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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人潮水般涌上,风清扬皆靠围墙,三面受敌,情势委实堪虑,只消疏露一刀一剑,便有性命之虞。
风清扬见这些人均非一流高手,出手之间漏洞极多,若是单打独斗,一招便足以制其死命,然则同时有十几般兵刃攻至,若欲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一一向各人攻到,却也太难,只得剑式成环,运起内力,将攻至的兵刃尽数震开,封在外缘。
如此打法却是有败无胜的局面,群雄人数几近三百。
轮番大战,风清扬内力虽强,耗得一分便是一分,而群雄一轮过后,一轮接上,下去之人不多时便内力充沛,全无所损。
风清扬连接十余轮,已然气息不尔,内息竟匀不畅,手臂隐隐作痛,情知如此下去.再有二二十轮,剑网便会被众人攻破,心意一决,内力上使出“斗转星移’神功心法。
这门神功习成之后,仅与人单打独斗时用过几次,倒是灵光得很,但同时对付惩多兵刃。灵验与否殊无把握.倘若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要“以彼之道,引施自身”了。
脑中将神功心法疾速想了一遍、将功力提至极致,施出“斗转星移”第五成功夫来,全力一搏。
只听得叮叮当当轰轰隆隆声不断.如金玉相击,清脆动听.随即啊哟哟一片惨叫,但见十几人仰面跌倒,各人兵刃尽皆插在自己身上,便如集体自杀一般.齐竖竖布成一圈,说不出的奇诡凄厉。
风清扬也被自己的新构杰作震呆了,说甚么也想不列这一式竟具如是威力,全然不似人之所为。
后面正拟接续而战的人恍若晴天一记霹雷.好半晌才发出一声尖叫,返身狂奔,其余人呆视半晌,齐地发声喊.没命价四处奔逃。已是心寒胆落.魂飞魄散。
桑小蛾面色惨白,油油道,“世上怎会有这样的武功,你真的会妖法?”
风清扬道:“无稽之谈。”心下却也疑惑这心法究竟是不是妖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固然已是武林中人口碑,但数百年来,却无人见到过谁当真精擅这门绝艺.均以为不过是武林神话而已。
风清扬先前亦曾试使过“斗转星移”。但不过是将对手的兵刃转向.较之武当派的“四两拔千斤”固然精微过之。却也大同小异。若非熟知内力运使的外人看来,更是一般无二,如眼前这般将十几位对手的招数厘毫不爽地还施彼身,着实匪夷所思,风清扬虽然在手上施出神功,却是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了。
一夜大战,不知东方之既白,清风徐来,草木不惊,惟见尸体中,相与枕籍乎门前。
第十九章 神游太虚双修功
风清扬将尸体收拾停当,架起火,桑小蛾不知撤进些甚么药粉,火苗碧油油地甚是妖魔。顿饭工夫,便将尸体火化完毕,寻处空地,掘个大坑,使他们人士为安了。
回至府中将机关封闭,桑小蛾早巳疲殆不堪,歪身在风清扬床上,即已入睡。
风清扬方欲休息,大门一响,葛氏五雄一阵风般奔了进来,随后还有成清铭座下弟子,前来打探消息。
少林、武当两派人到了华山,说起一批旁门左道之士聚集段府门前,追拿“千面妖狐”。成清铭闻言,勃然大怒,这分明是大削华山派面子,当下便欲点齐人马,前来驱逐,却被各派人士劝住,均说这些人未必敢在武林圣地寻事生非,又有风清扬坐镇府中,便有天大的事亦可从容化解,不值得兴师动众。
葛氏五雄皆是惟恐天下不乱之徒,大喜过望,惟恐公手心慈,白白放过一次大过手臆的机会,匆匆下山,赶了回来,成清铭终究不放心,遣一名脚程快的弟子前来打探。
待得风清扬谎称那些人寻人不果,早已离去,葛氏五雄捶胸跌足,唉声叹气,互相埋怨不该留宿山上,便追究起是谁提议住在华山的,争辩了半个时辰,也未究出其人。
成清铭的弟子惟恐师尊担忧,早已折回华山报讯去了。葛氏五雄奔波半宿,俱感腹饥,忙到厨下收拾茶饭。
这五人呆头呆脑,烹任手段极精,五个好辩之下便是好吃,好战犹在其次。顷刻间摆上一桌细点香茶,请风清扬首位坐地,一齐用过早餐。
正饮茶间,葛氏难忽然问道,“公子,你那小媳妇死了没有?”众人俱是愕然。
葛无病桌下踢他一脚道:“不知礼数的家伙,公子的媳妇咱们该叫甚么?”
葛无难抗辩道:“我怎地不知,那自然是压寨夫人了。
想咱们在优牛山开山立柜时,只因没有五位貌美如花的小娘子,偶尔遇到,也是一位两位,怕伤了兄弟和气,才没娶压寨夫人。”
葛无痛道:“这又不是伏牛山,公子爷也不是山大王,怎会娶压寨夫人,应该叫……叫镇府娘子。”好容易想出惩个名目,大是得意,眼望四兄弟张口结舌、对答不上的模样,心内大乐。
葛无伤半晌道:“那也不对,这府中又无妖无鬼,为其要镇?”葛无灾道:“是呀,有冤鬼、狐狸精的,才要镇。咱们府中百邪不侵,缘何要镇?”
葛无痛彼人抓住痛脚,登即反驳道:“咱们在伏牛山时.又有甚么冤鬼野狐了,缘何要压。莫非你们几位是冤鬼、是狐狸精不成?”
风清扬司空见惯,不以为异,若是哪顿饭听不到他们胡言乱语,当真是日头从西边出来了,端起一盘细点、一壶茶,回自己房中去了,身后犹传来五人力辩的声音。
回到房中,桑小蛾已然醒了,正对着一枚菱花小镜梳发.长发垂及腰间,黑亮如漆,见他进来,笑道,“你以后真要娶位镇府夫人了,现下便有个妖狐缠身。”
风清扬一笑道:“你都听到了。不过最好的法子不是镇。而是以毒攻毒,最好留你在此,永镇山门。”
桑小蛾身子摹然剧震,象牙梳子滑落地上,慢慢转过头来。风清扬见她明睁蜡齿,容光艳丽,只是眼中颇有哀怨之色,令人侧然,不觉心动。
桑小蛾强颜一笑,风清扬心弦一阵抖颤,便如当胸中了一记重拳。桑小蛾面貌虽美,究不及慕容雪,兼且颇有风尘之色.更不若慕容雪之清丽出尘、绝世风姿了。但她身上总是弥漫着一股忧郁的气息,眼中面上那种浅浅哀愁愈发打动了风清扬的侠义心肠,心中没来由地想到,她必是受尽了千般苦楚、万种磨难,方激成悍民的个性,种种作为,或许皆是出于逼不得已。
便因此念横豆胸中,才置她种种歹毒手段而不顾,不惜为之杀身亡躯。
桑小蛾不知他心中打什么念头,见他凝视自己,目不稍瞬,心下甜甜的甚是受用,竟尔有些羞涩,噎道:
“看甚么,没见过吗?”
风清扬方始有悟,登觉失态,笑道:“对不起,竟说些没用的,连茶点都忘了,快些趁热吃吧。”
桑小蛾喝下一杯热茶,心神始定。她食量甚小,吃了几块细点便推而不吃,品起茶来。
两人对坐,眼光却是南辕北撤,一时俱皆无语。良久过去,桑小蛾忽然道:“咳,这茶怎地有股怪味?你莫非是下了毒。”
风清扬一怔道,“胡说八道,要下毒也是你下的,旁人哪会这些鬼画符。”
桑小蛾道:“不是毒那是甚么?喂,或许这水太陈了,落进了别的物事,不然怎会有这股怪味?”
风清扬听她言庄色正,亦不禁起疑,诧异道:“这怎么会?水都是从山上新汲的泉水,待我尝尝。”就着桑小蛾的杯子饮了一口,细细品尝,殊无少异。
桑小蛾咯咯一笑,面上大有得色。风清扬方始悟到,她原来是骗自己喝她杯中的茶,不由得心中一荡,笑道:
“我没品出味来,让我再尝一口。”
桑小蛾笑道:“不给了,要喝自己倒去,我这茶里有毒。”
风清扬见她面溢春花,欢愉无比,心中大是畅爽,道:
“就这样笑才好看。”
桑小蛾不解道:“笑还不一样,有甚好看赖看的,人家生得丑,不入你公子爷的法眼也就是了,何必来嘲讽挖苦。”当下变了脸色,扭过头去。
风清扬不虞她说变脸就变脸,若是慕容雪这般撒娇作态,自己自然要打叠起干般温柔,叫上一万声“好姐姐”,哄得她欢喜,可对桑小蛾却万万作不出来,竟尔呆了。
桑小蛾见他全然不懂风情,微感失望,暗暗骂了一句“呆子”。转念间便意识到,他是佯装痴呆,不屑于和自己调笑。言念及此,满腔情热惧化作冰水,眼中又现出那种莫可奈何、哀怨戚苦之色,面色也由桃红转为青白。
风清扬触到她这般眼神,再也忍耐不住,心内伤痛,抱着她头道:“不要这样,我求你快乐些好吗?你有甚委屈,就向我说说吧,我知道你心里苦得很。”
桑小蛾猛地拔开他双手,尖声道:“我一直很快乐,心里更是高兴,江湖上的臭男人有多少拜倒在我膝下,情愿用武功、权势、金银来换取我一夕之欢,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就想怜悯我,发慈悲吗?”
风清扬静静地谤视她,愈益感到在她这乘庚狠毒的外表里,却是怎样一颗破碎、脆弱的心,轻轻抚着她的头发道:“我不是可怜你,我也不配,我只想让你说出你的痛苦,我与你一起担荷。”
桑小蛾注视风清扬的眼睛,秀睁中又升起炼火,有顷那火焰熄灭,化作澄波秋水,猛地扑到风清扬怀中,大哭道:“不要逼我,我不能说,我也不要想,干万别迫我,我受不了的。”
风清扬心神激荡,知道自己猜测无误,她定是忍受过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才变成这个样子,也不劝慰,轻抚着她起伏颤抖的肩背,任她哭个痛快。
桑小蛾这一哭竟不可收拾,直如无有己时。正在没开交处,大门一响,五个人跳将进去。笑道:“哈哈,公子,你媳妇活过来了,会哭便死不了了。”
五人大辩了几千回合,冗自没辩明白公子媳妇该怎样称呼,听到这壁厢哭声,忙忙休战,起来瞧一究竟。
风清扬大是尴尬,桑小蛾葛然被人撞见。更是羞不可抑,跳起身来钻进里屋梳洗去了。
慕无难眼尖,大叫道,“不对,不是这个。公子,你几时又换媳妇儿了?”
风清扬忙道,“四叔,您老可要嘴上积德。”
葛无难瞪眼道,“我又没子没孙,积德作甚?”风清扬不虞他如是答复,一时间竟尔语塞。
葛无病当仁不让,道:“没子没孙便不积德了?积些德在阎王老子那也好交待,至少少下一层地狱。”
葛无难不服道;“多下一层少下一层有甚于系,阎罗是马屁精吗?说得好听些便少打下一层?”
众人一时倒也驳难他不倒,“无难”当真是名实相符。
葛无伤旋即避实击虚,掀开床帐道:“睫,这儿还有一个,啊哈,老四,你可说错了,公子不是换了个媳妇儿,而是添了个媳妇儿。”终于找到驳斥葛无难的口实.心下这份得意无言可喻,乐得手舞足蹈,前仰后跌。
葛无难趋前一看,果真不假,大搔其头,连称怪哉,道;“人家娶媳妇都是添子添女,哪有添媳妇的,公子你这是怎么搅的?”
风清扬气得浑身发抖,若非看在他们服侍自己多年的份上,早一脚一个踢将出去。
其余四雄尚以为他是被葛无难难住了,各自抓耳搔腮,搅尽脑汁参悟这“怪事”,个个气得脸红颈租,气喘有声。
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