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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条可口的活动人肉却好死不死陪在身边,时不时就散出淡淡的甜香,飘进鼻端,让罗刹食指大动,五脏庙里钟鼓齐鸣。
可,唉!人肉不是食物!只能闻吃不得!无奈食欲已被挑起,人就是这样,越是吃不到就越是抓心挠肝。
绯红只顾哀悼自己莫名壮烈掉的第一次,完全没留意罗刹越来越阴霾的脸色,二人有钱住店没钱野宿,靠着四只肉脚,磕磕巴巴走到了黑水河中游地段。
小河前林荫下,绯红坐在平石上扇着热风,林里潮湿闷热,没走动几下就全身湿哒哒的,她见罗刹赤着上身在河里叉鱼,一叉子下去发出“哗啦”的声响,水珠四溅,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琉璃,看的人心头沁凉无比。
男人真是方便,什么时候都能打赤膊光脚丫子满地撒野,女人就不行,为什么?不就是胸前多了两团肉吗?说到那两团肉,绯红又怨恨起来,眼下的心情,用羡慕嫉妒恨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她小心眼的咬着指甲,挑剔地打量罗刹的身材,这一看,胸口那团发酵的情绪更加高涨。
他很高,就算平时弓背耸肩,站在人群里也是鹤立鸡群,再加上那一头疯子般的乱发和标识性的板材脸,辨识度高的吓人。
他很瘦,却不是排骨架,是精瘦结实型,浑身肌肉紧缩着,像随时都准备好了去杀人。
绯红呸的吐了一口唾沫,扫向他平坦的前胸,还抓回来呢!真是想抓都没地方抓!
看着罗刹光着身子迎风招展,绯红满心鄙视,想起温文尔雅的王公子,那才是男人中的典范,可又不免想起自己早夭的第一次,本都是打算再洞房花烛夜献给他的宝贵的第一次,就这么被一个莽夫给夺走了……为了食欲!
绯红越想越气,抓起脚边的石子就向罗刹砸去,谁想到那家伙一手持木叉,一手刷刷刷,竟然把几颗石子都捞进手里。
“嗯?你给我石子,不想吃鱼想吃鸟吗?”
绯红没讨到便宜,浑身又闷热发粘,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我想把你吃了!”
“想吃我?”
震动,大大的震动,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想把她吃干抹尽,没想到她也有同样的想法。
罗刹咽了咽口水,抬手一扬,把捉到的两条大鱼扔在草地上,纵身跃到她身边。
“你打算怎么吃我?”罗刹蹲下来,感受她鼻息的方向。
“哈?”绯红根本不想理他,往远处挪了挪。
“同类相食并不是我罗刹所好,但如果你实在想吃,我可以割给你,你是要烤还是要煎?”罗刹拍拍自己肌理分明的大臂。
“你发什么神经?”绯红给他弄得莫名奇妙,“没话找话也找个有意境的,谁想啃你的麒麟臂!”
“噢,是吗?”罗刹听她拒绝,脸上不掩惋惜的神情,他对自己身上肉向来很自信,如果人肉也能上市的话,他的肉肯定相当于猪肉中的黑猪肉,精瘦紧实水分少,当属人间极品。
绯红听他这种口气,心头突泛恶心,站起来跳到三尺外:“别动不动就靠过来,以后我们之间就保持这样的距离,不许你接近!”
罗刹掏了掏耳朵:“把鱼捡过来。”说着开始捡木枝子。
绯红看他趴在地上东摸索西摸索,突然愧疚起来,心想他一个半瞎子,做什么都是无心的,有什么好较真,于是慢吞吞走过去抓鱼,这一抓,又弄得满身腥湿。
偏偏罗刹只管抓不管宰的,他说的好听——男儿远庖厨,开膛破肚那是杀人积累下来的经验,至于刮鱼鳞,哼哼!
这哼哼的意思还用说吗?绯红可怜他是个瞎子,只好任劳任怨拿挂在腰上的贝壳慢慢折腾。
“好了!”抹汗捶腰,把光溜溜的鱼放水里一涮丢过去。
罗刹接住一摸:“不赖,你挺能干!”
嗯哼!
绯红挺了挺胸——那当然!明净教的女人个个都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自从脱离五毒派后,寨里改了规矩,不允许再用情蛊掳获男子,没有了情蛊,怎么才能使心爱的男人从一而终呢?自然是要女子本身八面玲珑、样样精巧,让丈夫觉得野花没有家花好。
只是摆手艺也要相对人,她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与王公子登对,跟眼前这个没内涵的吃货在一起,多做一件事都觉得多余。
鱼腥、汗水,被火一烤泛出难闻的气味,再听着倒胃口的撕扯咀嚼声,绯红哪还有半点食欲,辛苦烤好的两条肥鱼几乎全进了罗刹的五脏庙。
他大爷可真惬意,吃饱喝足,拿根木枝子剔牙,倒在树下呼噜起来,吃了就睡,真是猪投胎的!
心里虽然唾弃,绯红也不敢动作太大,离他远远的才敢放开脚步走路,这家伙能吃能睡,却惊醒得很,方圆十尺是他的警戒范围,前几次在他睡觉时不小心走过界了,立马铿铿铿三响上演镰刀夺命的惊悚戏码。不得不说,作为杀手,他还是相当有敬业精神的。
绯红撩起裤管光着脚丫坐在河边踢水,水下的凉爽对现在的她来说具有强大的诱惑力,看了看罗刹,解开三颗扣子,再看了看,见他睡的堪比死猪,又想他目不能视,这处密林幽深人迹罕至,又能随时潜水隐蔽,终于忍不出咬咬牙,脱掉坎肩裳裙,只穿着内衫扎进河里。
舒服!
绯红解开发带,任一头乌云般的秀发披散下来,轻掬一捧水洗脸,接连数日积聚的闷热全被清凉的河水冲刷殆尽,她仰头伸个懒腰——哈,浑身舒爽,像重新活过来一回。
四肢舒展后玩性大发,她在身上扑了扑水,活动手脚,往水深处走,到水面没胸,索性张开臂膀划水,她水性很好,捏着鼻子钻到水里憋气,张开眼睛寻找小鱼,跟着它们一起游动,又哗的一下钻出水面,仰面朝天顺水漂流,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根本没留意到罗刹已经坐起身来。
戏水戏得正开心,冷不丁瞥见对岸灌木丛里冒出一个人头,头发稀稀拉拉,头皮上全是疙瘩脓疱,整张脸宛如褪了皮的老树,一对死鱼眼凸在外面,上下左右不停转动,乍一看还以为是山妖现身。
绯红浑身汗毛倒竖,“啊”的叫了一声,掉头就往河岸上游,罗刹一听到叫声,立即装好镰刀,窜到河边跳下水,循着划水声疾奔上前,这阵子没机会使用的轻功全展示在这一招“破水捣黄龙”上……
“怎么?”他问,另一手自然而然地承接下扑过来的身躯,臂上的轻盈出乎意料,让他忍不住圈起手臂兜紧了些。
绯红无暇留意这些细节,一手扒住他的胳膊,一手朝后面直戳:“那那那……那里,有个怪物!”回头一看,灌木丛还是那片灌木丛,人头却不见了。
“嗯?”罗刹抬头,凝神细听周遭的动静,“是什么样的怪物?”
“我也没看清,他就只露了个头,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 绯红这才记起来他看不见,喘了口气,拍拍心口,回头正巧撞上他的果胸,又是一声尖叫,“啊!你,你怎么下来了!”
他俩离得这么近,几乎贴在一起,这种场面、这种情形,如果给第三个人看到她绯红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放开!”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但在水里浮力大,脚微微一滑,整个人就重心不稳朝后倒去。
罗刹一把揽住她的腰,只觉得腰肢如柳,纤细异常,好奇心大盛,忍不住偷偷张开五指轻捏。
“你作死啊!在摸哪里!”绯红涨红了脸,使劲推他。
“别动。”罗刹臂上加了把力道,把她拢在身前,镰刀柄往水底重重一插,双手合握,竟然将她的腰身包的严严实实还有空隙,“你太瘦了。”
“你管我是胖还是瘦?”
“太瘦了不好吃。”罗刹俯身凑近,食指又轻跳起来。
绯红又羞又气,双手成拳抵在他胸口拼命往外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不会是色性大发了吧,可这段日子相处下来,觉得这人虽非君子,却也不像会乘人之危的小人呀!
难道是她看走眼?
“登徒子!放开我!不然我要叫非礼了——”
登徒子?
他,罗刹?会在野外非礼一个女人?
“我说过,对女人没兴趣。”
“没兴趣?”
他老兄,在水里强行搂着一个玩水玩到一半的妙龄女子,又是捏又是摸,这叫——没、兴、趣?
“没兴趣你还抱着我不放做什么?”
“没兴趣,但是有食欲。”罗刹闻到从她颈间传来的人肉香气,心头一动,松开爪子退后两步,“通常来说太瘦的猪缺少油水,肉质老硬,肉商为此花招百出,无所不用其极,你身上的肉倒是创造了奇迹,或许能为猪肉市场开辟新的发展路线。”
“猪?”绯红给他气到眼冒金星,几欲吐血的愤怒感远远超越了羞耻心。
“啪——啪——”
锅贴升级,清脆的声响在林间一高一低,悠悠回荡。
第5章 为了食欲
“阿妹,这里是鬼佬婆的地盘,我见你面生,是哪个分寨派来的?”
绯红茫然,看着眼前绝艳脱俗的大姐,一时被闪花了眼。
你看她——
头缠青白条纹的毛毡子,顶插红绿相间的鸟羽,脖子上套满了叮叮当当的饰物,金的银的五颜六色,长长短短挂了一堆,上身穿紫红褙子窄袖裳,下套橘色大脚裤,足登麻鞋,脚踝上圈着彩石银环,数数至少五六对,款式各不相同。
再看脸,更是精彩纷呈,不敷粉却在两颊上抹了胭脂,没晕开,活似两团红粑粑,眉毛描的粗又黑,嘴唇上却只抹了一点朱红,硬是画成樱桃小口的形状。
绯红晕眩,回想起以前奶娘也是照这模子为她挑拣衣裳,那时年幼见识少,听老爹说越花哨越体面也就信以为真,三年江湖跑一跑,回头乍然再看见这身光彩逼人的装扮,才真心庆幸儿时乖巧没到处乱跑,不然丑死事小吓死人太不厚道。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蹲在这大姐脚边的——人不似人鬼不似鬼的怪物,不正是前面在灌木丛里冒头的那一只吗?看他穿着粗布衣裳,手脚俱全,果然还算是个人了。
“呃,你……”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朵娇花。
娇花姐非常豪爽,拍拍胸脯:“我叫吉小川,村里都称我花姐,阿妹叫什么名儿?”
“我叫绯红。” 乖,还真是朵花,绯红擦汗,偷眼打量那个怪物,发现他脖子上拴了条狗链,链子正攥在花姐手里,心里又惊又奇,“大姐,他……”
“他是我的蛊子,叫夏蜱,才三年就不经用了!”抬脚轻踢了一下,看向罗刹,眼珠上下转动,透出异光:“阿妹的蛊子真不错,用了几年啦?”
绯红愕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什么蛊子,还用了几年?这都是什么意思?
等等……以前似乎有听奶娘提过,五毒派中有一门尽由女子组成的天衡教,她们对相中的男子下蛊,抓上山繁衍后代,生的是女儿就留在村里众人共同养育,生的是男孩就当场掐死作为蛊粮,而被抓上山的男人便要终生受她们驱使,这大概就是蛊子的由来。
难不成这大姐的村寨就从属于天衡教?
这可不妙,明净教被五毒派视作叛徒,现在可是水火不容,虽然以老爹的声望,黑白两道都要卖他几分面子,但他弃暗投明,不知有多少邪道份子在背后唾骂,正派人士也还忌惮三分,明面上示好,私底下防备,哪是真心攀交?
自古正邪不两立,她老爹偏要特立独行,最后是两面不讨好,若不是明净教自身根底牢,又侥幸讨得【封剑山庄】的大小姐当压寨夫人,此刻老头子早爬地吃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