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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干什么?”张宁馨挑了挑眉头,“除了抱大腿还能干什么?”末了又别有意味的看了黄氏,淡淡道:“二嫂,你老往我这边跑,不怕娘怪罪么?”
黄氏笑了笑,并不接黄氏的话。
张宁馨却并不打算放过她,默了一默,叹了口气道:“二嫂的意思,我明白。可是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还能成为你手里的枪么?”不待黄氏开口,张宁馨凄然的笑了笑,“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难保,二嫂且收了你那心思吧。再说了,真要对付她,二嫂也不是非得借我的手,不是吗?”
黄氏似是被张宁馨直白的话吓到,脸上的神色在僵了僵后,才反应过来,想要扯扯嘴角给张宁馨一个笑,但很快却又敛下了那笑。
末了,长长一声轻叹,“三弟妹是个明白人,既是如此,我也不用拐弯抹角,不错,我先前确是有借三弟妹之手的意思,不过……”黄氏顿了顿,良久,淡淡的道:“后来,也只不过是怜惜三弟妹同为女人罢了。”
张宁馨笑了笑,黄氏的话是真是假,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给二嫂一个建议吧。”
黄氏看向她。
“分家吧,过自己的子去,就算是艰难些,可却是自己的子,不用仰人鼻息。”张宁馨看了黄氏,淡淡一笑,轻声道:“二嫂好好想想吧。”
黄氏郑重的点了点头,“好,我会好好想想的。”末了,看了张宁馨嘴唇翕了翕。
张宁馨摆手,“二嫂不必宽慰我,有些事我已然想明白。”
“如此也好,真想明白了,便能放过自己。”
黄氏再坐了片刻,起告辞。
出了张宁馨的院子。
碧朱忽的道:“,奴婢怎么瞧着三的脸色不对劲?”
“你也看出来了?”黄氏轻声道:“我还以为是我多心了。”
碧朱抿了抿嘴唇,“即是看出来了,为什么不提点三。”
黄氏挑了挑唇角,末了,意兴阑珊的道:“三有自己的主意,我们说了兴许还坏了她的事。”
“是说……”碧朱看向院落的另一角,轻声道:“三这是打算玉石俱焚了?”
黄氏摇了摇头,轻声道:“她到底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来是下了狠心了。”
碧朱默了一默,叹口气,轻声道:“这又何必,把自己也搭上了。”
“不然怎么办呢?”黄氏冷冷一笑,“隆平候府,她已经靠不了了,这府里到处都是刘氏的人,她能怎么办?”
主仆二人,不约而同的回看着那个曾经隆极一时,此刻却门可罗雀的院子。
“那大那边……”
“且让她得意着吧。”黄氏撇了撇嘴角,“盛极必衰,你真以为她那个爹有多能干?一切只不过是沂王爷的手段罢了。”在碧朱的沉默声中,黄氏却似是透过那雪白的围墙,看见了面色苍白犹有不甘的张宁馨,良久,悠悠的叹了口气,“灭人满门,咱们这位三,可真是……”摇了摇头,带着碧朱往回走。
过了几,周子元果真带着小厮风尘仆仆的回了周家。
张宁馨听到小丫鬟回说三爷回来了时,正站在窗前凝着那棵依然枝繁叶茂但却已无桂花的桂树出神。
周子元进屋看到的便是这番风景,一袭素雅安静的背影静静的立在窗前,那浓密被阳光打上一层金黄的桂花树衬着她的瘦弱与憔悴,猛的便让他想起,初见时,她站在廊檐下巧笑倩兮的俏丽妩媚。
“宁馨。”
张宁馨缓缓回,迎着周子元温婉一笑,“你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周子元点了点头,上前持了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一番,轻声道:“怎的脸色这般难看?”
“前些子受了风寒,一直不见好。”
周子元点了点头,扶了她去炕上坐下。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一声脆的嗓音,“,药熬好了。”
话落,帘子一撩,托着红木托盘的苏夕蓉风姿款款的走了进来,待看到坐在炕上的周子元时,目光一喜,盈盈一福,声道:“爷回来了。”
周子元点了点头,很快便撇了脸,将目光看在苏夕蓉托盘上那碗褐色的药上,轻声道:“请的是哪个大夫?吃了多久的药了?”
“请的是府里长用的大夫,吃小半个月的药了。”张宁馨接了苏夕蓉递过来的药碗,邹了眉头,一饮而尽。一侧的苏夕蓉飞快的递上了一个密饯,张宁馨含在嘴里,待那药劲过了,才看着周子元道:“这些子辛苦了苏姨娘,一直都是她在前侍疾,没没夜的。”
“都是婢妾应该的。”苏夕蓉连忙福道。
张宁馨笑了笑,转而摆了摆手,对苏夕蓉道:“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跟三爷说。”
苏夕蓉虽是不愿,可也不敢公然违的讥张宁馨的话,福退下。
这边厢,待苏夕蓉退下了。
张宁馨敛了脸上的笑,看了周子元道:“爷有什么打算?”
打算?!周子元儒雅的脸上生起一抹苦笑,“小胳膊拧不过大腿,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吧。”
张宁馨点了点头,稍倾,沉声道:“妾到是有个主意,爷看看可行不可行。”
“你说。”周子元看向张宁馨。
“爷休了我吧。”
周子元瞳孔骤然急剧一缩,似是不敢相信张宁馨会说出这番话。
张宁馨却是笑了笑,看了周子元道:“想必那些流言,爷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只要爷将我休了,想来沂王爷不会再为难爷。”
“我们是夫妻。”周子元目光带痛的看了张宁馨,“在你眼里,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张宁馨撇了头,心道:什么人?我也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不,我不会同意的。大不了,我们一起死。”周子元断然拒绝。
张宁馨还待再说,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三爷,夫人老爷请您去趟他们院子里。”
“告诉夫人和老爷,我梳洗一番……”
“不必了,”张宁馨起,“你现在就过去吧,想来爹和娘有话与您说。”
周子元还想再争,张宁馨却已经上前打起了帘子。
“那好吧,我很快就回来。”
周子元点了点头,低声的在张宁馨耳边说了句话,便跟着桔红去了余氏屋里。
张宁馨看着周子元渐渐消失的影,眼角的余光处瞥到小院另一处一道窈窕的影正目光缠绵的跟随着周子元的背影,唇角勾起,慢慢的放了手里的帘子,转走向榻边,从枕头下取了那黄色的纸包,毫不犹豫的,将纸包里的药一口吞下。
余氏屋子里。
周璁挥手退了下人,便是连余妈妈都被请到了门外。
这才,压低了声音对周子元道:“你告诉为父,那些事是不是真的?”
周子元抬头迎着周璁的目光,朗朗有声的道:“父亲大人,难道您还不相信儿子吗?这分明便是有人存心陷害儿子。”
“那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子元便将当,他如何遇到那女子,又如何将她救下的话说了一遍。
“她口口声声说是被无赖强掳,儿子也使人去打听过了,问清楚,得知那男子确实是个泼皮无赖,这才将她救下,将那男子打了三十杖,扔了出去。”
周璁抚了额头,颓然的跌坐在炕上。
“这是个局,一个早就做好的局。”
周子元点头。
余氏看着一筹莫展的父子二人,不由咬牙道:“都是张氏那个人,这个扫把星,若不是她,我儿怎会遭此不白之冤。”
周子元默了一默没有反驳余氏的话,更不曾像在张宁馨屋里那样有意出面维护张宁馨。
“三郎,休妻吧。”周璁看了周子元,叹了口气道:“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不能为她而死。现如今,只有休了她,任她自生自灭,才能给沂王妃一个交待。不然……”
“孩儿知道。”周子元蹙了眉头。
“即是知道,那便该知道怎么做了?”周璁看向周子元。
“可……”
“可什么可,”余氏豁然站起,瞪了周子元,“当年我就看不上她,虽说都说高娶低嫁,可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人家,这种心肠恶毒的女人,便是大庆的女人死光了,一辈子当和尚也不能娶了。”
“娘,你小点声,别传到她耳朵里,她现如今正病着呢。”
周子元哀求的看着余氏。
“逆子,你眼里就只有她,可还有我和你爹?”余氏勃然大怒,指了周子元,“你这是要将周家毁了,将你的亲人都往死路上送啊……”
眼见得余氏大怒,周子元不敢出声辩解,正得不停的说着好话。
便在这时,屋外响起小丫鬟惊慌的声音。
“三爷,不好了,三吐血了,三她不行了……”
屋子里的周子元豁然起,撩了袍子,大步的朝院子里跑去,见来报信的是习秋,连声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吐血了?”
“三爷……您快去看看吧,”习秋脸上眼泪流了一脸,哆了唇看着周子元,颤了嗓子道:“大口大口的血往外吐……”
周子元拔脚便朝自己的院子跑。
这边厢,屋子里周璁看了余氏一眼,沉声道:“我们也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哎,”余氏应了连忙跟在周璁后。
张宁馨这会子躺在金枝的怀里,目光幽幽的看着窗外的那像棉花一样的云,半响唇角勾了抹笑,“金枝,你说,我这样的人死后,应该会下地狱吧?”
“,”金枝颤了声,哽咽着道:“您这是何苦啊。”
何苦?张宁馨眼里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不是她不放过自己,而是她已经没法放手,为着这一世姻缘她付出了太多!
“三爷来了。”屋外响起小丫鬟的声音。
张宁馨立刻掩了嘴,剧烈的一阵咳嗽,随着她不停的咳,嘴里再次吐出一口鲜红的血。
“,……”金枝大声的哭喊了起来。
“宁馨,宁馨……”周子元一个大步上前将张宁馨抱在怀里,对金枝喊了道:“快去请大夫啊。”
“已经使了人去请了。”金枝一边抹眼泪一,一边痛哭道。
“子元,别怪金枝,是我自己不争气。”张宁馨好不容易止了咳,抬头看着周子元,笑了笑,道:“好在,总算能见上一面,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你胡说什么呢!”周子元轻喝道:“你这么年轻……”
张宁馨摇了摇头,打断周子元的话,“这样也好,我早就不想活了。”
“宁馨,你别这样想,大夫快来了,很快你就会没事的。”周子元眼见得张宁馨嘴里又涌上一口鲜红,连忙按了她道:“别说话,省点力气,等大夫来。”
“子元,趁着我没事,快给我一纸休书吧,那样我就不会连累你,连累周家了。”
走到门口的周璁与余氏恰巧将她这句话听在耳里,两人互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了一种释然。
两人齐走了进去,饶是有心里准备在看到张宁馨那惨白的如纸的脸和嘴角的一缕鲜红时还是齐齐的怔了怔。
“爹,娘……”张宁馨深吸了口气,“让子元给我一封休书吧,媳妇不想连累周家。”
“哎……”
余氏当下就应了。
眼见得余氏便要去喊丫鬟婆子拿了笔墨纸砚来,不想外面响起王妈妈的声音。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您可千万要坚持住啊。”
话落,帘子一撩,周家惯常用的大夫被余妈妈请了进来。
这个当口,自是看病要紧。
大夫上前隔着帕子诊张宁馨的脉,诊着诊着,脸上便生起一抹狐疑,稍倾又换了一只手,这次却是脸上豁然生起颗颗黄豆般的汗珠。
“大夫,内子这是……”周子元看着大夫。
“三爷,”大夫颤了声看着躺在榻上气息奄奄的张宁馨,“三,这是中毒了。”
“中毒!”
不但是周子元,便是余氏和周璁都齐齐一怔。
“是的,中的是朝阳草,这种毒一下子要不了人命,但是服用得久了,却是凶险。”大夫沉声道:“三本就郁结于心,中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