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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这个考证的过程一定是残酷的,血淋淋的。
这也让岳震在后面的防守训练中显得极为严苛,格外的慎重。他努力的把实战可能发生的状况,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乌兰各族青年,面对这些残酷严格的**练,虽然没有人公然的说什么,但是偶尔显露的不以为然,也会让岳震变得很暴躁。每天让人累到要死的训练过后,甚至连拓跋月都觉得,情郎是不是把敌人想的过于强大了。
直到岳震自己也发觉已经绷得太紧,这种无休止的训练才告一段落。除却每日里强度很低的日常演练,他们能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
枯燥的等待让每一天都变得很漫长,岳震开始怀疑,是不是敌人已经窥破了乌兰绿洲的企图?只等着他们工事上的树木彻底干透了,再来放一把火。
为了抛开那些不着边际的猜想,他把日常的训练交给了札比尔,自己回到绿洲里天天和布赤呆在一起。或许是已经习惯了岳震出现的布赤,好久没有见到他的缘故,依旧混混沌沌的小姑娘对他变得依恋,居然能够乖乖的跟着他走出窑洞,这让心头沉闷的岳震感到了些许的安慰。
早晨,太阳升起来,和他们一起吃过早饭的拓跋月又回去参加训练。岳震牵着布赤妹妹的小手,照例来到孔雀泊水边,他发觉阿妹对那里的羊群好像很有兴趣。
兄妹俩并肩坐在草滩上,等着露水退去牧人们赶来羊群,望着安静的孔雀泊在朝阳下波光粼粼,岳震很容易就陶醉其中,浮想联翩。
很多年后,随着水源的消失人们也将离去,这里会变成一片荒芜人迹的大沙漠,就像自己路过的那些废弃的家园,偶尔经过的旅者也只能在依稀的残破中,遐想这里被埋葬在沙海下面的繁荣。
也许再经历千百年的变迁后,那些深知环保重要**的人们,又能让这里生机盎然。到了那时候,也只有这些默默无语的沙丘还记得,记得这里曾经的故事。
啪啪!清脆的鞭子声在远处响起来,小布赤慢慢转过头去,岳震也跟着她望过去,还没有看到羊群,却看到了南方天空上挂着的一柱狼烟。
呜,呜,呜···紧接着号角响起,声音也比平时急促很多。
“吁···终于来了!”岳震长长地出了一口,自言自语的站起来,他身边的小布赤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跟着站起来还拉住了他的衣襟。蹲下去把阿妹的小手放进自己手里,岳震看着妹妹空洞有些惊恐的眼睛。
“阿妹不怕,回去乖乖的等着。阿哥去打跑那些坏人,赶跑了坏人咱们就回家,回去看看咱自己的羊群。”
拉着布赤往回走的岳震走得很慢,狼烟升起到敌人接近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他要趁着一段时间,好好地静一静。
回到野利族的窑洞时,这里已经开始忙碌起来,野利大婶指挥着族人们把马匹和骆驼都排列整装。这也是岳震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战斗进行到最坏的地步,敌人接连攻破了工事和城墙,岳震将和拓跋月回到这里,同野利族一起带着乌兰绿洲所有的孩子们突围离开。
把布赤交到野利大婶手里,大步离开的岳震没有看到,小布赤的嘴唇嚅动了几下,又紧紧的抿住,当然也看不到小女孩的眼睛里闪过的焦虑和担忧。
腰悬号角,手提大弓的拓跋月,还有那匹神骏的白马‘云彩’等在城墙门洞下,飞奔而来的岳震上前抱住少女的纤腰,两人腾身上马绝尘而出。
平稳的马背上,怀抱着心爱女孩的娇躯,眺望着远方的岳震目光沉静,心中的热浪却无法抑制的翻涌起来。来了!来吧!狼烟已经升起,号角已经吹响,却战斗吧!为了怀里深爱的月亮,为了身后深爱的阿妹,去投入你的战斗!
矫健的白马驮着面色凝重的少年男女,飞快的超越着一个个运送树枝的身影,马蹄飞踏一路烟尘。
“驭···札比尔大哥,放狼烟的兄弟回来了没有?”
“还没回来,震兄弟,不过应该快到了。”
“兄弟们各就各位,我们出去看看。驾···”岳震催马冲出了工事之间的缝隙,冲上那道短短的缓坡。低头看了一眼迅速后退的沙土地,他仿佛已经看到这里将被鲜血染红,仿佛已经听到喊杀阵阵。
小缓坡转眼即过,‘云彩’带着他们冲上盆地的最高处,岳震拉住了缰绳。
刚刚兴奋起来的白马不甘心的甩动着大头,微微起伏中岳震望着远方的地平线,紧了紧怀里的少女,轻声问道:“月亮,害怕吗?”
“不怕。”拓跋月把大弓横在身前,举起一只手轻轻摩挲着情郎的脸庞。“我很开心,是从来没有过的那种,满足而充实的快乐。自打拿起弓箭的那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练习射中靶心,现在我才明白,我真正要守护的是什么,不是那座没有生命的圣山,而是你,需要我用一辈子守护的男人。”
大战在即,目光迷离少女轻声说出了她的誓言,没有天崩地裂的海誓山盟,只有眼前绵延到天边的沙漠,只有她身后的男人,静静的聆听。
“月亮···”突然间岳震的**口仿佛填满了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哽咽。
“嗯···”拓跋月轻轻的答应着,很费力的回过头来,她已是晕染双颊。“亲亲我,亲亲你的月亮。用亲**向你的月亮保证,不管敌人有多么凶狠可憎,你不会抛下你的月亮,去和他们拼命。”
没有一丝眩晕急促的**,他们纯净的,忘情的亲**着爱人。这不是他们的第一次,也不是他们的最后一次,却是让他们终身也难忘记的一次。
沉闷单调的马蹄声隐隐约约,岳震和拓跋月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爱人的唇,一起看向声音的来处。远方的小黑点慢慢的变大,这是绿洲派出去的哨兵,燃起狼烟的人。
哨兵越来越近,终于近的让岳震已经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正因为如此,岳震不由得大为迷惑,怎么是这种神情?不是惊恐,不是兴奋,更不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愤怒。在岳震看来这个哨兵的脸上,根本就写着,气急败坏。
他们早就发现了哨兵,哨兵当然也远远的看到了岳震和拓跋月,令他们更奇怪的是那个哨兵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眨眼间就从他们身边冲了过去。
“月亮,出乱子啦!我去报告大族长。”
拓跋月茫然回头看着哨兵冲下缓坡不见,这才与岳震面面相觑道:“出乱子?什么意思?要不咱们跟着去听听?”
岳震笑着摇头说:“不用,呵呵,就等在这里,一会就会见分晓。”
少女点点头换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岳震怀里,情郎**膛上暖暖的温度传来,拓跋月居然惬意的合上了眼睛,手里握着沉实的大弓,她满足却又可惜的暗想,要是没有敌人,一辈子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来了,来了,月亮快看!那是什么?”听闻岳震惊讶的呼声,拓跋月睁开眼睛。
不但是岳震惊奇,就是生活在沙漠十几年的拓跋月也愣住了。没有轰鸣的马队,没有遮天蔽日的飞尘,随着地平线上的那条黑线越来越大,少女不禁瞪大了眼睛,离开了岳震的怀抱坐直身体。
“是牛啊,怎么会有牛车呢?”
越来越多的牛车出现在视线里,岳震几乎有点抓狂了,若不是顾及月亮的安全,他早就催马上前看个究竟。
莫非是某个自大到变态的部族,赶着牛车来抢粮食?岳震很快就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他很快就看清楚视线里的战马不但屈指可数,而坐在马上的,不是瘦小的孩子,就是身形佝偻着的老人。
怎会这样啊!视线里的人们越来越清晰,岳震终于确信,草木皆兵的乌兰绿洲没有等到敌人,等来的是一群拖儿带女的难民。
难民,没错。来的人群中,除了瘦骨嶙峋的老牛拖拽着破车,就是步履蹒跚的瘦马,还有那些满身满脸尘土的男女老幼。就在他们惊疑不定手足无措的时候,身后也是一阵混乱,大族长拓跋朔风带着诸位族长也赶到了。
“勒勒车···”
“大族长,是敕勒人。”
乌兰绿洲众人也目瞪口呆看着渐渐迫近的人群,拓跋朔风和古斯一句简单的对话,总算是让岳震他们知道了来者的民族。
“爷爷,我们该怎么办呀?”
拓跋月焦急的询问,道出了所有在场年轻人的心声。是啊,什么人,怎样的运输工具不重要,重要的是乌兰人应该怎么办?迎面而来的老少男女显然不是敌人。年轻人们无措,拓跋朔风和古斯也是大眼瞪小眼,他们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情形。以往倒是有过一些小部族逃难到绿洲,那不过是几十人而已,哪像眼前这样铺天盖地而来?
皱着眉头的岳震看出来,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未必能想出来什么好办法,眼瞅着来人最前面的牛车已经不足百丈,岳震咬咬牙拍拍白马,策马向迎面而来的人群跑过去。
“月亮,放箭让他们止步!”向前跑了大约五六十丈,岳震再次拉住了马。
拓跋月抽箭搭上弓弦,敏捷的拉弓仰天射出,那支羽箭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对面第一辆牛车前的一丈开外,稳稳的钻进地面,露在外面的箭尾轻轻地颤动着。
看到这种古老的交流方式起了作用,对面的牛车不敢再往前走,岳震暗自松了一口气,把缰绳交给拓跋月后他跳下马去。他刚刚迈出一步,拓跋月便跟着翻身下来,少女把大弓挎在身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抓住了岳震的大手轻声笑语。
“忘了刚才的保证了?以后你休想丢下我,一个人能跑掉。咯咯···”
第二百一十七节
两个人牵着马站定,脚下就是**在地上的那支羽箭,岳震用鞑靼语喊道:“远方客人,请你们的头领过来讲话。”
不管是草原还是沙漠,也无论你经过的是牧场,还是农庄,如果主人的箭落在你面前,你就一定不要超越那支箭。假如你要踏过那支箭继续前进,那就等于向这里的主人宣布,我们是强盗!来战斗吧!
满面风尘的敕勒人满心惶恐,他们中间的很多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家园,刚刚升起的狼烟已经把他们的恐惧高高的吊起来,一路走来这些人完全是步步惊心。
不想见到的飞箭还是出现了,敕勒人并不觉得很意外,让他们觉得惊惶的是射出飞箭的少男少女。
挡在面前的少年男女,没有凶神恶煞的表情,能够看见岳震和拓跋月的敕勒人也不懂什么是气势,但是他们却感觉到了威严,令人畏惧不敢靠近的威严,让这些走投无路的人们闪躲着岳震的目光,就算是高大的敕勒汉子,也不敢和这个不怒自威的少年对视,更没有人敢于走出去和岳震对话。
“他们听不懂吗?”岳震放弃了高声的叫喊,问着拓跋月。
心细如发的少女看住了几分端倪,笑着摇头道:“鞑靼语是沙漠里通行的语言,他们听得懂,咯咯,只是你让他们觉得害怕了。等等,交给我。”
说着拓跋月丢开了马缰绳,俯身拔出了**在地上的羽箭,举着箭大声说:“你们不用害怕,这里是乌兰绿洲,我们的利箭只对付万恶的强盗。你们的族长或是头人在那里,请他赶快过来,我们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会到我们的绿洲来?”
看到对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