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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昨夜元祁来时,她已经失去了理智,昨夜若不是与元祁,就是与他人。而那个人有可能是侍卫,长工?林善雅,当真是好算计!想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之光。
闻言,元祁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沉。不过,他却紧紧盯着她嘴角上的笑,顿觉刺眼无比。不是与他便是与别人?她倒是想的开!
“伺候本宫更衣。”须臾,他才平复心口那不明的肿胀的酸痛嫉妒感,冷声道。
慕容歌微微一笑,“是。”她十分期待林善雅一会儿会如何应对,这一次,她必然不会轻易放过林善雅,就算不能要了其性命,也必要扒了她一层皮!
一刻钟后。
元祁与慕容歌一人撑着一把油伞从雨中走来,二人一前一后。
林善雅半睁着双眼,听见门开的声音,她便是满怀期待的看去。望着从房中走出的两人,她的心口剧烈的痛了一下。
昨夜……昨夜……
“太子妃,太子来了。”巧云激动不已的说道。太子妃跪了大半夜,若是再跪下去,必定染了风寒,太子妃金枝玉叶,哪里能受这么多苦?
林善雅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啊,他终于出来了。”她等了大半夜,就是想要见他,她确实输不起,这一夜,每每想起他从泊康阁离开时,那冰冷无情的目光,她的心就止不住的一阵阵的疼痛,那疼痛让她难以支撑下去。
他怎么能厌恶她?
若是有一日,他登基成为夏国皇帝,她必定会助他。相信凭着她的智慧,一定会让他无后顾之忧。那慕容歌算得了什么?即使日后成为了太子侧妃,日后登峰造极也不过就是个贵妃,只能承欢在他的身下,还能做什么?
“太子妃怎的跪在地上?雨水凉,地上凉,太子妃还是要注意身体的好。”慕容歌望着似乎有些失神的林善雅,冷声道。
林善雅渐渐回神,看了一眼慕容歌,美眸内并无任何恨意,反而是蓄满了泪水,她本就生的绝色,被雨水冲洗后的容颜,虽然没有粉黛,可仍旧是美的惊人,梨花带雨的容颜让人顿生怜惜之心,她身形颤了一下,仿佛体力不支,她看向元祁柔声道:“太子,昨夜妾言行有失,太子从泊康阁离开后,妾恍然惊醒,心知犯了大错,便立即前来跪在芙蓉阁门前请罪。请太子责罚。”
元祁高深莫测的黑眸未有一丝松动。
林善雅触及到他无任何之色的眼眸,顿时惊愣。
慕容歌嘴角微勾,笑容甜美。
“太子!一切都是奴婢所为。奴婢心生愤恨,因慕容歌不过是原国歌姬,曾伺候过齐国太子,用了狐媚的手段勾引了太子,本身无能却成为太子府管家。而且对太子妃不敬。奴婢看不过去,这才去青楼买了交颈欢来对付她,可不曾想,竟是连累了太子!这一切都与太子妃无关,请太子明鉴!太子妃对太子款款情深,请太子勿要责怪太子妃!”巧云见元祁神色未动,心下焦急,便爬过去,抓着元祁的衣摆,嘶声恳求。
元祁眼眸之中闪过一丝黑暗之色,眼底尽是厌恶,寒声道:“松开。”
------题外话------
明日,慕容歌出手~
一百零二章
一百零二章
巧云脸上挂着几滴泪,惊愕的望着元祁,颤抖着将手松开。
整洁平整的衣角留下一个湿濡的手印。见此,巧云心猛地颤了一下,她竟然忘记现在是阴雨天,这下将太子的衣服弄脏了!难怪太子眼中会有厌恶之色!可此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必须要让太子妃安然无恙。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是奴婢胆大妄为,今晨得知太子妃为了奴婢的罪行而在芙蓉阁门前跪了大半夜一直到现在,奴婢这才恍然大悟,深知所犯大错,还连累了太子妃!太子,请降罪。”
林善雅动容的望着巧云,巧云对她忠心她向来清楚,只是大祸临头,巧云竟然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身上,还是让她意外!不过,她紧绷半夜的心稍安。她轻咬红唇,看着巧云道:“巧云,你怎的会如此不知轻重?”
巧云回头看向林善雅,抹了一把眼泪,嘶声痛哭,“太子妃,巧云对不起您啊!”若非她不够小心,怎会出了这等差错!若是她能够做到谨小慎微,今日必定又会是另一番情景,绝对不会将自己和太子妃陷入这等境地!
她回过头又看向浅笑的慕容歌,心中恨意难平!果真是天生狐媚。
“巧云一番护主之情让妾动容,只是,据妾所知,太子妃也中了交颈欢。这太子妃今日却能安然无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更何况,太子也是中了交颈欢。巧云乃太子妃奴,今日是交颈欢,那么明日之后呢?交颈欢会变成什么?”慕容歌扫了一眼一脸恨意之色的巧云,然后对元祁说道。
元祁眼眸深沉,但是周身气息冷冽而压迫感十足,是他面具带的够久,心思隐藏的够深,竟然让人实在是看不透他。
巧云慌张,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林善雅。关于这一点她也没有想过,想不到慕容歌会冷静的想到这一点!
林善雅面色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快速的在脑海中走了一圈后,才缓缓说道:“妾的确是失责。毕竟巧云是妾陪嫁婢女,她固然被一时嫉妒蒙蔽了心,做出了这等傻事,可也是情有可原。至于慕容管家所说的或者有更大的居心,却是绝对不可能。”
“是,奴婢只是被嫉妒蒙了心。原本只是想要给慕容歌一点儿颜色瞧瞧,却不曾想不经意间将交颈欢掉入酒水之中。奴婢不是蓄意害太子与太子妃。”巧云能够跟在林善雅身边一段时间,自然反应极快她立即说道。
“那么,中了交颈欢的太子妃怎么会毫无异样?”元祁嘴角轻轻勾起,似笑非笑的居高临下的望着林善雅,沉声问道。
昨晚的事情,并非天衣无缝,而是错漏百出。
慕容歌低敛着眼眸,神情淡淡的,似乎在想些什么,让人也看不清。
林善雅抬起头面色苍白的望着元祁,任由着雨水拍打着她娇嫩的脸颊。
巧云惊慌失措,眼珠子乱转,颤抖着声音结巴的回道:“奴婢乃太子妃……之奴,自然……不能让太子妃有事,将解药……交给了太子妃。”
林善雅静默无声,因为她忽然悲哀的发现,无论今日她说些什么,都是错。她又在这雨水的拍打中,顿时醒悟,她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在昨晚算计了他!他能看穿天下人,又怎会看不穿她!昨晚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过愚蠢!
慕容歌厉光扫向巧云,声音无起伏,可却如一道利剑射过去,“既然准备了解药,那么,巧云你是早就有预料太子妃会中交颈欢?既然如此,为何不将解药交给太子?”
“我……我……”巧云顿时慌乱。这交颈欢其实并非是她准备的,而是太子妃从封国带来的,是封国皇帝赐的,说是男人最爱此物,特意让太子妃带着,自然也有解药。
“太子,此事有蹊跷之处。请太子还妾一个公道!”慕容歌屈膝向元祁说道。
元祁回头扫了她一眼,见她如此恭谨有礼,她刚才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他本就幽深的眸子更是黑暗如夜。
“太子!一切皆是奴婢所为!”巧云大惊失色,不停的磕头说道。
林善雅心中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件事不会轻易的善了了。“此事本就是丑事,何必张扬?慕容管家乃歌姬出身,就算是没有昨日之事,慕容管家仍旧是身经百战,阅男无数,何必如此纠缠不清?”
待她话落,几人的耳边只剩下雨声。
不远处在芙蓉阁院内院外忙着作活的下人个个错愕的将视线在林善雅和慕容歌二人身上来回转换着。
慕容歌曾经的经历几乎太子府内所有人都有耳闻,的确,慕容歌阅男无数,狐媚的功夫自然不错,就算没有交颈欢,慕容歌也并非是清白之躯。
“放肆!”元祁轻声怒斥。在其他人眼中,慕容歌是脏的,但是在他眼中,她仍旧如莲花纯净。
含怒的威严大显,让院子内外的所有人几乎都要屈膝下跪。
慕容歌神色未变,穿越而来也快要一年了,这段日子内发生的事情那样多,经历的也是那样多,几乎相同的嘲讽与目光,她初时还会有些影响,但现在却是已经麻木了。
“太子妃是想要通过这些话来隐藏什么?”
在这种极度的安静当中,她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清晰而不容许任何人逃避的敲在了心头上。
“巧云之错,的确现在是没有证据证明还有何人牵连其中。但是胆敢在太子府内下毒,巧云胆大妄为,让人膛目结舌!”她盯着林善雅寒声道。她们都心知肚明,就算是证据证明昨晚之事全部都是林善雅所为,元祁也必定不会要了林善雅的性命!动了林善雅就会牵连甚多。所以林善雅此时才会在元祁面前说出有恃无恐的话来。
说白了,林善雅在芙蓉阁门前跪了大半夜,所求的不是想要元祁饶她一命,而是消除元祁心中的愤怒,企图以此楚楚可怜的姿态来换取元祁又或者更多人乃至夏国皇宫的人动恻隐之心。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刮目相看,手段高明的计策!慕容歌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林善雅昨晚必定心烦而乱,断然不会在短时间内想出这样高明应对之策,若她没有猜错的话,定是林轻尘在背后为林善雅谋划。
所以,从她在屋子内见到林善雅跪在门外时,她便已经确定,即使不能要林善雅的性命,但也要她扒层皮!所以,巧云,必定不能轻易放过。这是对林善雅最有用的震慑!
“奴婢甘愿受罚!”巧云这会儿已经恢复了些面色,她多少也清楚,太子妃绝对不会有事,只要她咬紧牙齿,别说的过多,此事就会过去。
“奴巧云,拖出去……凌迟处死。”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过来,慕容歌正向要如何添油加醋,让元祁必须严惩此事,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直接下了必杀令!还是……凌迟。
巧云圆瞪双目,面色煞白,身体瘫软的跪坐在地上。凌迟处死,太子竟然是要她死!原本想不过就是二三十板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是死!她失魂落魄的看向同样惊诧失色的林善雅,勉强的扯出一笑。
林善雅身体颤抖,娇颜煞白的吓人,“太子!不可。巧云已经知错,请太子饶了巧云。”
慕容歌轻轻的蹙起眉看着林善雅,莫非她不清楚,元祁一旦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更改。可是,她意外元祁的狠,他似乎也有几分怒,否则那凌迟二字不会那般的冰冷而决绝。
“至于,太子妃纵容巧云犯下大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禁足半月。”元祁将目光转向林善雅,似乎并未听见林善雅的请求,反而接着说道。
禁足半月?还真是轻罚!
林善雅在绝望痛苦之时,听见了元祁的话后,心中陡然升起希望。只是半月的禁足?
“另外,太子妃去领十板子。”元祁又接着说道。
林善雅失魂抬头望着元祁,挣扎着站起,面色苍白的仿佛能够看见脸上的细细的绒毛,十板子?!
他可知,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受过如此侮辱?她身体肌肤如雪般晶莹,如绸缎般细滑,没有一个伤疤?
“太子妃……”巧云嘤咛哭泣。她在惧怕,凌迟,是多么残忍的刑罚,她害怕那痛让她无法承受。
林善雅身形猛地一颤,她看了一眼巧云。巧云自小便是陪在她身边,主仆之情深厚,况且,若是真让巧云死了,今日她便是败的彻底!对她而言,这更是一生不可洗刷的侮辱!随后看向元祁,道:“一个月后是父皇六十大寿。若是在此时行刑见血,着实晦气。”
以夏国皇帝要挟?慕容歌立即锦帕擦着眼角上不存在的眼泪,对元祁说道:“是啊,一个月后便是皇上大寿。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