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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并不擅长写信,因为我很少收信,我不像有些战友交些笔友,也没有那么婆婆妈妈的和以前部队带过的兵通信,有些情谊放在心里就成,另外这还要从我的家庭情况说起。我的爷爷是经历过长征的老红军,复原回家乡虽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但是他时刻以一个军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因此我的父亲,我的叔叔都是军人。后来我的父亲牺牲在老山,母亲含辛茹苦抚养我,后来和经常照顾我们的民兵连长产生了感情,但是两人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同志关系,最后爷爷知道了硬逼着她才改嫁,爷爷说用烈士的血绑住一个女人的青春不是一个军人所为,所以从我是和爷爷相依相伴长大,直到爷爷送我来当兵。开始只是很偶尔的写信给我爷爷汇报工作、思想情况,后来爷爷眼神不行了,我们就约定改成定期打个电话到村委。如果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觉得好笑也请你多包涵。
来到陆指后的第一年我经常会想起你,想起科大的自习室,因为如果没有那一个月的奇遇,我是不可能成功的考上军校的,现在军校选拔条件日趋严格,本来我只是抱着重在参与的心情,后来是你给了我必胜的信心,原本他不认识我我也不认他的数学题在你的讲解之下原来是如此的简单,你说他们都是脑筋急转弯,刚开始我还不怎么明白,但是随着在陆指学习的逐渐深入,我越来越能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我是军人,本不应该迷信,但是我仍然想说老天待我不薄,让我去参加科大的军训任务,让我遇见你。
马上要吹熄灯号了,这次先写到这里,我们陆指经常有去军区办事的机会,如果幸运,我会去看你。
此致
敬礼
陈一栓”
基本上,这是一篇奇文。魏雪珠嘟囔着把信纸塞回信封,马上又笑起来,露着牙没了眼。不知道是因为陈一栓的行文还是因为原来和陈一栓的相遇竟是件如此重要的事件。
晚上坐在自习室里写毕业论文的魏雪珠写着写着又有些走神,干脆掏出信纸摆的工整,却还是半天写不出一个字。原来写信实在是一件比写论文还要难的事情,魏雪珠咬着笔杆,想了想,先把这句话写在了开头。
“陈一栓同志你好:
写信实在是一件比写论文还要难得事情。我现在坐在那间自习室里,本来是在写论文,可是写着写着写烦了就给你写信,最后的出得就是这个结论。
三年的军人经历确实留给了我很多东西,这是一辈子的财富,值得我用一生去回忆,也让我对于你们这样选择成为职业军人的士兵充满敬意,你们选择的不仅仅是牺牲自己的家庭与青春,更是祖国安全的责任。
大话呼应你的第一段,剩下的要向你一样无厘头才行,可是我的家庭单纯的像一眼望到头长安路,没有任何的曲折与感人的瞬间。而且,现在还有一件令人提不起精神的变故,魏中奇还是决定回美国继续他访问学者的研究,他说那边非常重视他的密码新思维,可以提供很好的研究环境,等略有所成之后国内开始重视就可以为国家做些贡献了。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悲剧,难倒堂堂的中国就那么重视结果而忽略过程吗?任何一项重大的理论诞生都需要一个漫长的论证过程,魏中奇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为了那五斗米去折腰。而他还算是小有名气都只能如斯境地,真不知道还有多少天才的构想是被扼杀在恶劣的研究氛围与环境之中。
妈妈坚持要我一起过去,三年的分离已经把她折磨的脆弱不堪,三年志愿兵最残忍的就是这个,隔断亲情。也许我等不到你看我了,完成毕业论文之后我就要去美国了,科大提前授予我学士学位,这样我就可以以父亲助手的身份赴美,同时读个硕士,为回来之后继续做老师打基础。
我的心情越写越低落,这说明潜意识里我是不想去美国的吗?那里没有我的朋友,没有方文达,没有你。我诅咒国内淡薄的学术气氛。
没心情了,就写到这里,陈一栓再见,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
看完魏雪珠的回信,熄灯号就吹响了,陈一栓把信收好塞进了枕头底下,抓着被子蒙头盖脸的躺了下去。本以为会失眠,但是很快陈一栓就开始做梦,梦见回到自习室,身边坐着魏雪珠一直冲着他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队长就领着一群人连拖带拽的把他拖回了学校,“魏雪珠,魏雪珠!”陈一栓一边挣扎一边喊,终于把自己给喊醒了,也把一屋子的同学给喊醒了。
陈一栓晚上喊女孩名字的事情没出两节课就已经传遍指挥系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平时沉默严肃的陈一栓竟然有这么严重的犯傻行为,和陈一栓最要好的尤振华更是好奇死了,这个魏雪珠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竟然能搅乱陈一栓的一潭死水。
又过了两天中午吃饭的时候,一直没打听出来什么的尤振华仍然不死心,端着盘子非要挤在陈一栓边上才称心。陈一栓本来就尴尬,白了尤振华一眼,开始飞快的吃饭,摆明了请勿打扰。
餐厅的电视照旧在播完了午间新闻后开始播一些军区宣传部制作的短片,不是展现新兵的风貌就是作战连队的新型训练方式,再要不就是学校的训练标兵什么的,还经常隔三差五的重播,因此学员兵们一般并不上心。这天也是,大家照旧飞快的吃着自己的饭直到一个女孩子唱歌的声音猝不及防的在餐厅里响起。
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
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
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有一天战火烧到了家乡
小伙子拿起枪奔赴边疆
心上人你不要为我担心
等着我回来在那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林
噩耗声传来在那个午后
心上人战死在远方沙场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
来这片白桦林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亲爱的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女兵颤颤巍巍的声音伴着单纯的吉他伴奏产生了一种老唱片的音效,和这首本来就有历史感的歌曲相得益彰,让人完全忽略了偶尔的走音和颤抖。
餐厅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没了平时你追我赶的吧唧嘴的声音,大家全部都目瞪口呆的扭着身子仰着脖看着电视上黑瘦的女兵唱歌,忘了喝彩忘了咀嚼,只是单纯的听歌。
可惜这首歌还是太短了,女兵剪掉了本应该重复的地方,像平铺直叙讲一个故事那样唱完了整首歌就深鞠一躬拎着吉他跑下台去了,而台下则爆发了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音。“哎呀,今天宣传部也太贴心了,就这水平天天重播我也不嫌烦。”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人开始异常兴奋的讨论起来,交头接耳的打听着有没有谁认识唱歌的女兵。脑筋转的快的忽然想起那是军区前一阵子欢送老兵退伍的欢送会,满脸遗憾的说:“这好像是前一阵军区的欢送会,如果是老兵的话,现在已经是普通的驻地女青年了。”话音一落,餐厅里唏嘘声一片。
“可惜,怎么就退役了。唉,是吧,陈一栓?”尤振华把注意力收回面前的餐盘上,用胳膊捣捣陈一栓,意犹未尽的想讨论讨论,可陈一栓完全没反应,尤振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陈一栓还愣在那里,眼珠子瞪得滚圆,腮帮子也涨的鼓鼓的,就跟被点穴了似的。
“好了不要讨论了,吃饭不准交头接耳,看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有点军人的样子吗!”教官的声音适时打醒了群情激昂的学员,餐厅里又只剩下了吃饭的声音,不过尤振华可没忘记陈一栓再次的失态,又一次为了女孩子失态。
第八章 陈一栓的秘密
更新时间:2011413 22:06:44 字数:3158
要搞清楚陈一栓的秘密其实很简单,想办法知道唱歌的女兵是谁就行了。陆指的包打听是无所不能的,很快晚上熄灯前尤振华就凑近了还在咬笔杆不知道写些什么的陈一栓暧昧不明的说道:“写信呢?给魏雪珠?”
陈一栓心虚了一下,没理尤振华,干脆收了纸和笔上床要睡觉的样子。尤振华并不气馁,坐在床沿上自言自语给陈一栓听,“原来中午那就是魏雪珠啊,我说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我说你是单恋啊,还是两情相悦啊?我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你去军区的时候……”
“我说你烦不烦。”陈一栓怒了,蒙着被子推了尤振华一把,尤振华没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惹来周围一阵嘲笑。
“恼羞成怒。”尤振华爬起来揉揉屁股,见陈一栓一直蒙着被子装死,不禁觉得真好笑,什么时候见过不怕死的陈一栓这样过,看来是可怜的单相思啊。
一连几天陈一栓都出奇的上进,根本看不出来单相思后遗症。尤振华觉得真奇怪,明明那天晚上还跟霜打了似的,睡了一觉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这陈一栓难倒失恋的反应也异于常人?就这样一直到了星期六陈一栓好像又不正常起来,大半天也不搭话岔,也不凑热闹,还老是躲躲闪闪的,尤其是躲着最近一直在他耳朵边上魏雪珠来魏雪珠去的尤振华,生怕什么秘密被看破。毕竟尤振华是越不让干什么就越干什么的主儿,一旦碰上了怎么可能会放过陈一栓。不过事情还真是奇了,上午的课刚一结束系主任就把尤振华叫走了,陈一栓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立即飞奔去找指导员请假,可是连跑了两个办公室都没找见人,正纳闷的时候,走廊另一头的系主任办公室门一响有人出来了,那不就是教导员吗。陈一栓不由得嘿嘿笑起来,小跑着迎上去,立正敬礼还没来得及说话,教导员先开口了,“嘿,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找你呢,跟我进来吧。”教导员一招手,转身敲敲门,领头进了办公室。
这下陈一栓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反而成了指导员找自己有事了,正愣着呢,教导员回身奇怪的说:“进来,愣在那里干什么。”陈一栓挺胸收腹抬头大声说了句:“是!”,连忙跟着进去了。早就在里面的尤振华见他进来,脸上笑得奇怪,甚至忍不住挤眉弄眼,被教导员狠狠地瞪了一眼才马上收敛。
一刻钟后,陈一栓和尤振华一前一后毕恭毕敬的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等到关门声咔哒这么一响,陈一栓立即按捺不住激动地心情一把勒住尤振华的脖子,刻意压低的声音掩不住内心的激动,“好你个尤振华,太够哥们了!说你想要啥,哥哥都给你买。”
“要,要死了……”被勒得喘不过气的尤振华不敢太过激烈的挣扎,被动的被拖着往外走,到了楼梯口才敢用力的挣脱了陈一栓,放开声音说道:“你要勒死我啊。报答我也不用这么激动啊。”
陈一栓又嘿嘿嘿的笑起来,笑得尤振华禁不住起鸡皮疙瘩,鄙夷的白了陈一栓一眼小跑着下楼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一栓和尤振华就高高兴兴的跳上往来学校和军区驻地之间的班车去军区公干。一路上陈一栓脸上的表情管理系统完全失灵,惹着司机忍不住从后视镜里看了他好几次,虽然星期天去军区公干的学员都是牺牲了休息时间去的,但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