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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红一看,傻眼了:“三……万枚铜板???”
罗刹正色道:“不是铜板,是银子!”
绯红猛咳了两声,捶了捶胸口:“你是怕我不帮你才来这一套吧,五枚到三万两,咳咳咳,你诓我头发长见识短啊!?”
罗刹把算盘揣进怀里,“我罗刹什么都不好,只有一点最好,就是不讲谎话,你现在之所以值这个价原因有二,其一,百里明月赏识你,其二,我罗刹有事相求,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杀谁。”
绯红不住咋舌:“你怎么能横成这德行?唉?听起来,你似乎很忌惮百里明月,她值什么价?”
罗刹一摆手:“无价,唯独他与白发鬼玉无心,不在我的价单上。”
绯红一听乐了:“你打不过他们夫妻俩?”
“夫妻?”罗刹冷笑,“一对二,我的确赢不了,单打独斗,只要他们不使诈,那可难说,不过我不开价,不是我怕他们,是顾念世交情谊,再则没把握的生意我不接。”
绯红斜瞟他,“看你这眼睛糊的,倒算是接了趟有把握的生意?”
罗刹在原地来回踱三圈,一拳捶在树干上,树叶扑朔朔落了一地:“老实跟你说,我这眼睛跟生意没关系,是为了还人恩情,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就是最记恩。”
绯红站在原地抖脚:“是,你都说了三次你什么都不好了,那你既然是为了还恩情,干嘛还要找人帮你解?”
“我那个恩人前阵子嗝屁了,我也没必要继续活受罪。”
绯红被呛得不轻:“先不说你那个恩人要人报恩的方式怪异,你……你也是,做你恩人真是衰透了。”
罗刹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迄今为止,对我有恩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过三个年头,所以我还有一个外号,叫——克恩。”
“……”
沉默……深深的沉默……
绯红脸色青白,甩头就走,被罗刹一把拽住胳膊:“你去哪里?”
“回百花谷,小女子无德无能,实在担不起你的恩人。”绯红想掰开他的爪子,可是那鬼爪子干瘦归干瘦,十根指头像铁箍子一样箍在她臂上,怎么也掰不开,只得放软口气求他:“罗刹大哥,你行行好,我才十八,不想年纪轻轻就去跟阎王爷喝茶,你就另寻高人吧!”
“不行!能找到别人我还找你干什么?”
简而言之,她就是万不得已的备用货。
“大哥,你别这么不讲理,为了你的眼睛要赔上我一条命,这交易,傻子才会做!”绯红无力,又拽了拽胳膊,依旧是钢爪犀利,“先松松,你想把我胳膊扯断吗?”
罗刹默了片刻,缓缓松开爪子,绯红一抽手,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铿铿铿三响,巨大黝黑的镰刃就横在喉咙口。
定!
绯红紧急刹住脚步,满头冷汗哗哗直流。
一寸、只差一寸!自己就要抛头颅洒热血魂归西天了!!
绯红往后跳了一步,回头怒吼:“你想杀了我吗?”
“你逃我就动刀。”罗刹抖抖镰刀,缠在刀柄上的铁链被他抖的当当作响。
绯红美脸抽了抽:“杀了我谁来帮你解蛊!”
“你不帮忙跟死,没什么差别。”罗刹接的又快又顺口。
“我帮了你,还不是一样死!?”说来说去就没她的活路可走了吗?
罗刹眯了眯眼:“谁说帮了我会死?”
绯红伸出纤纤食指往他脸的方向一戳:“不是你说对你有恩的都活不过三个年头?”
罗刹低头想了想:“是有这么回事,但那都是被我仇家干掉的,那些对我怀恨在心的人干不过我就拿跟我有交情又肉脚的人撒气。”
绯红的美脸渐渐扭曲,做他的恩人不仅又背又衰,受他牵连挂了以后还要被他说肉脚,这人……简直无敌了——无敌不要脸!
罗刹拍拍胸口:“没事,你不想死我保你,以后你就跟了我,没人敢动你。”
绯红张大嘴,像看怪物一样把他从上到下扫视一遍:“你……你说什么?跟了你?你……你真是不知羞耻!我告诉你,不许打我的主意,我我……我卖手艺不卖身的啊!”
罗刹偏了偏头,似乎是在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卖艺不卖身?”
绯红没好气道:“你不是叫我跟了你吗?先跟你说清楚,我心里有人了,你别指望我会当你的……你的……”
这下罗刹算是听懂了,撇嘴露出一个很奇怪的表情:“放心,我对你没那方面的兴趣,叫你跟我是当打杂的,方便就近处理尸体,我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最爱护环……”
啪——!
一个镶满珠翠的撮子就这么不偏不倚砸上他高挺的鼻梁骨。
然后他们就捧着这撮子,装了绯红的满身家当,跑到当铺里去换了五两银子。说来也奇怪,出了当铺以后又遇上一队官兵,兵牙子见了绯红依旧面红眼直,但只会发痴流口水,也不叫了也不追了。
罗刹道:“我估摸你值五枚,好吧,就算我估低算你值五两,官府出了五百,原来多出来的四百五都值到你那撮子上了。”
忍,绯红银牙暗咬,她忍!
“那撮子我摸了一下,做工精细,质料硬挺,加上珠宝翠玉,如果都是真货,值五百两不高,你把它贱卖了。”言下之意就是某人根本分文不值。
绯红气得肝颤,终于忍不住一记锅贴甩了上去,罗刹挡也没挡,当天那张青瓜脸上就顶着红艳艳一块巴掌印穿街走巷,万众瞩目好不威风……
!!!
今夜星空无限好,云雾稀薄朗月照,黑漆漆的密林里募然火光跃动,将那一方照的昏黄温暖。
“啪”,一块干巴巴的大饼砸在罗刹的脸上。
“五两!一下就给你全吃没了!懂不懂什么叫勤俭节约?没钱还顿顿要吃肉,你作死吗?五两够上京来回一趟了!”绯红靠在树干上拍打地面,她真是上辈子欠他的,遇到这讨债鬼,“现在身上分文没有啦!最后三文钱给你买了大饼,连客店都住不起,这往后的路要怎么走?”
“五两,二两肉钱——我的,三两茶钱——你的,没床睡,责任,你担一大半。”
绯红瞪大双眼,不敢相信他还有脸说这种话:“撮子是我当的,银子是我换的,这五两你有出过一份力吗?我的钱被你吃掉了,你现在还叫我担责任!?”
这人是土匪投胎的吗?
罗刹不吭气,啃了一口大饼:“没肉?”皱起眉头,看来不满得很。
“大爷——”绯红几乎要给他拜拜了:“三文钱啊,你还想吃夹肉的?近来肉价上涨,普通人家都难得吃一回的,您老杀孽太重,不如就此茹素积德吧。”
说着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你没吃?”罗刹眉头皱的更紧。
“我吃了还有你吃的吗?”绯红翻翻白眼。
罗刹想了想,把大饼扔回给她,从地上捡了几粒小石子握在手心,起身走到暗处,竖耳聆听,斜举手臂对着树梢,中指一动,啪啪啪三响,又是叽叽叽三声。
看!有小鸟从天而降!
绯红由衷佩服,有这一手弹鸟神功,还当什么杀手啊?开个炸鸟店好了,每天【比由比由比由】几下就能衣食无忧,不比辛苦杀人赚的轻松,睡觉时也不怕半夜鬼敲门。
罗刹为小鸟净完身,拣来一根长树枝从屁股眼戳成一溜,斜插在火边烧烤,没一会儿就吱吱冒油,肉香四溢。
绯红咽咽口水,伸手去拿,被罗刹横臂拦住。
“你吃大饼我吃鸟。”他说。
“不行!你吃大饼!”开什么玩笑,都咬过了再叫人吃他口水?绯红不干!
“我无肉不欢!”听听,多理直气壮。
“我无鸟不……呸呸呸!”绯红一手紧紧掐住他的爪子,一手拔起树干,偏头就咬,先吃先赢。
罗刹听到咀嚼声尤不死心,另一手往前探去,被强大的食欲所催动,头也不由自主向着香味的发源处伸过去。
我抓——嗯?手感不对,似乎不是树枝。
啾——嗯?唇上又碰到什么,似乎……不是烤鸟。
五指收放——掌心浑圆柔软
张口轻舔——舌尖冰凉润滑
“啊————登徒子!!!”绯红厉声尖叫,枝头鸦雀四散扑飞。
“啪!”树枝横挥,三只油腻腻的烤小鸟就全招呼在罗刹脸上。
“你不要脸!无耻!色狼!下流卑鄙猥琐混蛋!!”绯红一手护胸,一手擦嘴,面上充血,眼圈泛红。
可惜罗刹看不到,嘴上的触感能分辨,但手上的触感有那么一些些……不确定。
“我刚才抓到你哪里?”
他还好意思问?
绯红恨不得把树枝连着烤小鸟一起插在他脑壳上。
“你……你跳火坑吧你!”她的第一次,连心上人不舍得给的第一次,全被这该杀千刀的混蛋给抢走了,而且还不是为了美色,只是因为……食欲!
“嗯……我是不是抓到你的胸肉了?”
噗……还没来得及咽下肚的烤鸟肉全喷了出来。
捶地,绯红攥紧拳头狠狠捶地,腾地跳起:“我要回去了!你爱找谁找谁,我不想再见到你。”
才走没两步,身后铿铿铿三响,果不其然,黑长大镰又横在脸前,绯红气得双眼喷火,头顶冒烟。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钱也给你花了,便宜也给你占了,你还想怎样?”越想越难堪,叉起腰气冲冲地跑到他面前,与他鼻尖相对:“你要杀就杀吧!我做鬼也不想见到你!”
“抱歉,我看不见。”他道歉,声音低沉真挚。
“唉?”绯红一愣,才记起来他现在是瞎的,“就……就算是无心之过,也不能说算就算,你这样……我们以后怎么相处?”
“抓你胸肉是我不好,你想要什么补偿?”
话说的虽然直白,但也不失诚恳,他的板材脸很容易就让人误会成严肃认真,再加上眼盲,最能勾起善良人士的怜悯。
绯红自认是良民,对着他两只泛白的死鱼眼当然也会同情心泛滥,不知不觉口气就软了下来。
“补偿?这种事要怎么补偿?”
罗刹想想也是,抓都抓过了舔也舔过了,要怎么补偿?
于是双手抓着前襟,撕拉扯开,露出精瘦结实的胸膛。
“来吧,任你抓到满意为止。”
说的可真是豪气爽快,绯红低下头抖抖抖,终于忍不住脱下绣花鞋照他脑袋上猛抽过去。
第4章 悠闲
自从那日嘴接嘴以后,绯红就变得异常沉默,罗刹虽毒舌,但从某方面来讲也是个闷罐子,别人不找他说话,他也不主动开口,态度上倒是变温和不少。
他依然是无肉不欢,完全没有勤俭持家的自觉性,只是不再靠绯红典当私物换银两,说起来,也实在没什么可当的了,就凭他一手弹鸟神功,足保衣食无忧。
以前同桌吃饭,罗刹只要一闻到肉味,那是什么都不管,自顾自双手开工,狼吞虎咽,绯红吃什么、吃多少,他看不见也不在乎。
但现在改进了,弹了五只鸟,他会先给绯红留两只瘦的,偷来一只鸡,他吃鸡腿,把胸肉留给绯红,说是对抓胸的一点补偿,结果被绯红把整个鸡架子给套在了头上。
所有的变化,都是从那一夜开始,罗刹尝出了肉——除了咸香,还有第二种滋味,柔软,带着花蜜的甘甜,只是舌尖轻触,就直传心底。
甜……嗜心的甜,让他食欲更盛,可无论换多少种小鸟,无论偷多少只鸡,无论打多少条鱼……肉味都只能留在口中,齿间依旧香浓,却没了那股甜味,少了几分意犹未尽。
而那条可口的活动人肉却好死不死陪在身边,时不时就散出淡淡的甜香,飘进鼻端,让罗刹食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