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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平又问:“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要做这行?”
“我爸患了重病,在医院接受治疗需要很多钱,我弟弟正面临高考,他考上了大学也需要很多学费,所以我……”
话音未落,他就说:“所以,你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林恩璐苦笑一声,“在现实面前不得不低头,所谓的尊严,应该只有你们这些上流人士才配拥有吧!”
说到这里,她又是一阵苦笑,心里想着:“原来上流与下流之间,也不过是一字之差。”
张景平又叼着手里的烟,嘴里吐出层层烟雾,“小姑娘,社会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这年头挣点钱不容易,尤其像你这种不懂取悦别人的女孩子。那些男客花钱是来享受的,不是为了和一个木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就好比衣服,前几件买的满意了就会有回头客,这样才有客户资源。”
这些话听着像是讽刺,让她心里一阵不快。
林恩璐并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紧紧握着白色床被,用它遮盖自己的身体。
她没有抬头看过张景平一眼。一个近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轻微笑一笑就显露沧桑的痕迹,还有啤酒肚,那慵懒大腹顶她两个腰了,确实没什么可欣赏的。
张景平起身走向林恩璐,从钱包里拿出四百元钱,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放在了床角。
林恩璐这才抬头看向他,“不用了,王总给过我了。”
“这是我给你的,拿着吧。以后你父亲的医药费和弟弟的学费,我就全包了。不过我有条件,第一,要随传随到;第二,我不在乎你在外面接客,但是不要带不三不四的病来我这儿。”
林恩璐依然低着头,直直地看着那些钱。
见她不言语,张景平纵声问:“听到了没有?”
林恩璐没有太多的话,只是“嗯”地应了一声。
张景平来夜总会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多是找林恩璐,时间久了林恩璐越发放得开,每次见到这个比她大二十六岁的男人,都会娇滴滴地唤一声平哥。
林恩璐知道张景平是个有家室的人,家在本地,与妻子一起经营中型企业,也算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
离开了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夜总会,林恩璐应约来到一家宾馆。张景平早已开好了房间,坐在沙发上等着林恩璐。
不多久,敲门声忽然响起,张景平走上前,刚把门打开,林恩璐就扑到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揽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旁轻轻笑了两声。
他显然是喜欢她这样的,因为他的妻子何琼是毫无情趣的中年女人,相比之下,林恩璐年轻有朝气,又在风月场所混了一段时间,自然更懂得如何取悦张景平。
对于他而言,妻子何琼是个精明能干的女人,从来不会依赖别人,不会像林恩璐那样柔声细语,更不知道什么是女人该有的温柔,所以他觉得自己在林恩璐的身上,尝到了另一种风情。
张景平将双手放在她的腰间,双唇贴近她的侧脸。他闻到了她身上的化妆品味,还杂着香水味和一股淡淡的酒味。
一阵云雨过后,林恩璐颓废地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很快又起身走向浴室。
大概过了几分钟,张景平也起了身,穿上浴袍,坐在了沙发上。他正要点上一根烟,却见林恩璐的包开着,并没有关紧,钱包还露在外面。
他忍不住好奇就伸手抽出钱包,打开看了片刻,只见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林恩璐跟前夫乔文彬的合照。
张景平的心里更加好奇,想知道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正疑惑间,林恩璐已经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见张景平手里拿着自己的东西,不禁恼怒,立刻上前将钱包抢了过来,还对他大喊:“你怎么乱翻别人的东西!”
女人的脸真是跟翻书一样,说变就变,方才在床上还是个娇媚妖娆的女人,现在却冷至极点。
张景平笑道:“你看你,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林恩璐什么话都没说,很快把照片放回自己包里。
张景平又问:“照片里的男人是谁?”
林恩璐冷冷答道:“谁也不是。”
张景平不信,“谁也不是,还把他随身带着?”
“起码现在我跟他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林恩璐说着,不由叹了一声。
“算了,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林恩璐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心里似在想些什么,半晌,又将包里的钱包拿出来看了一会儿。
、第七章:一分钟和一瞬间
当天,汪兰兰想要找林恩璐逛街,没想到来她的住处时才知道人不在这里。
她刚走出楼门,就看见林恩璐从一辆轿车里出来,还看见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汪兰兰觉得很疑惑,不过她并没有直接上前,而是等那辆车离开,才走到了林恩璐的面前。
林恩璐看见她站在楼门口,心里惊讶了片刻,很久都不言语。半晌后,听见汪兰兰问道:“刚才车里的那个人是谁啊?”
林恩璐不知该如何回答,只道:“朋友。”
“男朋友?”汪兰兰疑惑地问。
林恩璐勉强笑了笑,“你觉得呢?”
听见她的回答,汪兰兰一切都明白了。
两人很久都没说话,直至到了一家咖啡厅坐下,林恩璐才开口,对汪兰兰说:“他说过,会负担我父亲的医药费,还会我供我弟弟读书,所以我就答应了。”
汪兰兰冷哼道:“我想他的钱一定跟他的腰围一样,丰厚。”
“我并没有想过要和他有什么结果,也不想破坏他的婚姻……”
汪兰兰打断道:“可是你已经介入了这场婚姻当中。恩璐,将心比心,难道你忘了,你是因为什么而离婚的?”
“她不会知道的。”
“她会知道,这是早晚的事儿。”
林恩璐低眸,不断摆弄小勺,半晌才道:“你对我很失望吧?一定很看不起我。”
汪兰兰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你不是一直很爱文彬吗,既然这样,你就应该试着把他和原本属于你的位置给夺回来。”
林恩璐苦笑道:“爱又能怎么样,他不还是和别的女人跑了。况且,爱这个字不过是精神食粮,根本没有实际用途。至于这个位置,我看不要也罢,更没有维持的必要,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是最不可信的,一个是婚姻,另一个就是承诺。”
“恩璐,你变了,我已经快不认识你了。”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的我,只是当初没有发觉到。”林恩璐望向窗外,看见一男一女相拥亲昵,这种情景让她想起了过去,“你知道一个男人在一瞬间和一分钟的时间里,能对女人做什么吗?”
见汪兰兰摇头,就说:“仅仅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可以在网络上和不同的两个女人说‘我爱你’;仅仅一分钟的时间里,那个女人可以听到他对另一个女人说那些对她重复过的话,甚至在那一瞬间,他可以让她彻底心碎失望。当他对她说‘嫁给我’的那一瞬间,她会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当她对他说‘我愿意’的那一瞬间,却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她依旧看着窗外那对情侣,嘴角扬起一丝苦笑,随即看向面前的汪兰兰,“这就是一个男人在一瞬间和一分钟的时间里,可以对女人所做的事情。”
汪兰兰很清楚,林恩璐依然爱着乔文彬,无论那个男人多么无情,多么狠心的将她抛弃,她心中的那个人依然是他。
即使她的身体是污浊的,但她的心灵却比任何人都纯净。
汪兰兰看着她说:“也许我没资格说你,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也有自己的无奈跟苦衷。虽然我很理解你,但这并不代表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选择是正确的呢?”林恩璐缓缓道,“过去我也是怀揣着梦想走向社会,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可是当现实生活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不得不放下曾经的骄傲,背起许许多多的压力往前走。总是听到身边的人说挣钱不易、活着很累,我想那些人曾经也是带着满心的希望和梦想闯社会,可现在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
汪兰兰道:“那也不能放弃你的尊严啊!”
“尊严?”林恩璐冷哼一声,苦笑道:“什么是尊严?你毕业以后到了写字楼工作,在单位,上要对领导尊重,下要听老职员差遣。像你这种坐在办公室做设计的人都要低头哈腰,在他们面前你又有多少尊严。所谓的尊严,只有真正衣食无忧、生活富裕的人才配拥有。”
汪兰兰彻底没话了,不知该如何反驳她,只剩一声叹息:“其实每个人都是一张白纸,开始的时候纯白无暇,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积累了世间的尘土,被很多人在这张纸上乱涂乱抹,回过头来却想拿起橡皮擦擦拭那些不堪的过往。但不管如何擦拭都无法将那些历史完全地清除干净,因为那些污点真实存在过,到那时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洁净平整了!”
林恩璐勉强一笑,淡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夜晚时分,两人到了一家酒吧。那晚汪兰兰喝得大醉,林恩璐在一旁扶着她走在街上,却没想到汪兰兰忽然蹲□,泪水止不住地流,哭着对她讲:“恩璐,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
林恩璐觉得纳闷,对她说:“我看你真是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话没说完,汪兰兰就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其实……我跟乔文彬之间,并不像你看到的那么单纯。”
林恩璐突然觉得被雷狠狠击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汪兰兰看着她道:“曾经我与乔文彬有过一夜情,一年后我上了大学再次遇见了他,才知道他是乔氏企业的总经理,也知道他一直想追求你,所以我用一夜情的事威胁他,要跟他做交易。当时我得意极了,直到你被乔家赶出门,我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大错特错!”
说着,紧紧抓住林恩璐的衣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她,“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太贪钱,为了那几万块掩盖他的秘密,也许你就不会这么惨……”
林恩璐听到这番话才知道乔文彬的真面目,原来他和自己的闺蜜还有一腿。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的,像汪兰兰这么漂亮讨人喜欢的女孩子,又是自己的好友,怎么可能与乔文彬没有一点关系。
林恩璐心下猜想:“关于他的一切,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她并没有埋怨汪兰兰,只说:“不是你的错,是我的眼睛瞎了,喜欢上那样的男人,还选择了他。”
、第八章:辱骂
张景平回家后第一件事便是洗澡,他生怕林恩璐身上的味道,会被老婆闻到,被她发觉。
几分钟后,他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听见关门的声响,虽然声音很轻,还杂着流水声,但还是听得很清楚。
张景平一听就知道妻子何琼回来了。没过多久,从浴室里走出来,果然看见何琼两手提着一堆东西进入厨房,很快系上围裙,开始忙乎着。
他缓缓走到何琼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样子,看见那张原本年轻美丽的脸孔,显露沧桑的痕迹,乌黑的秀发随着年岁的增长添了几缕白发,他的心里就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张景平知道何琼是个好女人,好妻子,可惜无论她多么的好,也只能算是个妻子。
他与她平平淡淡地过了二十多年,这么多年来,从开始的一无所有,到如今小有成就,共同经营一家公司,何琼付出的心血他不是看不到。
夜已深,张景平跟何琼两人躺在床上。他们都没入睡,却也没有说话。仿佛过了很久,何琼才听见他开口唤了自己一声,她“嗯”地轻轻应了一个字,然后听见他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那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