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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璐笑着说:“难得你还记得我,听得出我的声音。”
袁丽娜气急败坏,大声问她:“你怎么会拿着文彬的手机?他人呢?”
林恩璐仍是笑着,“不知道,也许是昨晚太累,出去散心了。”
对方的声音虽然很淡,但言语之间隐约透露出一丝挑衅的意思,袁丽娜自然听得出来。
她很快挂了电话,林恩璐也将乔文彬的手机放在一边。撂下电话的那一刻,林恩璐的心在颤抖,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心也跟着慌了起来。
、第十九章:冷漠
袁丽娜想要通过丈夫的朋友杨绍博打听林恩璐的住址,杨绍博开始很犹豫,不过在她执意的劝说下,他终于同意告诉林恩璐到底住在哪里。
大概半个小时后,林恩璐听见如雷般的敲门声,还听见门外有人怒气冲冲地大喊:“你给我开门,开门……”
林恩璐一听就知道是袁丽娜的声音,她就站在客厅,过了一会儿才打开了门,看见袁丽娜疯了一样地向她冲了过来。林恩璐立刻躲闪,使得袁丽娜差点没摔倒在地。
她回头看向林恩璐,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现在的她头发散乱,并没有化妆,看样子是刚起床,身上只穿着白色衬衫。
这件衬衫对袁丽娜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是丈夫乔文彬曾经穿过的。她就站在客厅里,转身看着那张纯白色沙发,脑海中浮起不少幻想。
想到自己的丈夫跟面前的女人在这个房子里,在这张沙发上,甚至在卧室的床上几番云雨,袁丽娜的心就揪抽的痛。
袁丽娜一掌掴去,狠狠打在林恩璐的脸上。她不甘示弱,也给了袁丽娜一记响亮的耳光。袁丽娜想再次挥手打向林恩璐,却被她紧紧抓住了手腕,无论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林恩璐很快松手,将她甩倒在地,只见袁丽娜的身躯狠狠摔在地上,疼得大叫了一声。
袁丽娜立即起身冲向她,林恩璐也动起手。两人就在客厅里争执不休,都毫不示弱,突然林恩璐看见乔文彬走了进来,就松开了袁丽娜,很快被她推到地上。
林恩璐的一只手突然碰到地面,吃痛一叫,起身时看见自己的手心已经划破,流出鲜红的血迹。
乔文彬自然帮助弱的一方,他立刻上前将她扶起,回头看着袁丽娜,露出一脸冷漠,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袁丽娜看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但是也跟他一样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乔文彬缓步走向她,淡淡地说:“别闹了,回去吧。”
袁丽娜没想到他被自己发现了这一切,还可以这么淡定。
她还是站在他面前,不愿离开一步,乔文彬无奈,只有拉住她的胳膊往大门走,将她放在门外,很快关上了门。
袁丽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没有再大吵大闹。看见那张冷漠的脸,她的眼眶渐渐红润,泪水止不住地流。
乔文彬并没有走远,依旧站在门前,过了很久才听见妻子的脚步声。虽然隔着一扇门,不过他能听得见她走下楼的声音,显然她已经离开了。
乔文彬看见林恩璐受伤,就让她坐在沙发上,随即从衣柜里拿出医药箱,走来给她上药。
林恩璐痴痴地凝视着他,看见他仔仔细细地给自己擦药,她觉得自己虽然受了伤,但很值得。
她开口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他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起身走向桌旁,拿起手机,看见来电显示,脸色忽然暗了几分,问她:“你接过电话?”
“嗯。”林恩璐迟疑地点了点头。
乔文彬什么话都没说,忽然冷着脸,甩门而去。
离开林恩璐的住处,袁丽娜一个人走在街上,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
她一直大声痛哭着,根本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及至夜晚才稍微平静了下来。
袁丽娜一边走一边想,想了很多。记得那年,看见林恩璐提着行李箱离开乔家,不久与乔文彬进入婚姻殿堂,她终于如愿以偿地嫁入豪门。她以为自己是个赢家,可是到头来却没有一点赢的快感。
“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袁丽娜不禁自问,却听不见有人回答。
她清楚自己是个不懂得满足的女人,也不知道是自己太贪心,还是得到的太少?
也许,是她想要太多太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如乔文彬,比如这段婚姻,曾经这些都是林恩璐所拥有过的……
将别人的一切据为己有,就真的会幸福快乐吗?
袁丽娜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感觉心里很乱,生活像是很多绳子缠在一起,被自己搞得一团糟。
到了乔家别墅,她并没有立刻进门,而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看见保姆走出来才进去。
乔文彬今天在家里,并没有出去,也没有找借口离开,不过袁丽娜并没有正眼看他就直接进了房间。
进来没多久,乔文彬就推开了房门,看见袁丽娜一个人躺在床上。他缓缓走向她,双唇微微张开,显然他有话要对她讲,但袁丽娜仍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乔文彬看她这幅表情也就不说什么,转身正要走出房门,忽然听见袁丽娜大声地说:“让她离开,马上!”
乔文彬转身看她,淡淡地问:“如果我不这么做呢,你会怎么样?离婚吗?”
袁丽娜毫不犹豫地说:“我是不会离婚的,即使离婚,我也不会像林恩璐那么傻。”
这个答案乔文彬早就猜出来了,因为袁丽娜不敢离婚,之前她千方百计要嫁入乔家,若是离了她曾经做的一切,那些骗局不都白费了。
乔文彬看着她说:“妈在家里,我不想跟你吵。既然你已经嫁进乔家,就好好做你的总经理夫人,其他的事儿少管。”
袁丽娜却说:“你最好跟她结束,不然我会告诉母亲,你还在跟林恩璐来往。”
袁丽娜说出这些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乔文彬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害怕,而是轻轻笑了笑,“你以为拿母亲就能威胁得了我?我是她的儿子,你不过是她的儿媳,就算你真的把事情说出来,她也不会说我什么。”
他停了片刻,又冷冷地丢了一句:“如果你真的不想维持这段婚姻,那就随便你。”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关上了门。
袁丽娜气急,冲他大叫一声:“乔文彬,你这个混蛋!”她骂着,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相框,狠狠砸向房门。
、第二十章:如果可以回头
一连好几天,乔文彬都没有来找林恩璐,显然他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在生气,她也不曾主动联系过他。
很久没有陈媛的消息,没想到忽然有一天就接到了她的电话,听见了陈媛微弱的声音,想让林恩璐来一趟。林恩璐开始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依言去了陈媛的家里。
门并没有锁,林恩璐轻轻推门走了进去,看见陈媛坐在地上,面容黑瘦,头发散乱。她的身上穿得非常单薄,只穿了一件原本雪白,现在却变得有些发灰的睡衣。
林恩璐的目光转向地上,看见吸毒者注射毒品的小针,清晰地看见她的胳膊上流出鲜红的血,还留着注射的痕迹。看见这样的情景,她开口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媛慢慢睁开双眼,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仿佛才看见林恩璐的身影,“有几年了。”她缓缓回答。
林恩璐又问:“那你怎么……没想过去……把它戒掉?”
虽然她的话有些断断续续,不过陈媛很清楚她想说什么。
陈媛没有回答,突然问道:“恩璐,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不,我是可怜你。”林恩璐淡淡地说,“其实我以前是恨过你,非常恨,不过现在我不像你恨我一样那么恨你。”
看见她这个样子,林恩璐又说:“媛媛,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
陈媛说:“不用了,我就是想有人陪着我,可是我又没什么朋友,就只想到了你。”
林恩璐没有说话,过了很久,她才看见陈媛起身,坐在椅子上。
陈媛又说:“都是因为我,你现在才变成所有人眼里的坏女人。有句话说的有些道理,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不坏就没钱,这年头就是这样,做个好女人不容易。”
林恩璐却说:“你倒有理了。我要是能回头,还真想做个不容易的好女人,身边有一个虽然挣不了多少工资,但老实可靠的丈夫,偶尔跟他为了一点家里的小事吵架,有时间带着自己的孩子一起出去玩,可惜一切都晚了,回不了头了。这样简单平淡的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种奢望。如果人生可以重新选择,我想我现在过得是另一种生活。”
陈媛苦苦地笑,“可惜人生没有重新再来的机会,既然你选择了这样的人生,就不要想自己多么后悔,因为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悔青了肚肠也没用。”
“起码人的心里面,应该有一个美好的向往和生活……”
话没说完,陈媛就打断了她的话:“在你眼里什么样的生活算美好?很多人为了美好的生活而努力奋斗,但生活真的美好吗?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美好,只有真实。”
林恩璐低着头,半晌才说:“也许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我们是做特殊行业的女性,从古至今都是边缘人物,总要受到人的唾骂,在我们的世界里都是黑暗跟残酷的一面,所以你会认为这才是真实。”
陈媛看听见她这么讲,也就不再说什么。
离开陈媛的家,林恩璐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刚走到楼门口,就看见袁丽娜站在自己面前。
林恩璐并没有理睬她,大步进了楼门,袁丽娜立刻拉住她的胳膊,突然说了一句:“林恩璐,你就放过他吧!”此时,袁丽娜的眼里没有一丝敌意,反倒有几分恳求。
林恩璐侧头看向她,说:“是放过他,还是放过你?为什么当初你不肯放过乔文彬,而现在却希望我放过你?”
袁丽娜说:“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女人,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
林恩璐冷笑,“那时候你有体谅过我的心情吗?这个世界还真是奇怪,很多人从来不会体谅别人的心情,倒总希望别人体谅自己。”
袁丽娜彻底没话了,半晌,林恩璐才听见她开口:“文彬根本就不爱你,你何必要待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边。”
林恩璐看着她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开口说:“我知道你特别恨我,想把我从文彬的身边赶走,但是你好好想想,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这世上像文彬那样的男人不少,可为什么到头来所有难听的话,都指向我们这样的女人。我是坏,是贱,但是文彬这样的男人就是好人吗?”
她一直看着袁丽娜的面容,看见她无助的模样,声音突然低了许多:“以文彬的人品,即使我不回来,也会有另一个女人介入到你们之间,同样,当时即便没有你,也会有其他女人破坏我跟他的婚姻。”
袁丽娜还是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听她说下去:“文彬是一个不适合婚姻的人,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你应该很清楚他的为人。就像你说的他不爱我,但他也不爱你,他爱的只有他自己。一个只爱自己的人,是不可能为任何人付出真感情,为了这样的人付出你的青春和真心实在太不值得了。”
袁丽娜苦笑,说:“你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挑拨我们,让我离开他……”
林恩璐却说:“我为什么要让你离开他,离不离开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跟你比起来我要自由得多,你现在是他的妻子,必须对他忠诚,但是我起码没有婚姻的束缚,不用再因为道德而锁住自己,更没有必要再对他忠诚。无论你甘不甘心,心里平不平衡,这都是事实。”
袁丽娜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却不愿在林恩璐面前流泪,所以将所有的泪水都硬咽了下去,弄得自己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