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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是十二分的宠溺。
“嗯,马上就过去。”杜元彦应了一句,便回头看宋晏,“……这个是礼物吧,谢了。”说罢,就将宋晏手中一直拎着的那个纸袋子接了过来。
人都走上楼梯了还不忘来个回眸一笑。
宋晏跟着失笑,这时候钢琴边上换了个满头花白的外国人,略一停顿,大厅里又响起了悠扬的乐声。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子里的草莓——草莓的品种应该是法国的a,个头虽然不大,但肉质鲜红,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很不错。
这种气氛实在是很容易让人放松下来,宋晏轻轻蹦了两步,双眼在铺着带蕾丝边的浅金色桌布的餐桌上逡巡,时不时往盘子里添点看中的食物。
正巧最近复习有些沉闷了,来了也该好生玩一会儿。
刚往嘴里填了一块不知名的奶香点心,就听到人群中陡然起了动静,还伴随着女士们的惊呼。
咽下点心,宋晏看见人群渐渐围拢起来,接着就有一抹橙色的娇小身影从里面挤了出来!
她跑的跌跌撞撞,像是一只被猎犬追捕的绝望的小狐。
橙色的及膝裙子上被洇开了一大片暗红,极其狼狈的从胸前流到腰部,贴身的露肩礼服被浸透的后果就是鼓鼓的胸脯以一种无限接近裸露的样子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橙橙姐……”
震惊之下,宋晏喃喃不敢相信。
这片刻的功夫,苏橙宝已经垂头捂着胸部跑了出去。
周围的人似乎是认识她的,反应过来就开始议论纷纷。
一个胸前佩戴着硕大翡翠坠子的女人掩嘴和身旁白胖的男伴笑道,“又是苏家那个小丫头……”
“是啊……人虽傻了点,没想到身材倒是不错……”
隐隐传来男人的调笑声。
等到宋晏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却没有半个人。
杜家这别墅很大,可是出了大厅外面就是庭院,一眼能望到大半。如果是从别的门进去也不可能,宋晏问了几个在大门附近服务的佣人,都得到否定的回答,顿时焦急起来。
到底跑到哪儿去了!
突然间,她脑中灵光一闪,赶紧往远处的游泳池边上跑。
长方形的室外游泳池清澈见底,泛着透明的蓝色清波,宋晏一眼就望见了沉在池底的橙色身影,顿时惊骇欲绝,后退一步就失声叫了出来,“橙橙姐,橙橙姐……你怎么了,赶紧上来!橙橙姐,橙橙姐……快来人啊,叫救护车!”
说罢,她看着那沉在水底动也不动的娇小身子,咬了咬牙,用力甩去高跟鞋,纵身跳了下去。
十二月的天,水冷的像冰一样,一下去身体的所有温度都被瞬间夺去,冷的脑中的意识都模糊了起来。
宋晏是学过游泳的,并且水平还不错。可这并不意味着要够到水底的苏橙宝就是件容易的事!
水实在是太冷了,人的本能就是想要上去,但还是要咬牙往中间游、往下沉,宋晏难受的要命——这泳池造这么深做什么!
附近的佣人听到了声音,赶过来查看,见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束手无措,大冬天的,谁也不敢往水里跳,只能拼命往回跑,去向主家汇报。
水底下宋晏好容易摸索到了苏橙宝的肩膀,正要将人往上拖,却受到了微弱的抵抗,她心里顿时窜上了一股无名火,一手抓住苏橙宝的肩膀,一手直接扯住了她的头发就往上拉。
苏橙宝在水里泡的时间估计已经不短了,几乎没了意识,这才被宋晏拖着来到了岸边。
正急的不行的佣人赶紧帮着将两人拖了上来。
浑身**的,再被冷风一吹,那感觉宋晏三辈子都没有经历过,只感觉浑身都要缩到一起,甚至连眼前都成了一片白茫……只能尽力将自己缩成一个团儿。
这时候,她所剩不多的感官却忽然感觉到了温暖,接着世界晕眩了起来,身子腾空。
她好像被谁抱起来了……
ps:
微修。
、第54章 只留背影
杜培德坐在充溢着古典气息的中式书房内,书桌上摆着在香港苏富比拍卖会上以一千五百万天价购得张同愈《高山流水图》——松下设琴,一人一坐,线条流畅圆润,格调高古。人物勾勒细致,面貌丰满,明明是坐着,却给人衣袂飘飘的凭虚之感。
“……不错,不错,是好东西。”他细细端详了半响,笑着示意收起来。
杜元彦被杜元洁推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不禁嘀咕,“这种古画哪是送给我的,分明就是托着名头送给爷爷的。”
“行了行了,乖,快去叫人。”杜元洁低笑着拍拍弟弟的肩膀,要多疼爱就有多疼爱,哪里还有刚才的半分疏离冷漠。
杜培德面前坐了一个清逸俊雅的中年人,见了杜元彦很是高兴,“原来小彦都长这么大了,杜老真有福气,有此佳孙。”
“哪里哪里,小孩子家家的,当不得夸奖。”杜培德谦虚得很,随即又看向最疼爱的孙子,瞪眼道:“刚才做什么去了,还不快见过你周叔叔。”
“嗳,无妨。”中年人笑着摆了摆手,扬眉道:“我们说话,他们年轻人本就不习惯,何苦拘着他们。”
他和气的看着杜元彦的眼睛,安抚道,“博衍马上也来了,他们年轻人聚在一起才有话说。”
杜培德心情极好,亲手将桌上的一只北齐的青釉刻花莲瓣纹四系罐重新收在特制的盒子里,“哦,博衍也来?好久不见那孩子了,身体可有好些?”
“就那样吧,没什么好和不好的。”中年人笑意变淡了些,明显不欲再谈这个问题。
杜培德暗悔失言,只想赶紧将这一页掀过去。眼睛一转便盯上了孙子手里的袋子。
“……额,小彦手里拿的是什么?”
“是他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宝贝着呢,佣人要接过去都不行,非要自己拿着。”杜元洁帮着回答,末了又补上一句,“还是个女孩子送的。”
“哦,小彦请了个女娃过来我竟不知道……来来来,给爷爷看看,人家送的你什么。”他记得因为容貌太过出色总是受到“特殊”对待。孙子从小就对女孩子抱有很高的警惕性,除非是亲戚里的异性,其余一概疏离有礼。更别提说是请到自己的生日宴会上了。
杜元彦死死揪着袋子,说什么也不让,白皙如玉的双颊泛起了淡淡的红色,好看的不行。
爷爷的眼光一向挑剔,又刚刚看过许多古董、金玉器。对宋晏送的东西又哪里能够满意?没的害她受轻视,况且他心里一点儿也不想将袋子里的东西跟人分享。
可不察之下腰上一紧,下意识的惊笑,反应过来袋子已经落到了姐姐手上。
杜元洁瞪了弟弟一眼,爷爷要看礼物是假,为弥补刚才的失言而另寻话题是真。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没眼色呢。
袋子拆开,杜元洁亲手将里面的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放到了宽大的书桌上。
“桃木的。”她漫不经心的端详了一眼,随手将袋子扔到了旁边。现在小女生也够奇怪的。想弄个古雅的效果而选择了木匣子,却又不懂得弄个高档些的紫檀木。
弟弟从小到大收到女孩子的礼物无数,普通些的有幸运星、千纸鹤、贺卡,甚至是诗啊、小说什么的,贵些的也不过是奢侈品手表、袖扣等等。也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儿。
木匣子上的雕刻虽然精美,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杜培德随手打开匣子,心里在想的却是怎样通过眼前这个礼物引出下一个好话题。
“……这,这是……”
可是当那方小印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却着实惊讶了。
年轻的女孩子送朋友礼物,居然选择了印章!
忍不住拿起来细细查看,材料是上品的封门青,握在手上温润细腻,绿意微翠,取了朱泥用了一下,白纸上留下杜元彦的大名。
三个字用的是古字,方方正正,笔画繁杂,普通人咋一看上去肯定颇难辨识。
所幸杜培德不是个普通人,沉吟片刻便道,“所谓‘疏可走马,密不容针’……篆刻讲究虚实疏密相生,我看这字密处见实,疏处见虚,笔画多的杜字和彦字叠在一处不显沉闷,而笔画较少的元字叠在一处却不显松散,显然做的很好。”
“线条都有轻重缓急,顿挫疾涩的变化……嗯,用的竟然像是古法。”他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赞不绝口,“看这接续处的锋颖,多灵活,多漂亮……”
“不止如此。”中年人也有了兴趣,打量着小印片刻,忽然笑道,“有人治印峭拔雄深,古茂渊懿,有人敬挺爽捷,迤逦流美,但像是这般秀丽隽美,刚劲中透着婀娜的可不多见。”他的眼中已然带上了一抹赞叹,“这印章该是出自一名女子之手,虽然没有经过大家教导,但古朴有致,灵动妙趣,瞧这小马,神韵像极了小彦,显然是常常在一块儿说话见面的。”
他笑着揣测,“莫非是你那小朋友亲手刻的?这可不得了了,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且封门青以清新见长,象征隐逸淡泊的君子,寓意也极好。
杜元彦听得人说小马的神韵像极了自己,有些不服气,正待说话,却听得外面急慌慌的脚步声和女人佣的尖叫,“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掉到游泳池里了!”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咋然变色,来的宾客都是些金贵的,这么冷的天,谁的身体能受得住!
等赶到泳池边上的时候,正撞到宋晏被人抱起来的那一幕。
“博衍?!”中年人大惊。
宋晏被人抱在怀里,身上裹着件大衣,可惜被水浸湿了,只能挡风,不能保暖,就下意识的往那人怀里钻,努力汲取着点点温暖。
“二叔,没事的,我才刚从车里出来。”
宋晏抖抖索索间,耳边听到了很温润的声音,“还是进去说话吧,她快冻坏了。”
她从大衣的里伸出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脖子,心里还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真是太高估自己了,刚才那种情况,万一下水后手脚抽筋什么的,后果就不是敢想象的了。
也不知道苏橙宝怎么样了,开始追出来的时候没有料想到游泳池,因而还不知道她已经在水里泡了多久。
不过此时宋晏也顾不得去查看她的情况了,头脑昏昏沉沉的,满是不能脚踏实地、如在水中飘荡的慌乱,只死死搂着抱着自己那人,说什么也不放手。
杜元彦看到发梢滴水,脸色青白的宋晏,心里就像是被大锤击中了一般,几步就扑了上去,“宋晏你可别吓我,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掉到游泳池里去?”
焦急的声音就在耳边,宋晏却没精力搭话,她真的是冻的不行了,现在需要的是热水、被子还有热腾腾的姜茶,而不是费力气说话。
折腾了半天,她终于被放了下来,有女佣上前帮着扶起宋晏去洗澡。
宋晏混混沌沌的被扶着走到了半路,才猛然想起一事,赶紧回头,却只见到一个清雅绝伦的背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杜培德气的不轻,再无刚才房间里的富贵闲人模样,冰寒的厉眼扫过下面站着的一群佣人,森森道,“这么多人,难道一个都不知道?”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推了个管事模样的人出来。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苏小姐的礼服污了,她便跑了出大厅。然后宋小姐就赶紧追了出去,还问过几个人,我们当时也没在意,只当是苏小姐找房间换衣服去了,没想到不一会儿就听到宋小姐的声音……”
“那苏小姐的礼服是怎么回事?”
一个负责大厅的女佣赶紧应声,“苏小姐端着酒杯突然转身,不巧后面又站着一位先生。苏小姐没站稳,就往后踉跄了一下,酒杯里的红酒都泼在了胸前。裹胸的礼服本来就贴身,一湿就……”
剩下的话女佣没有说出来,听的人也全知道,薄薄的贴身布料沾上了酒液,肯定是不怎么雅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