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放箭!”公子苏沉着脸,缓缓地发出了命令。
休息了一阵的神弓营箭手们开弓放箭,一阵箭雨之后,两边山上的禁军士卒几乎尽灭,只余百余完好的士兵和数百伤兵。
听着从山头上传来的稀稀落落的惨哼呻吟,乔伟看着三少,道:“三少爷,山上的人差不多死光了。”
三少沉默半晌,道:“他们干得不错,杀死杀伤比他们强上数倍的北疆铁军万余人,死也无憾了……”
乔伟点了点头,道:“三少,县城里的八千禁军,最后恐怕一个也没办法活着回去,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三少沉吟道:“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他们敢跟我来这里,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一将功成万古枯啊……”
城外,那五千余被阻在火墙外的前锋营和突击营士兵发出了不甘的怒吼,直到公子苏传令鸣金收兵,他们才不甘地往回撤去了。
公子苏看着前方的一片火海,又看了看天空,慢慢地道:“这火至少还要烧上一个时辰。就算火灭之后,地面滚烫,兵马也无法通行。不过……敌军两边山上的伏兵已灭,若想据城死守,我神弓营可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哼哼……午后将有阵雨,本公子倒要看看,下雨之后,你们的火计还能不能行得通!传令,就地埋锅造饭,饱餐之后准备攻城!”
县城之内,三少等人站在城墙之下,看着禁军士兵清扫战场。
射在敌人身上的箭要小心地拔出来,还可以再用。而那些箭杆已经折断的箭,也要把箭头启出来,装上箭杆之后又是一枝好箭。
敌人的武器、盔甲都是极精良的装备,虽然禁军士兵的武器、盔甲与北疆士卒相比并不差,但是天京城内新征召的民兵一时无法凑齐足够的武器盔甲,这些装备自然是要扒下运到天京城去的。
“两千人换一万五千人……”三少自语道:“若是能一直保持这个比例的话,本少爷这一万禁军,倒也可干掉七万多北疆铁军,怎样算都划得来……可是马上就要下雨了,火计行不通了啊!”
第三章 万夫莫敌 第二节
午后湿风渐起,乌云从北边升起,顷刻之间就席卷了大半天幕。
天色陡地阴沉下来,燥热的夏日午后顿时变得无比闷热。
陈县县城两边的山上,无数知了烦燥不安地叫着,令人窒息的气氛中,一道滚雷惊破了沉闷的天地。
豆大的雨滴落下,雨落声将天地间所有的声音尽数掩盖。狂风陡起,两边山上的林木疯狂地摇摆,雨滴尽可能倾斜地落下,在风力的帮助下打得人面颊生痛。
县城下面被火烧得通红滚烫的地面冒起了阵阵青烟,地面迅速地冷却下来,从两边山上窜下的小股雨水汇成一道道小溪,顷刻间就在县城下面的路面上积起一汪汪小水潭。
三少站在县城城墙之上,打着油纸伞,自语道:“火计的确是行不通了。可是这般大的风雨,你们想冒雨攻城却是休想。神弓营的箭手再厉害,也无法在这么大的风雨中把箭射准吧?哼哼,没有火计,本少爷还有水计!”
这时,怒横眉冒雨飞奔而来,奔到三少身旁时,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兴奋地道:“三少,山上的兄弟筑起的水匣内已经蓄积了不少雨水,这雨还有半个多时辰可下,到时候足够蓄积大量雨水,将敌军冲个落花流水!”
萧天赐亦飞奔而来,道:“三少,城里所有的水渠都已经堵好,雨水已经积蓄不少,有的水渠已经完全漫了,水漫到了街上。照这个情形下去,半个时辰之内,县城里将会变成一片水乡!”
三少闻言呵呵一笑。
早在第一阵公子苏兵败退军之时,三少便派了一千禁军上到两边山上,伐木垒石建匣,将山上的溪流水道全部堵塞以积蓄雨水。夏日阵雨持续时间虽短,但是雨水却特别充足。蓄够了足够的水之后,只等北疆铁军进军县城城下,三少便会下令毁匣放水。
到时积蓄的雨水汹涌而下,其威力绝不逊于山洪。加上两边山体已被三少派人人为破坏,石头被撬松,树木根须被截断,大水冲刷之下,说不定还会形成相当可怕的泥石流。
就算公子苏的大军能突破这一道水关,冲进县城,县城里所有排水的沟渠都已被三少派人堵上。陈县县城很快就会变成一片水乡泽国,无论步卒、骑兵进入陈县之后便都会行动不便。而三少的人则早已寻找制高点潜伏起来,准备用弓弩加以狙杀。
北疆神弓营是一大敌,但是三少的人是分散潜伏于县城各处,神弓营再厉害也无法发挥出箭阵的威力。三少已决心不在城墙上与北疆军多作纠缠,否则还真没办法应付神弓营的箭!
但是城墙亦不可不守,否则让北疆军进来得太容易了,也是不大划算。所以三少决定,由他本人加上乔伟、黎叔、怒横眉、萧天赐五人把守城墙。
五大高手在此,北疆军即使想冲进来,也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公子苏负手站在帐蓬里,看着外面连绵一气的雨幕,向身后诸将发布命令:“前锋营剩余将士编入敢死营中,雨停后与敢死营作第一轮进攻。突击营剩余将士编入绝灭营中,在敢死营之后作第二轮进攻。神弓营负责掩护,轻骑营随时准备出击,待城门和城墙被控制后即火速突袭。元罪、元大、元恶、元极四位将军何在?”
“罪大恶极”四魔使穿着锃亮的铁军黑甲,上前一步,拱手齐声道:“末将在!”
公子苏令道:“元罪将军率死士营一千兄弟、元恶将军率铁卫营一千兄弟与敢死营同时发动进攻。两位将军麾下都是精锐高手,还望两位将军领军建功!元大将军率血刃营一千兄弟,元恶将军率暗影营一千兄弟策应绝灭营!”
死士营乃是魔门迷云宗弟子编成,铁卫营是魔门金钢堂弟子编成,血刃营自然是由魔门血刃堂弟子编成的,而暗影营则是由魔门暗影堂弟子编成。
魔门三宗五堂,弟子无数,高手如云,这次公子苏派罪大恶极四魔使率一宗三堂的精锐弟子同时出击,又有北疆敢死营、绝灭营两营两万士卒,加上前锋营与突击营剩下的五千余士卒,合计近三万人作第一、二轮进攻,务求一举命下陈县。
少顷,雨霁云收,太阳重新出现,金色阳光照耀大地。
夏日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碧蓝的天空刚被雨水洗过,愈发蓝得迷人。天边一道七彩弯虹,更是为这有着朵朵白云的蓝天更添几分迷人风彩。
可惜,这迷人风景却并无几人欣赏,一场生死决战在雨这之后,即刻展开。
喊杀声和战鼓声撕裂空气,北疆铁军如潮水一般涌向陈县县城。
元罪、元恶率死士营、铁卫营冲在最前,身后便是敢死营一万两千余士卒。
地面上的积水被数万只大脚踏碎,溅成串串浑黄的水珠,眼见他们便要冲至县城城下,只听县城城墙上一声锣响,两边山上便传来阵阵喧嚣,然后便是水流滚滚的轰隆之声。
元罪、元恶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中齐齐一惊。二人分向左右两边山上望去,只见两边山上突然同时涌出滚滚浊浪,顺着山势汹涌而下。那大浪中还夹着一根根粗大的圆木,一块块棱角峥嵘的巨石。浊浪所过之处,已被人为破坏的山体禁不起这般冲蚀,纷纷崩溃,土石汇入水流之中,形成一条条长满怪角的褐黄色水龙,张牙舞爪地向着山下奔来。
元罪、元恶失声惊呼:“泥石流!全军撤退!全军撤退!”
北疆军士卒不待两位领军将领提醒,便已觉出威险,当下保持阵形,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后退。而元罪、元恶率领的两营魔门弟子冲在最前,若要后撤则要等后面的敢死营、血刃营、暗影营、绝灭营撤退之后方能后撤。
元罪、元恶见状,当即放声狂呼:“死士营、铁卫营的兄弟随我二人冲啊!”两人不退反进,施展出生平最快的身法,朝着县城城门方向掠去。而死士营、铁卫营的士卒也知道现在撤退已来不及,唯一的出路便是前冲,在泥石流冲到之前,闯入县城之中。
两营魔门弟子均是魔门精锐,放到江湖上,都是一流好手,他们全力施展之下,轻身功夫自是相当不错。只见两千零二条人影犹如两千零二道黑色的箭矢,破空嗖嗖射向陈县县城。
这时,山两旁的泥石流已席卷而下,轰隆巨响声中,那起码七成是土石木头的泥石巨龙涌下了山坡,涌到了路上,将不及撤退的北疆士卒席卷入内,瞬间便将他们的身体连同生命一起吞没。
两边的泥石泥汇聚到一起,然后向着北疆军后撤的方向尾随冲去,沿途不断吞没北疆士卒。陈县县城方向地势较高,自然不受泥石流的威胁。
元罪、元恶率领的两营魔门弟子虽然冲得甚快,但仍有三百余人给泥石流卷入。运气好的,还能凭借一身功力从泥石流中反冲出来,运气差的,则直接给洪泥中夹杂的石块、木头生生碾死了。
当泥石流彻底停止之时,北疆敢死营的士卒已有大半给吞没其中,活下来的不过十之八九。这一水攻,又令北疆军损失惨重!
而元大、元极率领的血刃营、暗影营及绝灭营因为冲锋位置处于后面,后撤时要方便得多,无一损伤。
近万敢死营的士卒死于这人为天灾,公子苏不由气得三尸神暴跳。不过他迅速冷静下来,飞快地分析判断形势。
此时道路已被泥石流彻底截断,兵马再无法通行。步兵尚可勉强通过,骑兵则是寸步难行。若要以人力硬行开通道路,则需花费一到两天的时间。
而若折返绕路的话,则需重新折返走一百多里路回到那三岔路口前,再选择陆平野或是野三关一途,那样的话,大军便要多走两百多里冤枉路。
无论选择那种方式,误了行军时辰不说,都会令麾下将士极为劳累,这对将士们的士气将是一个极其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公子苏不由又是一阵气苦。在陈县县城前耗了大半天,连敌军将领的面都没会到,便已折损两万多北疆悍卒。更令他气愤的是,魔门护法古长空这级数的高手连同一千奇袭营的高手全都莫名消失。魔门的高手本来是用作奇袭破城用的,现在却在这小小陈县折损这么多,以后的战局怎能顺利?
“先是火攻,然后借天势用水攻,这守陈县的敌将究竟是谁?左元放公究竟怎样了?他怎可能连陈县都拿不下?”公子苏边喃喃自语边苦思对策。
另一边,元罪与元恶率两营剩余的一千八百余魔门弟子已冲至陈县城下。
陈县大门如前两次般大开,元罪元恶虽然颇为自负,但前两次古长空及前锋营、突击营惨败的遭遇已使二人留上了心。二人见已避过泥石流之祸,回头一看泥石流又已停止,也无心攻城,即令下属弟子顺原路返回。
他们冲向城门原本就是避难来的,并没存着凭千多人攻打陈县的心思。现在见祸患已了,哪有不撤的道理?
只是这个时候,他们即使想撤,也由不得他们了!
县城之上亮起九十九道金色的流星,尖利的破空声犹如鬼哭狼嚎。哧哧连响中,九十九名魔门弟子同时截倒在地,每个人的天灵盖都被一枝或长或短的金箭射穿!
元罪、元恶神情一变,两人对视一眼,齐声道:“是萧天赐!”然后二人火速后撤,但还没掠出十丈,便听一声平地惊雷一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