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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交替发力,很快都转过身,变成手端门闩面对着苦战的九位金刚。眼瞅着诸位金刚大都血染僧袍,般若观不禁一阵气苦悲愤。“阿弥陀佛!我不伤人,人伤我,天宁金刚后退!公子,我们一起冲过去!”
九位金刚且战且退,纷纷跃到门闩后边,随着加入的人越来越多,长长的方木门闩变成了大家共有的武器。
“冲啊!”岳震一声号令,十二人一起发力端着方木冲出去。被后队挤压着禁卫们,想退却没有后退的空间,只能眼瞅着和尚们发了疯似得撞上来。快要撞到禁卫伸过来的长枪,正中央的岳震猛然止步喊了声:“扔!”僧人们心领神会的齐齐发力脱手,原本就非常沉重的方木,叠加着众人的推力,好像一堵墙一样撞向禁卫人群。
令人头皮发麻的骨断、喊叫之声冲天而起,岳震转身跑向大门,他已经听到了皇城外隆隆的马蹄。
手拉门环,看似巨大应该很沉重的木门,却被轻巧的拉开,岳震暗自诧异的时候,门缝里探出一颗光头。他这才恍然,原来是墙外的那个僧人和自己一起用力。
皇城西门洞开,渐渐逼近的马蹄声遮盖了所有声音。开门再回身,不过眨眼的片刻,岳震不由一阵暗自好笑,方才群凶激昂的禁卫兵们,已作鸟兽四散而去。或许只有成天羡慕铁鹞子的他们才真正明白,这惊天动地的声响代表着什么。
投针入石·硬撼
第二百七十八节
因为街道宽度的限制,铁鹞子只能列出一排五骑的阵型。在真正的战场上,这种队形的侧翼保护不够,很容易被拦腰斩断,所以也只有在陷入重围,亡命突围时才会用。
从城头举火到冲进国都,队伍最前面手提狼牙棒的李正乾,一直觉得自己很僵硬。他相信弟弟,还有身后那些铁鹞子战士,很多人和自己一样,亢奋而紧张。
大夏和平多年,真正参加过战斗的大夏军人,少之又少。铁鹞子所谓的赫赫威名,知情人都明白,不过是在吃老本,从去年肃州铁鹞子遭遇红毛鬼而全军覆灭,就可见一斑。李家兄弟也是在那以后,从东北调到了西南。
李正乾有些错乱的情绪,在冲进国都后的第一个转弯时,瞬间就紧绷到了极致,他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城卫步兵。这里距离西门守军的兵营很近,响起梆鼓和蹄声后,这支队伍率先赶到也是情理之中。
沉甸甸的狼牙棒微微向下一滑,李正乾赶忙用力握住,原来手心里已是湿漉漉的了。舔舔干燥的嘴唇,他喊出了事前定好的论调。
“奸臣作乱,肃州大军勤王!手执军械站立者,与叛党同罪!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尽管他已经竭尽全力,但是隆隆的蹄声和身后战士们的呼应,还是淹没了李正乾大多的词句。长街另一头的城卫官兵们,刚刚勉强听到‘作乱、勤王、同罪’这几个词,紧跟着就胆寒在震耳欲聋的‘格杀勿论’里。
铁骑逼近,城卫军原本就很散乱的队形,一步步的后退。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惊变,让城卫的长官根本无从反应,高居马上的指挥官,只顾得想勒住被拥挤着后退的战马,竟没有发出一个字的指令。
“持械站立者,与叛党同罪!”
眼见同为大夏军人的城卫如此混乱,恼火的李正乾怒吼着高高举起狼牙棒,策马提速之间,他身后已是刀枪如林,寒光烁烁。
挤作一团的城卫,很快就要退到下一个转弯处,落后于李家兄弟一个马身的拓跋月有些急了。倘若被他们堵在那里,整个骑队就要被迫减速,飞驰的冲阵也必将出现混乱。越来越近的距离已让她无从选择,抽箭搭弓,疾射而出也只是本能的反应了。
利箭掼喉而穿,城卫的指挥官只惨嚎了半声,就重重的摔落马下,也一下子引发了城卫军的大溃乱。
那些眼色伶俐的军士,立刻丢掉手中吃饭的家什,或转身飞逃,或乖乖的躲到街角蹲在地上。转眼间,铁鹞子的前方空荡荡的街上,只剩下满地的兵器和几个反应迟钝,明显是被吓傻的士兵。
“滚一边去!”李正乾挥棒撩开一个傻愣愣的城卫,他手上连推带送,这个可怜的家伙虽说难逃断骨之灾,但总好过被马队踏成肉泥。
轰隆隆,马队冲势不减,顺利的冲过了第二个弯道。面前一条笔直宽阔的大街,但是微微的上坡和光滑的青石板路,都不允许骑手有半点的停歇。前倾,催马,加速,李正乾猛地眯起了眼睛,前方远处,斜刺里冲出了同样铁甲战袍的骑兵。
一个,两个,四个,六个···
李正乾看到了他们,他们也同时看到了滚滚而来的马队。骑兵们冲上正街拨转马头,手执长枪迎面而来,李正乾动动嘴巴还是放弃了,这种距离的骑兵对冲,根本等不到喊完整句话,双方就要撞到一起了。
“云彩!驾!”
正坤直起身来,平端长枪,李正乾咬牙举起狼牙棒,但他们同时觉得疾风掠过,转眼看去,小师婶一人两马已经越过他们,冲到了最前面。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即便多年之后,也还是让两兄弟觉得很梦幻。一切发生的太快,对面不知来自那个部队的六骑士,突然出现,再骤然消失,真的就好像梦一样。
头皮发麻的两兄弟,看着小师婶杂耍一样腾身而起,飘飘欲仙般站在飞奔的马上。他们看不见她手上的动作,只能看到六支箭尾变成一排小黑点眨眼即逝。险些把他们吓破胆的是后面的片段。
拼尽全力的六箭齐发,弦月弓无法全部化解强大的反震之力,拓跋月站在马上的身躯猛然一晃,好玄就晃散了李家兄弟的魂魄。
“克拉帮我。”马背上趔趄的拓跋月一声轻唤,与白马并驾齐驱的黑马克拉,蓦然神奇的侧步横移,正好撑住了女主人的另一只脚。美丽的女箭手分腿站在两匹马上,干净利索的收弓,斜挎回肩头,才飘落黑马背上。对面失去了骑士的六匹战马,惊惶嘶鸣着逃开,骑队隆隆驰过,惊魂稍定的正乾、正坤兄弟,再次冲到前头,耳边是一串清脆的笑声。
“好样的克拉!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咯咯咯···”
两千铁甲战士,跟着他们的将军划过一个圆弧形大弯,城门洞开的皇城跳进视线,一切都按照事先的计划,非常顺利的进行着。
真的吗?也不尽然,此刻的岳震和十二金刚,在内城的城门外,正遭遇着几乎是无法逾越的障碍。
岳震万万没有想到,内城禁卫的远程防御能力竟然是如此难缠。打开外城后,他们十三人马不停蹄的扑向内城,闹到如此地步,内城的全面防备本在意料之中,可是就在他们试图接近内城西门时,一顿劈头盖脸的箭雨,还是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幸好修建皇城时,为了突显皇帝陛下的尊贵,整个内城建造在了一座高高的石基上,阶梯错落,高台甬道之间,就有了很多藏身之处。
箭矢一停,分外恼火的十三个人,再次暴起欲接近城墙,对面居高临下的墙上又是一阵弓弦轻鸣,箭矢比刚刚稀疏了许多,但是他们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暗器。
稀稀拉拉的利箭里,夹杂着各式各样的暗器,岳震就是为了闪躲一柄飞刀,而被一支三棱镖从肋下划过,虽然有铁甲护身,没有给他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三棱镖划过铁甲时,蹭出的一串火星子,还是让他一阵恶寒,就地滚下了高台。
抬眼看向同样躲回来的僧人们,诟不二正在给一位金刚包扎,还有好几位在那自己料理轻伤。岳震瞅准了般若观的方位,猫着腰跑过去。
老僧人虽然未见明显的伤痕,可是脸色也差到了极点,呼呼喘着粗气,僧袍的衣袖还破了几个大洞。
“大师,这样不是办法,咱们集中一处目标更大。依我看还是分散开来,各自寻机闯进去吧。您暂且撤下去休息,顺便转告两位李将军,不要强攻正面了,伤亡太大,让他们去其他几个门试试。”一边说着,岳震不停地回头张望,听声音铁鹞子已经冲进了外城。
按照计划,正乾、正坤两兄弟率队进入皇城后,铁鹞子将兵分三路,一路直冲尾随岳震他们进攻内城。另外两路沿着城下的马道,环城包抄,旨在肃清外城顽抗的禁卫。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路骑兵将在外城东门下汇合,一路开外城门,打通退路,一路强攻内城东门,与西门这边遥相呼应。
可是现在明摆着出了意外,原计划显然已经行不通了。岳震自觉匆忙中,这个变招还算稳妥,他焦急的看着般若观,等着老僧人同意后撤。可他却没想到,般若观不仅连连摇头,还问出了一个毫无关联的问题。
“公子刀法威猛,不知可有护体真气?”
岳震愣鄂之下,不觉心生怒意,暗道,老和尚你是不是惊吓过度,失心疯了!
看他不答,般若观竟不识相的连声催促说:“公子之计不妥,分散只能浪费时间!我等在这里耽误一刻,城内的君王便多一分危险。倘若贼人发觉回天乏术,狗急跳墙,咱们搞出这么大的阵仗,也是前功尽弃!公子可有护体真气?”
强压火气,岳震觉得他所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反问道:“有又怎样?”
“公子若有护体真气,我等十二僧便可助公子强突城门,虽然冒险,却也是眼下唯一速战速决的好法子。”
“哦!有这样的办法?大师快告诉我,如何强突?”
般若观也知道没时间废话,立刻答道:“我们落脚之处,距内城城门不过二十余丈。我们十二金刚法阵中,有一式唤作:投针入石。阵法要旨是聚十二人真力于一人之身,这个人就化作力大无穷的针芒,能贯穿巨石而出,却自身无损。”
“知道了!大师是要将十二金刚之力集于我一身,冲破城门。此法甚妙,来吧,我该怎样配合诸位?”岳震恍然又不禁大感神奇,马上就干脆利索的答应了。
见他毫不犹豫,般若观反而有些担心。“公子切勿儿戏,若无真气护身,如此大力冲撞过去,无异于自杀!公子···”
“大师不必担心,我这个人别无长处,就是皮糙肉厚。”岳震抖抖肩头,笑道:“我长刀在手,聚十二位大师真力于一身,就算是一块铁板,我也能把它冲个大窟窿,更何惧一扇木门!呵呵,不用再犹豫了,时间宝贵。”
“好!”般若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喝道:“十二金刚结莲花阵,聚花献佛!”
要避免冷箭的骚扰,十二位僧人不能站立,他们一律的单膝跪地,围成一个圆圈。二十四条手臂,在圈子里繁杂的相接,真的好似一朵大莲花。
“公子请上来,谨记破门后,不用顾忌身后,直奔瞻星楼解救陛下要紧!”
岳震郑重的点点头,跳到诸僧连在一起的手臂上,刚刚站稳脚下便大力传来,他振臂冲天而起。耳旁风声呼啸,他闭上双目,怀抱大刀,凝神静气的扶摇直上,暗暗赞叹,好妙的构思,这恐怕是史上最早的蹦床了吧。
上升的势头一顿,他开始的下坠,耳畔风声里还夹杂着箭矢掠过的声音。他懒得睁眼看一下,以这样下降的速度,只有老婆那样的射手,才有可能射中自己。
想到妻子,岳震的心头怦然一颤:月亮,你来了吗?
“我来了,就在你的身后,夫君你要做什么?”
夫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