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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在这一刻变的冰冷,预示着秋天毫不犹豫的到来。
小赖丈量了下杂草的高度,冰冷的面容竟然流露一丝苦笑。突然,一束阳光照射在他的脸庞。如果可以,他希望没有人记得他在黑暗中的样子。冰冷的秋风掠过脸庞,他下意识的向着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奔跑,就像习惯躲藏在黑暗中的孩子,永远惧怕明亮的美好。害怕自己一旦眷恋阳光的温暖,就再也无法回到暗夜中生存。就像一年前一样,他可以再次离开。
并没有想象中的忧伤与自责,拧亮床头的淡橘色小台灯,她在一片温暖昏黄的灯光中,慢慢睡去。安稳地睡到半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大肆震动起来,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具有震撼力。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小懒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那头却没有说话,只听到模糊低缓的喘息声,隐约传来。“再不说话,我就挂了。”骚扰电话吗?她眯着酸涩的眼睛看了看闹钟,指针指向凌晨二点五十八分。“张小懒……”那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别挂电话。”“翟……天笑,还是小赖?”她太惊讶了,以至于睡意全消。“我在想……我都不是……”他轻轻的笑声里,有异常清晰的苦涩,“所以我才会去做这种事……”她越听越迷茫。既然他知道自己半夜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很疯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我之前,不是忘记了你的事情……”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我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所以,你开门好不好?”“开……门?”她一怔,握住手机的手指一下收紧。他竟然在她家的门口?在凌晨三点的时候!匆忙披上外套,她一路按亮客厅和玄关上的灯,啪一声,打开了厚重的墨红色大门——少年依靠在过道雪白的墙边,像夜幻出的精灵,被浓郁的黑暗勾勒出异常俊美的身体线条,额前那抹张扬的刘海无力垂下,覆盖着迷离的眼睛,过道上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瞳仁里,流转出一抹奇异的疲倦的光。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儒雅和桀骜,这一刻的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显得疲累而忧伤。张小懒怔住。“你很惊讶吧,”他依着门栏,低声轻笑,“我自己也很惊讶……”客厅中明亮的灯光折射了过来,映照出他一身异常的凌乱和狼狈,华贵的衬衣,衣领松散着,袖子有被撕破的痕迹,肌肤沁出淡淡血痕,他的脸上有几抹灰黑的污痕,眼睛变得幽黑深沉,仿佛无星无月的黑暗天空。“你去干什么了?”她吃惊地看着他,眼睛不由地睁大,“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就是翟小赖。那个喜欢你的翟小赖。”他打断了她。静静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沉寂的深夜里,格外清晰。喜欢你的翟小赖……喜欢你的翟小赖……喜欢你的翟小赖……这几天的压抑痛苦,之前的暴怒嫉妒,都只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还是那个喜欢她的翟小赖而已……
小懒匆忙披出的外套顺着单薄的肩膀,滑落在地。周围没有声息。一片寂静中,只有晚风轻盈飘拂。风掠过,飞扬起了他的发丝,旋舞起了她的裙摆,走道上的灯光流泻在他们的身上,斜斜地拉长了彼此的影子。浓墨般流淌着,交叠在地。她的唇轻轻抿起,抬起的眼睛,黑亮仿佛坠落无数星光。“你只是在逃避发生的一切而已,”她平静地说道,柔亮的灯光在她的背后绽放,为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层细绒的金芒。“如果我没有发现你们在一起。你就不会说出来你是,也不会在意,对不对?”“不,我在意!”他大声打断她的话,苍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绯红,“不是因为她……不是的!”这些根本没有人会相信的话。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所说的喜欢。”“那这个呢……这个能让你感觉到一点么……”他静默了片刻,突然宁静的微笑起来,眼睛里,却是深深的执拗,“我找了很久,真的很久……”小懒看到他慢慢摊开的掌心,受惊的一下睁大了眼睛。怎么可能……皇冠耳钉,仿佛从未经历过遗弃般的熠熠闪耀着,灯光覆盖在他的手心,辉映出那一点银光,璀璨犹如漫天星芒。“那里的野草好厉害啊……像刀一样会弄痛人呢……”他的笑容仿佛透明脆弱的蝶翼,最轻微地碰触都足以让它破碎死亡。“你说的,我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它……可是现在,我找到了……”张小懒的喉口梗塞着,身体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不敢去想象,在过去的这近八个小时里,他是怎样在那片苍茫的绿色海洋中,努力摸索着这颗小小遗珠。她的指尖轻颤着,慢慢触摸上了他冰冷异常的手,他的手指和掌心,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细密的伤痕,那些伤仿佛一张突然席卷的网,铺天盖地的收走了她所有的力量。他却抽回了自己的手。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氤氲出珠玉般莹亮的光,静静微笑起来,他的笑容虚无而绝美,美的如妖,如夜,如雾。“这是你戴过的,所以以后,我会永远戴着它……就像我是真的,没有欺骗你,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一样……”说音落下,他拿起那枚皇冠耳钉,毫不犹豫地戳进了自己没有耳洞的右耳上。就这样,硬生生地刺了进去。血珠迅速地冒了出来,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可是唇边却依旧扬起那样惊心的微笑,仿佛一个感觉不到疼痛的妖精,笑容美丽而张扬。张小懒徒然发出一声恐惧地尖叫。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颗一颗的血珠碎落在他的衬衣上,然后肆意地渲染开,犹如朵朵妖冶魅惑的曼珠沙华,盛开出一片血腥的妖娆芬芳。“住手啊!你疯了吗!”用力拉下他的手,眼泪甚至出乎她自己意料地掉了下来,落在他手心的伤口上,滚烫的,一滴又一滴。“你疯了吗!疯了吗!”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前被泪水模糊成了一片虚无。“不是说过……你不会再因为我哭的吗?”他好像笑的越发快乐起来,冰凉的指尖,轻轻抹去她滑落脸颊的眼泪,仿佛无限怜爱般的,轻声问道。“那么现在……又为什么要为我流泪呢?”她颤抖着咬住无色的唇,压抑着自己喉口破碎的哭音,“不要再这样了……不要这样……”他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战栗犹如风中残叶的身体,把她的脸按在自己左侧的颈边,保持着这样像是拥抱,也像是依靠的姿势,“我会让你开心的。”
第三章 皇冠耳钉的叹歌
更新时间2011820 12:09:46 字数:1404
“喂,以后别再丢掉我送的东西了。”那样虚弱的威胁口气,让她还泛着泪光的眼睛里不由蒙上了一层浅浅笑意,看起来他还是很记仇的想起了她丢掉了皇冠耳钉。她安静的任凭他抱住,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会属于他。可是——她终于,还是伸手推开了他。翟小赖的身体一僵。“你还是不相信吗……”“不……”她缓慢地摇了摇头,艰难地说道,“只是……”“只是不肯原谅我对吗?”他接下了她要说的话,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受伤,随即,就被冷硬的尖锐覆盖。
“我不会……”她低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很坚定。窗外的枝叶凌乱飞舞,不停拍打着半敞开的玻璃,簌簌作响。树叶凋零,眼泪般地坠落。冰凉的黑夜。沉寂浓郁的忧伤弥漫开,深的仿佛从此永远不会散去。“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一个随意说我忘记了就和别人约会的人。”他眼睛里的光亮,仿佛摇曳了一下的烛光,迅速黯淡了下去。指甲陷入掌心,碰到了那些细密的伤痕,痛的让人猛然清醒。“不用说那三个字,”他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冰冷而沙哑,幽深的褐色眼眸,却勉强掩饰着眼底坍塌出的残破痛楚,“对不起。”她静默着,背脊依靠冰凉的墙支撑着,无力言语。“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半夜来影响你休息,”他自嘲地笑了笑,褐色转变漆黑的眼珠深邃如夜,眼底深处,映射出彻骨的疼痛,从心脏的部位蔓延开,扩散到全身。即使他努力地向她证明了,他是真的真的喜欢她,她也还是选择用那样廉价的歉意,来终结他的感情。
“对不起,哈哈。”他轻笑着倒退了两步,脚步有些摇晃,一点殷红的血迹辉映着飘拂发丝间皇冠耳钉的银光,因为凄艳,而华美的惊心。“对不起。哈哈”轻笑马上转变成了苦笑,苦笑中带着无尽的凄凉,“都是这样,没有人愿意听我解释,哈哈。”
迎风张扬的发丝甩起以往的桀傲,一曲颓废赫然脸上。小懒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小赖,“不,不要这样。我听,我听。”
“没人愿意听我的解释。”小赖轻轻的甩开,重复着,摇曳着向外走去,像一片秋叶,随时可能随风飘落,留下的只有春的感动与泪水。背影单薄的仿佛暴雨后的残荷,破碎地飘零在狂风肆虐中。
秋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优雅洒落一地。明媚的光线流淌过亚麻色的柔顺发丝,和朦胧的纱带发带。刺绣在发带上的郁金香,在阳光的映照下,精致秀美的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灵动。张小懒专心地做着数学题,她纤长的睫毛低垂,半掩着透明的黑色瞳仁,目光澄静专注,仿佛秋阳下的清澈湖泊,氤氲出一片纯净明亮的神气。
“你为什么这样做。”毛秀玮和晓峰重重的踹开门,“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谁?”自MFD解散后,他们很少同时出现,小懒很疑惑。“就是被你误会的那个女生,亏我那天还帮你。”晓峰很直接的拉着她离开渐渐多起来的人群,“你知道吗?她是她的妹妹。”“你们到底要说什么?”小懒想到了她,那个美的异常而又眼熟的女生。
“就是音乐会那天小赖没能来和在一起的女孩,是伊静仪的妹妹伊静美。”秀玮更是迫不及待,“她是来看望她姐姐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泪花,“那天是她祭日,所以他忘……”“你是说那个跳楼的…他不是忘记了我,而是…”小懒的眼神霎时空洞。“对,他是喜欢你的。离开的这一年,他就是因为我们的话才躲起,他怕伤害你。”晓峰松开了抓住她的手,眺望湖水。
“他,小赖…”小懒的眼睛有星星在闪烁,“虽然你和天笑这个名字是个巧合,但是他已经离开了,你就是我的小赖。”
“恩,谢谢你们。”小懒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小赖,这是我们兄弟能够赔罪的唯一方法。愿你幸福。”晓峰,秀玮在心中默念。
第三章 皇冠耳钉的叹歌
更新时间2011821 12:14:40 字数:1360
难怪那个美的异常的女生那么眼熟,原来是原来MFD的贝斯手伊静仪的妹妹,小懒想到这里,心中顿时释然,再想到昨晚的泪花,小懒不禁加快了脚步,又不禁停下了脚步。
沉闷的重响在破旧的喷泉的叮咚声中回荡,惊起满天的麻雀。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奔跑,然后重重的打在树干上……金色的阳光在开阔的树冠上摇晃,离他那样遥远……凌乱破碎的光影,在迷离的瞳仁里,忽明忽暗……脚下突然踉跄了一下。就像用尽力气飞翔的鸟,最终被疲累折断了翅膀。伤痕累累的。重重摔在地上。手腕擦破了,流着血,他却好像根本没有痛的感觉,望着那些殷红的液体流下,翟小赖突然笑了起来。背后传来压抑的喘息,伴随着沙沙的脚步声。温软细腻的手掌,轻轻握住了他受伤的手,纤细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孤影,她的身上仿佛永远有阳光的气息,那样干净的,明媚的味道。“下次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