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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长长的睫毛颤了颤,似乎在调整情绪,之后才缓缓转过头对我笑,“没什么。”
那样的笑容背后怎么看都藏着些我无法猜透的东西,刚才还很开心的人,怎么忽然又阴沉起来了?我不禁有些感慨,谁说女人的心海底针来着,男人的心才更难猜啊。
*
第二天易小聊陪我去医院检查,去的路上猛灌我喝水。
我摸着圆圆的肚皮,打了个嗝,“妈,喝不下了,再喝就该吐了。”
易小聊开车的间隙还不忘赏我个白眼,“谁让你大清早起床,就去尿尿,活该。”
“……”
我默默垂首对手指,我还生过孩子是咋回事,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东西。可乐一早就去华娱处理剩下的事情,也没个人提醒我做B超要憋尿来着。
试问,哪个正常人早上起床第一件事不是奔洗手间解决生理问题的?
易小聊一点也不体谅我,横了我一眼,一副没商量的口吻,“接着喝。”
喝就喝吧,可是等我喝完了5瓶水,已经等不及要去厕所的时候……谁来告诉我,前面排了20来个孕妇神马时候才能轮到我啊啊。
我抖着腿,坐在边上一脸哀怨的看着孕妇们缓慢移动。
我决定以后孕检还是让可乐陪我来,再也不找易小聊了。一点也没有当妈的温油体贴!不说好好传经授道吧,至少也要和颜悦色嘛,哪像她这样。
我侧过脸,看到易小聊正咬着一个汉堡吃的满嘴碎削,一点形象都不顾的。这就是马上要晋升姥姥的人?
我嘴角抽了抽,闭上眼不想搭理她。在我闭目养神的时候,感觉到身边的椅子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睁开眼看到右手边的孕妇艰难的在低头捡脚边的病例本,捧着个肚子一直伸手在往下捞。我连忙弯腰帮她捡起来。
那名孕妇接过,还连声的道谢。
我摆了摆手,有些不好意思,“不用、不用,很快我也和你一样啦。”
那名孕妇了然的笑了,手掌幸福的抚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你是刚怀上吧?我的也才五个月,离出生还早呢,可是还是忍不住一边期待一边害怕。”
害怕?我有些不懂。
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孕妇羞赧的垂下头,“想到生的时候,还是有些害怕。”
我抿着唇笑,女孩子好像都会有这种担忧吧,又喜欢小宝宝,又害怕生的时候会很痛。不是有人说过,如果人世间的痛苦分为十级,分娩就是最痛的那一级吗。女性之所以伟大,很大的原因还是来源于母□。
“多想想宝宝出生后的喜悦,应该会没那么痛吧。”我安慰她,一边也在悄悄鼓励自己。想到宝宝出生后,到底是长得像我还是像可乐,这些喜悦,每一样都足以克服心中的恐惧了。
那名孕妇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有些淡淡的伤感,“其实不只是害怕痛啦,我老公是边境缉毒警察,到现在都没机会回来一趟。我生宝宝的时候,还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宝宝出生的样子呢——”
我呆呆的看着她,宝宝出生的样子?
护士叫到了她的名字,她很快就离开了。
我默默的低下头,手下意识的又抚在了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的老公或许不能看到宝宝出生的第一眼,但是总会有机会看到。
可是,可乐呢?
*
在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脸都憋到通红的时候,终于轮到我了。
我冲进去,迅速躺在床上,动作快得检查的医生都愣了愣。我看着有些傻眼的医生,心里哀嚎:快点吧医生,给个痛快的,姐等着去嘘嘘呢。
医生拿着感应器在我肚子上滑来滑去的,我只觉得自己肚子涨涨的,估计全是水吧。也不知道我儿子在里面会不会被呛到。
在我神游太虚的时候医生扔过来几张卫生纸,“好了,下一个。”
我如获大赦,出了门就直奔厕所。易小聊看我慌慌张张的样子,在后面跺脚,“易暮橙,你给我慢点!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胡闹。”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大概是之前憋尿憋到内伤,颇有些度日如年的错觉。于是等报告的过程就显得没那么难熬了。虽然我心里隐约知道了结果,还是有些紧张。
等护士叫到我名字的时候,我愣了半晌才挪过去。看着上面墨黑的字体,我傻站着就跟被点了穴似的。
护士小姐疑惑的盯着我,露在口罩外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怎么了?”
我也冲着她眨了眨眼,二了吧唧的把化验单递过去,“呃……麻烦问下,上面写的……是妊娠7周么?”
护士小姐一脸同情的看着我,“不认识那俩字?”然后在我还来不及否认的时候点了点头,“嗯,妊娠7周,那两个字读‘renshen’就是‘怀孕’的意思。”
也就是说我肚子里的小东西已经有7周的生命了?
我摸了摸肚子,什么也感觉不到,但是还是觉得很神奇。那是我和可乐的宝宝,有我们共同的血脉。
易小聊估计觉得太丢人,一把拽过我,对护士小姐笑了笑,“不好意思,第一次当妈妈,有点激动,激动。”
“……”
护士小姐赔着笑,对着易小聊说,“我们医院有专门的胎教班哦,我觉得这位小姐可以报名学习一下,上一代已经毁了,可不能再耽误下一代了。”
“……”我和易小聊的表情瞬间裂开。我郁闷的咬袖子,你才毁了,你全小区都毁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这两天有些卡,愣是写不出东西,更新晚了对不住大家!!
不过快完结了,唉~
T T 我多么希望早点打上“已完结”三个红字啊~
、番外 惑(沈笠)
从小沈笠就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别的小孩不一样。
可是到底哪不一样,他却又说不出来。直到渐渐懂事以后,去别的小朋友家玩,看到和颜悦色的叔叔们高高举起自己的小伙伴,用胡渣扎得小伙伴嘎嘎直笑时,他才隐约明白。
自己的父亲,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亲近过。
父亲是毒枭,6岁的时候他亲眼看到父亲往母亲手臂上推针管。那时候的他还傻乎乎的,愣在一边好奇的看,母亲脸上有着痛苦又欢愉的神色,真是矛盾又恐怖的表情。
沈笠那时候不懂,以为母亲生病了,父亲在帮她治病。于是想当然的遗忘了这件事。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学校组织了观看禁毒宣传片。看着上面惊悚又骇人的图片,沈笠吓得整晚都在做噩梦。
梦境里全是父亲模糊不清的五官,然后冷笑着把针管里的液体推进自己纤细的手臂。沈笠惊醒之后,缩在被子里不敢露出眼睛,全身都湿漉漉的透着恐惧。
也就是那一年,他开始惧怕父亲。
父亲极少对他温和,说话时五官都是冷的,没有一点感情。沈笠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喜欢他,但是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反正他也害怕他。见不到,连噩梦都会离得他远远的。
一年级的暑假,沈笠永远记得那个傍晚。和同学踢完球回家,佣人们小心的叮嘱他父亲和母亲在谈事情,要他回房间别去打扰。沈笠一听到父亲两个字,脸都白了,更遑论进去自己找气受了。
沈笠蹑手蹑脚的经过书房,半敞着的门缝,清晰的印出母亲跪在地板的身影。
沈笠愣住了,小小的拳头握得死紧。
父亲冷漠的脸盘,眼睛血红的盯着母亲,“你自己选,是带着他离开,还是自己滚?”
沈笠听不太懂,但是清楚的知道父亲好像在赶母亲离开。如果要他以后都过着没有母亲的日子,面对这样恐怖的父亲,他宁可和母亲离开。
沈笠推开门跑进去,扑到母亲怀里,警惕的看着自己挺拔的父亲,“不许欺负妈妈,爸爸是坏人!”
父亲当时的眼神阴狠,好像看到了什么最厌恶又憎恨的东西,紧迫的俯视着他,“野种就是野种,怎么养都养不熟。”
母亲把他紧紧护在怀里,泪流满脸的祈求,“都是我的错,和他没有关系,你放过他。”
父亲眼里的狠戾忽然渐渐变成了狰狞,蹲下/身捏住母亲的下巴,“放心,我怎么舍得,毕竟还是我名义上的儿子。死了,不好跟老太太交代。”
沈笠被父亲提着胳膊拽了起来,还没晃过神就被铁臂箍在了腋下。父亲身形高大,弯起手臂就小鸡似的把他勒在臂弯里。沈笠被父亲用力夹在了臂弯,脑子开始充血,茫然又惊愕的抬起头看父亲。
本来就面冷的人,此刻更是没一点表情,“正好老三新研发了一种药,让他试试。”
母亲瞠大眼,撕心裂肺的扑过来,“不、不要,他才6岁,你要试什么找我,求你放过他。”
父亲一把推开了赖在身上的女人,阴森的笑着,看了眼怀里无辜的孩童,“聪明的话最好别再惹我,否则我让你一辈子都见不到这孽种。”
沈笠被关进了地下室,黑漆漆的屋子,只有细微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6岁的孩子,害怕的缩在墙角,一直警惕的看着门口,生怕下一秒就有传说中的妖魔鬼怪飘进来。
到了半夜,有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人进来了,高大的身形覆住了他小小的身影。来人用皮筋勒住他的手臂,沈笠呆滞的看着他,直到对方掏出了针管,沈笠才开始被无尽的恐惧笼罩住。
他开始挣扎,大声的叫喊,但是年幼的他,怎么可能是对方的对手。很快就被对方死死钳制,然后眼睁睁看着透明液体流进自己的血管。
那个男人离开后,沈笠盯着手臂上那个细小的针眼,觉得自己应该快要死了吧?
他昏昏沉沉的在地下室睡了不知道多久,途中会有人给他送饭,但是来人他都不认识。因为黑暗,他根本没有一点时间观,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也不知道身体里被注射的是什么东西。
又过了很久,他全身都开始不对劲,血液里好像有上千只虫蚁在爬,酸酸麻麻的,又觉得有东西在身体里开始复苏,一点点吞噬了他的心脏。鼻涕眼泪都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沈笠抱紧双臂,蜷缩在角落,呜咽地呻/吟着。
一会热一会冷,大脑空白一片。但是身体里被噬咬的感知却格外清晰,沈笠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死了,根本没机会再活着站到妈妈面前。
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又是上次穿着白褂带口罩的男人,他往自己静脉里注射了东西,沈笠目光混沌的侧躺在地上,看着那些东西安静的流进自己身体里。然后闭上眼,沉沉的睡着了。
再见到母亲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情。母亲憔悴了很多,看到他时就痛哭着把他死死抱住。沈笠大概知道了点这两个月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却又觉得记不清晰。
只是从此,他成了瘾君子,一边憎恨着毒品,一边依赖着它。
父亲成了他挥之不去的噩梦,但是可笑的是,只有他乖乖听话,才能从父亲那得到自己赖以存活的东西,母亲亦然。母亲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瘦的只剩下一副纤弱的骨架。
这种黑暗又畸形的生活,就是沈笠成长的过程。
第一次见到易暮橙,是7岁那年。
经历了一年的阴暗,沈笠比同龄孩子看起来要格外阴郁。他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和别人来往。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他随时都可能毒瘾发作,如果被发现,就会被送去强制戒毒,然后就要承受很多鄙视怜悯的目光。
7岁的孩子就开始有了极强的仇恨社会的心理,阴暗的滋生出无数种扭曲又肮脏的思想。
他悲催的活着,就好像一株阴生植物,讨厌阳光。
父亲被击毙的消息,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