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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是他的……他的妻子。”
“什么,你是他的什么?你刚才说是他的……妻子?何向飞的妻子?”护士的嗓音陡然高了八度,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是的。您能告诉我他住在哪个房间吗?我想去看看他。”许小飞硬着头皮对那个护士惨然的笑了笑,有些自嘲的想到,说不定这个护士那么惊讶,是因为她想不通,自己都是人家的老婆了,连老公生病住院住哪个房间都不知道,真是不知道怎么做人家太太的吧。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那个年轻的护士连忙转过身,小声的打了个电话给不知道什么人,小非在楼下等了几分钟后,两个医生模样的人急冲冲的走了过来,对着那个小护士急道:
“人呢?是哪个?”
小护士朝小非站着的方向努了努嘴,来人会意后,立刻来到小非面前,快速的上下看了一眼一身职业装打扮的小非,其中一个有了一口洁白牙齿,笑起来很阳光的年轻医生,很礼貌,也很客套的问道:
“您好,听说您想探视何向飞,请问怎么称呼您?”
“哦,我叫许小非。听说他身体不舒服,前几天又一直很忙,所以今天才刚从上海飞过来。现在,我能见他吗?”小非已经从这些莫名其妙的现象中已经感觉到一些问题,难道她的这个丈夫生的病是什么生化方面的疑难杂症?否则怎么探视一下而已,就搞的这么麻烦,还神秘兮兮的。
“您就是许小姐?……哦,何向飞曾经告诉过我们,如果是您来的话,我们可以让您探视他。请跟我来。”来人中的一个似乎悄悄地看了什么东西后,在另一个人的耳边耳语了一会,然后那个人便笑容可掬的将她带着走进了一部隐藏在一边的专用电梯。
“咦,这里还有电梯?”许小非好奇的说了一句,那两个人没有回答,只是善意的朝她笑了笑,进了电梯,直接按下了“7”。等电梯“叮”一声在小非面前打开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
这里比刚才在楼下看到的那些住院病房更干净,更整洁,甚至于更安静。每间房间都是独门独户,看起来象是电视里常放出来的老干部专用的单独病房。许小非轻手轻脚的跟在两位年轻医生的身后,透过那些门上的玻璃,她依稀看到每个病房里都住着一些看起来年岁很大的老人,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干部病区”?可那姓何的家伙年纪轻轻的,怎么可以在这里住呢?难不成他找了关系,走了后门?
她正在纳闷着,走在前面的医生停下了脚步,在一间单独病房前站定,然后微笑着看着她,轻声道:
“他就在里面,进去吧!他的身体情况还不太稳定,时间不要太久。”说着,帮小非推开了那扇阻隔着他与她的门。
许小非谢过了两位年轻医生,轻轻推门而入。房间不算小,除了一张单人病床和一张沙发外,还有电视机之类的普通病房不常见的东西,设施看起来很好,完全象是给那些国家干部准备的。小非心里轻哼了一声,心想:你个对社会没什么贡献的家伙,居然跑到这里享受人家老干部的待遇,真是没天理啊!
她走近床前,那个前几天在电话里病怏怏的男人此刻似乎还没有什么好转,脸色依旧苍白,正闭着眼睛在睡觉,从他还算均匀的呼吸里看得出,他现在的状况应该还不错。
小非轻手轻脚的将手里的水果篮放在他床头柜上,然后脱下外套,开始收拾被他散放在床头的一些报纸和杂志。很快的收拾完了,站在病床前,小非俯下身去,仔细地打量自己这位正牌的老公,看了半晌,才终于不得不承认,以前是知道这家伙长得帅,现在这么仔细的再一看,还真是不错,睡觉的样子看起来都挺帅的,高高的鼻子,微薄的唇形,连眼睫毛都比自己的长,闭着眼睛的时候,眼睫下都有一排淡淡的扇形阴影!
“恃美行凶的家伙!”小非朝“睡美男”做了个鬼脸,嘟囔了一句,便悻悻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左右无事,他又一直没醒,这让向来好动的小非有些无聊,于是便从包里掏出一本小说看了起来。
才看了几页,周公就来找她下棋了,这几日为了尽快将手里的事情交代给同事,她已经连续加了好天的班,睡眠不足是自然的。今天一早又赶的早班飞机,下了飞机也没多休息,就直接到了医院,一连串的折腾直到现在,在这样一个安静的空间里,睡意终于袭了上来。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便将书丢在一边,身上盖着自己的外套,歪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许小非刚睡下不久,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来人就是刚才带小非上来的其中一个“白牙”年轻医生。他本想提醒小非探视的时间差不多了,却未料小非已经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他微微一楞,然后低笑了一声,对着在床上假寐的男人轻声调侃道:
“行了,行了,别装了,再装就没意思了,你老婆可都睡着了啊!都是夫妻了,还摆什么谱呀!”
“要你管,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外人少插手。”床上的男人冷冷地回了一句,依旧闭着眼睛转了个身,留个背影给站在床边的年轻医生。
“哎,姓何的,别过河拆桥好不好,要不是我把你老婆领过来,恐怕她就是再来几次也别想上来见到你,我这外人到底管得是不是闲事啊?反正这次,你总算是欠我个人情啦!”年轻医生对何向飞恶劣的态度并没有在意,不怒反笑,嘴里依然在调侃着他。
“这事别告诉老头子,老婆是我自己选的,我不想让他多管我的事。”何向飞面对着睡在沙发上已经开始没形象的许小非,看着她无拘无束的睡象,眼神很复杂,低声关照身后站着的医生。
“哈,开玩笑,你还想瞒着他?你以为你做什么事情,如果没你家老头子默许,能让你这么快的把这丫头娶到手?明白的告诉你吧,你托我办的那些事,虽然没走你家的关系,可你别忘了,这里面盘根错节的人事关系,好多人又是你爸提拔的后辈,你想瞒都瞒不了!那消息传得可比火箭快多了,你就认命吧!我敢打包票,就冲着你在飞机上和人家小姑娘拉拉扯扯的时候,你爸搞不好已经派人把这丫头的上八代祖宗都给摸清了呢!”
年轻医生轻笑着说道,眼睛不由得往熟睡中刚翻了个身的许小非身上瞟了一眼,心里有些纳闷,这么个普通的丫头,顶多也就是长得清秀,和以前他家老头子介绍给这家伙的女孩们相比可差得远了,可她怎么就让这家伙喜欢到死活都要娶回家了呢?
“哎,你是不是故意和你爸唱反调,所以才娶这么个丢到人堆里都找不着的丫头回来啊!我看不出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
“你懂什么,连个谈了十多年的女朋友都没搞定的家伙,少在这里胡咧咧。要和我家老头子作对的方法太多了,哪用得着这么下作的手段,太小看我了吧!”床上的何向飞又是一声冷哼,随即皱着眉头开始赶人:
“你还戳在这里干什么?你这主治医生怎么这么闲啊!我要和我的妻子独处,你这外人是不是该识相点退场了?”
“呦,真酸啊,还妻子呢,拽什么文,老婆就老婆呗!得得,有老婆就不要兄弟了,也是一有异性没人性的主,行了,兄弟我退场了,你们小夫妻俩慢慢处啊!哎,我可提醒你,你这身体还没调养好,别干出些干柴烈火的事情来啊!”
年轻医生乐呵呵地笑着,果然话音刚落,就接收到病床上男人发射出来的一束冰冷的目光警告,
“滚!”床上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朝他丢了个枕头过去,冷着脸怒道。
“行行行,小的我立马就滚,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别生气啊!”年轻医生轻巧的一躲,窃笑着,拾起地上的枕头,抱着退出了房间。
房间里一片安静,微微传来的只有熟睡的许小非的呼吸声,刚才他和童年挚友的一番胡闹都没能把她给惊醒,想来她这些日子缺觉缺的很厉害。何向飞捞了个枕头垫在自己背后,斜靠在床上,目光悠然的看着睡得象个虾米一样的许小非很久,心情这才好了许多。
数月前,他和许小非在机场一别后,本以为很快就能在上海见面,却没料到事与愿违,横生出的枝枝节节让他没能象预想的那样很快返回上海,反倒是在北京一呆就是近半年。这半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几次政府要员的换届和相关人员的走马上任,人事上盘根错节的关系和走马灯似的一拨拨来人,几乎让自己心力憔悴,无暇顾及其他。
本打算这里的事情全部结束后,就马上飞去上海见许小非,却不料因为操劳过度,情绪上也有些抵触,心绞痛的旧病再次复发,被送进医院强制卧床休息了一个多月,这才不得不延误了原定的计划。
就是在这里躺着的时候,他心里想见许小非的愿望也与日俱增。尤其是见到自己这副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样子的时候,更是格外的想念许小非,她身上带着的那股健康的气息,永远活泼好动的精力,每次自己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仿佛能忘记自己是个有病的人,就能感染到她那旺盛的生命力,还有她每次被自己瞪住时不服气却又不能回嘴的模样,都让他无法忘怀。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病榻之上,托自己的好友用了特殊的关系才破例办到了那张让许小非气得要骂人的结婚证。他永远无法忘记,当他告诉好友自己要通过这种方式和许小非结婚的时候,好友惊讶地连眼珠子都快瞪得飞出来了,或许是他这个决定让好友太过难以置信了,就连他自己在说出这个请求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疯狂。
不过,他却很享受这种疯狂。很快,这件事情就办妥了,当他拿到自己想要的结婚证的时候,那脸上露出的满足之情实实在在的惊得他那做医生的好友瞠目结舌:
“姓何的,不是吧,象你这样强抢民女一样骗来的老婆,就让你高兴成这样?!你别告诉我,她不知道你干这事啊,万一闹大了,我可是成了帮凶啦!你别害我啊!”
“放心,我既然有胆子让你办这事,就有本事搞定她!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呀!”
“哪回你没害我呀,从小到大,明明是你想出来的坏事,都指使着我去干,害我平白地替你背黑锅,就昨天,刚回家为你这事,就被我家老头子揪着在书房里问了半天话!误交匪类啊!”
何向飞坐在病床上,想起好友当时那张活脱脱挨了剐似的表情,他就不由得想笑。尽管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的确是给好友平添了不少麻烦,但是他却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
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太过复杂,见惯了勾心斗角,帮派较量,他眼看着父亲一点点地这样爬了上来,达到可以触及的权力顶峰,在得到权力和财富的同时,生活中缺失的东西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就算是自己最亲近的家人,也仿佛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生活中很少有什么温情场面,家中的气氛一如在开代表大会一样严肃地近乎刻板,如果突然有谁表露出那么点温情的动作来,所有人都会立刻自动在心里解释成: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是有事相求了。
自小身体的破败,恰恰又不得不借助于父亲的权力,才能在最好的医疗条件下得以得到最好的照顾与治疗。他厌恶权力斗争,却又无奈的被这种权力的光芒所庇佑,他不愿意终生活在与政治斗争,权力角逐的阴影下,却奈何自己身不由己。
收买巴结人心的手段有太多种,美色、钱财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