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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洪一人,这些都没被杨雷放在眼里,令他顾忌的那个人是号称王佐之才的荀彧才是。有荀彧在,杨雷根本就不敢妄动,这也是他思虑好了进军方略却迟迟不敢报于刘备的原因。唉,若是沮授田丰是自己这边的就好了,也不用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个南皮,杨雷又无奈地叹口气。这些谋臣,可真是让自己无奈的存在,所谓运筹帷幄,指的就是这些人吧,指不定就是一个奇谋诡计就把自己给收拾了。自己这边的军师呢,究竟在哪儿啊?
“族叔居然是夏侯渊?”刘备摇着头,看张飞那样子,和夏侯渊这门亲戚算是定了,那岂不是自己和曹操亦是拉上了姻亲关系。
唉,不过这个丫头真不错,自己两个夫人亦是对其交口称赞。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子女啊,虽说亲生父母死得早,奈何有个疼爱她的族叔,倒是修养颇高。不过自己的三弟虽说是屠户出身,但亦是文采风流,至少那笔字和工笔仕女图也算得上是一绝了吧。自己的三弟一身武勇,他日必然能封侯拜将,配上这个女子,倒也算的上门当户对吧。此次大婚,定然要将几位义弟俱都叫回来好生团聚,不然张飞这婚可就留下许多缺憾了。
“主公,许都回文。”孙乾的声音打断了刘备的思路。
“什么,拜吕布为青州牧?”刘备讶异道。
“正是如此。圣旨不日便要发往临淄了。”孙乾回道。
“曹操此是何意?莫非又是离间之计不成?”刘备苦思道。“
离间之意亦是有些。不过以吾观之,此意却是曹操害怕主公做大之举。”孙乾答道。
“公佑请明言。”刘备有些焦虑的目光紧盯着孙乾。
“主公如今坐拥两州之地,更兼淮南之富庶,有军十余万。曹操拥军亦不过二十余万人,据有司州兖州豫州之地。而今曹操袁绍正与官渡决战,其却于许都屯兵十万,其意在于防备主公而。故其驳斥主公表文,而使吕布出任青州牧,其意却是惧主公日益做大而。”孙乾侃侃而谈,将曹操的心思梳了一遍。
“若果如此,曹操岂非不日即将攻我?吾当先击之?”刘备问道。
“主公,此时吾军除非全出,若不然不能攻破许昌。然江东孙权,河北袁谭,又岂会坐视吾等攻许昌而不理。吾恐大军一动,袁谭便率军重回青州,孙权觊觎淮南阿。便是荆州刘景升,又岂不虎视眈眈?”孙乾叹道。
“如此看来,却是两难之局。”刘备沉吟道。
“如今三将军正要与夏侯渊之侄女成亲,此番倒是巩固吾军与曹军联盟之大好时机。待得袁曹之战见了分晓,那时再做打算不迟。”孙乾不慌不忙道。
“正是如此。”刘备缓缓点头。
岂不知,此时益州刘璋,荆州刘表,西凉马腾韩遂,江东孙权,汉中张鲁,俱是把眼光紧盯着袁曹大战的结果。便是辽东公孙度,黑山军张燕,南匈奴,鲜卑,乌桓等异族统领,亦是紧盯着这场大战,毕竟,这场大战的胜利者,极有可能便是大汉北方的统治者,这可是关系到诸人切身利益的时候,焉能不关注?
“拜温侯吕布为青州牧,授其印绶,统管青州军政。”内侍那特有的尖尖的嗓子在大厅中回荡着,有些刺耳。
杨雷还没什么,吕布额头上的汗已如瀑布般滴落下来,啪嗒啪嗒竟然打的地板作响,甚是响亮。
“宇霆,此乃是曹操诡计,欲使你我生隙呀。”吕布着急地为自己辩解着。
“奉先兄不必如此,无论爵位功勋,奉先兄皆可领州牧之位。”杨雷笑道。
“愚兄绝无此意。”吕布看着眼前面目含笑的杨雷,急忙分辩。
扫视了一眼其余诸将那面无表情的脸,杨雷笑道:“奉先兄,小弟乃是说的真心话,并无它意。再说,此时乃是曹操之计,吾岂会被其轻易离间。”
“此话当真?”吕布怀疑地问了一句,随即感觉不妥,当下尴尬一笑道:“贤弟,却是为兄的不是了。”
“不妨事。”杨雷淡淡一笑,随即道:“既是奉先兄高升,且要庆祝一下。来人,酒宴伺候。”
吕布大喜,上前一步,紧抓住杨雷的双臂,笑道:“贤弟且放心,吾定会为主公紧守青州。”杨雷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量,曹操这是何意?须知吕布的势力已然土崩瓦解,即使吕布做了这个位置,亦不会对刘备做出什么不妥的举动。那他这番明显的离间计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以曹操手下众谋士的实力,难道看不出这一点么?
建安五年八月,张飞大婚,刘备命吕布摄青州诸事,孙观尹礼为辅助,调杨雷赵云魏续宋宪回徐州。又命关羽黄忠回徐州,令张辽镇守淮南。夏侯渊遣子夏侯霸前来徐州作为女方代表,另有天子诏书,封张飞为列侯,偏将军。此时,曹操因军中缺粮,故秘密发一封书信与许昌荀彧,命其筹办粮草。并有天子诏,命青州牧吕布发兵北渡黄河,攻打南皮。
第一第七十七章 官渡之战(五)
徐州郯城刺史府前,一清瘦文士悄然立于其外,良久,悄然一笑,慢慢离去。
嗒嗒马蹄声响,数十骑从城中驰出,径往云龙山而去。云龙山已然是徐州城外的一处胜地,更何况其山脚下的云龙湖,更是盛夏避暑乘凉之绝佳处。而山上那不时传出的朗朗读书声,亦是成了徐州百姓最喜欢的声音。那里,有他们的子女,寄托着他们的希望。
只要没什么大事,刘备每天都会带着数十骑来云龙山,那山顶的一所被围墙围起来的建筑是他最关心的所在,也是杨雷当日所说的徐州根基所在。那里,是专门为有功将士子女开设的云龙书院。自建安元年以来,至今已然五年,自去年第一期生毕业以来,刘备更加关注这个学院了。无他,和黄叙一起毕业的学生们大都进了军队做了个小军官,更有优秀的如黄叙般的被杨雷拉进了所谓的参谋院。虽说形势分析还是很稚嫩,但是比之那些只知道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家伙却是要冷静多了。好生锻炼一番,他日说不定就可以独挡一面。
陈到策马紧跟在刘备的身后,他身为刘备的宿卫将领,自然是刘备到哪儿,他带着人跟到哪儿。而最让他放心不下的就是刘备每日出城去云龙山的这段路程,须知孙策就是因为出去打猎被刺客重伤致死。虽说刘皇叔的仁义之名遍于天下,可无奈着天下的诸侯可是忒多了些,而刘备如今的做大亦是被不少诸侯紧紧盯在眼里。万一要出点嘛事,甭说别人,自己就直接自裁算了。不过再看看另外一边白袍白马的杨雷,陈到就暗自松了口气。有此人在,要想伤到主公,无异于痴人说梦。
杨雷落后刘备一个马头的距离,紧紧跟随。张飞马上要大婚了,刘备还依然抽时间来书院看望学生,这倒是让杨雷很是敬佩。而学子们对刘备的忠诚亦是与日俱增,这点连身为创始人的杨雷亦是始料不及。虽说只忠于刘备是他提出来的,可亦是没有想到洗脑教育这么厉害,结果连一向以仁义著称的刘备也上了瘾,几乎每天都要去学院露面儿,以享受学生们那崇拜的目光,以及毫不掩饰的信仰狂热。这算不算个人崇拜亦或者是造神运动?
正胡思乱想着,纵马已然上了半山腰,就听着前面有人高歌:“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刘备愣了愣,放缓了马速,自然而然地杨雷陈到等人亦是跟着放缓马速,诸人久经训练,骑术精湛,倒也无虞。只是陈到脸色有几分难看,有意无意间,手已经按上了马背上的环首刀。
杨雷顺着声音看去,却见山腰间有个供游人憩息的小亭子,却是半躺着一人,刚才所歌,必是此人所发。刘备当即下了马,快步上前,杨雷陈到等人亦是下马,紧跟着走了过去。
那人倒也知趣,见着一行人下马向自己行来,亦是站了起来,整理了下衣襟,向刘备一行人微微一笑。刘备走至近前,细细打量,只见此人葛巾布袍,皂绦乌履,三缕长髯,面目清瘦,一派儒者风范,甚是飘逸。刘备一见,心内甚是喜爱,遂问道:“敢问先生,适才所歌可是先生所作?”
“不敢,确是在下所作。”那文士坦然承认。
“先生大才,可否请至书院一叙?”刘备闻言更是欣喜。
“固所愿。不敢请而。”那文士笑着答道。杨雷看着这幅现场版地明主遇谋士图。不禁有些莞尔。转眼看到陈到那有些诧异地眼神。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跟在身后上了书院。
进了书院。杨雷陈到跟随刘备请着那个文士来到小厅堂。确是平日刘备在书院中地办公地点。众人落座之后。刘备便问道:“请问先生姓名?”
那文士笑道:“不敢当皇叔先生称呼。某乃颍上人也。姓单。名福。久闻使君纳士招贤。欲来投托。未敢辄造;故行歌于此。以动尊听耳。”
刘备闻言大喜。欲要说话。就听得耳边嘿嘿一声轻笑。急忙看去。却是杨雷。不由不悦道:“五弟。休要无礼。还不给先生赔礼。”
杨雷嘿嘿一笑。却道:“徐元直。休要欺瞒我大哥。既来相投。如何不坦诚相见?”
那文士一愣。随即道:“足下何人?如何得知徐庶之名?”却是心神激荡之下。忘记刘备刚刚口称五弟。不过。这五弟和吾弟倒也相似。而徐州军中北刘备称之为弟而白袍白马者却有两人。故徐庶不知也属正常。
“此乃吾之义弟,杨雷杨宇霆是也。”刘备见状,急忙介绍道。
“哦,以两万军尽取青州的杨雷杨宇霆?”徐庶惊问道,却掩不住嘴角一丝笑意。
“正是此人。”依然是刘备回答,言语之中甚是自豪。
“既然杨将军识得在下,庶便如实相告。某乃是颍川徐庶,因为友杀人,被官府通缉,故隐姓埋名,流落江湖。还望皇叔宽恕。”徐庶望着刘备,坦言相告。
刘备闻言,道:“吾观先生乃是仁人志士,为朝廷通缉,必有缘故。备愿尽力,还先生清白。”
徐庶闻言笑道:“某多谢皇叔。某自荆州来,至徐州,闻得民谣‘徐州牧,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可见皇叔之爱民。今皇叔仅见庶一面,即如此厚爱,可见礼贤下士。皇叔如此仁德待人,庶不才,愿跟随主公左右,任凭驱使。”言罢,起身,深深一拜。
刘备慌忙扶起,喜道:“吾何德何能,竟能得如此大才相助。叔至,且备马,吾与元直回府衙宴饮。”陈到应诺,就欲下去准备。
杨雷却道:“大哥,今日既到书院,何不先见见诸学生,再回府衙?”
“杨将军所言甚是,主公既到此,自当先办公事,再理私事。”徐庶亦是劝道。
“诶,先生此言差矣。款待先生,方是如今最紧要之事。”刘备笑道。
徐庶闻言正色道:“主公既然来此,必有事情要办,可先办事,尔后再回府衙不迟。庶在此多谢主公厚爱了。”
杨雷见状,遂道:“大哥,可与元直同去看望学生。”
“正是如此。”刘备闻言笑道,遂邀请徐庶同往。
绕过一条走廊,拐过几个墙角,那读书声已经近在耳旁。“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孙子兵法》!”徐庶失声叫了出来
“正是,此处学子皆是有功将士之子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