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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直接参与狩猎的人员,还有猎物的问题,你们想想看,从打下猎物到真正的为我所用,还有一个很繁琐的过程。清洗、腌制、风干,皮毛的晾晒鞣制,这些需要很多经验丰富的人才能完成。”
巴雅特挠头干笑起来。“嘿嘿···我没想的这么详细,嘿嘿,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怪麻烦的。”
拓跋月不满的撅嘴道:“没有耕耘,哪里来收获?你们两个不会怕麻烦了吧?”
“怎么会呢?做是肯定要做的”岳震急忙摆手否认道:“只是不能盲目的瞎来,我的意思是等札比尔来了以后,咱们好好的商量一下人选。毕竟是要吃住在林子里,安全还是最关键的,鞑靼人和拓跋族的箭手搭配起来,才是最稳妥的组合。还有就是营地选在那里,请什么人去处理打来的猎物。巴雅特,你看呢?”
“我看吗···”巴雅特继续挠头沉吟说:“据我所知,请敕勒族里的婶子大娘们,处置这些猎物,应该不成问题。至于营地,有一个地方最合适。”
“临山原!”
岳震和巴雅特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地方,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将要组建狩猎队的消息,在绿洲的年轻人里引起了很大的反映,尤其是拓跋族的箭手们,无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最后这种热切的向往,竟然波及到了雪风那边,回纥的小伙子们也开始向沐兰枫抱怨,整天对着空气的训练太枯燥了。被吵得没办法,沐兰枫跑去找岳震。
从一开始,岳震就觉得回纥人的体形单薄,而且过于依赖战马,很大程度的制约了雪风的战斗力。现在沐兰枫找上门来,他的改良计划也就顺理成章的开始进行了。
沐兰枫带去了让回纥小伙子们欢声雷动的消息,雪风的弟兄们也可以加入即将组建的狩猎队。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身体要足够壮实,参加的人选,将由岳震亲自挑选。这一点,岳震解释的很清楚,山林里的地形不能骑马,而且还要风餐露宿跋山涉水,没有强壮的体格,只能是大家的累赘。
于是,这些在马背上游刃有余的回纥小伙子们,便开始发了狠的锤炼身体。布哈峻东口的训练场上,随处可见抡石锁和摔跤的身影。
向往多彩而刺激的生活,大多数人天性如此。暗自得意的岳震,也在悄悄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这两天他陪着野利大婶几乎逛遍了布哈峻大大小小的买卖铺子。
内心里岳震其实很希望,野利大婶和她的族人就留在布哈峻。他之所以这么想,不仅是因为野利族的人口很少,又喜欢游走四方做生意。最主要是大婶对小布赤钟爱有加,每当见到布赤时的总要流露几分舔犊之情。如果大婶愿意留下来,不但能和布赤经常见面,生活条件肯定也比在草原上定居好很多。
可是几天下来,野利大婶亲眼目睹着集市上的繁华,却也只是笑吟吟的走马观花,不见任何羡慕或是心动的表示。
今天吃过早饭,大婶还像往常一样带着小布赤闲逛,岳震和拓跋月跟着后面。刚刚听说了大婶明天就要带着部族离去,不死心的岳震还想再做一次努力,一路上都在思考用什么样的理由挽留大婶。
无巧不成书,他们逛到东口附近时,野利大婶居然遇到了熟人。
因为距离很近,岳震能听到大婶和那位吐蕃人的攀谈,原来他是阿柴部集市上的商人,曾经和大婶做过几次生意。
岳震不认识人家,人家可认识他,经常来往布哈峻的商旅们,都从本地人的嘴里听说过不少有关这位传奇少年的故事,所以这些人看岳震,都是那种敬畏掺杂着好奇的神情。
几句闲聊,那吐蕃人得知了绿洲商队的近况,吃惊羡慕之余,言谈话语之间自然而然的就想和野利大婶拉近关系。原本只是泛泛之交猛然变得很熟络起来,精明的大婶焉能不知其中的缘由,好一阵搪塞敷衍才算把那人打发走了。
野利大婶一脸尴尬面带愠色,岳震笑着走上前道:“大婶,阿妹的病一天天好起来了,您看有您在的时候,她多乖巧啊。要不您在这多住些日子,眼看就要入冬···”
“小震,唉,你的好意我明白。”大婶摇头笑笑,轻声道:“虽然离开了沙漠,离开了我们的乌兰土城,大婶还是想和大家住得近一点,这样心里踏实。不过大婶和我的族人,还是要谢谢你们的好意,等安顿下来,我们一定会常来布哈峻的。”
“您看···”岳震张口说出两个字,突然一阵骚乱传来,几个人的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过去。原来是几个雪风的兄弟,气喘吁吁的跑来。
“震头领,震头领,商队到了!沐大嫂派兄弟们四处找您呐!”
“商队?”看着他们慌慌张张的样子,岳震刚刚皱起了眉头却恍然大悟,连声问道:“是汉人的商队?从东边过来的?”
报信的兄弟忙不迭的点头,岳震的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来了,来了,汇丰号的商队终于来了!他也知道诸如申屠他们那些熟人不在这支队伍里,可他还是忍不住很激动。对拓跋月和大婶挥挥手,示意她们跟上,岳震迈开大步一路疾行。
一路跑到了东口,已经隐约看到了远处车马的轮廓,岳震蓦然停了下来,把紧跟在他身后的拓跋月吓了一跳。
“怎么啦?”
少女站在他面前抬眼看去,这才发觉情郎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一脸的慌乱。
“月亮,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有些手足无措的岳震,拿起拓跋月的心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心慌意乱道:“该不会出事了吧?我心里乱糟糟的没办法静下来,以前从来也没有这样过啊,是不是真的···”
拓跋月感觉着手掌上传来的脉动,轻声劝解道:“傻子,是你刚才走得太快了,好了不要胡思乱想啦。近乡情怯是人之常情,走,咱们慢慢的过去。”
说着话,少女拉起情郎的手,两人迈步向人声鼎沸的车队那边走去。
虽然不是还乡,但是渐渐清晰的身影,却是真真切切的故乡人。故乡只是没有热气静止的影像,乡人才真正牵挂着浓浓的乡情,果然是近乡情怯,但又岂是一个‘怯’字了得,千种心绪,万般滋味,丝丝缕缕涌上心头。
人未见,声先至,阵阵微风送来无比亲切熟悉的乡音,岳震一阵恍惚伴着冲动,忍不住又加快了步伐。
看见了,阵容整齐的车队停靠在路边,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队伍还在不断的离开路面,向路边集中着。太熟悉了,遮在车辆上草绿色的苫布,车队里人们身上一样颜色,一样制式的衣服,如果他们再系上一只红巾···岳震想起了冲索多吉的话,这不是一支商队,这根本就是威震天下的岳家军!
此起彼伏的口令声中,岳震焦急的寻找着。当他看到了沐兰朵,看到了她身旁的那位老者,他的情绪也到达了崩溃的边缘,放开拓跋月的手,他像一阵风般的扑过去。
“禄伯!您老人家怎么···”
岳震看到了老人家,老人家也看了他,一阵潮红涌上老人疲惫的脸庞,禄老伯有些跌跌撞撞的迎上来。
“二少···老朽···”一声低唤,老人家哽咽着抓住岳震的臂膀,上上下下摸索打量他的同时,禄伯已是老泪纵横。“长高了,也长壮实了,去年入冬二少离家如今又是深秋,转眼已是整整一年,孩子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您老这么大年纪,还要···”紧紧握住老人家颤抖的手,岳震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咸咸滚烫的泪水也已滑落嘴角。
沐兰朵和赶上来拓跋月静静的退到一边,两双秀眸红红的看着久别重逢的一老一少。
等到岳震和禄伯的情绪渐渐平复,那位等在远处的汉子才踏步上前,单膝叩地道:“背嵬军副统领曲汉生拜见二少!营帐准备完毕,请二少与禄老倌入内休息。”
心灵感应·家书
第二百二十九节
岳震赶忙伸手搀扶他说:“曲叔快快请起,这里又不是军中,应该是小侄给您行礼才对。啊!您这是···”正说着岳震脸上一僵,因为伸出去的双手,竟然碰到了一只空荡荡的衣袖。
“我们这些人相比军中将士,只是少了颈上的红巾而已。”曲汉生昂首起身道:“身为岳家军的一员,是我等一生的荣耀。听命岳帅和为二少效命,并无区别。”
禄伯在一旁轻声解释说:“曲统领本是杨再兴的副将,取均州的战事中不幸受伤断臂,咱们商队像这样伤残退伍的各级将官还有几位,稍后咱们再一一相见。”
抓着他那只空荡荡的袖子,岳震不由一阵伤感,有些不满的埋怨道:“申屠是怎么搞的?像曲叔他们这样身子不方便的军中功臣,就不要编入商队了吗,来回奔波几千里路,实在是太辛苦了。”
“哎,二少差矣。”岳震的抱怨把曲汉生吓了一跳,慌忙摆着那只健全的手说:“二少千万不要这样讲,为了给我争取这个统领商队的机会,杨统领求了岳帅好几次呢?不辛苦,不辛苦,一路我都是骑在马上吆五喝六的,何来辛苦。二少若非觉得小将不堪托负重任,这样的话,就千万不要讲了,若是传到岳帅那里···”
“好好好,曲叔恕罪,小侄不说了,不说了。”
曲汉生一通软硬兼施,岳震赶忙一个劲的道歉,只好趁着为他们介绍拓跋月和沐兰朵,化解了这场小尴尬。
“来,嫂子,月亮。”一边回身招,岳震笑着说:“禄伯,这位刚才您已经认识了吧?是我的回纥大嫂沐兰朵,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您叫她兰朵就可以。这位要隆重介绍一下。”说着他拉着拓跋月的手,两人并肩站在老伯面前。
“她的家原来是在昆都伦大沙漠里,一个名叫乌兰绿洲的地方。她复姓拓跋,单名一个月字,就是月亮的意思,她是一个聪明善良的女孩。明年开春,我就准备带她回家,禀明父母娶她为妻,您开不开心啊?”
“哈哈哈···”禄老伯开怀大笑中间上下端详着拓跋月,不住的点头笑道:“好好,二少爷能够早些娶妻生子,开枝散叶,老汉我当然高兴了。呵呵呵···”
拓跋月脸红红的给老爷子鞠躬行礼,惹得禄老伯又是一阵眉开眼笑。
沐兰朵看他们亲亲热热的闲话家常,便找了一个借口告辞离去,半路上遇到了野利大婶和小布赤,大婶也不想这个时候去打扰他们,三个人正好结伴返回西边的营地。
岳震、拓跋月先是跟着禄伯和曲汉生,还有几位管事,把商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尽管岳震早就知道商队的规模和人数,但是当他亲眼看到的时候,还是不禁暗自咋舌,因为这支队伍纪律严明,分工明确合理,所以他们携带货物的数量是一般商队无法企及的。
一路看过,听着管事们嘴里的数字,岳震抹着冷汗也暗自庆幸不已。幸亏当时痛快的答应任征,把商队分流到西夏那边,单凭曲什和布哈峻,根本没办法消化眼前货物的四倍。
终于到了队尾返回的时候,岳震已经被林林总总的数据搞得头大如斗,禄伯这才笑呵呵的放管事们回去休息,曲汉生也借机去忙别的事情了。回到禄伯休息的帐篷,将老爷子安排的舒舒服服坐下,岳震笑嘻嘻的问道。
“禄伯,是不是老爸派您来押我回去啊?嘿嘿···”
旁边的拓跋月听他这样问,也立刻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