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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轻呼道:“什么?需要一千万钱!那岂不是卖一个‘三公’的职位?这……也是值得……不过价格是否可以降低?”
太监大总管张让顺水推舟,帮腔杀价道:“孟佗!这里可是刘老爷的地盘,肯定要降价的,不过我们刘老爷本就十分有体面,大富大贵之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吃亏!”
回首望着昂然挺胸不可一世的皇帝刘宏又道:“我们刘老爷的赏古玩眼光一流!双方谈介码拉锯战时,有如两边交锋对垒,主帅对着情势临场机智骤下判断,杀个对手丢盔弃甲措手不及;做买卖生意的乐趣就在其中,您就开个价吧?”
皇帝刘宏被奉承得乐呵呵自命不凡,掀袖磨拳擦掌骤间伸出了五个指头,顿感不妥,再减了二根指头,只余三个指头晃荡,表示了价码。
孟佗一瞧!蹦跳了起来,满脸错愕,轻声嗫嚅怏怏然道:“才出价三百万钱?这不是抢……?太狠了吧……连买七宝珍玉的一半价钱,还都不够本!”
太监大总管张让脸色一沉,十分难看,揣着嘴轻咳一声道:“孟掌柜!到‘帝王街’来贩卖商品,可是你自己志愿而来,并非咱家强迫,是也不是?得告诉刘老爷知晓,以示公正!且饭可以多吃,话却是不能乱讲,这里非一般市集,可得三思斟酌。”
孟佗额头冒汗,满脸慌张神色,频频点头道:“是!当然是草民孟佗自愿而来,为了是有生余年,能一睹天颜而无憾,况且是面对面的谈生意,可谓光宗耀祖,足慰平生了!”
皇帝刘宏展颜大乐,轻搔额头又似觉得有些不对劲,脱口道:“咦!想与朕亲近,可以买个‘中侍郎’官职,不就天天陪朕吃喝玩乐……”
太监大总管张让连忙轻扯着他的衣角,两人转过了屏风,避开孟佗在一旁窃窃私语。
“皇上!以孟佗的财力买个‘中侍郎’太容易了。咱家是为皇上着想,才诓哄他到此展览古玩财宝,趁机榨他一下,再外放个小‘郡守’让其过过官瘾,以后每逢年节进贡,特别要他加倍,慢慢蚕食鲸吞,他富可敌国的家产到后来岂不是全归皇上所有?又不会叫人起疑!所以千万别让他买个‘中侍郎’当,那皇上可就吃亏大了!”
皇帝刘宏笑迷了双眼乐不可支,急忙点头捣嘴轻声道:“对!还是‘阿父’为朕想得周到,现在可要好好榨干他。以后每个月专挑一位富豪上门,咱们一搭一唱的通吃!”
两人连袂亲若父子,有说有笑来到孟佗面前,皇帝刘宏轻咳一声,朝他勾肩搭背,十分亲呢轻声言语,真叫其受宠若惊,杌陧不安。端出了操生杀大权的皇帝架子道:“孟掌柜!
并非有钱就可以买个官做,这得看朕是否高兴,论财力普天之下谁会比朕富有?刚才开出的三百万钱买你这个屏风,算是看得起你了!”
孟佗满脸涨红,双手一阵摩搓,硬咬牙根道:“卖了!只要能使皇上高兴,这点损失算不了什么!”
太监大总管张让趁势招来一名伙计,要其准备笔墨帛布一旁侍侯,接口道:“皇上!我们现在是逛市集买玩乐,不能空口白话,您所看得上眼的珠宝古玩,应该价格谈妥,马上立下字据为凭,免得让他人数说不对!明天咱家就将钱送过府去。”
皇帝刘宏眨一眨眼应声道:“对!还是‘阿父’心细,就由你写下来,让朕签个名算数!”
孟佗前导,引两人穿过庭院,走到客厅,皇帝刘宏,瞧见古玩宝器陈设,琳琅满目,样样精品,件件熠熠生辉,不下百件。尤其厅中一座赤色珊约有五尺高,群体结成茂盛树技状,泛出艳丽红芒,浑然天成连结有若飞龙升天,显得晶莹剔透夺人双目,令其他古玩相形失色,叫人震憾。
皇帝刘宏一边小心翼翼珍惜的抚摸,一边啧啧称奇,赞不绝口,红芒相映满脸通红,更显贪婪模样;双眼布满红丝,舔了一下嘴唇,咽了一口唾液,恨不得马上据为己有。
“这么高大硕壮的赤艳珊瑚!朕还是生平所见,不知道在海底蕴藏多久年代?真是举世无双呀!”
孟佗得意道:“此株‘龙王珊’!可有千年之寿命。草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购得收藏,今天特别拿出来献宝!”
太监大总管张让岂会不知圣意,耸肩谄笑,边忙问道:“孟掌柜!这‘龙王珊’若肯割爱,不知开价多少?”
孟佗摇头道:“无价之宝!不知如何开价?”
皇帝刘宏爱不释手,左抚右摸团团转,观赏珊瑚龙姿百态变化,脱口道:“凡世间之物!那个东西没有价钱?孟掌柜就开个价吧?朕很喜欢此株‘龙王珊’,每个角度观赏各有奇趣,不会让你吃亏的!”
这句话,孟佗有如吃颗定心丸,买主即然中意,肯定价格不会不懂行情胡乱杀价吧?
“刘老爷!特别优惠就算五千万钱吧!”
皇帝刘宏一听愕然!猛地蹦跳大叫道:“什么?价比‘三公’还贵?你是抢钱啊!”
这么一吼!孟佗脸都吓绿了,嗫嚅道:“不是说过到此展览商品,是市集的买卖嘛?敝轩四十年老店,童臾无欺,行有行规,绝不会漫天要价,信誉保证!”
太监大总管张让打圆场道:“皇上!孟掌柜说得有理,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个价格开头,就双方好谈嘛!生意人本是将本求利,那有不赚钱的道理?我们不能太为难他!”
朝皇帝刘宏使个眼色,表示说喜欢一件东西,不能表现太急,是占不到便宜的,就漫不经心,盼顾言他才行。
双双参观其余珍品,评头论足一番,也乐在其中,暂时按下那株“龙王珊”不谈价格,却使孟佗坐立难安,茫然不解?
真他妈的!伴君如伴虎,危危颤栗,有如搭上了贼船?又如骑虎难下?真不知道这两位喋喋私语后,各自分开,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太监大总管让从墙壁上,拿起悬挂的一把古拙玉剑,十分轻盈,却超乎一乎般长剑尺寸,用手指比了一比,莫约有四尺工寸长度,翻过了剑鞘反面一瞧。
剑鞘雕刻有一行小篆字体,瞬间眼睛大亮,十分讶异!
皇魁宝剑
张心宝题
天下间,真是无巧不成书!居然与宝贝儿子同名同姓?若送给他,可能会喜欢练武吧?
这双宝剑要定了!
孟佗趋前逢迎拍马忙问道:“莫非张老爷看上了这把五百年秦朝古剑?”
皇帝刘宏闻声而至,这把剑怎么看都觉得土土的不起眼,也没有镶嵌亮丽名贵宝石装饰,那有什么价值?
机会来了!
太监大总管张让缓缓抽出半身皇魁宝剑,刃宽二寸,剑身泛出一股燥热阳刚,耀眼照人,倏地,牵动一阵心烦,有若相克“寒天神拳”,而十分锐利,确是一把削铁如泥,吹发即断神器。
他故意用拇指轻触剑锋!瞬间,指肌裂开了一道伤痕,进出了鲜血滴答,怵目惊心。
“哎哟!是真的宝剑,媲美王允的祖传‘七星宝剑’,确实锋利!”
孟佗骤间惜愕忙叫道:“我的张老爷!刀剑无情岂能拿指头试剑玩?快快止血!改天找王允试试便知。”
太监大总管张让故意敞牙咧嘴叫痛,转而忿懑不平道:“孟掌柜的!展示古玩珍宝中怎能暗藏一把凶器?如果有人利用它来行刺皇上,追究起来,咱们可是满门抄斩之大罪!怎不铅封起来,欲赏玩才打开嘛!”
“什么?有人欲要行刺朕?”
皇帝刘宏胆小如鼠,一听行刺二个字,脸色都发了白,躲太监大总管张让背后,紧张的左顾右盼,瞧瞧是否是有任何风吹草动。
一生行事谨慎中竟然挂万漏一,摆设了这把宝剑?
经他一提醒,惊骇得额头汗流,心中直犯嘀咕,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岂不判得一条抄家灭族大罪。
“叩!”的瘫跪地面,骨软筋酥不知所措!
太监大总管张让趋前。轻拍孟佗肩膀安慰,回顾皇帝刘宏暗中使个眼色,叫其别心慌,没有行刺这回事。
“孟掌柜是个爱国商人!当然不会阴谋使坏,咱家只是说个比喻,皇上英明神断,也不会当真,岂是枉作小人之辈,是孟掌柜自己吓自己罢了!”
满脸职业太监皮笑肉不笑又道:“当然!只要这‘龙王珊’献给皇上,而皇上回赐给孟掌柜半职,名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皇帝刘宏瞬间眉开眼笑,乐上心头,“阿父”张让真是比得上亲爹还亲,处处替朕着想,又净赚了五千万钱,天下间,还有什么比得上便宜还快乐之事?
“太好了!就准‘阿父’张让之奏!”
孟佗一时间傻了眼!忘了爬起来谢主隆恩?
瞧见,太监总管张让满脸笑容,连连作揖有礼,然而双眼却是有若鹰瞵号视,孟佗油然而生一阵心凉,有撕心裂肺之感。
我操……操你的祖宗十八代!
奸似鬼的成精老狐狸!居然慷他人之慨?原先的约定的计划并非如此?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血本无归,被坑得奇惨啊!
一脸戚容!不答应行吗?自己不就成了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双‘皇魁宝剑’!咱家先行代为保管,可使皇上心安,快叩头谢恩啦!还傻愣在地上干啥?”太监大总管张让“嘿!嘿!”笑说道。
更是惨!脸绿得有如半青不熟的生硬苦瓜——僵着了。
他祖爷爷的!没卵葩的绝子绝孙死太监,得了便宜又卖乖?硬称保管价值连城的五百年古剑,谁还敢再要回来?
岂不成了羊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孟佗一脸的难看,硬撑着面子,满额汗水,倒着八字眉,迎逢苦笑,跪地叩头谢恩啦!
谢恩抬头后,依然笑靥不改,做生意的就有这种临场百变本事!当然讨得圣上欢欣,从此生意自然兴隆通四海嘛!
就当成肚脐眼里放屁——没有这回事!
“孟掌柜的!这把古剑是何来历?告诉我们,好增长见识!”
忙擦试额头汗水的孟佗作揖道:“相传是有人从秦始皇古墓盗出!草民请托当代最出名的铸剑师‘建师’评鉴过,确实是当年天下第一利器,从天上陨石五金之母提练而成。”
“荆斩刺秦王时,就因此剑将长,秦始皇一时慌乱从侧边投不出来,大臣中忽有人大喊‘背剑过头杀之’才顺利抽剑杀死荆轲,因此命名‘皇魁宝剑’而陪葬墓陵。”
太监大总客张让狐疑问道:“喔!为什么剑鞘之下方,另有他人雕刻题名?可见传说非真,只是揣测假设吧?”
“不然也,题名落款‘张心宝’之人,与秦朝年代相差二百多年,大约在王莽纂汉时代,是盗剑者自作主张,因年代久远,谁会去考证这位盗墓的无名小卒?反而增加了此剑的可信度。”(请阅作者《魔界宝典》详载。)
皇帝刘宏听得无趣,见“阿父”张让将“皇魁宝剑”配挂腰侧,也就放心了,然而满怀欣喜,催促其叫人来搬“七宝翠屏风”及“龙王珊”,就要离开。
蓦地,瞧见了一个小女童,从庭院进来,头上系了两根辫子,肌肤白皙,红彤彤的苹果脸,十分可爱。
特殊之处,在其双手抱着一罐蟋蟀罐,罐内传出了“叽喳!”蟋蟀猛叫声,清脆响亮,内行人一听就知道不是凡品,肯定是万中选一之物。
我的祖奶奶!现在才来?孟佗心里这么叫着。
小女童十分有礼貌叫着:“两位爷爷好!孟爷爷好!我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