菲既然决定了不再见你,她又怎么会告诉我她的去向呢?她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你来找我,而我又一定会忍不住告诉你。”
我顿时感到一阵沮丧,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是啊,她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到这一点的。
“不过我真挺佩服你的。到底给她俩灌了什么迷魂汤啊,居然可以让两个这么出色的女人如此死心塌地的跟着你。教教我,回头我也给你带个弟妹回来。”姜一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开玩笑地说道。
“去你的,整天还是这么没正经。”我笑骂着端起杯子,与他递来的玻璃杯碰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上午。”
“我送你吧,说不定还要和你一起去呢。”
我知道他是在开玩笑,所以只是淡淡笑了笑,没有理会。独自喝了一口烧酒,压着浓郁的酒香灌到胃里,似乎把刚才的一些不快也一起统统冲了回去,“听说温哥华很美,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去哪里旅行?”
“洞房。”他想了一会儿,嘻笑道。
“老大不小了,还是这么没正经。”我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会永远等一个人吗?”我接着问,我不知道颜菲会不会永远的等着我,但白宁对我的等待,却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这是我现在不得不相信的一个事实。
“这个还不清楚,看爱得有多深吧。”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又笑着说道:“但我将来一定会等我的那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儿子。”
“不知是男是女的,儿子?”我为他说的话感到非常好笑,“应该是‘孩子’吧。”我纠正道。
“我希望是儿子。”他拒绝了我的纠正。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他和自己又倒了半杯酒,碰了一下,“刚才你说到爱,那在你看来,爱是什么?”
他正要将烈酒灌到嘴里,听到我的问题,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一脸严肃地看着我,然后郑重地说道:“我还小,请不要问我这么带有诱惑性的问题。”
我听了他的话,稍愣了一下便拿起桌上的一只虾头向他丢去,姜一大笑着躲开后并没有反击。
“哎,停,不和你闹了,既然你刚才问我,那我也问你,你可以做到永不背弃爱吗?”他重新调整好坐姿,手里拿起杯子轻轻摇晃着。
永不背弃爱,多么让人憧憬的一个承诺啊。现在有哪些现实的人敢大声地告诉爱人,自己会爱她一生一世,永远不会背弃与她的感情。之后在一个未知的将来,因为种种原因将她抛弃,或是无奈地分别,将对她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的诺言弃之一旁,置若罔闻。太可笑了,毕竟是现实啊,和童话终究是有区别的。
我随他的样子,喝了一小口烈酒,然后轻轻摇晃着酒杯,头居然在不知何时已经有点醉意了,“做到这样很难,但,我愿意这样去做。”
他好像因为我说的话而得到一些感触,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没有任何的举动,两人便同时陷入了寂静的夜色中,就像是时间定格在了这一刻。
“别太内疚了,白宁已经成为过去。你去过加拿大后就赶紧回来吧,或许还不至于太后悔。”片刻,还是他首先打破了彼此的沉默,静静地说着。仿佛想要告诉我什么信息一般,却又什么都没说。
我了解姜一,他不是个吞吞吐吐的人,若是没有难言之隐,一定会告诉我的。既然他有他的理由,我便不好再追问下去。就如同颜菲的脾气一样,白费力气,而且还只会被他“不说了,喝酒。”这样的话灌得烂醉如泥,不醒人事。尽管我十分想知道颜菲的情况。
好吧,既是为了我着想,我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便只和他聊一些往日开心的事,直到老板收摊,我们才各自回家休息。
睡梦中,我又见到了那个有着褐色眼瞳的女人。她惊恐地看着我,一边后退,一边摇着头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不解地向她走去,想要伸手摸她的脸庞,试图擦去她恐惧的表情,却被她挥手挡开,转身钻进了人群,并不时回头张望着,生怕我会追上去一般。
第三章 3、错过愿望隧道
3
往日出行,都是要见颜菲的,这是我与她之间的约定,现在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依赖。然而,颜菲突然的离开,的确让我很难适应,并且有一种被遗弃了的感觉,使我感到格外孤单。这两年来,颜菲无不渗入我生活的方方面面,关于我的事情,她甚至比我自己还清楚,而我对她却一无所知。我顿时有一种负罪感。她到底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认为与我不平等了?什么叫失去了爱我的资格?还有她眼中的一抹褐色,究竟是我的错觉,还是……
我仔细回想着她的话,不禁感到有些头痛,于是伸手轻轻揉着太阳穴,好让痛感能减轻一些。
下了飞机,想从拉杆箱中取出围巾,但感觉了一下温度便放弃了这个想法。从口袋中掏出在飞机上又读了数遍的白宁母亲寄给我的信,按信中的地址,确认了一下方向,便找到了开往大温南部菲沙河谷的巴士。
上了车后才发现,车内只有三个乘客。其中一个中国人,两个加拿大本土人,而司机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国男人。他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鸭舌帽,鬓角可见少许白发,此时正坐在驾驶座上喝着茶读报纸。见我上车,便友好地用中文打了声招呼,示意我坐去那个年轻的中国男子旁边。
我向他笑了笑,表示感谢,然后径直向后面走去。
“嗨。”那个与我年龄相仿的中国男子见我放好行李后打了个招呼,“你是从哪来的?”
我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对他友好地笑了笑,说:“榕市,你呢?”
“我是从春城来的,在温哥华留学。”
“来了很长时间了?”我问道。
“五年了,你呢?第一次来吗?”他从口袋中掏出半块巧克力,然后分了一半给我。
“谢谢。”我接过来放进嘴里,味道有点苦。“我第一次来,去菲沙河谷的一个小镇。”
他将包装纸放进口袋,咽下巧克力后,笑着问道:“那边中国人很多,语言交流很方便的。你的朋友住在哪里?”正说话间,又上来几个白人后,车子便启动了,缓缓驶离了温哥华国际机场。
“Delta镇。”我匆匆扫了一眼窗外,便收回了目光,“中文是三角洲镇,你知道吗?”
“啊,我就住在那里,真巧啊!”他立刻惊喜地说道,干脆侧过身子来看着我问道,“你朋友也是中国人?他叫什么?兴许我认识。”
“白宁。”我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时巴士转了个弯,驶入99公路后,便瞬间提了几倍的速度,让人有种飞驰在草原上的感觉,说不出的畅快。窗外的田野间种着大片的农作物,未确定是什么,但绿油油的非常惹人喜欢。这个季节大概只有在国内的云南才会见到此般景色了。不禁给人造成春天来的错觉。
他对我说的名字感到很陌生,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脑中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便只好摇了摇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请求我的原谅。“对不起,我没有听说过这个人。”他语带歉意地说,“女朋友?”
我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
“呵呵,这是什么动作?是又不是吗?”他被我的举动逗笑了,问道。
“是,女朋友。”我只好开口回答他。
“那好,如果你不认路,我带你去找吧。”他拍拍我的肩膀,热情地说。
“会不会麻烦你?”我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不会。大家都是中国人,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他顿了顿,“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我叫钟童伟,叫我小伟就可以。”
“陈含,含义的含。”我笑着与他握下手。
这时司机突然用英文喊道:“theGeeMassey隧道马上到了。”接着用中文又喊了一遍。我不解地望着钟童伟。
“快,快许愿。然后憋住一口气,不要停。”他立刻催促我学他的样子,双手合什,深吸一口气,却没有呼出来。我被他搞得不明所以,不知在干什么,见车内大部分人都是同样的动作,以为要祭拜某位山神或者河妖,只好随着他们的样子,憋了一口气。瞬间车内的光线暗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像是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一般,只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以及车子穿过隧道的急驰声。我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座椅,发现自己仍在车上,这才放下心来,静静等待光线的反攻。
忽然看到前方有个耀眼的光源,像是深夜天空中闪着的一颗星星。随着巴士的前行,光源逐渐变得越来越大,光线也越来越亮。当车子驶出隧道的一刹那,刺眼的光芒便如洪流一般灌入车厢内,将黑暗驱散的连残渣都没有留下。睁开眼睛时,巴士已驶离了theGeeMassey隧道,像一匹健壮美洲豹子一样,飞驰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刚才的一切便如同一个虚幻的梦,只有回身望着渐渐远去的隧道出口,仿佛才能确定之前的真实性。
“你许了什么愿望?”小伟笑着问我。
“我刚才一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