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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回头望向苏邵瑾,只见他唇角青了一片,忍不住伸手去摸,“你这里怎么了?”
苏邵瑾缩了一下,“没事,抓坏人的时候,磕磕碰碰难免的。”苏邵瑾怎么也不会说,他今天去找了简占南,两人较量了一番,他挂彩了。早就想狠狠揍简占南一顿,让他知道,尊重女人是美德,也警告他,不要再靠近莫莫。
他一直觉得,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去打架是一件幼稚的事,自己也很不齿,可是,却没想到有这么一天,这种事真实的在他身上发生了,只是没想到,简占南也不简单。
“以后小心点。”莫莫清瘦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抹什么,却也没有再多问,转过身把炒好的菜盛了出来,“你来摆饭桌,以前,爸爸妈妈做饭的时候,我会摆饭桌的。”
“莫莫……。”他们一直很避讳在莫莫面前谈论起家人,可是,现在莫莫主动说起来,她的心结解开了吗,这样的莫莫,很正常,正常的让人觉得有点反常。
苏邵瑾想着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难道莫莫半死不活的样子才是正常?他忙接过了莫莫手中的回锅肉,笑着道:“真香,色香味俱全,没想到你手艺还不赖。”
四个菜,一个汤,苏邵瑾和莫莫一起坐下,他看着莫莫黯淡的脸色,毫无生气的眸子,清瘦憔悴的脸,小小的人儿,经历了多少的痛苦啊。
说实话他不知道莫莫怎么想的,关于孩子,关于未来,她有什么打算。她还在读书,而且,只有十八岁,好像是这个孩子的到来给了她生的希望,可是,她未来的路还长,一个单亲妈妈,还在读书,她有什么想法?
苏邵瑾不禁笑了笑,自己想的很多,很长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要担心,忍不住要去想,莫莫啊,该怎么办。
“我照着菜谱做的。”莫莫看着苏邵瑾迟迟不下筷子,轻声说了一句,以为苏邵瑾不敢吃她做的饭。她在苏邵瑾这里也好多天了,一直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着,浑浑噩噩的,脑海里都是小舅,和爸妈。
苏邵瑾对她的好和担心,她能感觉到,今天醒来的时候,胃里一阵不舒服,她跑到洗手间呕吐了一番,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腹中的小生命提醒着她,他的存在。莫莫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如今的她,只有三条路,一个是去死,一个是疯掉,一个是勇敢的面对眼前和未来的生活,勇敢的活下去。妈妈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就连苏邵瑾都在为她能勇敢活下去而努力着,担心着,她有什么资格,让别人为她这样操心,难过,所以,她必须做出选择。
苏邵瑾回神,笑了笑,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有一刻的停顿后,却还是津津有味的吃着。莫莫其实没什么胃口,可是,也不知道是一股什么力量驱使着她,要吃一点,哪怕一点。
她夹起了菜,送入嘴巴里,却是又吐了出来,忙去喝汤,艰难的咽下,汤是苦的,菜也是苦的,她明明是按着菜谱做的,为什么会是苦的呢。她忙夺下了苏邵瑾手里的碗筷,“这么苦,你怎么吃的下去,别吃了,我……我们叫外卖吧。”
“莫莫做的饭,再苦我也咽得下,以后要是莫莫天天给我做饭吃,苦点也没关系,省的我天天上火。”苦的败火不是吗?
“苏大哥……。”莫莫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她不能回应给苏邵瑾什么。正在她为难的时候,苏邵瑾却笑起来,“哟,莫筱佑感动了吧,傻妞,以后做饭的事交给陈姨就好,你现在就是好好休息,莫莫,我很高兴,你能为自己努力,所以要继续努力下去,别让我看扁你!还有,你做好准备了,跟我住一起,你要准备好随时随地感动。”
莫莫看着苏邵瑾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她知道,他是想逗她开心,她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是,失败了。她起身收拾碗筷,还有那些发苦的饭菜,苏邵瑾忙让她坐下,他动手收拾了东西,又打电话叫了外卖。
吃了晚饭,莫莫洗了澡出来,她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将来怎么办,可是,她不能一直住在苏大哥家里,想的入神的时候人也已经推开了苏邵瑾房间的门,“苏大哥……。”她没意识到,自己忘记敲门了。
莫莫刚喊了一声,却有些尴尬起来,只见苏邵瑾光着膀子,莫莫想退出去的时候,却意识到什么,苏邵瑾似乎正在擦药,后背上淤青一片,她皱眉,问,“你受伤了?”
苏邵瑾把睡衣披上,“小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怎么那么不小心。”莫莫皱眉,走过去伸手从他手里拿过药水,“坐下,我看看。”
难得看到莫莫这么强势,他乖乖坐回床上,可是当着莫莫的面睡衣怎么也无法再脱下去,虽然,自己最隐秘的部位也被莫莫看到过,可是,对着莫莫,此刻,一个大男人竟然有些窘。
莫莫心无杂念,不像苏邵瑾想那么多,她伸手,动作很轻柔的把苏邵瑾睡衣的一角拽下来一点,看到受伤的地方,巴掌大一片淤青,隐隐渗透出血来,她倒出一些药油,轻轻抹在淤青处。
动作轻柔,掌心柔软的像棉花一样,苏邵瑾竟然感觉不到疼,倒是热了起来,莫莫那只柔软的小手,撩的他心燥热难耐,他的定力一向很好,可是在莫莫面前怎么就这么不经考验。就在这个时候,莫莫却道:“苏大哥,我明天回去了,这几天打扰你了。”
苏邵瑾奔腾的血液,瞬间冷却下来,“客气什么,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莫莫手上的动作停下来,满眼落寞和伤痛,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声音变得悠远,充满了惆怅和迷茫。
每一次痛苦快要崩溃的时候,是苏邵瑾给她安慰,告诉她,要坚强,要活下去,要走出来,要勇敢,带着她走出黑暗。她在努力坚强起来,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逃避小舅的死,逃避该怎么面对突然而来的这个小生命,逃避去想接下来怎么办,路遥怎么走。
只想缩在蜗牛壳里,走一步是一步,或者会放弃这个孩子,继续读书,或者,留下这个孩子,暂时放弃学业,其实,她的心,已经空了,好似上学,做什么都失去了意义。她活着,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苏邵瑾转过身,双手握住莫莫单薄的肩膀,那双总是带着痞样的双眼,认真的注视着莫莫,“莫莫,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孩子的爸爸,你的,就是我的,我会和你一起爱这个孩子。”
莫莫听着苏邵瑾的话,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她猛然推开他,站起身来,退得远远的,“不,我不爱这个孩子,不爱……。”
苏邵瑾起身,逼近莫莫,将她微微发抖的身体拥住,“莫莫,承认吧,你内心深处是想要这个孩子的,他的身上,有你一半的血脉,他是个无辜的小生命,是你的骨肉,爱他不可耻,承认爱他,也不是罪过。”
莫莫在苏邵瑾怀里无声落泪,心如乱麻……。
莫莫睡了,眼角还挂着泪痕,她表面努力坚强的外壳下,依旧是一颗脆弱不堪的心,苏邵瑾帮莫莫掖紧了被子,出了她的房间。
客厅茶几上,他的手机响了起来,走过去,拿起来,接通,琴子哭泣的声音传了过来,“哥,莫莫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苏邵瑾笑着道:“傻丫头,哭什么,莫莫在我这里。”
“啊?!”琴子呆愣,“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邵瑾大体和琴子说了莫莫的事,怀孕的事,没有告诉琴子,学校那边,他也托人帮莫莫请了假,让琴子就不要担心了。琴子听完苏邵瑾的话,简直不敢相信,噩运怎么一次次降临在莫莫头上。
莫莫失去了爸妈已经痛不欲生了,小舅是她现在最亲的亲人,也这么离开了,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莫莫一直崇拜的男人,就这么死掉了?
琴子愤愤的骂着简占南不是东西,那一天莫莫婚礼后,就出了这么多事,都是简占南介入造成的,虽然凌越然不是他直接杀掉,可是,间接导致了凌越然的不幸。明天是礼拜天,琴子想回家一趟。她担心莫莫会挺不下去,苏邵瑾根本不会懂莫莫的心思,琴子了解莫莫,莫莫除了恨简占南,其实也恨她自己,简占南做这一切都是因为莫莫,莫莫会自责,内疚,痛不欲生。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琴子简单收拾了点东西,便出了学校,可刚出学校大门,便看到一辆熟悉的车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几次三番的找她来。以前,就不喜欢这车子的主人,现在,更加不喜欢。
她无视车子,继续走自己的路,却不料那车子追了上来,跟上她的步子,有个男人从车窗探出头来,“苏苏,去哪里,我送你。”
琴子狠狠的剜了一眼那男人,人面兽心,斯文败类,琴子还在记恨他那一次抓了她在简占南车子上涂鸦的事,还有上次和莫莫吃饭的时候,她不小心退到他吃饭的包间里……想着那一次的事,琴子心情更差了,“靠,谁准你喊我苏苏的,恶心巴拉的,开着你的垃圾车,闪远一点,姑奶奶不想看到你,懂?!”
车子停在路边,车主人下车,几个大步上前,拽住了琴子的手臂,斯文俊秀的脸上有着点怒气,“再说脏话,信不信我……。”
“你怎样?!”琴子挑衅的看着眼前这个眼镜男,“我没空搭理你,放开你的爪子,你抓痛我了!”白长了一副斯文的样子,行为和土匪有什么两样。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我不就是抓住你一次违法犯忌,不就上次你很不小心对我投怀送抱嘛,犯得着这么讨厌我?”眼镜男邱志皱着眉,不明白琴子怎么这么厌恶他,好似他是十恶不赦的魔鬼一样。
“讨厌你没商量。”琴子才懒得和他多说什么。
“今天我们慢慢商量,不商量清楚,你不能走。”邱志一脸闲适,手抓的更紧了。
琴子想了想,被他抓的事,也过去n久了,自己犯不着这么小心眼儿记恨,上次,也是自己撞人家怀里的,似乎也怨不得人家,“我讨厌简占南。
“他伤害了我最好的姐妹。”
“你讨厌简占南,关我什么事?!”
“你是简占南的朋友,你们难免狼狈为奸,你该庆幸,你和他只是朋友,要是你是他的亲戚,现在这么纠缠我,我报警抓你。”
“苏苏,你讲点理好不好,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和你朋友的事,还有别人的事,不要用来影响我们之间,你说是不是?!”
琴子满肚子气,他们不过见过几次面,有过几次过节,他犯不着这么折磨她吧?“谁和你我们了?我们不熟,麻烦你别再这么自来熟……我……唔
剩下的话,琴子想说说不出来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脑袋被雷击中一样,她……她被亲了,被这个斯文败类亲了,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
邱志吻着琴子的唇,终于让她一张聒噪的小嘴安静下来,嘴巴说话挺犀利的,可是吻着的感觉,却像软软的棉花,如果不是在街上,他很想多吻一会儿,可是,来来往往的有不少人经过,他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看着琴子微红的脸,他得意的道:“我们不熟吗?我们熟到都kiss了,苏苏。”
啪,琴子一巴掌招呼到邱志脸上,“kiss你妈的头,老娘的初吻就这么被猪啃了。”琴子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小脸通红,狠狠地在邱志抓着她的手上咬了一口,甩开胳膊,大步走人。
奶奶个腿的,她的初吻没了……。
邱志的脸有点火辣辣的感觉,看着琴子离开的背影,他忍不住唏嘘,他邱志被一个女人打了,不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