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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她回答得很干脆。
“那你就要信用贷款了,有担保人吗?”金娜娜继续问。
“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金娜娜笑,“像你这种情况,根本不符合贷款的条件。”
“那能帮想想办法吗?”杨辛小心翼翼地问。
金娜娜看着手里的钢笔,“既然是孙斌的朋友,我就给你通融下。不过,最后的审批还要通过行长。”
“多谢你费心。担保人我一定会找到。行长那,就麻烦你去帮说说。”
“要不等审批前,你请行长吃餐饭。”
“那是再好不过,只要他愿出来,金科长,你也得来呀!”
“行,那就这么说定。你先去找担保人,找好了就告诉我,我就帮你按正常程序走。”
杨辛走出银行的大门,长舒口气。
求人办事,装孙子,还得演戏,刚才真憋得慌。不过,人在社会里,只能随大流,独立独行当然潇洒,可她没有那个资本,也没有那个资格。
一个星期后,杨辛有一个小学同学举行婚礼,邀请她去参加。这是位男同学,并不和她同班,之所以多年保持联系,还是源自于刘治江。
此人名叫万友军,和刘治江是同班同学,当初她和刘治江整日出双入对,为怕引起别人的注意,特意每次都叫上他,这样俩人行就变成了三人行。
万友军当时家境贫困,学习又一般,根本就没人愿和他玩。而杨辛和刘治江是学校的尖子生,给他伸出橄榄枝,他当然赶忙接住。
小学几年,三人建立了深厚的友情,万又军后来就把杨辛当成他的知心妹妹,但凡找女朋友,遇到感情纠葛,都要向她倾诉。
现在找的妻子,谈了三年,中间的两分两合,杨辛都是知情人。所以,他结婚,她一定是会去的。
只是,肯定会遇到刘治江,她又有点心烦。
虽说,对他没了往日的情分,可还是不愿见到他。也许,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人男人,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算没有爱情,就算被他所伤,那份感觉还在的。
在酒桌上,杨辛没看见刘治江心里舒了口气,食欲也好了许多。身旁有位女同学也是也是建新的,人很聒噪,总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杨辛实在受不了,于是起身去了洗手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杨辛挺直了腰背。
面前的人虽然年近三十,可面部的皮肤还是很紧致,眼型还是很美的,脸型是很多人羡慕的鹅蛋脸。只是曾经明亮的眼睛里似乎有了些沧桑,眼角笑起来就会有细细的细纹。
杨辛用水摸把脸,笑自己,怎么会关注起自己的相貌了。记忆中,有好久都没有仔细打量自己了。
刚走出洗手间,就看见刘治江。
她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小辛。”身后传来喊声。
杨辛似乎没听见,越走越快。
刘治江已大步追上前,挡在她身前,“小辛,难道要把我当陌生人吗?”
杨辛注视他,“我希望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
“这怎么可能?就算不在一起了,可我永远不会把你当陌生人。”刘治江说得很急切。
“那你想干什么?继续当朋友?”杨辛嘴角挂着一丝讥笑。
刘治江的眼睛瞬间亮了许多。
“听说,你和汪霞好事近了,是不是还要我包一个红包,带着贝贝去喝你的喜酒?”杨辛的话语很平静。
刘治江的脸色变成了土灰色。
“你和我之间,除了贝贝,没有别的牵连。希望你明白。”杨辛说完,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了。
她没有再回酒桌,而是走到电梯口,准备回家。
就在此时,刘治江再度追上前,走到她身旁。
杨辛不耐烦地看着他,“干什么呀,你还有完没完?”
刘志江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有事情和你说。”
此时,电梯的门应声而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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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之郴也看见了杨辛,视线停留在刘治江抓住她胳膊的地方几秒,又移开了。
“梁老弟,等下见到大老板,你可得注意点。我发现最近你有点不在状态。”一旁的一位眼镜男叮嘱他。
梁之郴嘴角扯扯,随他一起走出了电梯。
杨辛见他招呼也没打,简直是视若无睹。明了那天晚上自己的态度伤了他。心想,也好,免得以后纠缠不清。和梁之郴,做朋友可以,做同学可以,做恋人,那无疑是慢性自杀。
刘治江见杨辛在走神,“人都走远了,还不舍呀?”
话里透着一股酸意。
“放手,别拉拉扯扯的。有话说话。”杨辛回过神。
刘治江总算是送开手,“我好久没见贝贝了,想下星期接他出去玩。”
杨辛听他提到贝贝,终于还是没忍住,“你还记得你有个儿子,我以为你早就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真稀奇了。”
“我前段时间忙,没顾得上管他。现在才有点空闲。”刘治江说的时候眼睛明显不敢看她。
杨辛心里明白着,前些日子无非是汪霞盯着紧,不敢开溜。现在估计是尘埃已定,说不定结婚证都领好了,只等着婚礼。”杨辛也懒得揭穿他的谎言,想答应他,又不想那么快如他的意。
她故作思索状,然后是沉默。
刘治江急了。
前段时间没去看儿子,的确是汪霞看得紧,他不敢造次。心里其实是想念儿子的,当然还有些愧疚。现在大事已定,决定去看儿子,没想到杨辛却不乐意了。她心里一定是有恨的,想到此,说话的语调都降下了。
“小辛,其实我对贝贝,对你”
话未说完,杨辛就听不下去了,“这事我回家和贝贝说说。你打算哪天接,提前给我打好电话。还有就是,没事就别和我联系。你马上就要结婚,我也有男朋友了,避点嫌好。”
刘治江看着她进去,面上的神情很复杂,有留恋,不舍,还有怨念。
杨辛的余光瞟到他的表情,心里觉得可笑之极。又暗自庆幸,还好,分开了。当初自己怎么会对这样的人心心念念,果然,陷入爱情的女人是盲目的。
出了酒店,杨辛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按下绿键,“喂,哪位?”
“我是梁之郴。”他的声音有点暗沉,“你在哪里,一个人吗?”
“嗯。我在回家的路上,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没事,就这样了。”
杨辛看着手机发呆,这算什么回事?没头没脑地打来一通电话,就说了两句,就挂了。人说女人的心思难猜,她感觉男人的心思更难猜。
她摇头,管他什么心情,与她无关,也不是她该操心的。她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要贷下那笔款子,担保人的问题折磨了她好几天。幸好,那天她接到了孙斌的电话。
人间无情亦有情。她知道一定是章露说的,孙斌禁不起枕头风,所以才答应的。
她没有爱情,可还有友情,更有血脉相连的亲情。
想到这,她浑身充满了力量,明天得请行长吃饭,和银行打交道,不处理好关系,那可是寸步难行的。
晚上,她给金娜娜打了电话。
“金科长,明天能帮忙约鲁行长出来吗?”
“明天?你挺会挑时间的。明天是周末。”
“金科长,我估量明天周末,行里事应该比较少。再说周末来了,领导也得放松不是。”
金娜娜轻笑,“你打算约行长去哪儿呀?”
“锦色春城怎么样?”
“就光吃饭?”
杨辛头次办这样的事,心里嘀咕,不吃饭,那还要干什么呀?
“那行长还有什么爱好,您帮忙提点提点。”
“这男人的心头好,不就是打打牌,要不就是和美女调调情,这也需要我说白?”
杨辛稳住心绪,“那约几个牌搭子去包个包间,你看怎么样?”
“你准备输多少钱?行长一晚下来少则是五位数的进账,多则六位数。”金娜娜停顿下,“我听说,你手头并不宽裕。”
“可是去娱乐城,我们女人有点不方便。”
“又不是要你卖身,这点胆量都没有,还出来做什么事。”
杨辛差点就要说那就别请了,作为一名良家妇女,娱乐城是她很不待见的地方,更何况是去消费。
“如果你很勉强,那就算了。”金娜娜在电话那头嗤笑。
杨辛仅仅挣扎了几秒,还是决定去,既然打算在商海沉浮,有些东西就不得不去适应。
“行,你约行长,还有是不是还要约男人,就我们两个女的,不是很别扭。”
“这个我会安排。”
挂掉电话,杨辛躺在被窝,心里很是憋屈。
怎么办点事就这么难?明明和银行间是买卖的关系,凭什么他一个卖方尾巴就翘上天了?自己去银行贷款,等于是送钱给他赚。按道理,他应该感谢自己才对。结果反了,倒成了自己要去抱他的大腿。
晚上睡觉的时候,杨辛怎么也睡不安稳。
只不过第二天晚上出现在好年华的时候,谁也看不出她精神不好。
临出门时,杨辛挑了一身比较正统的春秋套装,长衣长裤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穿严实点,免得别人动手动脚的。
她下午电话预订了一个包间,晚上一行人在锦色春城吃完饭,就直奔好年华。
同行的除了金娜娜,鲁行长,还有一名他的朋友,估计是来混吃混喝的。
进了包间,服务生送来酒水。
鲁行长笑眯眯地对跪在地上的女孩说:“小姑娘,多大了?”
“哥哥,人家今年正好二十岁了。”女孩长得清秀,嘴巴也甜。
杨辛坐在另一张沙发,肚里笑得发酸,还哥哥,那鲁行长至少有四十岁了,肥头大耳的,肚子像是吹起的气球,整一个营养过剩的典型。
这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领也太强了。
“瞧你那小嘴甜的。” 金娜娜笑着说。
“看起来是不错,要吃起来才知道甜不甜。”另名三十多岁的瘦男子也调笑。
鲁行长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哎呦,哥哥可真会说笑。等下我们这里的头牌月月姑娘来了,那才是真正的人靓嘴甜。我可是个人笨嘴拙的人。”
“哎呦,久等了。”随着一声娇柔的女声,两个婀娜多姿的女子走进包间。
为首的红发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紧身的超短裙,一双白嫩嫩的大腿就露在外面。
尾随的金发女子年纪相当,穿着更为大胆,虽说裙子很长,可上面的领子开得很低,浑圆的半球露出大半,相当吸引人的眼球。
红发女子坐在鲁行长的身边,倒了杯酒,递给他,“哥哥,你怎么好久没来了?”
原来是老相好,杨辛总算是明白,金娜娜为什么让她在这请客了。
金娜娜示意她去敬酒,杨辛硬着头皮倒好酒,举起杯,“鲁行长,我敬你一杯。”
鲁行长手里拿着酒杯,并没有举起。
身旁的竹竿男接嘴,“美女,你也太见外了。什么场合,就这么行长行长的叫,太生疏了。”
鲁行长只是拿着酒杯,脸上的表情倒是笑的。
“鲁大哥,小妹我敬你一杯。”杨辛一说完,浑身起鸡皮疙瘩。
“哥哥,你就喝了。我看那位姐姐挺诚心的。”红发女子倚在他身旁,手则放在他大腿上画圈。
鲁行长的笑容变味了,手趁势捏下女子的脸蛋,酒杯倒是举到了嘴边。
杨辛紧绷的脸总算是松弛了,她连忙一饮而净。
没多久,竹竿男又敬了大家一杯,一来二往,杨辛已经几杯酒下肚了。她酒量并不大,没多久,就有些微醺。
这时,一位妈妈桑走进包间,“月月,你这里好了吗?外面有客人点名找你。”
此时,那位红发女子正躺在鲁胖子的身上,呼吸微喘。
听到妈妈桑的话,鲁行长停止了动作,只是神色完全就不对了。
“你这里算怎么回事?人是我们叫的,怎么能说走就走。”竹竿男开口了。
“哎呦,对不起。我看月月也来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