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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了过去。
凯罗尔冷冷地瞧着,她这段时间的痛苦都要拜此人所赐,就算看着有几分不忍,但想起□和那一桶桶凉水,什么同情心都消了,只见修莉亚转回头朝她笑道:“尼罗河女儿,快过来,和我一起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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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密将亚马逊女王逼到不能不和他决战的死角,女王浑身汗出如雨,焦渴夹带着恐惧在心头肆虐,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怕的对手,那种强劲的力量简直毫无瑕疵,不由暗中后悔,若早知道低估了这个王子,她就会另做布置,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的确,已经来不及了,当黎明的暗影中剑影森长地划破黑暗时,她全神贯注回挡,但那整个赫梯最精良的炼铁术所造出的长剑比起青铜枪来说,本身已具有巨大的优势,更何况这个王子的膂力和武力都在她之上。
当那银发下咄咄逼人的眼睛盯住她时,犹如雄鹰抓住地上的牛羊,他猛扑,冲面,利剑每一次砍劈在她的枪杆上,都使她的双手越发脱力。当拉伊丝不死心地又追过来想要为女王挡开致命一击时,王子只是怒吼了一声:“滚开!”飞脚就将她踢了开去,女王趁着这一息之机猛刺,王子长喝一声,迎锋而上,当面就是一剑。
只听“啪”的一声,那曾经无往不胜的枪柄竟在这一劈之力下裂为两截,赫梯第一剑手的力量终于在这刻淋漓尽致地发挥了出来。女王惊慌地握住断枪企图遮挡,但伊兹密这么久以来终于又能在战场上全力以赴地显示身手,心中畅快已极,胸腔子里鼓动的都是战士的烈火,哪还会容她反击,趁她慌乱之时,已挟着狂烈的劈势冲到了她的面前,长剑朝下一沉,正正指着了她的喉咙眼,那里正好是盔甲覆盖不到之处。
“放下武器,饶你不死!”他高傲地说,双眼中依然透着烈血,全身的劲气凶猛地凝集在剑上,女王的喉咙顿时见了血,但他并没有劈开她的喉咙,而是强行按捺住了浑身的杀意,等待她的回答。
即使铁做的肝胆此刻怕也被他消熔了,拉伊丝不敢再扑过来,跪在地上大声祈求王子开恩。
女王想晃一下脑袋,也想骂她怯弱,但怎么都开不了口,这双明丽的茶色眼睛散发着最美的生命光辉,光芒万丈地展开在她眼前,然而却带来死亡的酷烈,那种即将停止呼吸的窒息与恐怖将女王裹挟得再也无法思考。
生命的黑幕在女王眼前首次降临,以一个如此美丽的神样的形象和光辉如星光的银浪出现,美丽的神啊,这人的眼光在燃烧,那新月似的眼皮下是压得人无法喘息的强大力量,女王下意识地痉挛着,觉得整个胃部都在抽搐,身体每个部位都要失控,她想呕吐,想哭泣,想尖叫,想蜷缩起来逃避即将到来的打击,但这人镇定而狂烈的眼神却让她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生和死在这一刻降临在她面前,要么跪下去投降,要么站着求死!她无法裁决,二十年来所受的铁血教育使她宁可战着死,但这人,这美丽到了极处也恐怖到了极处的人却让她想跪着生!
几百年后,同样有一位亚马逊女王在特洛伊城邦之战中遇见了纯净强大而毫无瑕疵的力量,同样被打翻在马下,同样也在思考该不该投降或跪着求生,但那一次,那个女王没有选择的机会,就被当时整个希腊最强大的英雄阿喀琉斯挥动长矛刺死了。
时间飞回到几百年前,在赫梯与巴比伦交界处的山林中,在郁郁葱葱的黎巴嫩雪松树间,时间又流逝了一会,女王还是无法决定,她的双膝麻软了,汗水粘紧了盔甲,但她还是站在那里。
伊兹密“哼”了一声,倒有些敬意了,缓缓地将要把剑一送。既然她无法选择,那么他就替她了结好了!为战斗而生的亚马逊女王,也该有一个为战斗而死的结局才配得上她勇士的身份。
风乍起,风吹动银月下波动的松涛,风吹起旅人的长发,风吹拂战士的头颅,风也吹干血和眼泪。
女王的眼中有泪滴落下,一直以来都只以男子的勇烈示人的她,终于显露了女儿般的柔弱娇态。但她只是闭上眼,静静地迎接即将来临的黑暗。
伊兹密这才发觉她其实也是眉目姣好的女子,长久以来覆盖于重甲之下以强悍之身征战沙场,使人忽略了她的本来面貌。此时月光火影中,仔细一瞧,才发觉她眼目清爽,相貌齐整,竟象个清秀的男孩子,那褪尽了血色、石头一样白的脸上有清泪掉下,竟让人有几分不忍。
伊兹密从小是受女人跟男人大体上平起平坐、女人也可自寻职业发挥所长的赫梯教育长大的,但多少有几分觉得女人娇弱应该特殊保护的男人天性在,此时看了也觉得这样指着她有点欺负女人,但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来不得多少怜悯,只得暗想:“要不是我父王抓了她妹妹去拷打,她原本和我也不是仇人。”但他自然不能指责老爹为了巩固赫梯周边国际安全的举措,只得一横心,想:“你死后我以礼安葬,也就算对得起你身份了。”
他的剑轻轻往前送去,那锋锐无匹的铁剑将会很轻松地破开锁骨,突入喉咙,就象杀死一头小鹿那般轻松。
女王的泪落了下来,只是一瞬,被风吹干。
黑暗就会到来吧!
她恐惧到麻痹的身体无力再去思考,只是等待着,单纯地等待着。这一刻,哈扎斯指挥的箭手成功地压制住了亚马逊女战士们,凯西领着其他侍卫赶到王子身边,抓住了拉伊丝。而拉伊丝只是不出声地绝望地哭泣。
“住手!”修莉亚大喊。“尼罗河女儿在我手中,伊兹密王子,放下剑!”
女王惊讶地睁开眼,但王子已听到了,一脚踢在她膝盖上,顺势提着她的头发,将剑架在了她脖子上。
“你才应该放下剑,”他冷冰冰地说,“你的女王在我手中。”
路卡痛苦地低着头,又羞愧又痛苦,他不愿意让王子看到自己。
他给王子丢脸了,他不但被俘,还挨了打,他是赫梯的战士,却在一个女人脚下受辱,给赫梯的威名抹黑了!
尽管尼罗河女儿就在他旁边,就和修莉亚骑在一匹马上,但他再也不想看她。
看她什么呢?看她仇恨愤怒轻蔑嘲弄的眼神?看她复仇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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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罗河女儿变了,再也不是埃及宫廷里那个天真的小女孩,她心中终于有了仇恨,就象她肚子里怀着了一个她不想要的孩子一样。
路卡忽然觉得不确定她是否是一个合格的赫梯王子妃,或者一个合格的赫梯王后。
他曾经深信她的智慧与善良,但如今却不再那么肯定。
他低着头,不愿让人用自己去要挟王子,如果可能,他宁可被拖在地上,丢在黑暗中,也不愿意被拖到王子面前。
毕竟,他只是一个很容易被忽略的小人物,如果这时候没露面,她们也不会想到用他去威胁交换什么的。只要他不死,他总有办法逃跑。
但是,凯罗尔指着他说:“带上他,我看伊兹密王子很在意他。”
女人的直觉是很惊人的,即使象凯罗尔这样马大哈的女人也能看出路卡死去那几天王子的不对劲。
所以,路卡还有用,路卡不能死。修莉亚立刻听从了她的建议。
现在,他们在讨价还价。
“我用尼罗河女儿换我姐姐。” 修莉亚直截了当地说。她的命固然是尼罗河女儿从前医治照顾得回来的,但比起王姐来说,尼罗河女儿的重要性对亚马逊人来说可是差得远了。
凯罗尔惊讶地张大嘴,上一刻的盟友此刻脸皮极其厚黑地拿她做交易,又要把她送回伊兹密的怀抱去。
“不,你不能这样做!”她嚷道,但修莉亚毫不客气地握紧了她的嘴,朝着伊兹密笑笑。
伊兹密看到了路卡,也看出了路卡的窘迫。
女王忽然觉得王子的手抖了一抖。
尼罗河女儿这么重要么?那已成惯性的王者思维在她脑袋里本能的再度运转起来。
她立刻喊:“不要管我,你保护好尼罗河女儿,马上带她走。”
路卡尽量缩小身体,想逃开王子的视线。
伊兹密心里恨得要流血,他恨的是凯西和哈扎斯刚才为什么不给路卡增兵,为什么不去救援路卡?但是,伊兹密也清楚他没有时间去追究,而且这帮人习惯了一切以他为第一,发生任何事也只会第一时间冲到他身边。而路卡,路卡即使在对他最好的那些侍卫眼里也不过是个随从。
所以,伊兹密想通之后,更恨自己。
要不是他急着追杀女王,以为抓住女王就定了大局,也不至于陷入这种局面。
这一瞬,比伊兹密一生还要漫长,他必须做出决断。
千百万个思考在他胸中流转,但他只能在一瞬间里完成。
他抬起头,东边的天空微微有些光明,月亮黯淡了些许。这一瞬间和下一瞬间,世界仍会存在。但路卡的命运却会因为他的决定而不同。
他茫然地想着,跟着便意识到这些人并不知道他和路卡已经举行了婚礼,然而,他和尼罗河女儿的婚礼也许早已泄露,如果怀着他身孕的她落到敌国手里,那么,她同样会是被用来要挟赫梯的利器!
整个国家和一个人,天平之上,孰重孰轻?
哈扎斯和凯西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不敢吭声,那两个见证过他和路卡婚礼的侍从倒抽了一口凉气,却不敢说出来。
路卡深深地埋着头,他不仅有受辱于敌人的耻辱,也有失职的羞耻。他不想在这样的时刻成为王子的负累。
修莉亚狡猾地注意着王子的眼神。这个叫路卡的心腹,果然对赫梯王子很重要么?嗯,看来不能就这样杀了,说不定还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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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兹密冷冷地说:“要交换可以,但要加上这个人。”
他指了指路卡,现在才来掩饰自己的眼神已经太晚了,索性大方地指出来。
修莉亚摇着头:“不行,就只换尼罗河女儿,一人换一人,多一个都不能。”
伊兹密把剑往女王喉间一送,修莉亚也一点头,示意属下把横在路卡脖子上的刀一横,而她自己,则干脆把剑横在凯罗尔脖子上,冲王子微微一笑。
“要么死两个,要么交换一个,你选择吧!”
伊兹密气得想骂娘,但路卡已迅速抬起头,大声喊:“不行,你不能杀尼罗河女儿!”
而又气又恨不相信盟友会出卖自己的尼罗河女儿气得快发昏了,大声说:“不,你不要拿我去交换!”
路卡还是不敢看王子,但他那过度战斗后的脸色一片苍白,却又带着起伏的红晕,他挺起身拼命叫喊:“王子,别管我,我只是个随从,没什么要紧,尼罗河女儿才重要!”
伊兹密听着他的叫喊,只觉得心血都在往外流。
这个人啊,总是让他无力又感动,又气又难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路卡总是这样好呢?
他摇了摇头,看着苍白着脸色大喊“我们埃及和你们亚马逊是盟友呀,不要拿我去交换”的尼罗河女儿,苦笑一声,终于还是下了决心:
“好,就用你的姐姐换尼罗河女儿。”
路卡终于不抖了,他的王子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他转过眼,留恋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