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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怄气?他以为自己多有魅力,能让天下女子死心塌地?
“王公子,我的事不劳你费心,以后没事请别来找我,你也知道罗刹他是混江湖的邪魔外道,拳头比嘴大,闹起来不好看,有这个闲工夫不如多花点心思在罗月姑娘身上。”说完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掉头跑回厨房。
以王南生的家境和身份,这么放低姿态还遭来一顿奚落,冷钉子连着碰,当然拉不下面子继续死缠烂打。
绯红料想他也不会在筹办寿宴的这段期间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本以为能轻松一阵子,谁知还是低估了大少爷的自信程度。
王南生根本没打算退婚,他深深相信绯红只是在闹脾气,原本乖巧温柔的小妹之所以会变得任性无理,只是因为不慎交了坏朋友,于是……他跑去找韩老爷子,委婉地表达了一下不满和担忧,希望做父亲的能去开导开导自家女儿,让她及时回头。
如果光是谈话也没什么,绯红也正打算去跟老头子把话摊开来说明白,可……地点不对,时机不对,导致原本可能会圆满收场的事情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大悲剧。
这天凌晨下了一场暴雨,西北风拂落满枝头的黄叶,绯红熬了苏罗花的汤汁,赶早端去扶春院,在西园里碰见指示仆从清扫落叶的管家福伯,寒暄两句,打了个招呼。
进了院门见罗刹在屋前空地上舞镰刀,刀风嗖嗖,卷起落叶无数,也溅出漫天泥水,一顿舞下来,他也成了泥人。
绯红打趣:“若是没下雨,这镰刀舞的风呼呼,倒是省了扫落叶的工夫。”
罗刹脱去外衣,打来一盆水往她脚前一放,背过身蹲在地上,他的背被晒伤那段期间,抹药擦身是绯红每日必做的事情,做着做着就做成了长久的习惯,于是认命地接过布巾继续把习惯养成自然。
擦完身后还要洗眼,罗刹坐在床头,绯红站在他两腿之间,依照惯例,他会趁机占点小便宜,也就是摸摸手亲亲脸,接着把“忍”字精髓发挥至极限。
但今日此时,或许是因为裸身的缘故,绯红显得极不自在,垂眼往四处乱瞟,脸上始终飘着两朵红晕,羞怯的神情最能激发潜藏在内心深处的……兽性。
而罗刹本身就是头贪食的饿狼,越是压抑,爆发起来就越是一发不可收拾。
先抱后亲,一黏上就没完没了。
忠于本性没什么不好,但忠于兽性就有些……不上道了。
被吻的昏头转向之余,绯红习惯性的扬手,准备照常给他两块热腾腾的锅贴来收尾,结果一不留神打翻边上的药罐子,噼里啪啦、淅沥哗啦。
为了避开飞溅的药汁碎屑,绯红往旁边闪身,后腿弯杠上罗刹的大腿,脚下一滑,顿时失去重心,身子朝后仰倒,好似秤杆往一头翘。
罗刹张臂俯身,跟着扑下去,一手垫地,免去她后脑壳受到强烈撞击的危险,另一手依着惯性,顺应走势的压在热呼呼的小肉包上。
“痛啊!”绯红怒叫,屈肘捣上去。
罗刹陶醉于肉包的柔软触感中,正纠结于是要收手还是干脆趁热吃掉,对凶狠的肘击全无防备,鼻梁不幸中招,两管热血飞流直下,他当场嗷呜一声,捂着鼻子蜷缩在地上。
“这次是真的不留意。”他瞥眼瞧她,眼神含冤,语带控诉。
“等会儿你就会从不留意变成留意了。”绯红也是被压疼了以后的本能反射动作,没想到会见红,连忙把他摊平了按在地上,用手指压住鼻根止血。
豆腐没吃过瘾,罗刹贼心不死,双手慢慢爬上她的细腰。
绯红一把抓下咸猪爪,狠狠往地上一按。
“不许动!再动我就把你的鼻子拧下来!”
“你在做什么!?”
两声怒吼几乎同时响起。
韩元站在门槛前,瞪大牛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屋里这一幕——他女儿竟然骑在一个半裸男人的身上,按住人家的手,恶言威逼,看起来正在施暴?
绯红一回头,也傻眼了,先前进屋忘了关门,大敞的房门外站着一排看客,除了她老爹还有管家福伯和王南生父子……见了鬼的表情千奇百怪,精彩绝伦。
心里忍不住哀嚎,刚才不该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福伯那个大嘴巴,虽然东窗事发是迟早,但眼下这情形压根就是捉奸在地啊!
!!!
“大逆不道!伤风败徳!我韩元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儿!”
韩元气的面皮紫涨,猛的一拍桌子,震得茶碗杯碟跳三跳,王南生颓然站在一边,亲眼目睹未婚妻与人偷情让他遭受了不小的打击,一种被背叛的强烈屈辱感油然而生。
绯红端端正正地跪在堂前,垂头敛目半声不吭,骂吧,终归逃不了要挨一顿,早开始早了断反而轻松。
好不容易说服罗刹留在扶春院里等候,老头子的怒气和别人责难鄙夷的眼光由她一人承受就好,不是逞英雄,而是怕他疯起来再得罪人,刚才他忍着不说话不跟路已经是最大的退让了。
“怎么不说话?平时不是尖牙利嘴吗?这会儿哑巴啦!给我说!”韩元被气得七窍生烟,怒冲冲地在座前走来走去。
绯红耷拉着脑袋小声咕哝:“话都给你说光了,我还能说什么,说自己该死吗?”
“你!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态度!”
韩元眉发倒竖,一个箭步要冲过去,被王有才挡住:“韩老弟,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过阵子是你的寿辰,别气坏身子。”
韩元气喘喘地坐回椅子上,抓住王有才的手:“王兄……我,唉!真是对不住你王家了!出了这么个败坏门风的不肖女!”
“唉,只能说南生没那个福分吧,缘分强求不来,虽无婚约,情义仍在,老弟何必介怀。”王有才言语中不掩惋惜之意,心里却是大大松了口气。
明净教曾归属五毒派,这是一个洗不掉的污点,攀交是有必要,但结亲就需斟酌了,年少轻狂时一句酒醉的戏言让王有才苦恼许久,婚约既定,怎能说退就退,只好找各种理由延后婚期。
眼下遇到这桩突发事件,对韩家来讲是家门不幸,于王家而言却是求之不得,王有才自然不会撕破脸皮恶言相向,有道是给人一分面子,便是为自己争得十分人情。
韩元不知道王有才心中所想,原已做好负荆请罪的打算,不料他宽怀大度,不仅不怪罪,还反过来劝解,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心中更恨女儿的不争气,当即朝她怒吼道:“还不快给你王世伯奉茶认错!”
福伯早就沏好茶在旁侯着,老爷一开口,他连忙机灵地把茶杯托给绯红,悄声说:“小姐,您可别怪我,老奴要知道你……那个~打死也不敢。”
绯红横了他一眼,乖乖的捧茶递给王有才,“王伯伯,绯红给您请罪了。”
“好说,好说。”王有才笑眯眯的接过茶,这件事他撇的干净也退的漂亮,岂有不开心之理。
韩元的脸色这才稍有舒缓:“虽然没有婚约在身,你也该收收性子了,今日的事我就当作是你不知轻重的胡闹,谅你也不敢真做出寡廉鲜耻的勾当来,那罗刹正邪难辨,不是你能沾惹的,今后不许你再与他来往!”
“为什么?”绯红直起身,“既无婚约,与谁来往那便是我自个儿的事!”
“住口!”韩元拍案而起,真是把她宠得太不像话,竟敢当众顶撞父亲:“你是我韩某的女儿,你的婚嫁大事,该与什么样的人来往,都是由我说了算,福伯!带她去祠堂里跪着,找人守在院口,没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门外一步!”
绯红跳了起来:“爹!你讲不讲道理?罗刹愿娶我愿嫁,你有什么理由反对?”豁出去了!这老头当着王家父子的面骂了那么多难听话还不够,叫她认错她也认了,现在还想关她禁闭?
“不……不成体统!你一个女孩儿家居然有脸说这种不知羞的话!”老爷子给气的差点一口气接不上来,“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头子还有一口气在,你就别想和那个罗刹在一起!”
“来不及了,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啪——!
绯红被一巴掌打偏了头,牙齿磕破嘴唇,溢出血来。
整个大堂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突来瓦碎声噼啪不绝,有人在屋顶上疾行,步伐异常沉重,但速度快的惊人。
众人刚要警戒,就见罗刹跳下屋檐,手握镰刀大步跨进堂里。
他在上面听了许久,也忍了许久,原本顾及他们父女之间的感情,不想再搀和一脚让绯红难做。
但这死老头竟敢打她?活得不耐烦了!
绯红见他双眼泛红,气冲如牛,连忙拽住他:“别,他是我爹。”
老头子已经是牛性难改了,若是让这两头牛犄角相撞,后果不堪设想。
罗刹见她低着头,左脸颊红肿了一大块,心里怒火更盛,冷眼环视堂中一干人等,个个道貌岸然,好一派君子风范。哈,满脑子石坑的臭老头,名门正派?教主?亲爹?全是狗屁!
他半刻也不想多留,拉着绯红就走,免得一个忍不住血溅韩家大庄,把寿宴变成祭日,他是无所谓,但他的女人不乐意。
韩元怒极攻心才出手甩了爱女一巴掌,其实甩在她脸上痛在自己心里,看她嘴角破皮出血,当即后悔了,还没来得及说两句缓和的话,却见罗刹气势汹汹的闯进来,一副要杀人的凶恶模样,哪还把他这个当家的放在眼里?
牛脾气一暴,说话完全不经大脑。
“你敢跟他走!?只要踏出门槛一步,就别回来了,我韩元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绯红的脚步微微一顿,罗刹可不给她犹豫的机会,镰刀往背后一插,打横抱起她跃出堂外,跳上院墙,几个起落就没了踪影。只把韩元气的捶心跺脚,连呼养女不孝如养猪。
至于什么劳什子活丧尸,就凭那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想当他的女婿?门儿都没有!
第18章 穷女婿
冲动实在要不得。
老祖母急于抱孙子的冲动,拆散了一对情真爱切的交颈鸳鸯。
老头子为争一口气的冲动,气走了老婆,多年来独守空枕,倍受煎熬。
她这个不肖女被怒火冲昏头脑,口不择言的冲动招来一块硕大的巴掌印和热辣辣的疼痛。
罗刹是什么时候都能平稳地保持着冲动情绪,说走就走,干净利落,除了镰刀什么也没带在身上。
绯红深深懊悔,早知道会再度离家出走,就该先摞点值钱的揣怀里,行李也没有,盘缠也没有,冲动的结果导致他们今后又要继续过打小鸟滚烂泥的野人生活,天气渐渐转凉,没钱睡床裹被子可是攸关生存的大事……
正神游间,忽觉脸上一凉,耳边传来嘶哑的低问:“如何?”
绯红眨了眨眼,清澈的小河在脚前流淌,澄黄的树冠在头顶浮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城里来到林间,罗刹衣袍大敞,正用沾湿的腰带为她敷脸。
绯红被他一碰,痛的龇牙咧嘴。
“娘的臭老头,老子替你教训他!”罗刹越心疼越火大,抄起镰刀往地上砸。
“那是我爹啊,你别动不动喊打喊杀的。”
“他打你!”管他是爹还是太爷爷,是祖宗都没用,谁敢动他的女人谁就该死。
“我打你,你不也没回手?有时候打呀骂呀不全然是恶意的嘛,而且父母责罚儿女也是很正常的事。”
“不一样,你打我,我不会疼,再说有错才需要责罚,你明明没错,他却仗着长辈身份恣意欺侮,不是更可恨?”
【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罗刹在屋顶上听得头上开花心中狂喜,头一次啊,听她这么直白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