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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看别人痛苦你又兴奋了不是?快睡吧。”我端起脸盆去厕所,路过新收组,看见方卓正光着腚在墙角撅着,李双喜在后面甩着一棵花线,冲着屁股慷慨激昂地上课哪。其他人还都盘着板,高则崇师傅一脸的倦意。
厕所里还有几个人在冲冷水澡,满地都是水,我掂着脚跳进去,找了个死角,好歹洗漱完毕,又跳出来,回去睡了。门三太和周传柱还在烧花线,蜡烛的火焰懒散地抖动着,把两个人脸上的沟壑晃动得如阡似陌。
小杰的屋里已经熄了灯,我们这边,崔明达还没有回来,邵林已经把被子给他铺好,却不敢去睡,要等着崔明达回来,伺候他洗漱。我脱了背心,拉过毛巾被,好歹一盖,一天的改造生活就算结束了。
转天提工,发现方卓走路的姿势有些蹊跷,应该是昨晚被李双喜打得有些灾情。
何永一天不练贫就得患口腔溃疡似的,干了没几个网子,就问人家高则崇:“高Sir,‘中华’味道咋样?”
高则崇笑道:“新收,不让抽,珍藏起来了。”
“你们往里面抓人的时候,知道这里这么受罪吗?”
“没想过这事儿,打鱼的没时间管熬鱼的事儿。”
“这回挨熬了,感受怎么样?所长同志,现场直播啊,全国人民都看着哪。”
我说:“何永你别犯神经了,人家高Sir再怎么混,也混不到瓢底去,挨熬的永远是屁屁牙子。”
“那不一定,咱挨熬,咱平衡啊,他就不一样了,以前操惯人了,冷不丁挨回操,他肯定感受比咱们深刻,是不是所长?”
高则崇没有接受正面的访问,只笑道:“这兄弟说话还挺幽默的。”看来高所也读过鲁迅,知道在什么时候该说“今天天气哈哈哈”。
何永继续胡说八道着,突然遗憾地叫了一声:“操,网子给剪错了。”
猴子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起来:“我等今天等得花都谢啦。”
“我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呀!河边唱戏我给王八找乐子啦!”何永嘴快得跟流星雨似的,乱七八糟倾泻过去。
猴子立刻给了何永一拳:“你怎么跟娘们似的,张嘴就骂街啊。”
何永笑着交代:“都是操你妈时候跟你妈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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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笑起来。猴子抓起网子往何永身上抽去,何永跳起来叫:“高所,高所快维护治安来!小流氓打人了。”
高则崇笑着做思想工作:“开开玩笑可以,还活跃气氛哪,不过不要太过火啊,伤了和气不利于团结。”
何永特真挚地说:“高所,我没开玩笑,这么严肃的问题能开玩笑吗?我真操他妈来着,我就为这事儿进来的,自由恋爱楞给打成强奸,你们公安的也太混蛋啦。”
猴子气急地叫道:“神经永,你不牛逼吗?行!我看你这网子怎么办,我非让你挨罚不可,求我都没用!”
何永笑道:“你算个鸡巴啊,你还罚我?”
“你不就想再去偷嘛,我这回盯着你,你偷来网子我就告诉龙哥去!一回治出你大便来!”
何永溜达过来,迅速地把凳子抢走,强拉硬拽地跟周法宏换了个位置,在猴子斜对面坐下:“我警告你啊猴子,你别瞎鸡巴说,我什么时候偷过网子?”
“嘁,问问大伙,谁不知道啊,你以为你把废网片在厕所里一烧就没人发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
“除非你妈的逼啊除非!你要拿不出证据来,别怪我现场抽你,不跟你逗啊,能拿这事儿闹着玩么?别说我刚才跟你开玩笑了,就算我真把你妈给操了,你也不能这么害我啊!嘿嘿。”
我在底下狠踢了他一脚,笑道:“真是个肉烂嘴不烂的贱货!”
猴子那边把头一低:“我也不理你了,我就盯着你就行!除非你认罚——记得我以前说的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别让我憋住你。”
周法宏笑道:“得,何永你算遇见一克你的了。”
“吹牛逼!”何永强硬的外交辞令无疑让猴子更加气愤。
小杰走过来,亲切地说:“都别乱了,有什么事儿回号筒解决去。”
高则崇冲小杰笑道:“唉,逗逗地翻脸了,年轻气盛啊,我遇见过的好多案子都是意气用事的结果,其实,忍一下风平浪静,退一步……”
“退一步你就撞不死人了。”何永惋惜地说。
第九节 谍中谍
晚上在厕所,我问何永网子的事儿,他奋力拉着大便,一边挤出笑来:“搞……定了。”
我笑道:“又给日本儿上供了?”
“操,日本儿现在是二姨夫甩货了——小可呀,小可是咱自家兄弟。”何永一脸得意。
我说:“你悠着点儿啊,别给人家小可找麻烦。”
何永不负责任地潦草擦着屁股:“这你放一百个心,我能分不出里外来吗?咱不会跟小可搞黑的,缺一片跟他要一片,肯定不搞搬运,嘿嘿。”
我说:“以后弄坏了网子,别大甩卖似的嚷嚷,闹得全工区都知道,后来又神秘地解决了,大伙能不怀疑你?”
“操,谁爱怀疑谁怀疑呗!”何永一拉裤衩,跨下大便台,扭了两下腰说:“龙哥不说话,谁怀疑也没用,鬼子吃了亏,不就咬牙挺着嘛,自己在帐面上找齐去吧,呵呵。”
我收拾利落,站起来和他往外走,霍来清在林子窗外的墙上凿了个钉子,挂着网片正缝合呢,见我们过来,就怀疑地问:“何永你今天没剩活儿是么?”
何永骄傲地说:“剩不剩活儿,全在我控制之中。”
我们往前走,霍来清央告:“咳,何永,聊会天儿啊。”
“睡去啦,你让我陪你解腻啊,工钱怎么算?”何永笑着往屋里去了。
路过方卓的身边,我问:“还有多少?”
“20多。”方卓苦恼地说。我粗粗一算,按他那速度,怎么也得3个小时,看来前半夜甭想睡了。
顺眼看了一下里面,李双喜正靠在铺上抽烟,高则崇坐在对面铺上,跟他聊着什么,其他人还在盘板,一个个神情麻木。看来高则崇把李组长哄得够美。
转天上午,方卓来好事儿了。
郎大乱领着一大的杨澜杨大队来了工区,进门就喊方卓。方卓赶紧答“到”,一溜小跑奔过去。
“机床修得了吗?”郎大乱高声问。
“差不离吧,有图纸吗?”方卓问。
“差不离叫什么话?行就行,不行人家找高人去!杨大队,有图纸吧。”郎队看杨队,杨队说:“有,那是原来的旧床子,平时放着也没用,你给来来。”
广澜隔着几个案子笑道:“眼镜你要出头了,弄好了杨队一高兴把你调一大去,当个维修,你可就小船大浆开始摇啊。”
方卓也有些斗志昂扬了,跟着杨队走出了工区。郎大乱在流水线里溜达一遭,问小杰:“新收里来个警察是吗?”
小杰笑着一指高则崇:“那个,以前是派出所二把。”
郎大乱远远看看,大咧咧一笑,晃荡一下脑袋走了。
何永看着方卓的空位子,羡慕地说:“还是他妈有学问好啊,哪一需要,立马就升!”
“知识就是力量嘛。”关之洲道,很有些借赞扬别人炫耀自我的倾向。
猴子笑道:“关关,我看你也有戏啊,将来哪个大队一改烧瓷器,你就有用武之地啦。”
何永有些故意找茬:“咳咳,我们俩交流着呢,你别插一杠子啊。”
“嘿,他妈的政府还给我言论自由哪,你想捏我就捏我?”
“你说话等于放屁,污染空气。”
周法宏笑道:“清气上升,浊气下降,猴子你怎么浊气往上走?奇人!”
猴子倒是懂得团结一部分打击一部分的道理,不想把战线铺得太大,当即对周法宏说:“我现在不跟你逗啊,我就瞅何神经一个人来气。”
何永劝解道:“法宏你也甭赞美他了,他这种人知道好歹么?”
俩人言来语往互相攻击了一番,猴子就把话题转到网子上:“眼不见工夫你又运倒来一片新网子吧。”
何永得意洋洋地说:“牛逼白吹了吧?——你不是想死盯我么?嘿嘿,走眼了!坏网子变好网子啦,不知道何大爷戏法玩得溜儿?再不老实,小心我把你变王八。”
“笑,笑吧——马上我就让你乐极生悲!偷网子啊,我直接告诉老朴去!”
“去啊,现在就去——不去你是大姑娘养的!”
小杰过来问猴子:“不抓紧干活,又闹什么哪?”
猴子说:“何神经偷灰网,我昨晚上不是跟你说了吗?”
小杰尴尬地踢了一下他的凳子脚儿:“我怎么跟你说的——我只管生产,这些事儿你跟我说没用。”
何永看着猴子不屑地说:“呦呦呦!还真给我谍了一报儿啊,操你妈你够黑的!你还有点人性嘛!”
“我这叫逼上梁山。”猴子很不在乎地陈述道。
何永幸灾乐祸地晃着脑袋:“可惜呀可惜,没找准门儿,梁山没上去——出溜一下钻屁眼里去啦。”
我们霍霍哈哈地笑起来,笑猴子,笑何永,也笑小杰。
小杰气愤地踹了猴子一脚:“你他妈就不会通过正常渠道办?就嘴上能耐!”
猴子一下蹦起来:“我怎么不会!我这就找龙哥去,至少给你告诉日本儿。”
“操,日本儿是你干爹呀?”何永提出疑问。
猴子没有正面回答,气哼哼去了库房,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神态。
棍儿笑道:“这下热闹了。”
周法宏愤愤地说:“猴子真不是东西,动不动就打小报告,我最恨这种人啦——记得我上小学时候,我们班里那个小班长就好这手儿,谁坐他旁边放个屁不承认,他都跑去告诉老师,要求伸张正义,我不上学以后,天天堵学校门口,见一次打那小逼一次。”
我说:“说别的没用,何大侠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何永故做平静地一撇嘴:“靠!龙哥能信他胡言乱语?”
我笑道:“说的是,龙哥是大领导,不会偏听,不过怎么也得找你调查研究一下你吧,赶紧琢磨怎么跟领导解释啊。”
正说着,龚小可跑出来喊:“何永!龙哥叫你!”
何永懒洋洋站起来,迎过去,龚小可跟他碰头的工夫,紧张地嘱咐了几句,何永挥挥手,跟龚小可奔了库房,广澜笑着鼓励道:“神经永你咬住了牙!”何永冲广澜笑道:“广澜哥,差不离了就进来一趟,救弟弟一把啊。”
广澜笑道:“惹得起扛不起咋得?”
小杰舒服地使劲嗽了下嗓子,似乎要把淤塞在里面的秽物清理出来一些。
一会,就听到库房里叫唤。周法宏大家一边辨认着,一边宣布鉴定结论:“这个是猴子。”“这个是何永。”“这个又是猴子。”
库房的门哐地一开,二龙押解着猴子和何永过来了,猴子的一只眼青着,何永脸上没有装修过的痕迹,只是用手捂着肚子。林子和日本儿都在库房门口望着外面笑。龚小可也扒着头儿,表情很严肃。
二龙踹了猴子一脚:“还想告诉主任去吗?”
“不去了,龙哥。”猴子惶惶然答道。
“谁鼓动你直接找主任了?”
猴子一犹豫,二龙的膝盖立刻狠狠顶了他大胯一下,猴子一侧歪,赶紧说:“杰哥,杰哥让我去的。”
小杰立刻破口骂道:“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