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缩回了手,心中颤了颤。我明白单黎是在爸爸面前做戏,可我还是止不住自己那颗随时容易遗落的心灵。我爱单黎深入骨髓,是那么卑微,又不忍让他知道。
“我去洗下水果。”我低着头,抱着一篮水果飞奔出去,窘迫间似乎听到了单黎低沉的笑声。
“单先生,聂先生的身体正不断恶化,可能……”
“我知道了,先不要告诉聂茹。”
我背靠着墙,静静地聆听着单黎与贺医生的对话,贺医生是爸爸的主治医生,对于爸爸的病再清楚不过。
可是为什么要瞒下我呢……单黎……
我很早之前就已经做好这个觉悟了……
我在转弯角处停留了片刻,才抱着一篮水果笑着向单黎走出。他们看见我时有一瞬间僵硬,但随即便摆出随意聊天的摸样。
我微笑地向贺医生打招呼着,装作和往常一样询问道:“贺医生你来啦,爸爸最近怎么样了?”他似乎有些尴尬,对我回回笑,眼神游离着,“聂先生的病情最近有些好转……”真是睁着眼睛瞎说,但我没兴趣点破,就匆匆进了爸爸的房间。
我想,在最后有限的时候,陪着爸爸。
(三)酒醉
(三)
8月的时候,我随单黎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是庆祝襄垣公司一个重要项目的成功。而乔霜作为时装设计师,单黎的重要合作伙伴,今日穿了一身红艳的低胸长裙,据说是她亲手设计的最佳作品,引得众位男士纷纷献目。
我心中不免有些唾弃她的异常高调,也没觉得她那条裙子有多么美艳。但对于单黎是因为乔霜是她的重要合作伙伴,为了合作项目才举止亲密,我顿时轻松了不少,心中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地。不管真相如何,我自少自欺欺人一会也乐得舒心。
我曾是襄垣公司总裁的千金,现又是襄垣公司总裁的夫人。
我的到场,单黎的相随,惹得众人目光一致转向了我,我脑中不由浮现出乔霜在一旁气的跳脚的情况。
单黎察觉了我的轻笑,表情有些怪怪的问我:“被那么多人看有那么高兴吗?”
我不免有些一愣,似乎感觉到他语气中醋意横生。我想定是最近陪爸爸熬夜过多导致幻听了。
“没什么,难得看见那么多人。”我勾着单黎的胳膊,靠的他近近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香味。他也没有阻止,或许要面子的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拒绝他的女伴,甚至是他合法妻子的亲密举动吧。我也是吃准了他这一点。
随后,单黎便到处寒暄,而我乐得清闲,在一旁品尝的美食,我讨厌应酬,更讨厌虚伪的话语。但还是会有不知趣的人乐此不疲凑上来。
乔霜向我走来,由于领子过低,我都能在她走路一晃一晃时看见她的□和她一双不错的胸部。
单黎是颗耀眼的金子,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不少女子为之吸引。阿琴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还曾怕单黎被乔霜勾去呢,毕竟在我印象中乔霜是时装界的名人。
但此时乔霜就在我面前,不似第一次我灰头土脸,不免有些自卑。今日的我盛装出席,墨色的长发直至腰际,穿了一套黑色晚礼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阿琴设计的珠宝项链。
乔霜的表情有些轻蔑,我能想象自己在外不好的名声,一个只会靠父亲,靠丈夫生活的女人,长得好看又如何,不就一个花瓶。
“单夫人,我敬你一杯。”她的表情有些挑衅,像我递过来满满一杯酒。我能感觉她说“单夫人”三字时语气有多么咬牙切齿。
我皱着眉没有取,我这人有点不好就是沾酒即醉,还会胡言乱语,所以我特讨厌酒之类的饮品。我不露神色地回击道:“好不意思,乔小姐,我不喝酒。”我恶心地加重“乔小姐”三字,看到她脸色一白,微微舒心。
乔霜有些不耐,“单夫人是不给我面子吗?”
若能不给你面子我当然不想给,但我也不喜欢落了单黎的面子。
我接过了酒杯,一饮到底,转身想走,却被乔霜捏住了右手,“单夫人,我还有话没说呢。”她的手捏得我生疼生疼的,让我忍不住皱眉。
“乔霜,你在干什么!”单黎冰冷的声音让乔霜一颤,手不由松开,我借机抽出,暗想这女人力道真重。
单黎快步向我们走来,紧皱着眉,表情十分不悦。也是这种场子,我还和他合作伙伴闹别扭,他定是后悔带我出来了。
单黎把我从乔霜身边拉开,语气冰冷的对乔霜说:“聂茹不喝酒,希望没有下次了。”他在维护我,得知这点,我不由心生喜悦,但他的表情很恐怖,似是在生气,但他在气什么呢?
他语气不善地对我说道:“回家。”说着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快步朝门口走去。
“可是……宴会……怎么办……?”他走得太快,我几次差点绊倒。
他静默,脚步却放慢了不少。“无所谓。”
我突然感觉自己晕晕乎乎的,踩在地上的脚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我向前一倒,倒进了一个暖暖的怀里。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梦。
梦见自己在大学里遇见单黎,像以前一样跑过去对他表白,可这次又有些微微不同,梦里我似乎比以前更胆大,似乎有什么支持着自己的勇气,梦里的单黎也没有以前那样冷冷地望着自己恶毒地说:“你是开玩笑的吗?还是说你的脑子里除了恋爱就没有别的了。”今天的单黎特别温柔,他亲吻的我的唇瓣,在我耳边摩挲的轻声说道:“聂茹,这场游戏我输了。我竟然会爱上你这种人……”梦里自己傻傻的笑得异常幸福。
可惜,终归只是梦。
大学四年痴恋加结婚三年苦恋。
如果说日久能生情的话,单黎却还是不爱我。
宿醉的下场是异常痛苦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而单黎坐在扶手椅上,表情怪怪的。
我有些头晕,眼睛有些模糊,看出来的单黎是长着三头六臂的,不禁笑出声音。
他也没理会我莫名其妙的笑声,走出门时特意说道:“在休息一会。”虽是命令的语调,却让我心一暖。
我不禁美美的胡思乱想道,或许他一直在床边陪着我,照顾我。
躺着休息的时候接到了阿琴的电话,阿琴又在那边愤愤的说着相亲第多少次失败,相亲来的那个男人有多少多少没用。我忍不住被阿琴的话语逗笑,我一边笑一边宽慰道:“阿琴,你要求太高了啦……”
阿琴似乎有些不满,转而想戳我痛楚,“哼,那个乔霜有没有把你男人勾去啊?”
我虽满不在乎,但心还是沉了一沉。“放心吧,没什么。”
百里琴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是个坚强又有能力的女子,是珠宝设计的新星。而我懦弱担小,无能无用,是个花瓶。大概是性格的互补,在大学时我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阿琴太过女强人,所以至今未找到男友。她也不喜单黎,认为他对我过于冷漠,把我的心践踏在脚底下。
我不由想起我与单黎刚结婚的时候,那时的单黎比现在更加不喜我,表情更是冷冷淡淡,连话都不愿意多说。而我表现得也十分不在意。阿琴实在是受不了我的懦弱,这么卑微的爱着单黎想要跟单黎摊牌,我拼命阻拦。却还是挡不住交谈中,阿琴气愤地抓着桌上的水就往坐着的单黎脸上浇去。单黎是何等高傲,又怎么会容忍此等耻辱。我更害怕,我最好的朋友与我最爱的人闹翻,更害怕若是单黎强硬的要我与阿琴绝交,而那时死心塌地爱着单黎的我又会做怎样艰难的选择,我很害怕。所以,即使当时我吓得半死,却还是即使地挡在单黎的面前,水顺势浇在了我的衣服上。
虽虚惊一场,阿琴却因我此举与我闹了几日别扭,幸好的是,单黎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
(四)纠葛
(四)
我最近天天去看望爸爸,单黎也是一反常态一有空闲也会去爸爸那。他或许还是感激爸爸的,若不是爸爸,他何以展现自己的才华,又何以轻易获得一个企业。或许他也有略微一丝恨意,若不是爸爸及爸爸背后的公司,他何以会娶我这种没脑筋的花瓶呢……
当然这一切就是我的瞎想,单黎曾经切中要害的总结:我这种无聊的女人就喜欢想那些有的没的的……是啊,单黎的心思太过复杂,岂容我这种随意猜测得了呢……我不免有些自嘲。
9月的时候,单黎为了一个项目去了意大利。
而今天,爸爸意外的下了床,在花园里的躺椅上晒起了太阳。我就静静地陪在爸爸的身边,享受着暖日。
爸爸看着我,眼睛难得的透彻和清明,皱纹的脸上满是笑意,“孩子,长大了啊……可惜,爸爸看不到小孙子了。”
“怎么会呢,爸爸。”我一怔,连忙说道:“再等等,一定能见到孙子的。”我不敢告诉他,我和单黎只是象征性的躺在一张床上,是永远也不会有小孩的。我更不敢强硬要求,怕惹来单黎厌恶。
我害怕爸爸这种语气,更害怕爸爸这种回光返照的状态。
他又问我,“单黎呢?”
“他去了意大利。”
“他啊……”他缓缓地叹了一口气,“我希望自己当时的决定是对的。”
爸爸没有在说什么,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那天傍晚,落日那时,爸爸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仿佛睡着了般。
像十五年前,跟妈妈一样,面带笑容地离开了人世。
而我傻傻的,呆呆的,最后伏在爸爸身上哭的像个泪人。
我抖着手按着数字“1”,我把单黎的手机号预存在1号,阿琴的号码在2号,可见我心中早已给两者区分了心中地位,这要是被阿琴知道,准是免不了一顿打,可她也渐渐习惯了,习惯了我的无可救药。
电话拨通的瞬间,我努力地平复自己伤心的心情。
单黎低沉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喂。”
“单黎……是我……”因长时间的哭泣,声音带有些许沙哑。
“聂茹?”他的声音透着些许意外。的确,我虽把他的手机号存在第一位,却从不轻易打。
“你的声音怎么了……感冒了?”话筒里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猜到他正在忙,我现在有点愤恨自己手快按了1键。在他工作时打扰他,他一定不开心了。
我屏住呼吸,支支吾吾道“恩……”
那边没有声音。
“小病不能拖,让百里琴带你去看一下。”他犹豫了一会最终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现在去开会了。”
伴随着他的最后一句话,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娇柔的女声。
“单黎,谁的电话啊?”
脑子有一瞬间的空茫,手机就这么从手中滑落。
外面雨淅淅沥沥地下着,伴随着几道吓人的雷声。
我想,自己终究是个懦夫。
那天,自己淋着雨浑身湿透的来到阿琴的住址。天气真是讽刺,上午还阳光明媚,晚上却突然刮风下雨。像自己的心情一样,一直滴着雨。
阿琴看到我的一霎那吓坏了,颤抖的询问我发生什么事。
我除了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挪动着因冰冷而僵硬的嘴,磕磕绊绊地吐出了一句:“爸爸……死了……”接着就像失去灵魂一样,任由阿琴摆布。
她把我拽进浴室,扒光我的衣服,把我丢进浴池里面狠狠地洗了一顿,随后拿毛巾为我擦身,并找来她的衣服给我穿上。
她边做这些事时,边宽慰我。可我的脑子像空了一样。
她吓坏了,不停地摇晃着我的身体,“聂茹,你他妈的说句话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吓人啊!”
她的话就在我耳边响起,却宛如一个世纪那么遥远。
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因为妈妈的过早离世,爸爸对我特别宠爱,基本上我想要什么他都会给我什么,因此造成了小时候的我蛮狠骄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