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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琪。”
“嗯。”她总是如此唤他,他却并未觉得不耐烦。
“他们若是喜欢说闲话就让他们说吧,你就当听不见或者蚊子哼哼就好,犯不着较真。”
郝琪刷地坐起身,“你……”
“姐还不了解你吗?你一说他们嘴贱姐就猜到了,反正这祁州的地面上难听的说的多了去了,你打的了一个两个,甚至十个,你还能把全祁州的人都打倒不成?”
郝琪别过头去,“其他我不管,反正我听见一个打一个。”
郝运忍不住笑了起来,揉了揉他的脑袋,“就算打了又如何,他们只是不敢说,心里还是那么想的。”
“那我就打到他们连想都不敢想!”
郝运揉着他脑袋的手猛地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别把自己说的跟地痞流氓似的。”然后又捏了捏他的脸,换来郝琪龇牙咧嘴的疼。
“他们都是外人,他们死活姐都不担心,姐担心的,只有你和娘。他们受伤,姐不会觉得很痛快;但你擦破一点皮,姐都会心疼。姐不认为,他们的教训需要我的亲弟弟拿自己的健康去换,那不值得,你明白吗?大丈夫要忍旁人之不能忍,今时不同往日,你若还是依着你的性子,早晚是会吃亏的……”
“我,明白。”
“好了。”郝运看着被自己打理得能看的郝琪,把他拽起来,“走吧,一起去找娘。”
“我,不想去。”
“娘你也不想见?”看到他一脸后怕的模样,郝运了然地捏了捏他的脸,“你以为你这张脸能瞒得过去,现在知道怕了,当初打的时候呢?还有,”郝运点着他的胸口,没好气地说,“刚给你做的衣裳,你就这么糟蹋了。”
郝琪也是一脸愤愤然,“一开始打架的时候是脱下来的,后来以为打完了准备走人,他们从背后偷袭,所以就……”
有些人就是这么病态,挑衅别人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会吃亏,较量的时候也希望自己是胜者,最终输了却希望以弱者的姿态寻找依靠为自己驳回面子。所以,当郝运在棺材铺给郝琪上药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三组孤儿寡母并未让她感觉到过分惊讶。
“郝琪!给老娘滚出来!”
此刻真该感谢她娘开得是棺材铺,平民百姓还是很忌讳,不会冲进来砸店。
“别动,还没上完呢。”郝运使力压下准备冲出去的郝琪。
“可她——”
“你老娘还在这店里呢,你准备往哪去?”郝大娘冷着一张脸从柜台后出来,看着在门口叫骂却不敢进来的三对母子,随手拿起门后的扫帚就准备出去迎战。
“娘,我去吧。”郝运夺下她手中的扫帚,把装着药膏的碗塞给她,“你给郝琪上吧,他老嫌我下手重。”
“郝运。”
“娘,我心中有数的。这个时候,就我去最合适。”
9、泼妇
9、泼妇 。。。
“郝琪你个王八羔子——”
“我家郝琪可跟你没关系,你莫要乱认亲戚。”郝运手里的扫帚在出门前就放回原位,好整以暇地出门,甜甜地一笑,怕对方不懂,指了指对方牵着的男孩,掩嘴轻笑,“你的羔子在那呢。”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哪里有热闹,哪里就有人群。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她原本打算息事宁人,她本只想简简单单地过日,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了,然而她发现有些人的嘴贱真的是会遗传的。何况,寻常人想要出名不容易,出名的想要简单自然更是扯淡。当人已经出名到一种程度,而且是臭名昭著的时候,她无论做出什么再“臭”的事,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所以,郝运打算把“泼妇”的位置也坐了。
“你——”
听着周围人的笑声,那妇人甲就算反应再迟钝也恼得面红耳赤,正准备反击,郝运却抢在她之前开了口,“几位何必如此客气,还携带孩子上门赔罪。道歉的话也不必说了,把看大夫的钱留下,就回去吧。”
“谁是来赔罪的!”
“那你们是——”郝运一脸奇怪,突然恍然大悟,笑道:“早说嘛,原来是客人,快进来,看看哪口合意?”
她自然的不能再自然的拉客做法,令妇人甲的脸红白青交替,好不精彩。客人?谁不知道她家是做什么生意的!
“姓郝的!你不要太嚣张!”妇人乙看妇人甲一人顶不住,也上了阵。
郝运脸上的笑意本来就是假的,来得快去的更快,转眼间已换了一张截然不同的脸,“嚣张?我竟不知,你们这么一大帮子气势汹汹地到我们店铺门口,毫无教养地满口脏话,我倒想问问,到底是谁嚣张!”
一直相对安静没有破口大骂的妇人丙走上前,作势打量了郝运一番,然后不屑地笑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鼎鼎有名的‘好小姐’。”她故意把话拖得很长,让大家都听得清楚,“好小姐还真是好,为了人家夫妇的美满生活,大婚的日子,大度地‘自己’离开,连妾都不做了,只为成全别人,这份情操,我等还真是望尘莫及。”
本来算是实情,不过若是被人用这种阴阳怪气的反话述说出来,那效果就截然不同了。
郝运身体里某个部位愤怒的种子在火的催化下正在发芽,随时都要疯狂成长起来。她深呼吸,再深呼吸,克制住自己不要那么觊觎门后的扫帚,不能如此暴躁,不能……
“哪条狗在门前乱吠?”
郝运但觉眼前一晃,那尚未反应过来的妇人丙身上已经挨了一下。
“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打的就是你这乱吠的狗!”
……
一时间,场面失控。
“愣着干嘛?帮忙啊!”
“啊?对对,一起上……”
再加上从店里冲出来的郝琪看到自己娘和姐姐被人欺负,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场。
被三妇人带来讨说法的三个男孩,面面相觑,自然也加入了战场。
场面极度失控……省略其间脏话无数……
围观的人群众多,足够把这样毫无章法可言的群殴分离开,可是没有一人上前。开玩笑,他们是来看热闹,不是来劝架的,劝散了,还看什么热闹?
好在这样的混乱并未持续太久,直至一顶轿子停下,打成一群的人,被统一着装的一群人给分开。
郝运替郝大娘挡了最后一脚后,扶着气喘吁吁的娘亲坐在地上,“娘,你没事吧?”
“没……事……”郝大娘喘着气,狠狠地瞪着被拉开的几人,“你娘我才不会怕这些畜生!”
“你骂谁是畜生!”
“谁应就骂谁!”
……
眼看新一轮的战争一触即发,郝运看着自己娘亲和弟弟已接近披散的头发和凌乱的领口,只想抚额闭眼。
“谁再动手,直接扭去见官!”
郝运还没来得及抬头看看这是谁“多管闲事”却甚得她心,鼻尖却率先嗅到一股熟悉的苦涩味道……
一声温柔却低沉的声音在郝运头上响起:“运儿,有没有伤着?”那声音还未落地,一双苍白修长的手已触碰到她的额头,替她打理厮打中乱了的头发。
郝大娘却是反应极快,一把把郝运从地上扯起藏到身后,“鹿少爷,‘运儿’岂是你能叫的?”
“岳母大人——”
“别乱叫,我家郝运已经与你们鹿家没有一丁点关系,我更不是你什么劳什子岳母,你有岳母,不过,不是我。郝运,我们进去。”
郝运轻轻嗯了一声,任凭娘和郝琪一左一右把她拖了进去。其实犯不着这么拖着她,她又不是那么不想走……
“运儿……”
“郝琪,关门!”
郝运眼睁睁地看着那脸色依然白的过分的男子被一扇门锁在了门外,屋内暗了下来,接着就是模糊却又清晰的咳嗽声。
“娘——”
“不许!”
“我什么都还没说……”
“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许。”郝大娘狠狠点着她的额头,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现在弄成这样,外面什么难听的话都有,还不都是外面那个人害得!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死心眼的傻女儿!一点都不长记性,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倒好,这伤口还在流血呢,你还巴巴地指望他再往你伤口上给你撒把盐?”
“我只是觉得,他这样在门口,影响不太好。”
“影响?你若是还在意什么影响,就给我离鹿家人远点,能多远就多远!我警告你,不许再心疼他!他就算是咳死在外面,跟我们郝家也一点关系都没有!大不了我做善事,直接送他一口棺材!”
“娘!”
思忖了半天的郝琪也点头,“郝运,娘说的对,你不能再心软了。”
“我哪有……”
郝琪正色道:“明眼人都知道,外面那个人更是比谁都知道得清楚,你若再这样,定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到时候……你会吃亏的。”他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什么,却不愿意说得那么明白,他确定的是,门外那个“病人”,是这世上为数不多能牵绊郝运的人之一。
门外的咳嗽声越来越急,还有下人不断劝鹿家少爷回去的声音。
郝运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恨不得把耳朵给封死了。最终,还是受不了,就往门走去。
“你干什么!”
郝大娘拦在她和门之间,一脸愠怒,誓将拦路虎演绎到底。
“我跟他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
“娘!若是他真的在我们店门口出了什么问题,你以为,鹿家会放过我们?”
“哼……那也是他自找的。”
“娘,你信我。我出去跟他说清楚,从此后与鹿家再无任何瓜葛。倘若他日后再来纠缠,就算他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掉一滴泪!”
立在那扇黑乎乎的门前,推开上来劝说他的下人,鹿世杰执意不走,宁愿整张脸咳得通红好似把肺都咳出来一般,眼睛仍直直盯着那扇门,直看到门有了开的迹象,毫不吝啬地就绽放出了笑容,加上他此时红光满面,使素日有些恹恹的他,整个人看起来都丰神俊朗了许多。他压抑住因为激动再次泛起的咳意,轻唤道:“运儿。”
郝运看着他这副样子,更是来气,一把拽起他的领口,拖着就走……
“少爷!”
“你!快放开我家少——”
“都不许跟来!”郝运头也不回地喊道,想了想,好像这些人不会听她的,于是愤怒地看了看被她像老鹰抓小鸡一般拖着的男人,“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让他们不要跟来。”
鹿世杰甚至连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只挥了挥手,就任她拖着走。
被留下的鹿府人面面相觑,虽很是不甘,却到底不敢当众违背主子的命令,只能留在原地,把想要跟随上去的众人给拦在原地。开玩笑,他们都不能去,这些闲杂人等怎能随便放过去?出了事,赖谁?还是当下好交代,出了事,那女人总脱不了干系。
郝运只是不管不顾地拖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完全无视路人异样的眼光,等到鹿世杰被推到一堵墙上,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被她拖到一个巷子里。若不是身份有些不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里即将上演一出强抢民女的戏码。
“你笑什么?”是他有病还是她不正常,这个时候他还笑得出来?
鹿世杰只是勾了勾嘴角,用下巴示意,“运儿,我快喘不过气了。”
“憋死你正好。”虽是如此说,郝运到底手下松了些。“我很忙,没那么多时间。我们摊开来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忙什么?忙相亲?”
郝运挑眉,这种令人不爽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还不都是他老婆整的事?想起中午的事情,郝运好像有些明白他来找她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