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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竟然是富公公到此,奴才们失迎了!”屋里的福乐见到来的是上司,连忙点头哈腰地奔上前去请示。
富宁并不急于理会他,但见珀希脸上未有伤迹,才放心下来。但又见到他一身的穿着,不免脸色一沉,招呼起人领他速速进屋。
刚刚才散了人的厅堂里一下子又聚进来更多的人,但说话却不似先前的热闹,显得中规中矩、死气沉沉。
“福乐,”富宁在一张凳子上坐好后,指着同坐在一旁珀希对弯腰候在面前的人说。“这眼下,坤大人已然是皇上亲命的朝廷官员了,你们怎么能让他穿着一身内衣满院子跑呢?!”
“富公公教训的是!”福乐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住,换上一副严肃、甚至痛心疾首的模样。“这都是金顺那老奴才不懂规矩!早先是因为大人惧热,尽着大人;如今这情势变了,他也不知好歹,每日也只为大人穿件单衣!真是个蠢材!”
“得!得!得!你也别跟我推脱!”深谐世故的富宁压根不吃福乐那套。“我今儿个这趟差呢,就是来送皇上亲自下令让人做的几身衣裳给你们坤大人。”
“哟!皇上对我们大人真是恩意有加,奴才在这里代坤大人谢恩了!”福乐当下磕了个响头,而富宁却不看他的耍宝,笑眯眯地盯着珀希的脸看——
“乍一瞧,这头发、眼珠子、鼻子、眉毛的,确是希奇古怪;可这样凑近多看上几眼,实在是越发地觉着舒服,难怪皇上喜欢得紧,这小脸儿白得……”
“What are you doing?!Fuck off!……Old pervert!”珀希一掌将富宁伸过去摸他脸的手拍开,喃喃骂着站起来就要走,倒也没人来拦他。(你干吗?!滚开!……老变态!)
“呦呦,这小脾气可要不得!要改,要改……”富宁盯着珀希离去的背影,摇头叹息道。
片刻,又转过来正色与福乐说事了——
“福乐啊,今日老奴跑这一趟,一则来送达圣上的赏赐,然后就是吩咐你一些事知晓。”
“公公请讲,福乐谨记!”
“哼、哼!”富宁咳嗽一声,掏出手帕朝上面吐口老痰。“这坤大人……明着,只是个五品的宫廷乐师,”——才半句话,福乐已经点头如捣蒜了。“但咱们这些当奴才的心里都得明白,只要是皇上宠幸过的人,无论男女,这期间,就如同后妃娘娘们一般了,万万怠慢不得。”
“公公所言极是!”
“眼下,这坤大人虽不懂我邦语言,但老奴刚才也仔细瞧了瞧,算是个美人坯子,恐怕皇上很是要爱上一段日子,况且他又会弹那番邦奇乐……”老太监停在这儿,开始摇头,花白的鬓发随着飘起。“只是那性子啊,还有待调教,这就要看皇上的意思了。”
“坤大人聪慧灵敏,不日便能学会天朝礼仪,请公公代圣上放心!”福乐胡乱打包票,富宁倒也随着他,满意地点头。
“哟,时候不早了!老奴还要去慈弥宫陪老太妃看皮影戏。”富公公说着,由身边的小太监扶起来,但又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朝着福乐跟前嘱咐道:“我刚才的话,你可都记住咯?那再容老奴多嘴几句。”
福乐一副洗耳恭听的虔诚模样。
“这兰馨宫,名儿上虽是冷宫,住着破旧了些,却是考量着坤大人乃系男身,于国中又无亲系,将就在此安身而已。你等须记住了,这里的主子已经是皇上的人了,皇上什么时候来探望、乃至行幸过夜,都是指不准的事儿,到时候可得给伺候好了,别有个差池什么的!像今儿个我见着那孩子穿了内衣乱跑的事儿,若给皇上撞见咯……”
“哎呀!奴才明白!奴才决不敢造次!!”福乐吓得脑袋不住地往地板上撞。
“明白了就是。好了,不能让老太妃等着,老奴这就先走了,留下月明和云丰把你收拾一下御赐的东西。不用送了,忙你的吧!”
“有劳公公这一趟了。”福乐腰弯得快贴了地,等直起背,屋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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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卧室的窗户,翻出去,落在外面的草地上——我就是这样发现这个秘密花园的,虽然后来知道有扇小门从前院直通这里,我还是喜欢这样偷偷摸摸的感觉。
忍不住使劲擦下脸:这都是些※※※z※※y※※z※※z※※※什么人啊?!说话怪腔怪调的老头,留着像巫师一样的长指甲;不管有没有被他碰到,我都需要做点事消除心理上的阴影。
有件事是我逐渐发现并好奇的:这里的男仆都长得很……怪。对,怪,找不到其他词来形容,他们多少都有点发胖,脸很圆,下巴光滑得就像用过脱毛膏。如果遇上像瑞喜那样的年轻男仆,我很难抛开制服把他们跟女孩区分开来。
真讨厌,为什么不找几个可爱女孩来服侍我?……哦,对了,我现在是……不,别让我想到那个词!
现在应该是傍晚六点左右。这里的晚饭都吃得比较早,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打发时间,大约八九点左右,我就被要求上床睡觉了。另外,由于生活是被人安排好并随时提醒着(大概当CEO就是这样的感觉),我一直没有留意,但最近才察觉到,周围确实没有出现过计时器之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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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真的是在二十一世纪?真荒唐,我甚至对自己笑了,然后一股恐慌向我袭来——如果那是真的?
我深吸口气,睁大眼睛看着头顶——星空,简直跟天文馆的投影一样清晰。
抛开一切古怪的事件,这里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不是吗?这个概念同样可以用在一个人身上……
不,我真的不想想起那些:放过我吧,我不过是个自以为是的傻小子罢了……恩,我知道自己长得是有点帅。
现在是夏天,我能听到周围昆虫们的演奏——完美的摇篮曲;草叶被微风吹着,在我的嘴唇边摩挲……瑞喜告诉我它们叫什么来着?……哦,是“草”……
……
“小子,喜欢这个吗?”Jim叔叔举着酒杯朝我微笑着问。
“呃……”我从破碎的包装纸里取出那只塑料盒子。“这是什么啊?”
“呼——”Jim叔叔笑得把威士忌喷了出来。“你们这些小鬼连‘The Velvet Underground’都不认识吗?!噢,现在的世道……”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他一下子就无精打采了,老爸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还指着我耸肩——“他才七年级,还没摸过电吉他呢!”,我听见他这么说我。
因此,某种程度上,我觉得这张CD里的东西包含着一部分成年人的世界。于是抛开最期待的圣诞礼物——Game Boy游戏机,快步跑到楼上我的房间,将它放进CD播放机里……
有时我感觉真快乐,
有时我觉得真悲伤。
有时我觉得真快乐,
但大多数时候你都让我发狂。
宝贝,你真让我发狂。
迷恋上,你灰蓝色的眼。
迷恋上,你灰蓝色的眼。
……
第十五章
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走到他身边时,脚步竟放得如此之轻;大约在这个地方,一切都属于从前吧。
来到这座院落,原本就是意外之举。高涉到这里从来不兴排场,也没人给个通报;天色已暗,下人们自然以为他是来过夜的,又不像其他宫的那样通晓规矩,闹得手忙脚乱。管事的太监禀报说那人在卧室歇息,正要去请出来,被他叫住说不用了,便像这样主动去找到对方。开门看到床上空空如也、屋里也没见有人时,高涉差点发怒,幸好他目光一扫,透过敞开的窗户,瞄到外面的荒园子里躺了个白色的什么。
然后就像刚才那样,轻轻跳下窗,步子像趟水似地走到那个人身边。
借着周围的星星点点,看到了陷在尺高的杂草下的那副身躯:只穿着内衣——哼,真把这里当睡觉的地方了。高涉不屑地抬抬嘴角,蹲下来,想要看得更清楚。
拨开碍事的草叶,现出那张被月光照成银白的脸,侧着,另一边直贴到地面。高涉微微皱眉,终于忍不住把手伸过去……就要触碰上的时候,忽然停住了,手指略收,最后,只在那稍显弯曲的黄发上轻轻掠过。
往日总觉那头发黄不溜秋、毫无生气,看着始终不妥;此刻,被这皎洁的月光一照,竟如绢丝般光洁耀眼,高涉终于又轻轻摸了一番,似上等的狐裘,细软松柔。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这人是如何来此的呢?那日在花园里捉得他,竟像从天而降的。
呼,倒真凡间难觅的绝色呢!
这样一想,又觉得刚才的一些举动不免无聊,再微微眯眼看他,叹口气,站起来,重新弯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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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半梦半醒的天翻地覆后,我本能睁开眼睛以确定自己的状态:视线模糊得不像话,稍微费了些劲儿,才辨认出挡在眼前的那一片是自己的头发。
“恩……”忍不住呻吟一下:是什么压在我的腹部?抵得好痛!“噢——”没等我转头(也不知道该往哪边转,脑袋好沉)确认,前面的什么东西又重重撞上了我的鼻梁,虽然不是什么坚硬的物体,但还是痛得我想哭。
很快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看到一对行走中的脚后跟在褐色的长袍下不时出现,然后隔着衣物感觉到一股温度,以及紧紧束在我腰背上的力量。
“杂种!放我下来!咳、咳……”我大声吼叫,却因为腹部不断遭受碰撞而呛到了,于是伸手去擦嘴——还好双手是自由的……哦,对了!
“啊——”
“哎噢——”
我用手肘朝对方的腰背用力一击,接着如愿以偿地被松开,却非常不情愿地栽倒在地上——如果这里是水泥地,我的计策可谓糟糕透顶。
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敌人的模样,我打滚爬起来——该死!肩膀被撞得不轻!——朝前面奔跑。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仍在那个院子里,也就是说,对方是刚刚才到的!好吧,不管他要做什么,像这样偷偷摸摸把人扛到肩上就跑的行为是很难跟平安无事联系起来的!我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跑到那堵不算高的墙面前了。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它的另一边意味着自由,虽然后来已经可以确定,这整个院落都是包括在一个大型社区里——外面仍然被那个变态控制着。
我使劲蹦了一下,伸手扣在墙上一处较宽的砖缝里。我对自己的体力还是有信心的,以前野营的时候还攀上过一面不算很高的峭壁,可惜现在穿的鞋子底是平的,没什么抓力。
就在我抬腿踩上一个墙缝打算进一步把手伸到墙顶的时候,突然发生的事几乎让我的心脏冲出胸腔——腿被抓住了!
接着,我落了下去,就像一只趴在镜子上被拍死的苍蝇,绝望地服从了地球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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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先前将他从地上扛起之时,便知其分量不轻,出于防备,高涉在他坠地之际躲开了去;却在听到那声痛呼后,心中隐隐涌起一丝不忍。
也是这小子自讨的苦处,竟敢以肘击打他的后背!再见到他滚到地上后又立刻爬起来企图攀墙出逃时,高涉真是怒不可遏了,几步抢过去扯着腿将他捉下来,哪里还管他会不会跌伤。
不过,当看到对方蜷成一团,在那杂草中似乎微微地发着抖时,高涉又生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心悸,踌躇片刻,弯腰过去查看。
“坤儿?”高涉脱口这样唤着,伸手去推对方的肩膀:莫非真伤到了哪里?
顺着他的手势,珀希翻身过来,果然双目紧闭,紧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