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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丧尸的名号不会也是因此而来吧……
进城回庄后,绯红满脑子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是围绕着罗刹打转。韩元忙着在前院接待客人,没工夫多数落不肖女,她也乐得清净,独自一人在东院香园里煮茶小憩。
无趣……没人斗嘴耍乐,实在无趣……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不知道罗刹跑哪里去了,会不会一去不回头。
分别数日,没个人跟前跟后还真是不习惯,原本怕他来,现在又怕他不来,心里的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排解。
就在心绪万千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唤回了她的注意力。
“绯红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可把在下找的好苦。”
亭台外的石级下站着一对男女,男的穿着一身白衣白袍,手持折扇,面容俊雅,女子温婉秀丽,嘴角盈笑,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
“……王公子?”多年未见,竟险些忘了未婚夫婿长的何等模样,不过另一个可就真的面生了,“这位是……”
王南生领着那女子步上台阶,缓缓走到亭中:“这是锦湖山庄庄主,罗老先生的长女罗月姑娘,你我婚期将至,便想借此机会让你二人先见个面。”
罗月莲步轻移,走到绯红面前欠身:“月儿见过姐姐。”
罗月?姐姐?难道这女子就是即将和她一起嫁进王家大门的贤良淑女?
绯红突然觉得一阵厌恶,这是什么意思?带着小老婆来见大老婆,还没成婚就要先把内务安好吗?
姐姐……这女子看起来明明比她大上二、三岁。
“姐姐不敢当,你叫我绯红就好。”最好什么都别叫,刻意憋得甜腻的嗓音听着像有虫在身上爬。
绯红不冷不热的客套了一句,托着腮偏脸看向亭外,也不请人入座。
王南生看出她心情不佳,轻声对罗月吩咐道:“我与你绯红姐还有话要谈,你先回去。”
罗月小媳妇儿似的点头欠身,顺从地离去。
绯红习惯性地抠起指甲。
“你绯红姐”……?叫的也不牙疼。
遣走罗月后,王南生坐在她对面,含情脉脉地凝望着比以前更加美丽的容颜,褪去青涩,多了几分成熟的风情,“不开心吗?三年前离家,我知道你是在气我另有婚约……”
“不敢,男子娶妻纳妾乃常事,为人长妻,要胸怀宽广,罗月妹妹温柔娴淑,我该为王公子开心才是。”
奇怪,本以为自己会含讽夹刺地说出这句话,可为何心态这么平和?好像事不关己……
“绯红姑娘……红妹,你该知道,我的心只会放在你一人身上,就算妻室再多,这点亦不会变。”他轻声蜜语,倾身执起她的双手包握在掌心。
红妹?
绯红浑身一抖,偏头看向他,不知什么时候模糊在记忆中的面孔白皙俊美,但这种刻意打理出来的整齐乍一看是很顺眼,但随意拉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来比对,都是一个模子,差不了多少。
诚挚的眼神溢满柔情,陌生而甜腻,看在眼里,没有心动只有脸皮发麻,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
她知道他不是在花言巧语,侧室再多,当家主母只有一个,换了谁会不上心?
“你还是继续叫我绯红姑娘吧,男女需避嫌。”绯红抽回手收在桌下,手背蹭在裙子上来回擦拭。
他的掌心柔软光滑,是富家少爷没干过重活的手,跟罗刹的粗糙厚实天差地别,那家伙手上满是厚茧,不管是杀人还是劳作,都是体力活。
“不久之后,你将是我的妻,再唤得这么生疏岂不见外?”他好脾气地微笑,以宠溺来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本来就不内,哪有见外之说?
绯红心不在焉地拿勺子打起茶泡,搅出清雅的淡香。
王南生作势深深吸了口气,从她手里端过茶碗,手指顺着碗沿轻绕一圈,朗声高吟:“素瓷白雪清汤润,堪比仙府琼蕊液,亭外春意阑珊,亭内又闻醉露香。”
夏天都过了还春意阑珊?依她看,秋去冬来,正是人走茶凉的好时节。
绯红啃着拇指的指甲,看他擅自品茶闻香,啧啧赞叹,又大发诗性出口成章。
等诗念完茶汤也涩了,好喝就把它喝完吧,喝半口说一堆废话,累不累?
烦!突然觉得耳边的吟诗声尖锐刺耳得叫人难以忍受,她猛拍桌子站起来,把王南生吓了一跳。
“红妹,你……”
“王公子,您爱品茶吟诗请自便,小女子有事不陪了。”转身离座。
王南生以为她还在闹脾气,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
嗖——镰刀头从侧方树丛中打着旋飞过来,铿一声嵌在亭柱上。
绯红面色煞白,冷汗哗哗直流,因为只要偏那么一丝丝,锐利的刀刃就会绕过柱子直接削在她脸上,惊吓过后怒火紧跟着一路上冲。
“罗刹!你作死啊,给我出来!”往前走了一步,发现手腕还被人握着,当即想也不想,挥臂甩脱,踩上座椅跳到亭外。
王南生惊得下巴脱节,不知道为何向来乖巧可人的未婚妻会在眨眼间变成泼辣悍妇,俊秀的面容逐渐扭曲,露出百年难见的滑稽表情,完全忘了维持他翩翩佳公子的从容形态。
罗刹跳出树丛,几大步就跨到绯红面前,长臂一横,圈住她的腰带入怀中,恶狠狠地逼近:“你给老子红杏出墙?”
绯红本想骂他口没遮拦,抬头一看,差点晕死过去——头发又散乱成鸡窝,黑长袍上全是乌紫的血迹,左臂上三道深长的爪痕触目惊心。
“你……你怎么弄成这副鬼德行!?”叫他去城里找人安座子,他是去找熊打架了吗?
“这个不重要,喂,那油头粉面的是谁?”罗刹捏起她的下巴龇牙咧嘴。
“王南生。”绯红拍开他的手,发现他扛着镰刀柄,尾端挑了一个大包袱,包袱布上渗出鲜血,滴在地上,“这里面是什么?熊掌?”
“王南生?就是原来要娶你的那个臭、男、人?”罗刹对她的疑问充耳不闻,竖起眉头,露出恶鬼相,转头瞪亭子上那个白衣白袍……白的比鬼还惨的男子。
“红……红妹,他是……”可怜的公子爷已经震惊的不会说话了。
“他是罗……”她应得快。
“我是她男……”他接的更快。
“你闭嘴!”绯红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一袋酒桃梅条,抓了整把往他嘴里塞。
“吾不稀罕粗梅子……”罗刹含糊吐字,被她吼的通体舒爽,嘴里有东西嚼气焰也消了不少。
“好了,你乖乖的别闹,待会儿做炸石鸡给你吃。”幸好她有用酸梅当茶食的习惯,不然那句话一出口,她的清白也算毁了。
绯红先把他安抚下来,正准备查看伤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老爷!这里、就是这里!我瞧见那怪人跳进墙去了!”
嗯?这不是管家福伯的老鸭嗓子吗?
伸头看过去,果然见他领着韩元以及十来名雄壮家仆从院门口一拥而入。
绯红捂脸——真是在最糟糕的场合见最不该见的人,这下麻烦大了!
第16章 我够格当你的男人
“你是何人?”
“罗刹是也!”
“活丧尸罗刹?久仰大名,不知阁下驾临敝庄有何指教?”
镰柄一挥,包袱落地,四个血淋淋的人头咕噜噜滚了出来。
“御仙会黄天龙手下五鬼在七峰岩打着明净教的旗号为非作歹,还有一只我留了活口,寄在管家桥的风水铺子里,你自可提来问询。”
……………………
本来以为会火爆失控的会面,就这样像唱大戏一般草草收尾。
罗刹看起来蛮横,其实粗中有细,卖了这么大个人情给明净教,当即被以上宾之礼迎进扶春院里。
“炸石鸡、葱丝红花鲑鱼片,将就着先吃吧。”绯红叫人抬来两大桶白饭,幸好老爹分身乏术,被她暂时以“路上拔刀相助的朋友”这种说法给糊弄过去了。
罗刹从七峰岩连夜赶过来,提着人头身上带血,在路上也不便住客栈进饭馆,差点没饿的在地上乱爬,见饭菜来了也不顾满身血污,以饿虎扑羊之姿扎进饭桶里埋头猛吃。
绯红看的内心充盈,虽然吃相太凶残,但比起装腔作势的吟诗颂词,这种直接的表现方式更让她有种满足感,吃得一滴油都不剩,这才是对她手艺最大的肯定。
没过多久,仆妇们抬来热水,送上衣物,罗刹吃饱喝足在后院洗浴,绯红就在屋里帮他理床铺被,本来这都是该丫头们做的事,不过有这煞神在,扶春院还是由她自己亲自伺候吧。
她帮他打理也不是头一回,早做的得心应手。
他不在身边时,闲是闲下来了,但心头空荡荡的,见到他吧,又时常被惹得心浮气躁,看到他受伤,心里揪着疼。
最近对他逾矩的亲密举动也不再感到排斥,反倒是那个她自以为倾心的王公子,被那种柔腻的手握住,有种……很恶心的感觉,十根指头柔若无骨,就像十条肥毛虫!
奇怪……为什么一别三年她从不曾思念?甚至还忘了他的长相,再见时险些认不出人来。
但对罗刹的感觉不一样,才几天没见就牵肠挂肚,每次说完话都会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跟着,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如今再来回想,当初对王公子真有动心动情过吗?两人不过才见了数面,为什么就执意地认为自己是倾慕他的呢?
只因为他每次到寨里来都会带些城里女孩儿爱摆弄的小饰物?
还是因为他才高八斗,见到什么都要吟诗颂词作一番感慨?
再或者因为他温柔体贴,还特地带小老婆来给她这个即将当正室的“大夫人”请安?
再度重逢,无喜无怒,只觉得说不尽的烦,人烦声音也烦,而且这种烦跟被罗刹纠缠的烦还不一样,一种烦的她想跑,一种则是生气又无奈。
为什么会认为自己喜欢王公子呢?面对他,甚至连心跳都没有失衡过,怎么能说是动心?
动心——只有与罗刹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动的最彻底,动到几乎要从喉咙里喷出来,尤其是跳崖的时候。
惊悚、暴怒、欢快、无奈、心痛……所有的情绪全都用在了这一人身上。
他虽粗鲁蛮横,却能不声不响地背着她爬过好几座山头。
他虽霸道无礼,却会为了她一句话来回奔波去买胭脂水粉,这还是一般男人都不愿也不屑去做的事。
他会耍手段求欢,像个急色鬼,但那种无赖却又真性情的让人无法讨厌……甚至喜爱?
喜爱……
绯红停住了铺床的动作,双手撑在被褥上,无意识地抚弄缎面上的花绣,愣愣的出了神。
这时,身后伸来一双手臂,紧紧搂住了她的纤腰,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头顶。
“发什么呆?不许想那个油头粉面。”
“我本来就没在想他……唉呀?”
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高高举起来转了个身,他就近坐在床沿,却抱着她面对面的坐在腿上——以骑马的方式。
绯红用力推他,这是什么放荡的姿势?就算不排斥他亲热,也得有个度。
“没在想最好,他不配你。”罗刹随便她推打,把头埋在她颈窝里,贪婪地嗅闻自颈间散发出来的清香。
“是,他不配你配。”绯红推了一会儿,实在拗不过他的蛮力,只能好声好气地商量,“让我下来好不好,这样不太舒服。”
“好,接个嘴就放。”罗刹倒干脆,条件提的脸不红气不喘。
“你成天就想着接嘴啊!想点正事行吗?”
“传宗接代?”看到吃不到当然会想,想自己的女人难道不算正事?
绯红抽了他一脑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