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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太爷争论无果,便开始称病拒绝上朝。齐国公手中还握有威虎营一半的兵权,是以他称病后,威虎营半数人马都不再听从恭亲王的指挥。
整个大楚内外都不得安宁,内忧外患的紧张气氛一直萦绕在京城上空,就连市井百姓也都在关注着边境的战况。
首辅府内,宁滢自从上一回动了胎气以后,修养了大半月,整个人看着总算是精神了许多。
她在内宅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外面的消息。再有就是从宁湄每次带着孩子来看自己时的忧心神色中猜测出来的。
这些日子,父亲和夫君早出晚归,一家人已有许久没有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了,她轻轻抚了抚微微隆起的小腹,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陈仕琰和陈仕珏两个一直没有消息,她心里虽然担忧。却也是相信父亲和夫君的,再说了,军队里还有公爹在。两个小子应该不会有事。
又过了一日,到了沐休的日子,陆苍擎没有上朝,而是在家里陪伴有孕的妻子。陈学杨早早的起身出门,一直到晚上也没回来。
宁滢与陆苍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相处了,自从皇后去世后,陈家就被楚昭帝折腾的不成样子,夫君是陈家的女婿,自然也有很多事情被牵扯上。
“慎之,你说咱们宝宝出生的时候。公爹他们会班师回朝吗?”靠在丈夫的胸前,宁滢轻声问道。
陆苍擎扯出一抹笑容。“放心吧,孩子出生前,什么事情都解决了,父亲会回来,琰儿和十一弟都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听了这话,宁滢脸上才有了笑容。
只是她不知。陆苍擎说这些的时候也没有把握。前世大楚虽然也与万奴国,东谷国几个国家有过战事,但是很快就被解决了。
这一世,三个国家的实力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万奴国,竟然兵力战斗力都强盛了那么多。
大楚强盛的兵力有三分之二都被文敬亭带到了西南边境,宁王带过去的将士虽然是从威虎营和御林军里面挑选出来最优秀的,但是他们之中大多都没上过战场,面对骁勇善战的万奴士兵,宁王部队能够抵御吗?
他又想起了恭亲王的态度,恭亲王的封地在西北,他在封地上也养了一支部队,却在西北边境告急的时候将那支部队召到了京城,并将之调到了东南边境。
看清了形势,宁王的处境变得极其危险。恭亲王镇守京城,宁王一派的官员以及宁王的妻儿都在京城,若是恭亲王起了歹心,支持宁王的都会遭殃。
想到这里,陆苍擎低头看了看已经在自己怀里沉睡过去的宁滢,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床上,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掩好被子出门去了。
他刚走,床上的宁滢就睁开了眼睛,虽然不知道陆苍擎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凭着孕妇的直觉,她能够感觉到,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事实证明,宁滢的直觉是非常准确的。
傍晚,千芳公主去了的消息便传进了首辅府,虽然千芳公主之前一直缠绵病榻,但是底子还在那里,一时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但是,在恭亲王去了一趟公主府后,就传出了千芳公主吐血的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后,这位大楚受尽宠爱的金枝玉叶便香消玉殒了。
千芳公主是宁滢名义上的母亲,按理说,千芳公主去了,宁滢应该替她披麻戴孝。但是,恭亲王却传来旨意,她的丧事由于现在局势紧张便不大办,待到下葬的日子一到,就葬到安陵。
宁滢一听千芳公主竟是葬入安陵,一直没有反应过来。安陵是历朝历代未出嫁之前夭折的公主的陵寝,千芳公主虽然是公主,却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怎地能葬入安陵呢?
不过,很快她便开心起来。
如果千芳公主葬入陈家祖坟,那才叫膈应人。陈家的祖坟里都是夫妻合葬,若是她进了陈家祖坟,那么百年之后,父亲和母亲又怎么办。
陈学杨和陆苍擎也知道恭亲王这般做,是为了拉拢陈学杨,毕竟,像陈学杨这个年纪就成为首辅的,必定是能力卓群。
千芳公主的棺椁在公主府只停了七天,七天后便被葬入安陵。王子灿身在前线,她下葬前只有儿媳文赛飞送葬。
千芳公主逝世后,恭亲王便收回了公主府。文赛飞不愿回去郡王府,便带着丫鬟搬回了娘家。
偌大的君王府只剩下宁浈一个人,没了文赛飞这个原配嫡妻的气压,她不禁慢慢的挺直了腰杆,府里的下人见状也都恭恭敬敬的供着她。
很快,她就发现不对劲,自文赛飞搬回了将军府后,府里下人送来的蔬菜瓜果都不新鲜了,为此,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没将负责采买的管事打个半死。
若不是管事喊冤,将府上没有银钱的事情说了出来,她才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堂堂郡王府竟然没有收入只有支出,直到看了郡王府的账本过后,才知道那管事没有说假话。
宁浈是庶女,可身份比一般官员家里的嫡女身份要尊贵的多,更不用说还有一个当贵妃的堂姐,若是争口气,就是二品大员家的嫡子的正妻也是有资格做的。
但是,她却偏偏看上了王子灿,一门心思想给他做妾,这样一来,齐国公在大怒之下用一顶小轿将人送进了郡王府。
连一根针线都没有陪嫁。
若是宁浈有嫁妆的话,郡王府的日常开支还可以支撑下去,可是,苦就苦在她进府的时候,除了一个人一身衣裳,连稍稍贵重的首饰都没几样。
她闭了闭眼,忽然记起文赛飞院子里紧锁的库房,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让人带了榔头,她要砸开库房,取出一些东西补贴家用。
文赛飞回娘家的时候,将府里的得用的人基本上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原先郡王府的人,宁浈不过是一个侧室,却要擅自动用正室的嫁妆,有几个管事害怕郡王妃回来后会大发雷霆,连连劝阻宁浈最好不要乱动她的东西。
谁知,宁浈本来就对文赛飞又嫉又恨,自然不停劝阻,并且将那几个她认为是文赛飞的人痛打了一顿。
她用榔头砸开了大锁,进去库房后,发现里面竟然是空空如也,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认为里面的东西被文赛飞带回了娘家。她顿时怒不可遏,文赛飞嫁进了郡王府,那些嫁妆之类的就应该属于郡王府的财务,此时她带着郡王府的财务回了娘家,在宁浈看来,这绝对是大逆不道的。
想到那么多的东西都被文赛飞搬回了娘家,宁浈又是嫉恨又是心疼。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也忘记了文赛飞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带着自己的心腹丫鬟和几个腰圆臂粗的婆子上将军府讨说法去了。
将军府里,文赛飞正与许久不见的亲哥哥安平说着话,忽然听到外面有女人尖叫谩骂的声音,一下子脸色便有些阴沉起来。
“哥哥,你快换回女装,我出去看看。”
安平点了点头,转身进了里间,等他换好女装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文赛飞拿了鞭子教训那似泼妇一般的女子。
女子头发胡乱的披散着,衣襟被扯得歪歪斜斜,此刻正一边尖声谩骂着,一边不停的躲避着鞭子的抽打。
第一百二十章 救美
安平看了许久,才发现那女子不是别人,而是自甘为妾的陈家九姑娘宁浈。他在进陈家之前,见过她一面,这才过了多久,怎地一下子变成了这副模样。
躲闪着鞭子的宁浈恰好也看到了安平,她名义上的堂嫂,两人虽然没有什么交集,但为了不被文赛飞的鞭子打的更惨,她只好向安平求救。
安平想了想,宁浈虽然是庶出,也还是陈府出去的姑娘,与陈仕璟多多少少有些血缘关系,自己嫁给陈仕璟已经是愧对他了,于是便上前阻止了文赛飞。
宁浈被安平解救出来,立刻躲到他身后,用愤恨的目光瞪着文赛飞。文赛飞觉得她是在挑衅自己,冷笑了一声,眼看又要动鞭子。
宁浈不甘心冲着他大声道:“文赛飞,你人都嫁进了郡王府,你的一切都是属于郡王府的,你竟然敢把郡王府的东西带回娘家,难道就不怕爷回来怪罪于你吗?”
听了这话,文赛飞忽然大笑起来,“陈姨娘,你可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妾,有什么资格来本郡王妃?”
若说之前宁浈对文赛飞的是怨恨,是不甘心,那么此刻在听到“姨娘”、“妾”之类的字眼后,心里刻意被压抑的耻辱感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文赛飞,若不是你不要脸爬上了爷的床,你以为这郡王妃轮得到你来当吗?你不过是爷娶回家当摆设的,我才是爷真正宠爱的那一个。”
“哦。你真觉得是这样?”挑了挑眉,文赛飞面带笑容的看向躲在安平身后的女人。
忽然,她敛去笑容,将宁浈一下子扯了出来,嘲讽道:“人啊,最悲哀的不是平穷困苦,而是没有自知自明。
王子灿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你我都知道。难道不是吗,陈、姨、娘。”
这话一出,宁浈脸色白了白,看向文赛飞的眼神变得狠毒无比。
她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会让欺压过自己的人没有好下场。
安平的性子最是柔和,上前打圆场道:“陈姨娘,这自古以来,女人的嫁妆是女人的私有财产。若是没有阿飞的同意,就算是子灿也不能动用。所以,关于嫁妆的事情。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提了。毕竟,阿飞从郡王府搬回来的,都是当初姑父给她置办的嫁妆。”
宁浈还想再说什么,文赛飞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喊了人将宁浈连同她带来的丫鬟婆子们,堵上嘴捆了扔进马车里。然后送回了郡王府软禁起来。
将人送走后,她心里还有气没处撒,于是抄起鞭子,将满院子的花鞭打的一朵不剩,破破烂烂的花瓣和叶子一起。零零碎碎的铺了一地。
等他发泄够了,安平才开口道:“阿飞。你的性子也该改改了。”
文赛飞斜睨了他一眼,不耐烦道:“改什么改,我喜欢这么肆意的活着。”
安平见他连自己的话也听不下去,也就不再说什么,转身进了屋。文赛飞见状,也收起鞭子跟了进去。
“哥,你说我们这副鬼样子还要多久,那个人已经死了,难道我们还要男不男女不女的过一辈子吗。”
文赛飞有些气急败坏,将自己身上的女装胡乱的抓扯了一番,脸上带着愤恨的表情。
“再忍忍吧,等八王叔基后,我们想办法脱身吧。”安平安抚道。
文赛飞一把推开他的手,咬牙道:“凭什么,我们也是皇家血脉,那个座位为什么要让给别人来坐,我不甘心。”
“阿飞。”安平大声斥责,“你难道忘了母妃是怎么被害的吗,那个位子在你看来就那么重要?”
“对我来说,那个位置的确重要。母妃被人陷害,我们这般苟延残喘的活了二十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只有登上了那个位置,母妃和我们兄弟受的苦才不会白受。”
听了这话,安平一下子没了反对的理由。
是呀,当年他们因为母妃被卷进宫廷巫蛊事件中,被迫扮成女子长大。他的运气比弟弟好很多,虽然由皇子变成了公主,但在行宫那十几年,也算得上是自由自在。
弟弟就不同了,被偷龙转凤成了文家的女儿,为了不被那个人随便指婚,不得不对王子灿下药,借此嫁进郡王府。
“阿飞,听哥的话,我们不要去争那个位置,有两位王叔在,我们毫无胜算。”
想起冷酷严厉的宁王,还有狡诈凶残的恭亲王,安平劝说着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