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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东惜若却道,“二位进来便是。”
顾神医心下不由警惕,这毕竟是东**营,如今公子心智不全,待在此处,委实危险之极。
东惜若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浅浅笑道:“神医无需担忧,眼下本宫需要你们公子的襄助,本宫和他是一条线上的蚱蜢,对你们公子毫无加害之心。”
“就是,你胡说!媳妇才不会害我!”萧重月立刻走到她的身后,手依旧牢牢握住她不放。
顾神医见此,只得点头。
“媳妇,我们走!”
萧重月拉着她的手便往军营里走。东惜若也不挣扎,只觉心中一片柔软,任由前面的人拉着往前走。
天已放晴,剔透如水的光线照落在萧重月的身上,虚幻缥缈,仿佛一个剪影。不知是什么样的情绪涌上,东惜若忽然没由来地想,如果萧重月永远是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想着,她的手不由紧了一紧,前面的人回过头来朝她笑着,宛如孩子般纯澈无邪,她也笑了,眉目舒展。
一直在帐外守候的陆郎原远远瞧见两人牵手而来,不由愣了一愣。
前面那人丰神俊逸,风姿绰绰,一看便知是出自贵胄之流,只见他清眉朗朗地笑着,时不时地回头看身后的人,天真如孩童。而身后的东惜若笑靥如花,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仿佛蓦然绽放的桃花,生动明媚。
陆郎原心下微微一沉,心中的苦涩如同平静的湖面搅起一片波澜,慢慢弥漫、荡漾。
原来她是有了心上人,难怪她将他忘记了……
一个转身,他便逃离,不想再看,就连身后的惊羽唤他,都仿佛未闻。
到了营帐,萧重月拉她坐下,欢喜地看着她,一双乌黑如珠玉一般的眸子里,只有东惜若一人。
“怎么?为何如此看我?”东惜若被看得极不自在,下意识抬手蒙住他的眼睛,那双黑漆漆的眼眸仿佛会吸人,令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萧重月拉开她的手,认真道:“醒来没见到媳妇,我心里很着急,媳妇是不是嫌弃我,不要我了?”
面对无邪得毫无心机的萧重月,东惜若不知该如何回答,心中复杂矛盾,以他们二人的身份,鸿沟天然深,即使是现在的萧重月,她也万不能放任自己的情感沦陷。
东惜若,上一世尝到的滋味,难道还不够痛苦,还不够多么?
思及此,她微微低下了头,只沉默地摇头。忽的,身子被一把抱住,紧紧地,生怕她会随时消失一般。
萧重月将脸靠在她的肩上,语声低低地:“惜若,你是我的媳妇,一辈子的媳妇,不要不理我,也不要抛弃我。”
“萧重月。”东惜若唤了他一声,平静地说着,“即便你变成现在这样,我与你也没有可能。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追求,待你恢复神智后,你便不会这般说了。”
况且,他只是因为身中情蛊,才会对她生情,她得以重生,万不能再陷入男女情爱的困境里。
“不,惜若,我不管我以前是什么样的,我只求现在。”萧重月不由抱紧了几分,仿佛要将她生生揉进怀里,“就算我恢复神智,你,东惜若还是我萧重月的媳妇,永远都是。”
如此情深意重的情话,听入东惜若的耳中,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刺入胸膛尖锐的痛。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厌恶过自己东国长公主的身份,如若可以,她多么想不再背负仇恨过活,和现在这个心思纯澈干净,满心满眼只有她的人一起远走高飞,即使他身中情蛊。
然而,她的理智不允许,她的追求不允许,她的身份不允许……不允许和这个身份地位超然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温存片刻也不允许。
给读者的话:
第94章 瘟疫
东惜若默默无语,只任由他抱着,隔了良久,萧重月才松开她。
他说:“我醒来的第一眼就知道你的名字,对你怀有不一样的情愫,那你一定是我的媳妇,我当时便是这么想的。哪怕不是,也得让你成为的媳妇。”
东惜若忽然觉得悲哀和无力。
“萧重月,这些事以后再说罢。”她岔开话语搪塞道,“天已经晴了,南军或许很快又要攻过来了,我得去和他们商量部署防线,你待在这里好好休息。”
不待他点头,她立刻起身,逃避一般离开了。
刚走出帐外,原本离开的陆郎原忽然折回,神色匆匆往这边赶过来。
“何事如此慌张?”见他面色不善,东惜若不由问。
陆郎原忙禀报说:“长公主殿下,军营中忽然有数十个小兵无缘无故倒下,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
她吃了一惊:“快带本宫过去瞧瞧。等等,顾神医此时在何处?”方才走出营帐,一直未见顾神医。
“末将已命人安置了他,我这就去让人将他唤来看看。”
陆郎原唤过守帐的小兵,吩咐他去请顾神医过来,便和东惜若两人急急赶往军医的帐子。赶到的时候,昏迷高烧的人数已增到了五十多人,营帐内外全部躺满了昏迷高烧不退,脸色蜡白的士兵。
东惜若紧紧皱起了眉,沉吟着,此时刚下过雨,不可能中暑,趋势如此之快,诡异得像是传染病!
她弯腰正要替一个小兵搭脉,陆郎原立刻阻止:“公主小心!军医还未确定是什么病,公主还是别碰为好。”
正在此时,顾神医也赶到了,他一看情形,大惊失色。
“不好!这是瘟疫!”他不由后退了几步,“公主速速回避!”
瘟疫!!
东惜若和陆郎原两人震惊。
军医从帐中走出来,神色凝重不安,他建议道:“公主殿下,瘟疫传染的速度极快,传染之人得尽快隔离,若是南军知晓,后果不堪设想。”
她凝神肃穆,当即下令:“立刻彻查军中是否还有其余人染上瘟疫!”
“报!”忽然,一人急色匆匆地奔过来,跪下迅速禀报,“禀报将军,贤林村发生瘟疫,那些村民正往军营的方向赶来!”
什么?!
所有人都惊骇。
东惜若心内静静地思忖着,瘟疫发生的地方多为环境恶劣之地,可贤林村山清水秀,五谷齐全,怎会无缘无故发生瘟疫?
这一场忽如其来的瘟疫,来得如此凑巧,难道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不由一惊,莫非是南军?!
南宿臻为人狠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此种卑鄙手段,想来他会做。
思及此,她心中迅速下了一个决定,下令:“将染病之人全部秘密送往贤林村,不得放出任何风声,如有违令者,一律军法处置!”
说罢,又对陆郎原道:“陆将军,那些村民,若是没有染病的,全部放进来。如今南军压境,国难当头,除了老弱病残,其余的皆投军下。”
陆郎原却迟疑了,对她说道:“可是,贤林村那么多的村民,军中粮草即将殆尽,朝廷派发下来的粮草少说也得三个月,若是他们进来,恐怕撑不了几日。”
东惜若早已想到了这点,她挥手示意:“此事我们再做商议,先解决眼前的。”
“是,末将遵命!”
这场瘟疫来得诡异迅速,只是一个下午,军中又有数十人染上,被一批一批秘密送往贤林村隔离,送去的,只能是等死。
帅帐中,东惜若几人已商谈许久,却未能得出一个好结果。
张虎坐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冷冷哼了一声,道:“公主让那些村民进来,我们和那些得瘟疫的士兵有何不同,粮草不足,就算上报朝廷押粮草过来,来回也得半个月,我们不是照样等死!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粮草不足!”一个黄毛小孩能懂什么!
陆郎原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让那些老弱病残的眼睁睁待在贤林村染病等死?”
张虎冷漠:“有何不可,无用的留有何用!”
“你!你如此冷血无情,难怪军中将士早已不服你!”陆郎原愤愤不平。
其余三个将士却是无话可说,虽然对张虎早已不满,但看到原本就低他们一等的陆郎原忽然走了什么狗屎运,被长公主高看,封了大将军,打心底嫉妒不服气。此时,自然是乐得自在,看他们二人狗咬狗一嘴毛。
东惜若手指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不经意地来回看帅座下的几人,忽然冷冷一笑。
“够了!”她蓦然出声,打断了争吵不休的两人,“本宫没打过仗,但也知道同心协力四个字。本宫看你们个个同床异梦,没一个好东西!”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其余三人,那三人见状,心思一瞬凛然,下意识将头垂得更低。
“本宫知道你们几个不服气陆郎原毫无战绩便轻轻松松做了将军,可你们扪心自问,在军中的这些年,可有尽心尽力,对东国一片赤胆忠心!”她眸中冰寒,冰冷笑着,“别以为你们做的一些勾当,本宫不知道!这次若是不同心协力抵御南军,南军攻下赤岭关长驱直入,这和我们自开城门放南军进来有何区别!”
“你们几个参军不外乎是为了光耀门楣,又或是守护东国这大好河山。可是,如今你们又做了些什么?猜忌?落井下石?还是阿谀奉承!”她冰凉不屑地说着,见那几人已有羞愧之色,她缓和了语气,又道,“粮草本宫已有对策,你们无需担忧,眼下最重要的是该如何阻止瘟疫扩散。”
她沉吟片刻,吩咐:“张校尉,你命人去买些苍术和雄黄,用来烟熏消毒防病,秦上校,你们三人去城中全部买下所有的夏枯草和菖蒲,速去速回!”
“是,末将遵命!”
张虎和其余三人各自退出了营帐,陆郎原也正要退下,却听她轻声唤道:“陆将军留步。”
给读者的话:
第95章 西楼玉的强吻
他讶然,抱拳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待完全听不到帐外的脚步声,东惜若才问,神色十分凝肃:“陆将军对这次瘟疫有何想法?”
陆郎原性子耿直,为人忠厚,除却在战场上,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之人,听她如此问来,凝神想了许久,也未想到这次瘟疫有何异常,最后只得摇摇头:“末将愚钝。”
东惜若朱唇轻启,道:“此次瘟疫来得蹊跷,太过巧合。瘟疫发染之地多为环境恶劣脏污,但贤林村山清水秀,地质天然,按理不会发生瘟疫。”
陆郎原这才恍然大悟,吃惊:“公主殿下的意思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点点头,从座上站起,走至布满防线部署地图的石桌,手向贤林村的方向一指。
“陆将军请看。贤林村是东国和北国的交汇之处,无论是我东国还是北军,这里是必经之地,贤林村处上风地带,我军营正处下风,一旦贤林村染上瘟疫,若是遇上下雨起风,瘟疫必会随风传播至军营。”
陆郎原终于明白,立刻怒道:“定是南军投疫!”
东惜若却淡淡一声手:“也可能是军中有奸细。”
陆郎原震惊,看向她,只听她问来:“近日来,陆将军可有发现军中几位将领有何异常表现?”
他想了一想,摇头。
“不曾。”他蹙着眉,一边沉思,一边道,“这几日几位将领轮流值班,从未出过军营。”
东惜若沉默不语,静静地看着石桌上的部署防线图,过了半晌,她问:“可有外人进出过军营?”
陆郎原拧着浓黑的眉宇,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眼睛一亮,提高了嗓音说:“有!前些日,张虎的发妻来过两次!”说着,心下不禁一沉,“莫非是张虎?”
东惜若依旧看着防线图:“你可知他的发妻来此何事?”
“这个……末将也不知。”陆郎原摇头,“末将觉得张虎不可能是奸细。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