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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要先捶一下,将里头的筋骨拍散了才容易入味。”见宋晏学的认真,也着实有天赋,老头儿来了兴致也会偶尔指点两下。
这时候,小董忽然从外面进来,面带难色,“老板。客人要求点菜……他,他还嫌弃我们的招牌菜。”
王师傅神气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接着就怒了,肥厚的手掌抓起菜刀在案板上恨恨剁了两下,“谁……谁敢嫌弃我的红烧肉。”
宋晏摸摸鼻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开始的时候她就一直提意见,将招牌菜换个雅致些的名称,可是老师傅死活不同意,一提改名字就像是要割他的肉一样。可是就叫红烧肉……真的好咩?
再说点菜,食肆早早就有了规定,不接受现场点菜。
一来这是王老师傅的要求。二来条件也不允许,食肆就这么大,人也就这么多,中国菜色多如繁星,没有谁能保证全部精通。
“是位老先生。”小董搓着手。急的额前的刘海都被汗水打湿了,“怎么办?”明明是个老人家,可是看上去好凶哦。
宋晏掩嘴看着王师傅气急败坏,小孩子般的模样,笑道,“既然客人都有要求了。当然要尽量满足,我们这就去看看。”
三个人杀到雅间,果然有个瘦不伶仃的身影捧着花茶在喝。边喝还边摇头晃脑。
“哟,来啦。”听到动静,老头子抬起头,翘着下巴将杯子放回桌子。
宋晏细细打量,只见这个老先生瘦瘦高高的。留着有些喜感的山羊胡,须发皆白。脸上的褶子一层叠着一层,气色却极好,尤其是一双眼睛,莹润有神,不见半点老人家的浑浊,却仿佛婴孩一样的纯澈。
想到这儿,宋晏当即就否定了是来找茬的念头,笑容温婉,“老先生,您想吃什么?”
这一笑灿烂甜美,瞬间的碧草如烟水岸沙汀,老头子眼神一闪,傻了半天才哼哼,“你是谁?干什么跟你说,叫你们老板来。”顿了顿,瞄了宋晏一眼,像是在看她有没有生气,然后才接着抱怨,“要不是有人推荐,我才不来呢……不给点菜也罢了,竟然还推荐我老人家吃油腻腻的红烧肉,真是其心可诛!不像话!”
王师傅不是没有眼色,看出来人的不凡,遂按捺着性子解释,“您别担心,我这红烧肉是特制的,独家秘方,保证不油腻,我吃了几十年了都没事。”他对自己这道招牌很有信心,“来这儿的客人吃上一次就忘不掉,每次必点……小董这不是怕你错过了,才推荐的么。”
老头子捋了捋短短的花白胡子,鄙夷的看着王老师傅滚圆的肚子,嗤笑道,“你尽可以继续吃,我老人家保证,再吃个五年十年的,你就要提前去见祖宗了。”
“你……别以为我不打瘦子。”王老师傅真正怒了,肥壮的胳膊一伸,短眉倒竖,“有你这么红口白牙诅咒人的么。”
老头子警惕的看了王老师父一眼,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才继续摸胡子,“我还用咒你么,你个不懂养生的夯货,我老人家跟你说话就是在对牛弹琴。”
“咳咳。”宋晏咳了咳,提醒自己的存在,“……我就是老板,您有什么不满的可以和我说,我尽量满足您的要求。”
“什么,你是老板?!”老头子瘦不伶仃的身子颤了一下,接着忿忿道,“糊弄老人家是要下地狱的。”
宋晏无奈摊了摊手,“放心,我真是老板……嗯,如果欺骗了您老人家,就叫我下地狱。”
老头子不说话了,瞪眼看了宋晏半响,才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我要吃的东西都在上面……老板我也不指望了,叫你们大师傅试试。”
“……不知,您是受谁的推荐?”宋晏收下纸,状似无意的问。
“干啥,问这么多干啥。”老头子不干了,“我来的是食肆,不是公安局。”
王老师傅身为大厨的尊严受到了挑战,也顾不得怄气了,从宋晏手中接过纸皱眉细看,末了迟疑道,“……你这菜名也太玄乎了些,起码也要写个主料,不然怎么做?”
滑鸡丝生翅、蚝油鲍脯倒是好懂,什么滴酥水晶鲙、药不瓜就完全是两眼一抹黑了。
“你们也不知道么……”老头子那双莹润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意料之中的失望,“……那罢了,拣你们拿手的菜上几道随便吃吃吧。”
本来听萍丫头说,这里的菜色很不错,厨子和老板都很有能耐,这才抱了微渺的希望上门一试,哪知道还是做不出记忆中的菜。
ps:
终于把这位请出来了。/(tot)/~~
、第108章 记忆中的味道
小董去端了茶水上来,小心翼翼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然后才一脸苦笑的随王师傅下厨忙活。
宋晏亲手给老头儿斟上茶,笑得单纯,“老先生贵姓?”
“免贵姓杜。”老头儿被小女娃甜甜的笑容卸了防备,捋着胡子接过茶,“论年岁,我比那个胖家伙大多了,吃过的盐比他吃过的米都多,走过的桥比他走过的路都多……哼哼,也不晓得尊重老人家。”
“杜老先生,王师傅性子直爽,您气量宽宏,别计较。”宋晏一张小嘴像是抹了蜜一样,一下就骚到了老头儿的痒处。
她可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年纪是不小,可是心眼儿少,老小孩一样的好哄。尤其是那样一双明莹的眸子,真真是观之可亲,就像是一潭澄澈的碧水,能清楚的看出人的倒影,瞧着就是个心地良善的。
“我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算啦。”老头儿喝下一口茶,咂咂嘴,眼睛一亮,夸奖的话到了嘴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咳嗽两声咽了回去。
宋晏看在眼里,莫名觉得好笑,却也不点破,“不知道您是从哪儿得出的菜名儿?可真是稀罕,我年纪小还没见识过呢。”
“……”静默半响,老头儿叹息一声,“你才多大?怎么可能见识过,我今年都快一百岁了,也才在小时候吃到奶奶做的几次。”
宋晏扯了下唇角,做惊叹状,“一百岁?哇,老先生的奶奶岂不是……”
“哼哼,那是,她老人家祖上可是做御厨的,会许多失传的菜色……可惜啊。那些菜谱都是不得传给外姓人的,她老人家去世后我就再也没吃过。”
杜川心里叹息,眼中划过一抹深刻的怀念,记得他懂事还没多久,印象中那个总是咪咪笑着,变魔术一样从厨房端出形形色色美味的老人便去世了。
爷爷悲痛过度,家人怕他睹物思人再受刺激,就将奶奶的遗物全部锁入库房封存起来。许久不看见竟也渐渐淡忘,幼时那些个软语慈颜似乎只是一滴坠入清水的墨汁,渐渐淡化无痕。只余下记忆中残存的美味与惊喜……
人老了,总是爱想起一些年轻时候的事,就算是刻意不去想。那些模糊的片段也总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在眼前,生生难受。
沉默不语,但那双莹澈的眸子流露出的伤感似乎都要化作泪水掉下来一般,宋晏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追问。又给他添上茶水,然后亲手轻脚退了出去。
老头儿伤感的坐了一会儿,这才有心思抬起头四下打量——室内没有开空调,但也不觉得闷热,雕花的木头窗户大开,可以看到外边墨绿色的爬山虎和茂盛浓密的藤萝。枝桠层叠着,仿佛天然的屏障,挡住了外面一切的喧嚣与闷热。
靠窗小几上摆着几盆碗莲。娇小玲珑,粉嫩脱俗,空气中漂浮着一种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
低头咂一口花茶,芳香温津。心里的伤感、躁意倒也慢慢消退下去。心里打定主意,就算等会儿的菜色叫他失望了。冲着这景致,也不能给老板和厨子坏脸色瞧。
可是等菜端上来了,漫不经心尝了一口之后,思绪立马被震飞,手抖啊抖的握不住筷子,“……这……这个是……”
“老爷子还满意不?”小董自豪的抬头挺胸,她就知道自家的菜色是不会让客人失望的,“我们老板说了,时间有限,有些菜色准备不了,若是您不介意可以过个几日再来。”
老头儿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不敢相信的又吃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味。
小董正觉得自己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虎躯一震,就看到老头儿叹息着放下筷子,定定的瞅着自己,心里立马就咯噔一下,“……您怎么了,味道不……”
“对吗”两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老头儿那双明澈的眼睛里却忽然滚下泪来,两行水线顺着他清癯的脸颊缓缓流下,惊的小董舌头就像是打结了一样,怔怔说不出话来。
宋晏倚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将擦手的毛巾递给小董带出去,微微笑道,“杜老先生,那道十五棋子是您要的么?”
迅速擦掉脸上的眼泪,老头儿有些不好意思,不甚自在的目光从宋晏身上挪开,重新落到面前的盘子上,迷惑不已,“这是你做的?”
笑眯眯的点点头,宋晏眼中带了些俏皮,“原料算不得多珍贵,只是做法繁琐了一些,不会多收您钱的。”
“你怎么会这个?”不理会宋晏的调侃,老头儿急切之下,生生揪断了颔下几根胡子,疼的他龇牙咧嘴,“虽然味道还不甚正宗,但是感觉到底是有了……”
他一直以为这种味道再难吃到了,但是心里怀念,所以这些年仍旧带着一丝希望,有意寻找经验丰富的老厨师,形似的有,重名的有……却没有真正能与记忆中重叠起来的。
哪知道阴错阳差,居然在一个小姑娘手中再现!
宋晏无奈,十五棋子这道菜的历史可真正是久远了,传言是明朝的一个美貌厨娘发明的,面世以后大受食客好评,靠着这道菜厨娘养活了一家子,甚至还供相公考上了庶吉士,因为这个原因,十五棋子在赶考的学子中尤为受欢迎,在当时就流传甚广……此后传下去的或多或少都流失了部分原味,要说正宗,也该是自己的为最,毕竟她学这道菜的时候,杜老先生奶奶的爷爷的爷爷还没出生呢……
打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宋晏笑得无辜,眼睛沾水一样的干净,“嗯,我三岁就跟着外公启蒙,之后没事就爱翻翻古籍,些许记得几个菜谱……您起先说菜名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到厨房给老师傅打下手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是书上见过的。”
不管老头儿相不相信这番说辞,宋晏知道,自己这家小食肆又要多一个常客了……
、第109章 艳茶之道
古朴的庄园,众多巨大古老的树木高大苍翠,它们中的大多数都种植于十八世纪初,和大量野生濒危植物和树木一样,价值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价格来衡量。
因为全球性的气候变暖,美丽的康沃尔郡的越发的温暖宜人,没有伦敦的阴冷多雨,明媚温软的阳光加上众多郁郁葱葱,蓬勃生长的植物,令人格外的心情舒畅。
占地一百英亩以上的宏大哥特式住宅里,却是一片人间地狱。
高大的男子,和众多白人一样,身躯伟岸,毛发茂密。此刻他**着精壮的身子,蓝色的眼睛满是癫狂到极致的猩红,跪伏在沙发上,肆意摆弄身下一具纤细的躯体。
少女……或者连少女也称不上,应该算是幼女,她是那样的小,胸部甚至没有发育多少,幼嫩的腿间却已经是鲜血淋漓,让人不忍直视。
翻过她满是鞭痕、烫肿、咬痕的躯体,男人再度覆身而上,神色残忍到可怖。
幼女细不可闻的哀叫一声,金色的头发粘腻在无神的蓝眸边,早已失去了光泽……她的双手徒劳的往前伸了两下,此后就再也没了声息……
心满意足的翻身起来,詹姆士对沙发上那具毫无动静的身体没有一点兴趣,目不斜视的进了浴室冲洗。
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所有的痕迹都被清理了干净,没有留下半点血迹。
詹姆士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