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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的是海帆,但萧寒听了,心里很是服贴。海帆更是甜在心里,不忘投桃报李道:“全是大哥支持,我们建筑界有一句话:一个优秀作品,不光要有一个好的思路,一个好的设计师,更主要的是有一个好的领导。我遇到大哥这种好领导是我的福气,所以我才能尽情发挥呀!”
“那里,那里!”他们俩又互相吹捧对方一下。在就位时,又因为谁坐主位互相谦让一番,最终叶总拗不过海帆,才勉强坐下。萧寒是带着心来学的,虽然他们过份的客套话,让他恶心地肉麻,可也受益匪浅。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在人的社会里,最难的是人际关系,最容易的也是人际关系,就看你是怎样心态,能否放下自己的架子,随波逐流。
叶总一坐下来,谈到工作上的事,顿时就有了领导的风范,他双手互捧着大肚皮,面带微笑,这是种领导对下级宽容的微笑。反应似乎也慢了半拍,回一句话,要经过脑子斟酌一下,才吐几个模棱两可,让人揣测的几个字。稍有尴尬,他特聪明,聪明人就是,在想回什么以前,反复考虑二、三遍,然后什么也不说。
小姐冷菜端上来,为他们倒满红葡萄酒。叶夫人经不住的劝,也斟了一点。海帆先领着黄、萧两位端着酒杯敬叶总全家,祝他们全家幸福安康。大家一杯酒下肚。酒席正式开始了,酒桌无正经话,大家边吃互敬,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刚才矜持的叶总又犯傻了,插浑打科讲笑话给他们助酒兴。他第一个笑话讲:古时京城有一个裁缝,做官员官袍出了名,凡是他裁剪的官袍,主人无不穿在身上服贴,无不能烘托主人的气质和官位。于是就有同行来请教他。他思索一会儿道出其中的奥秘,他说:“这要看他的年龄和他为官年限,刚提上来的年轻人,自然傲气十足,挺胸缩腹,做他的官袍自然要前宽后紧;当了一段时间官,年龄过了中年,遇到不少挫折,折了不少锐气,心态也渐渐修的平和,做他的官袍就要前后一致;至于在官场上的老油子,己快混到退休的年龄,己感世态炎凉,棱角全部磨圆,对人对事敷衍应付,以求自保,整天躬腰堆满笑容,阿谀奉承,做他的官袍就要前紧后松。”众人听完禁不住拍案叫绝。萧寒更感他若有所指,偷眼看海帆,海帆却堆满笑容敬他一杯,催他再讲一个。
叶总酒水下肚,情绪高昂,他想了想,道:“我还是讲个当今的笑话吧,说内地有一县城,上任了一个新的县委书记。这个县委书记一上任就到各处检查工作。他到县人民医院看了一圈就恼火了。马上召开了会议,在会议上,他严厉批评说:我看这个医院的院长太狂妄了,大官迷心窍了,我们县委是什么级别?处级。我们下面的一个医院什么级别?科级。那么医院管辖之下的部门应该是什么级别?股级。可是这个医院竟敢把他们部门的招牌写成内科、外科、小儿科等等。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于是这个医院立刻就把招牌改写了,叫做内股、外股、小儿股、妇股等等。”
众人再次拍案叫绝。一个劲说:“好,好!有意思!”萧寒差点说出:讽刺得痛快。但还忍住了。毕竟他是正科级。
经他这一调侃,大家刚才还有点矜持的心情彻底放开了,尤其是萧寒兴奋的找不着北,全不戒备全不警惕更不动脑筋同他们乱开玩笑。正喝的兴起,脚尖被猛踩一下,这才想起海帆交待的重大任务,忙放下酒杯,捂着肚子站起来,一脸痛苦的对叶总谦意道:“叶,叶总,急!……”
叶总大手一挥,俨然一付领导的派头,宽容他道:“这事用不着请假,你去吧。”
萧寒忙捂着肚子一溜烟跑了出去,不是跑向卫生间,而是电梯间,下来,他打辆地直奔叶夫人今天逛过的商场。亏得叶夫人脚珍贵,只是逛了两个,要是腿勤一点,逛遍了源州大小商场。那他可就惨哦!既便这样,还是花了他近一个半小时。当他购完所有的商品时,惊诧地发现海帆给他的钱花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当他拧着大包小包出国贸商场时,迎面正好碰上两位的靓丽小姐,他眼睛一亮,身子却一闪,躲在柱子背后。怎么会这巧?他怕自己眼花看错,再偷眼仔细瞧,谁说不是她们俩?一个长发飘飘,他一见就怦然心动的不就是陈旭吗?!另一异常清爽,一见让他静的心都停止跳动的不就是今天早上在书店里碰到的那个女孩子吗?她们俩怎么会在一起?她们不但在一起,并且是亲密地在一起。手挽手,肩靠肩,粘成一八字,边说边笑从他身边擦过。
萧寒到源州大酒店时,己将近九点钟了,他先把包整齐地放在海帆车的后备厢,再一溜烟地直冲上去。亏得他赶的及时。当他进到包厢,海帆己结好帐,大家准备撤席。叶总见他气喘嘘嘘,汗流浃背闯个进来,挤兑他道:“小萧,你这急也真够急的!急的快近两个小时才完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萧寒只能掩饰着尴尬“嘿嘿……”地干笑。
可恶的海帆非但不领情,反而迎合着叶总臭他道:“你这小子是不是贪吃贪喝,吃坏了肚皮,想拉拉不干净,才拖的这么长的呀?”萧寒气得狠狠瞪着他一眼。他哈哈笑着,拍着他肩膀算是表达对他的理解。
叶夫人护惜他的身体,关心问:“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这里正好备着黄链素,要不要吃两粒?”
“不用,不用。”他连忙摆手道:“拉干净了,人就舒服了!”
他们说笑着下了楼,在酒店门口,海帆对黄、萧两位使个眼色。他们俩心领神会走向车子,打开后备厢,把包一个一个拧过来。叶总见状,脸立刻肃穆,责怪海帆道:“小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干什么吗?”
“大哥,不关你的事。”海帆一脸媚笑对着叶夫人道:“嫂子,这是小弟孝敬你的和给妞妞的过年礼物。没我大哥的份!”
叶夫人一脸懵状,还未反应过来,手臂己挂满了一条条绳索,眼却怯怯地看着丈夫。叶总恨他老婆好不识大体,厉声叱斥她道:“阿贞,把东西还给小江。”
海帆急了,辩解道:“大哥,你两袖清风,我不沾污你。可你别连累着嫂子、妞妞呀!”
叶总哑然,重重叹口气道:“小江,下不为例!”
叶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旁怔怔的妞妞,听父亲认可,立刻乐开了花,抢着要看包里的礼物,被她母亲呵斥一声,吓得对海帆吐个舌头,扮个鬼脸,乖乖缩手。海帆乘胜追击,对叶夫人媚笑道:“嫂子呀,大哥能否借给我一下?我有好多话要同他讲。”
叶夫人看看丈夫,再看看手中的包,勉为其难地同意了。但订下了最迟的时间,不得起过十二点。
他们目送着叶夫人开车而去后就上了海帆的车。海帆直接就往龙泉镇开。龙泉镇位于源州市的城乡结合部,在源州素有“小香港”之称。但它没有香港繁荣的经济,也没有香港林立的大厦,但它夜色丝毫不逊于香港,让人销魂。他们到的时候,己经晚了,满街停满了他们所能见到的各式各样的国外名牌小汽车。亏得海帆订的早,亏得海帆同该店老板熟,才预订两间,一间是套房,一间是标准房。对此海帆还假模假样对他们俩抱歉道:“没办法,只有这间,委屈你们哪。”
在萧寒的想象里,洗温泉自是在大浴缸里洗。可是自他进入这酒店,拐来拐去竟未发现有一大空间可容纳这大浴缸,甚是诧异,一进房间,问黄泷。黄泷朝卫生间呶呶嘴,他打开,真是大开眼界。可以说,他从未见如此之大的卫生间,卫生间里标准的台盆、马桶同那硕大的鸳鸯浴缸相比,显得那么的渺小,那么的不般配。打开水湓头,一股呛鼻的硫酸水喷出,这才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出来,见黄泷合衣倒在床上看电视,便问:“你怎么不脱衣服,进去洗澡呀?”
黄泷懒懒地回他:“早着呢,电话没来,你也躺下休息休息吧。”
萧寒不领行情,也怕自己出臭,照着他的样子躺下。心里无聊,护惜着海帆的钱来,自言自语道:“海帆今天可出大血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
“不过叶总这人蛮正直的,海帆所付值得!”
“没劲,都几年了,还没玩腻!”
这话如一声霹雳,震的萧寒立刻顿悟,这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无知,如此的浅薄,那知世间人际关系的复杂。心里顿时感谢海帆给他上了一堂生动的一课,品尝着刚才一幕幕的精彩,耳又听见黄泷幽幽的声音:“老萧,你今天又捅娄子啦?”
“怎么会?”萧寒是真的莫名其妙。
“你仔细想想?”
仔细想想也没发现自己出了纰漏。
黄泷点醒他道:“你敬叶总酒时,有没有说:‘没有想到你同我们一样是性情中人,小弟真是相见恨晚,敬你一杯。’”
“说过,可这句话出错吗?”
“大错特错!你没留意叶总的反应吗?”
萧寒听他说的这么严重,真把当回事了。仔细想想,可还是没有发现叶总当时有一点不悦之情。当时他不是微笑着同他干了杯,只不过他眠了一口,而他是喝了满满一杯。如果从这一点看,确有不公。但他们俩敬他酒时,他也这样子的。怎么换了我就感冒了呢?确实想不通。于是就把这想法告别了黄泷。黄泷鼻孔朝天道:“他是呡了一口,可我们敬时,他的酒缩了一公分。而你敬他酒时,那酒是原封不动的。”
对于如此小的细节,萧寒确实没注意到。如此说来,自己那句话还真犯他忌了,可到底犯了他什么忌呢?他还真的一无所知。他妈的,政府官员真他妈的小心眼!一股怨气油然而生,想发,可对象不在身边。只能对旁边的无辜者发火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神经过敏啦?”
黄泷由于他的一番好意,牵扯到自己的不是,也发火道:“你他妈的是不是真傻?!性情中人,你不是说他做人大大咧咧,办事毛里毛糙吗?这要是让他领导知道了,还敢重用他!这不是等于毁他前程吗?”
有这么严重!萧寒被他训的一愣一愣的,脊梁骨“飕飕”发凉,脸皮挂不住,泪都要掉下来。亏的此时,电话铃响了,黄泷接过,说声等等,捂住电话筒对萧寒小声道:“小姐马上就到了,你先进去。”
“不不不……”萧寒头摇的象波浪鼓。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此时被黄泷败的一点兴致都没有,况且他还真怕又稍不留神,出臭了。
黄泷见他谦让,不客气道:“那我先进去吧,反正我快的。”说完,对电话筒高声叫道:“进来吧!”
不一会儿,门“碰”地一声被推开,一个穿身白色运动服象似女人的女人懒洋洋地站在他们面前,右手挥舞着毛巾,冲他们凶巴巴地嚷:“那一个先洗?”。萧寒见她这阵式,仿佛不是来为他们服务,而是来找他们吵架似的。心里不悦,想发火。可旁边的黄泷“哧溜”一声下床,迫不及待地搂着她进去。萧寒见他猴急的样子,从内心就瞧不起他。他不是瞧不起他猴急,而是瞧不起他这人没档次。出来玩小姐吗?要玩,就要玩一个象样点的。可这个实在不敢恭维,说她不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