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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噩梦
“什么？！”曦晨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气的涨红，“叶子陌那个王八蛋，他敢？！”
“曦晨姐，你冷静一点。子陌他。。。”千夜顿了一下，垂下眼帘，语调黯然，“他还，他还没有决定呢。”
“什么决定？”曦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千夜，怒道，“这还用想么？怎么可能？那两条命去换那个半路莫名其妙跑出来破坏别人婚姻的狐狸精？他是疯了么？他们，他们就不怕折寿吗？千夜，你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为他说话？难道你是真的想答应他？”
“我不同意！”洛熙还未等千夜回答便已斩钉截铁的拒绝，语气坚决不留任何余地。
“夜夜，我找了你15年。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么？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绝对不会！这是我对爸爸和妈妈的承诺，也是我对你的诺言。夜夜，我不准你现在有什么同情心泛滥，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宝宝，就当是。。。”洛熙脸色变得严肃不已，“就当是，为了我，为了死去的爸妈。如果你因此有什么问题，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千夜从未看过洛熙这般模样，意外之余又有着温暖盈满了整个胸怀，她轻轻的抱住洛熙，语气轻柔而坚定，“哥，别担心。我不会那么傻的。你知道孩子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我不会拿孩子的生命来开玩笑，而且，为了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哥哥，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千夜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却是被洛熙抱得更紧，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夜夜，我不准你离开我。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洛熙的声音里甚至带着哀求和惶恐。
千夜听出来了，知道15年前的事给洛熙带来了很大的阴影，也不挣脱。只是任由洛熙紧紧的抱着，“哥，我保证，我绝对不会离开你。”
曦晨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心中忽然有些发涩，“洛熙，我还不不能将你从阴影中带出来么？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你是这么的缺乏安全感，这么的害怕失去？也许。。。如果有一天，为了千夜，你会。。。毫不犹豫的离开我吧。。。”想到这里，曦晨的心里轻轻的掩上了一层阴霾，然而很快眼神就坚定起来，“但是，洛熙，我相信，时间可以帮我的，总有一天，我可以靠近你的心。一定会的。因为，我我爱你，很爱很爱。比你爱我还要多很多。”曦晨的嘴角带了一抹宁静的微笑，美丽的恍若天上悬挂的星辰，晶莹闪烁，不可方物。
深夜。
酒吧里红男绿女形形色色，宛如黑夜中的鬼魅，无所顾忌的脱下白日的面具，肆无忌惮的狂欢着，进行着一场夜的盛宴。然而酒吧一角有一个黑衣男子，容貌俊朗，然而却像是染了一层冰霜，将自己隔绝出这个夜的狂欢盛宴，偏居一隅，只是落寞而伤痛的喝着闷酒。却是为他又多添了几分魅惑的意味，可惜，即使有很多女子眼中爱慕之光闪烁着，异彩连连，然而还是识趣的没有去打扰他，毕竟。。。那男人脸上就差写着‘生人勿近’这四个大字了，刚才，已经有了不少女子吃了闭门羹。
这个男人，正是叶子陌。
将华蝶依安顿好，他便独身一人来到了酒吧。他可以安慰得了华蝶依，可是，除了酒精可以暂时的麻痹自己，他现在还能怎么样？
“我到底。。。到底该怎么办？！可恶！这酒是假的么？怎么越喝越清醒！该死的！连酒也要跟我作对么？”叶子陌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神色，他何时，酒量变得这么好了？真是可笑！
“天！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为难我么？是不是。。。我拥有的太多，所以，你现在一定要逼我做出选择？为什么，为什么。。。”叶子陌痛苦的喃喃着，深邃的双眼紧紧闭住，像是想要逃避些什么。
“谁能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办？”叶子陌无力的几乎说不出声音来，只感觉到累。从内而外，从头到脚，无一不呻吟着有多疲惫。“一定要我做选择么？一定要我。。。伤害她们么？一定要么？！”
叶子陌朦胧着眼睛，面前闪过一幕幕和华蝶依恋爱时的场景，也飘过千夜或娇嗔或哀痛的模样，心中更是不知取舍。除了叹息，除了痛苦，除了自我折磨。他绝望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可以两全的办法。
一杯杯，甚至到最后一瓶瓶的灌酒，他的头脑渐渐混沌起来。。。
手术灯的红色刚刚褪去，他便冲了上去，声音急切而惶恐，“医生，怎么样？到底怎么样，有没有很成功？”
医生摇摇头，一脸抱歉，“对不起。手术。。。没有成功。沐小姐和孩子都。。。都。。。请节哀顺变。”然后就转身离开。
“什么？！”他像是被雷击中，整个人都僵住了，“不！”他大喊一声便疯了般的冲进手术室，却看到床上蒙着白布，“不，夜夜，你不会死的，对不对？这不是你，不是你，绝对不是。。。”他声音抖得厉害，然后颤抖着手轻轻掀开，却是看到千夜苍白的脸颊，那样冰冷，那样紧闭的双眼，那样的绝望。。。
“不！”他尖叫一声，忽然睁开眼睛，却迎上服务生担忧的眸子，“先生，您做恶梦了么？您的脸色怎么那么苍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叫医生？”
“做梦？”叶子陌声音恍惚，举目四望，却发现四周已不见的那些红男绿女，黎明的曙光正透过窗户温柔的照过来，他却是忽然打了了机灵，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打烊了么？”
“是的。先生，您确定您确实没事么？”服务生不安的看着叶子陌，再一次问道。
“没事。幸好。。。幸好只是一个梦。。。”叶子陌轻轻擦擦额头的冷汗，心平稳了下来，却发现后背已经湿了一片，不由得苦笑一番，胡乱放了几张大钞便走出了酒吧。
初秋的风已显的微凉，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寒冷似的，只是默默的看着开始发黄的树叶，似是叹息，“秋天，真的到了。”
一句话说的他的心几乎痛的无法呼吸，胃里忽然一阵翻滚，忙不迭跑得垃圾桶那，便开始一阵呕吐，许久，他抬起头，仅仅是一个晚上没有剃胡子，下巴却已显得郁郁葱葱起来。
叶子陌抬头直视着阳光，淡淡一笑，却是无尽的苦涩，似是自嘲，“叶子陌，你还真是狼狈啊。”然后就转身离开，背影苍凉的令人心酸。。。
PS：唉，我怎么又舍不得继续虐他了。。。亲们有没有解点气？o（∩_∩）o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选择
“天，子陌你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华蝶依一看到叶子陌狼狈的模样，便忍不住惊叫起来，她和叶子陌在一起这么多年，却从来没有看到过叶子陌这般模样。他一向会把自己收拾的干净而精致，甚至有着轻微的洁癖，现在却满身的酒味，连衣服也皱皱巴巴的，怎能不让她惊奇？
“我没事，蝶依，不用担心我。”叶子陌摇摇头，只是看向华蝶依的眼睛有着深深的愧疚，但更多的。。。是坚定。
“好。。。”华蝶依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竭力扯出一个并不明媚的笑容，跟着叶子陌来到书房。
“蝶依。。。我。。。”叶子陌忽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觉得喉咙干涩，眼神甚至都不敢看向华蝶依。
“你说吧，子陌，你从来都是自信而骄傲的。这样的你，不适合。”华蝶依已经朦胧中有了预感，却还是笑着让气氛变得轻松些，只是手握成了一个拳头，指甲几乎都要陷进了肉里。
“是么。也许是我以前套飞扬跋扈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这次老天才会出一个天大的难题给我，一下子，就把我的骄傲全部打落在地了。”叶子陌苦笑道，然后深呼吸了一口，终于抬起头，认真的看向华蝶依。
“对不起，蝶依。我不能。。。不能逼夜夜救你。夜夜从头到尾就是无辜的，如果不是我们。。。她也不会置于这样的境地。蝶依，我相信你，你也不会希望用两条命去换一条命对不对？”叶子陌无奈而又愧疚的看着蝶依，像是一个渴望被原谅的孩子。
可是，他根本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他做这样难堪的角色？
蝶依忽然感觉心中一痛。一定要有人牺牲，所以，牺牲的那个人，就是我么？子陌，你。。。那样的爱她么？可是，她却听到自己微笑的声音，“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们。。。不能这么自私，对不对？”只是，在叶子陌看不到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和不甘。。。
叶子陌好像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近乎感激的抱住华蝶依，歉意的几乎要要溢出来，“对不起，对不起，蝶依。可是，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合适的肾，我发誓，一定要救好你。”
“好，我相信你。”华蝶依甜甜的笑着，心里却嘲讽的叫着，“是么？我还会有机会活下去么？不！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管是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哪怕是不择手段。”华蝶依的心里现在已经被浓浓的嫉妒和不甘盛满，像是一只充满毒素的花蛇，随时准备咬出那致命的一口。
“还有，蝶依。我会，我会和夜夜离婚。”叶子陌犹豫了一下，痛苦在面向华蝶依时立刻收敛了下去。
“什么？！你，你在开玩笑么？”华蝶依彻底惊住了，猛地推开叶子陌，正视他的眼睛，却发现那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是满满的诚恳和严肃。
叶子陌温柔的笑了笑，“你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我记得你三年前一直告诉我说，你未来理想的婚礼应该是在巴厘岛的玻璃教堂结婚不是么？我想，也许我们可以去那度假，一起摄影，而我会在那里，和你结婚。”
“什么？”华蝶依彻底惊住了，然后忽然抱住了叶子陌，声音哽咽，“谢谢你，子陌，你还记得，你还记得。。。”
“当然。我怎么可能忘呢？”叶子陌轻轻道，温柔的拍着华蝶依的背，只是在华蝶依看不到的脸上是愧疚与痛苦。没错，这就是他的选择。他选择了，牺牲自己的爱情甚至幸福，以换取，千夜的母子平安，还有，华蝶依的死而无憾。
只是，他不知道，在背向他的华蝶依脸上此刻被满满的郁愤和不甘占满，“呵，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我的愧疚么。可是，我不稀罕！子陌，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把你抢回来！”
被嫉妒蒙蔽，被生的的渴望冲昏了理智，被现实打击的女人，是感觉不到别人的善意和因她而产生的痛苦的。
她现在的心，只有活下去，这个想法。
她从来，就是一个自私的人。她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这次，也一样。即使，付出任何的代价！
只是可惜。。。叶子陌即使与华蝶依在一起三年，还是没有发现她这一点几乎疯狂的占有欲，或许是有发现，只是，不小心忽略了。
角落咖啡厅。
“夜夜，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呢。”苏月有些担忧的看着千夜，递过来一杯热果珍，微笑着问道。
“月姨，我。。。我没事。”千夜看着温和微笑的月姨，忽然有些流泪的冲动，然而忍了忍，终于什么也没说，收回了茫然的思绪，也是笑着答道，只是，那笑容在苍白的脸上，始终都显的有些牵强。
苏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千夜，也不勉强，只是优雅的喝了一口有着馥郁香气的黑咖啡，却是忽然开始了一段与问题无关的对话，“你知道黑咖啡所代表的含义么？”
“啊？”千夜一愣，然后有些羞涩的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苏月淡淡一笑，有些岁月的韵味，并不璀璨，却是极为的温和，是一种温玉般圆润的美丽，“纯洁是Esp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