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瞬间有些不敢相信,循声看过去,正对上名晨不耐烦的神情:“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总之给我撤下去,或者你可以和我的律师谈一谈。新规定的卢浮宫展览规定有什么来着?似乎是不得私自展览无授权的任何一件保管的艺术品?”
“可是……行,我去撤。”名晨身边那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走过去叫了几个工作人员,不一会儿临时展览区的一些作品就被撤下了,周围观赏的人开始发出了不满。
中年男人在那边解释着,名晨闭了眼听他临时编造的理由,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洒在他周围,亮成了方形的光晕。地上是一个一个的方形阳光斑,还有一部分延长到了对面的墙壁上。他站在光影斑驳之间,眼睑微阖,眉目入画,海蓝色的衣服在光中耀眼夺目,融化成了绮旎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此文章
、&ACT。31&
名晨就站在这光影重重的走廊之中,明灭如诣。
似乎有东西突然沁了开来,迅速弥漫在我心口。
通过落地窗照射进卢浮宫的阳光在午后意外得晃眼,我下意识地伸手到眼前意欲阖挡,最终因为觉得突兀而半途改为将发丝绕至耳后。
他还在那个地方。
很好,我没有出现幻觉。
我站着不动,想着我这时候是上前去打招呼呢还是装作没看见离开?
中年男人终于和游客解释清楚了撤掉一部分艺术品的理由,安抚好了群众情绪。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到名晨身边,摊手道:“好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丹尼尔?”
“雷德,我再提醒你一次,不要把你在生意上的小心思打到这上面来。显而易见——”名晨用着略微漫不经心的语调在那说着,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些展览品,转了小半圈之后停留在了我身上。
他止住了话语,神色由迷茫到惊讶,然后缓缓带上了笑意。
这下子我也不能再纠结要不要当装作没看见他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这种感觉很奇怪,在异国遇见熟人应该很高兴才对,但是我心里却有些尴尬,不知道为什么。
中年男人见他止住了话头,不由得疑道:“丹尼尔?”
“小晨。”我缓步走过去,双手放在背后笑道:“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有公事?”
很难得父亲会让两个经理都不在公司,他一直防范的就是领导人空缺,就连休年假公司也规定高管不能在同一天休。也不知道是什么急事会让父亲舍弃原则。
“是有点事情,不过不是工作方面的。”他对我解释着,说到这里笑了下:“爸爸很不满,他说我再这么晃荡下去就给我撤职,说我在巴黎的公司工作的时候特别勤奋,一回国就出事不断。”
父亲口中的“出事不断”不外乎就是苏烟和车祸那几件事,不过他为名晨破的例可多了,可不会在乎名晨多次请假的事。我半真半假地耶臾他:“怎么会,爸爸疼你还来不及,他不会撤你职的。”
谈话间,名晨旁边的中年男人一直站着当做背景,直到此刻我和名晨的谈话有了空隙,他才伸手对我说道:“你好,美丽的女士。我是麦克唐纳,雷德·麦克唐纳,丹尼尔的朋友兼保管人。”
我伸手道:“你好,麦克唐纳先生,我姓名。”
“很高兴认识你,名女士。所以,”麦克唐纳看了看我和名晨,比划道:“你就是丹尼尔的姐姐?”
我点头,“我是他的姐姐。”
麦克唐纳立刻显示出了巨大的热情,他洋溢道:“名小姐,你是第一次参观卢浮宫吗?我可以当你的免费导游,我是卢浮宫的艺术鉴定专家,可以给你提供各种艺术品介绍。你想看什么?雕塑,壁画,还是珠宝?或许你对东方那些埃及的感兴趣?”
“够了,雷德。”名晨说道,“我来带她参观就行了,谢谢你的好意。”
“哦,哦。”麦克唐纳有些失望,但是他又兴奋道:“或许我可以给女士你提供一份免费券,这样你下次来就可以免费入馆——”
“真贴心,”名晨干脆地拒绝,“可是她不需要。”
他对着还有话要说的麦克唐纳缓了语调,冷淡地慢声说道:“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在第三展览厅,雷德。”
麦克唐纳惊叫一声:“天!我完全忘记这件事了!该死。”他急匆匆地边拉起袖口看手表边转身离开,“真是不巧,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们。第三展览厅第三展览厅……”
这个麦克唐纳还真是个滑稽的人,语调夸张得有些令人讨厌。
我目送着麦克唐纳小步跑着离开,才侧过脸去问名晨:“你刚才怎么了?”就这么替我拒绝别人的邀请,实在不像是他会干的事。
“他是一个投机者,专门干倒买倒卖的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他似乎不想多谈,而且好像有点生气,“算了,不要提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这也不在我的关心范围内。他和麦克唐纳的不和也不外乎私人矛盾之类的问题而已。
我心中隐约还有一个猜测,不过这太荒唐了,肯定是我想多了。
名晨站在我旁边让我觉得有些别扭,所以我搜肠刮肚地想有什么好借口可以离开他,最后终于被我找到一个。
我对他说:“小晨,你不是来巴黎有事吗?我现在会不会耽误你?”
他最好赶快离开,这样我就可以摆脱这怪异的、让我不安的感觉了。
事情并非我所愿,名晨他摇了摇头,转身去看周围的艺术品:“现在不急,而且少了几个条件我也没法办成。不过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有缘。”
他话中的最后两个字让我一瞬间有丝奇特的感触,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使我很不好受。我抿抿唇,说:“我本来就是来巴黎工作的,卢浮宫又这么出名,我们两个不碰到才奇怪。”
“对了,说到这个,蕊蕊你到底是来这边有什么事?董事会对你的突然出差语焉不详,公司里流传了很多个版本。”
“比如说什么版本?”我的目的落空,心中的感觉越发的奇怪,也就没什么兴趣地随口问着。
他看了我一眼,故作不在意道:“比如说我要上位,所以把你出差为虚远调为实咯。”
这句话其实并不好笑,换以前我还会生气,但是此刻我竟然配合着笑了几声:“想象力真丰富。”
“没错。我告诉她们,就算是远调,也是你把我远调,而不是我把你远调。”
我几乎可以想象出那些员工听见名晨这么说时的惊讶雷劈样,不由得笑出声来。
“你认为你会输?”
“我只是觉得你比较心狠手辣。”
“多谢夸奖,我一直这样为人处世。”我毫无介怀地微笑。
顺理成章的,接下来的卢浮宫之行完全由名晨全程陪同。他陪伴在我身边的感觉很奇妙,我一边心中觉得尴尬怪异,一边却又享受着和他相处的时光。
感情似乎越来越不受我控制,但还在警戒线内。
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临时展览区,所以名晨首先和我一起逛遍了整个艾伦·杰克逊的作品展区。他看起来兴致缺缺,面对着一室的珠宝设计毫无兴奋惊讶之感。
其中有一个展览柜中展示着一款银红色珠宝相间的项链,项链通身似乎不时有华光流转,尽管我明白那只是光的反射,但我还是不得不赞叹杰克逊的手笔。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把珠宝设计得如此夺目的。
“杰克逊的珠宝比较华丽,但是脱离了实在。”名晨撑在我旁边和我一道看着这款项链,说道:“它是很漂亮,但是它除了美丽之外就没有别的突出特点了。”
“听起来你似乎不喜欢他的作品。”我半试探半疑惑地问他。
他如果知道了一切,那么好歹也会对自己父亲的珠宝有一点爱护之情吧,就像刚才的珠宝撤销。
他从容道:“不是不喜欢,只是他的作品远没有乔治·布鲁斯来得经典。”
“那是当然,有谁能够和国际珠宝大师相比。但是人家可是一个英年早逝,一个正值人生事业的巅峰期。”我最后一句特意扯上了被珠宝界大为叹婉的艾伦·杰克逊的英年早逝,并注意名晨的神色。
名晨很自然地顺着我说道:“确实,人生经历方面杰克逊也是一个硬伤。不过虽然如此,他的珠宝也是罕见的高端,尤其适合宴会上穿戴,但是我不推荐你用他的珠宝。”
我这下倒是真的好奇了,还带着一点不服气:“为什么?我也有宴会需要参加。”
“你值得更好的。”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
如此直白的话语我完全没有想到,无措了几秒后我才想到回答他。“噢,”我稍微撇过了头,有些不自然。“多谢。”
他笑了一下:“这是实话,更何况——”他含糊了几句,最终没有说下去,开始和我讲卢浮宫的各种艺术品。论艺术上的造诣,他自然比我高,所以我也就安心地听他在那边讲解。
卢浮宫的艺术品瑰丽奇妙,在着名的梵高向日葵的作品面前,我完全没有将画中所特有的“对生命的追求和对生活的热爱”看出来,反而渐渐有疑问涌上心头。
名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到法国?而且还是在艾伦·杰克逊的展览区。虽然他看上去对杰克逊就像一个有些崇敬但还存有质疑的珠宝爱好者,但是感觉却完全不一样。
刚才我听到他让麦克唐纳撤销一部分珠宝展示,这是不是说明他有这些珠宝的管理权?还是说……继承权?
【拿不到钥匙】,那是什么意思?钥匙指的是什么?拿到了那个【钥匙】,就可以拥有杰克逊珠宝的所有权利了吗?
也许是我想多了,但是今天的巧合实在是太多,让我不心有不安都不行。
名晨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们一直到闭馆的时候才出了卢浮宫,等到走出大门之后,我才发现名晨不用付费就可以进去。
“你们这些专有人士的特权?”我对此深感不满,半是讽刺半是玩笑地问他。
“不,当然不是。”他深感意外,拿出一张类似学生证的证件给我看。“我属于‘艺术研究类’人员,而卢浮宫允许这些人进馆免费参观。”
“听上去很棒。”我凉凉道,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羡慕的。“很好的福利。”
“但是这些票价也不贵,今天是有临时展览才会比平时贵一些。”他说,“对于不是专业人士的游客来说也花不了几个钱。”
我一笑,没有接下去,而是问他:“妈知道你来巴黎吗?”
“我还没和她说,不过爸可能已经告诉她了。”对面的红绿灯亮起了绿灯,他率先走下去。“但是我来巴黎好几天了,也没接到她的电话,所以她可能还不知道吧。”
我想更有可能的是母亲连有关他的消息也懒得问。
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外冷内热的最高境界,母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明明对名晨厌之入骨,但是却能够悉心教导他学习珠宝,还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有子如此,人生何求”的样子来。如此演技可以说是臻入化境了。
既然我和他碰上了,那么理所当然的,名晨和我一起回了母亲在巴黎的家。
母亲是职业珠宝设计师,她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在家中度过,所以当我们一起回家时,她也在客厅中看着晚间新闻。听见开门声,母亲的目光移向门口,在看到我身边的名晨时唇角的弧度似乎顿了顿,而后惊讶道:“小晨?你怎么来巴黎了?蕊蕊你说的有事是去机场接他?”
“哪有啊,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巴黎的。”见母亲这么说,我连忙撇清:“是我在卢浮宫的时候遇到小晨的。”母亲的眼中明显含着疑问,说明她对名晨来巴黎的事是真的完全不知情。我不想使她认为我也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