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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刘清这才回过味儿来,原来单宁晨小名大黑,单宁晨皮肤比一般人都黑,大黑这名字起得太形象了,刘清立马就乐了,可是又不好意思笑,只能憋着。
单宁晨看刘清小样儿,想笑又不敢,脸都憋红了,大眼睛贼溜溜的,这样生动的刘清……单宁晨比城墙厚的黑炭脸难得一见的红了,不过人太黑,天色太暗,完全看不出来。
单宁晨奶奶实在抵挡不住外婆的坚持,只能收下了鸡,但是死活送了十几只鸭蛋,说是刘清来自己都没啥送的,给小丫头补补,看这小胳膊小腿瘦的。
晚饭刘清吃不下,大热天的,外婆做了面,给刘清盛了好大一碗,刘清看着那碗面再看看周围的碗,除了晴晴的碗,其余个个都那么大,可是只有自己碗里有一个煎蛋。
“清清,外婆这里没啥吃的,你将就将就啊!”从小到大和外公外婆相处少,所以每次来外婆都把最好玩最好吃的给刘清。
外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从早到晚在地里干活,晚上回来只有一碗面,里面就撒了点盐,没有一点油水,刘清更觉得吃不下了。外婆喂小表妹吃面,小表妹滴溜溜的眼珠子却盯着刘清的碗。
刘清觉得眼睛很酸,连忙把自己碗里的煎蛋夹到了小表妹碗里。小晴晴立马依依呀呀的欢呼起来。黑漆漆的眼睛全神贯注的盯着鸡蛋,小嘴巴还不停砸吧砸吧。
刘清顿时觉得很心疼这个表妹,这样的家庭注定她将来的路会比其他人难走很多。
外婆不肯,又把鸡蛋夹回刘清碗里,“清清乖,你吃啊,你好几年都没来过外婆这里了,外婆也没啥招待你的。”
“外婆,我不喜欢吃鸡蛋,给晴晴吃吧”刘清生怕外婆还要坚持,一把抱过晴晴,开始喂小丫头。
这是刘清第一次抱晴晴,晴晴脏得像只小花猫,全身上下都沾满了黑漆漆的东西,也不知道哪里爬来着。刘清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抱着一块会动的泥巴,可是眼睛很大,滴溜溜亮晶晶的,面夹到她嘴边,她就把小嘴巴张得大大的,刘清觉得有点喂小鸟的感觉。小姑娘吃得很快,一眨眼功夫一个煎蛋加上一小碗面就吃光光了。
如果你也贫穷过,你就会明白,忍受贫穷并不事最难的,最难的是看着你爱的人和你一起忍受贫穷。
此时的刘清就一个想法,好好念书,将来能有个好的工作,让外公外婆不用那么辛苦,还可以照顾小晴晴,让她未来的路不要太过难走。
第二天单宁晨来找刘清的时候,刘清却不在家。外婆年纪大了,咳嗽得厉害,还要坚持上山,被刘清劝了下来,让外婆在家看着晴晴,自己去帮外公的忙。
刘清大部分时间在学校,又是家里的独女,被宠得上了天,实在家里忙的不行,刘清也会上山帮帮忙,但是用刘清妈妈的话说就是,你是千金大小姐,你来干活一会儿被虫子吓的叫唤,一会儿被蛇吓眼泪吧嗒,谁敢让你来啊,吓着你了你奶奶还不找人拼命啊。所以刘清作为一个农村孩子,干过的农活比起城里人来多不了多少,可是始终还是会的。
刘清要做的事情就是把玉米棒子掰下来,放到背上的背篓里。玉米苗每株估计都得两米左右,走进去就觉得完全与世隔绝了。
带着草帽,穿着长袖的衣裤,唯一露在外的就是手和脸蛋。天气干燥,玉米叶子有些已经干了,刘清本来就很少干农活,皮肤嫩,叶子上毛茸茸的东西挨着皮肤就起疙瘩,痒得让人受不了,有些还青绿的玉米叶子划在手上就留下一个红印,于是整个手布满了疙瘩和划痕,连带脸上也起了疙瘩。刘清觉得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最让刘清受不了的是虫子。成熟的玉米上到处是蚂蚁和虫子,蚂蚁咬起人来是格外的疼,虫子更是刘清想到都觉得全身发毛的东西。
其实刘清比谁都不想来,可是外婆咳得太厉害了,感觉就像站不稳一样,声音有点像破风箱,甚至刘清听到声音就能想象那种连着肺都在疼痛的感觉,所以刘清觉得来被虫子吓死和在家里良心不安而死,还是上山来比较死得其所。
刘清怕虫,所以掰起玉米就像拿到烫手山芋迅速扔进背篓里面,生怕看到那些软绵绵蠕动的东西。这样刘清收玉米的速度快了不少,两分地的玉米很快就收完了。
单宁晨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这块地的玉米已经收完了,刘清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头上戴着个破草帽,脸上全是灰,还冒出两个红疙瘩,汗水随着脸划出一道道的沟壑,淡蓝色的衬衣上一团一团的灰,甚至衣领上还爬着条虫,背上还背着个比能装下刘清的背篓,里面应该是装了很多玉米,刘清背得很费力,应该是很沉。脚上的运动鞋也沾满了泥土,无比的狼狈。
单宁晨想都没想就把刘清身上的背篓卸了下来,背上的重量没了,刘清才发现旁边站着的单宁晨。
“天啊,带我走吧”刘清此时只有这一个想法了,自己这身比土的掉渣还土的装扮让刘清简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可是如果她看到自己此时真正的样子估计立马就得去撞墙了。
突然,单宁晨手朝刘清伸了过来。
做什么?刘清脑子瞬间死机了,单宁晨认真的看着自己,手伸过来的方向……难道单宁晨要摸自己的脸?刘清脸烫得可以能煮鸡蛋了。
“啊……”刘清望着单宁晨的手上的东西惊恐的尖叫,手背上面立马泛起了鸡皮疙瘩,单宁晨从刘清衣领子上抓了条又肥又软的虫子下来。
“没事没事,就是条小虫子,又不能给你咬块肉下来的。”说着淡定把那条挣扎蠕动的虫子给捏死了。
“……”刘清看得目瞪口呆,汗毛直竖,这回连尖叫都发不出声音了,还能再恶心点吗?好吧,其实刘清见多了那些虫子,可是挡不住害怕啊,这有什么办法。刘清被单宁晨鄙视了一番,还在郁闷中没回过神来,单宁晨已经把所有玉米放到框子里一起担了起来。
“秦爷爷,我帮你带回去了啊”单宁晨给外公打了个招呼,就往山下走,看刘清还愣在原地,傻傻的还没回过神来。“小村姑,还不走,不回去抖抖你衣服啊,估计上面还有虫子啊。”
“……”刘清此时简直想一巴掌拍在那张可恶的笑脸上,一想到身上可能有那么恶心的虫子,顿时鸡皮疙瘩又起来了,赶忙往家里冲。
单宁晨这厮到真是没说错,回家把衣服换下来又抖出了大大小小软趴趴的好几条虫子,刘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哭了,可是想想自己也太没出息看吧,又生生忍了下去,索性洗头洗澡,把所有衣服全换了。
那个时候家里没有淋浴什么的,洗头洗澡都得分开,刘清洗完澡出来准备洗头时见单宁晨还在,想起刚刚自己被他吓得要死顿时就来气,也忘了谢谢人家刚刚帮外公挑玉米来着。毫不客气的指挥单宁晨帮自己倒水一会儿又让去看看晴晴,把单宁晨指挥得团团转。
刘清的头发很长,没有洗头膏,只能就着清水洗,总觉得洗不干净。
“要不我去弄点淘米水来,听说那东西可以洗头”单宁晨怎么知道自己想什么?刘清突然觉得很心虚,毕竟如果真的有人会读心术的那这个人就挺恐怖的。
外婆喜欢用热水淘米,淘完后用来洗菜什么的,单宁晨拿起水瓢小心的往刘清头上浇,淘米水透过发丝从头皮上滑过,感觉似乎有一些粉在里面,似有似无的从头上滑过,带走所有的汗水灰尘。
曾经看过一个纪录片,其中一个片段就是某个少数民族的女子洗头,她的丈夫在旁边帮他舀水冲洗头发,刘清好像感觉突然有什么东西落进了心脏,激起了层层涟漪。然后脸就像口铁锅在迅速被加热,还好自己低着头,单宁晨看不到。
下午该收花生,刘清很喜欢,因为不用和那些个软趴趴的虫子打交道了。单宁晨跟着说是要去吃花生,外婆没二话就答应了。
太阳很大,单宁晨穿着短裤,光着膀子,举着大锄头面朝黄土背朝天,有模有样,一锄头下去再起来,锄头上就挂满了花生,有些花生直接从沙土里面滚出来,有的则混在泥土里面含羞带怯的露出点点的肌肤,相当的可爱。刘清不自觉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单宁晨转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刘清专心致志的扒拉着一堆花生,刘清是怎么都晒不黑,太阳一晒脸就红彤彤的,笑得无比傻气。
感觉到有人的视线,刘清抬起头,朝视线方向看过去,单宁晨扶着锄头,头上汗水像一条条的小溪在黝黑的脸上奔得相当欢腾,嘴角带笑,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眨的望着自己。
刘清的小心脏立马就跳出两个强音,连忙低下头去拨弄花生。
收完花生太阳已经挂在山坡上了,挖了半天的花生去掉泥整整一筐,外公先背着去找水池洗花生,刘清收拾好工具和单宁晨下山去。
花生种在山顶,所以干活的时候挺亮堂的,可是走下山的路上就不一样了,下山的路很窄,长满了树木荒草,一座座的新坟旧坟密密麻麻,新坟上还挂着纸钱,白色的墓碑在阴暗的林间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旧坟上的垒的石块由于长久失修,露出很大的洞,似乎只要注意去看就能看到黑色的棺材,林间偶尔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应该是林子里有动物在活动,但是混在一起格外恐怖,几乎曾经看过的鬼片听过的鬼故事齐齐的钻进刘清的大脑。
单宁晨扛着两把锄头走在前面,刘清跟在身后。总觉得凉飕飕的,可是路太窄,刘清不能和单宁晨并排走。
没办法,刘清只能不停的说话缓解一下自己心理的恐怖,可是下山的路真的漫长,当刘清从数学问题问到外语再问到历史的时候单宁晨终于忍不住了。
“刘清同学,我是学理科的”
“……”那个不是吓糊涂了嘛。
“你不会是害怕吧”单宁晨一脸坏笑的看着刘清。
“……我怕个鬼啊”怕的就是鬼,其实刘清一直觉得怕鬼不是个丢人的事情,比这丢人的刘清也不是没干过,可是看单宁晨一脸欠揍的样子刘清就觉得要硬气到底。
“我就说嘛,刘清怕什么啊,走吧”说完转身就走,单宁晨一转身,刘清立马就觉得周围的坟头上站着人来着,吓得猛的往前窜。
“啊……”
“啊……”
“哈哈哈哈”
刘清觉得要被这厮给气死了,本来自己就心惊胆战的,结果这混蛋猛的转身对着他大叫,刘清本能的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就看到单宁晨前俯后仰的哈哈大笑,气得刘清现在就想把单宁晨这混蛋给活埋了,什么鬼怪什么的都忘了个干干净净。
刘清在想自己以前眼睛肯定瞎了,要不怎么没看出单宁晨这混蛋的阴暗本质啊,一路在心里把单宁晨骂了个底朝天。
刚回到家放下晴晴刘清拉着单宁晨就往外拖。
“干嘛啊,要报仇啊?”单宁晨边说边跟着刘清跑。
“你这丫头干嘛呢,先让大黑进来喝口水啊”外婆笑眯眯的说道。
“一会儿就回来”刘清边跑边答。
“单宁晨,你认识薄荷吗?”刘清沿着河边走边仔细看
“可能认得吧,不知道你说的和我说的是不是一种”事实证明拖上单宁晨是绝对正确的。单宁晨带着刘清各个水田边上绕,不到半个小时就找了好多。
“你找这东西做什么啊,辟邪?哈哈哈”单宁晨显然又想起了刘清刚刚的怂样,又开始乐呵起来。
刘清本来急着找药都把这茬儿给忘了,单宁晨这么一提自己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不擅长口舌之争,一时就想不起来反驳,只能气呼呼的瞪着单宁晨,眼睛里刷刷刷的飞刀子,用自以为狠辣的眼神凌迟单宁晨。
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