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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裳婉拒了。
龙宇宸的好奇心凶猛地膨胀起来。
生死攸关的时候,明知道有人可以救命,却坚决不去求告。
是迂腐的自尊心作祟?
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苦衷?
“城主,幼主毕竟年幼,她的病若是继续拖下去,就算日后治好了,她的一生也算是被毁了。”
走近来一个男子,他皱着眉头,眼睛里血丝昭然。
朱裳本就艳红的眼睛,似乎越发凄艳了。
龙宇宸却没心没肺地歪着脑袋打量着那个男子。
一头浓黑乌发规规矩矩地束在身后,面容冷峻,剑眉星眸,鼻梁挺直,质地柔滑的竹青色长衫紧贴在他的身上,肩宽腰细腿长,还有一身健壮流畅的肌肉。
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龙宇宸有种想把这男子推倒了狠狠肆虐的冲动。
“把他送给我吧。”龙宇宸漫不经心的开口,却天然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倨傲与华贵。
那男子脸色分毫不变,倒是朱裳呆愣了一下,艳红的嘴唇惊异地张开。
“我缺个**的。”龙宇宸弹了弹指甲,祸水般的脸上有一种妖冶的狷狂恣意。
有趣,第一眼以为这男子是个武师,从刚刚的小动作,倒是表明这是个实力颇为不弱的药师呢。
想来这人该是个武药师,因此才会身材健美肌肉流畅。
“把他给我,我帮你解决了城中的这场灾祸,并且保证任何的秘密都不会被泄漏流传出去,怎么样?”龙宇宸轻描淡写地跟那男子悄无声息地过了几招。
因为从前没怎么接触过武药师,龙宇宸稍稍吃了点小亏,于是,她眸子里势在必得的意味就更加浓厚了。
“好。我跟您走。”朱裳还没表态,那男子立刻接口,甚至,在朱裳没反应过来之前,那男子已经屈膝跪下,额头在龙宇宸的鞋尖点了一下——按照蛮古之地的礼仪,那是奴隶见主人的。
朱裳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龙宇宸已经指尖弹出一片金叶子,打落路旁很多树叶。
164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纷飞的树叶并不落地,而是刹那变成一个个飞蛾大小的小精灵。
小精灵绕着龙宇宸盘旋了一会儿,随即远飞而去。
朱裳知道,那是唯我宗的传承者独有的传递消息的方式,而用小精灵来传信,对方一般也是传承者极为信任的存在。
“本来不想这么早暴露他的身份……”龙宇宸纡尊降贵地弯腰挑起那男子的下颌,“你叫什么?希望你值得我付出这样的代价。”
“易水寒。”那男子保持跪立的姿势,平静的开口。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这名字太悲壮,不好。”龙宇宸轻轻摇了摇头,有什么东西从她的眼睛里一闪而过,“你有表字吗?”
易水寒怔了一下,随后开口道:“并无。”
蛮古之地的人,只有身世显赫的贵胄子弟会在举行冠礼的当天,由长辈赐下表字。
易水寒出身寒微,虽然凭借自己的努力,有了一技之长,却并没幸运到得到显贵之人的赐字。
“我给你个字吧。‘子归’,怎么样?”龙宇宸挺直腰杆,负手而立。
易水寒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他并不觉得受宠若惊,事实上,从底层脱颖而出的他,有着生活历练出的敏锐。他本能地揣测,或许“子归”这个名字属于龙宇宸的某个故人,而他,与那个故人,多少有几许相似相近的地方,所以,导致了龙宇宸开口讨要他。
“我累了,朱裳姐姐,你帮我安排食宿吧。”龙宇宸的语气轻柔,拉着朱裳衣角的动作,甚至让她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娇憨。
朱裳的眼睛流露出几分暖意,她的手伸出来,几乎要揉到龙宇宸的脑袋上时,却又突然回神一样地身子一矮,单膝跪了下去。
“多谢师叔。”朱裳低垂着头,开口。
龙宇宸没有深究朱裳口中的“谢”,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只是随意地一摆手,做了个让朱裳免礼平身的动作。
朱裳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龙宇宸,又亲自去厨房为龙宇宸安排膳食。
屋子里只剩下龙宇宸和易水寒的时候,龙宇宸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冲易水寒伸出胳膊:“子归,帮我看看吧。”
易水寒秉持着药师的本职,凑上前去,很快,他就神色大变。
“奎木孢子喜欢寄生在水属性的人体内。而我,是水性的极品灵根,脱胎换骨之后,更是仙灵水凝聚的纯净仙体。”望着胳膊上蔓延开来的绿色纹络,龙宇宸弯着嘴唇,神情轻描淡写的随意。
“您明知道自己会被感染,还……”易水寒着实无法理解。
“子归,子归……”龙宇宸对自己的境遇分毫不在乎,反而是颇为感慨地抚了抚易水寒的面颊。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龙宇宸用轻缓的声音,唱了这支民谣。
易水寒的眼睛闪了闪。
那支民谣他知道,是自古流传的贺新婚的赞歌。
意思就是,翠绿繁茂的桃树啊,花儿开得红灿灿。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家庭和顺又美满。翠绿繁茂的桃树啊,丰腴的鲜桃结满枝。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家庭融洽又欢喜。翠绿繁茂的桃树啊,叶子长得密稠稠。这个姑娘嫁过门啊,定使夫妻和乐共白头。
“很多很多年以前,南巡的时候偶然听到这首歌,想到他还没有表字,我便戏言给他个表字,叫‘子归’……”龙宇宸眯着眼睛,她的表情柔和,带着几分回忆的梦幻与美好。
易水寒沉默地听着。
“以他的身份,无论如何是轮不到我给他赐表字的,当时的我本来也只是一句玩笑话,只是,他竟然当真用了‘子归’做表字,还堂而皇之、庄而重之地将那个表字入了皇牒。好多次,酒至微醺,他呢喃着‘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漫不经心地笑说,等我长大了,干脆嫁给他算了……”
眼睛有些发热,龙宇宸的手指顺着易水寒的衣领下滑进去。
易水寒的身子下意识地僵硬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地主动解开了衣衫。
健硕英挺的身躯呈现在眼前,龙宇宸的目光扫过那麦色的肌肤,还有那有力的肌腱。
第一眼望去,易水寒的面部轮廓和子归有七分的像,然而,细节上,无论是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还是更进一步的身板、肌肤等等,他们其实并无相同。
易水寒有着武者的英气干练,胸肌腹肌充满美感,而子归,他虽然也久经锻炼,身形修长,具有力量的美感,却没有那样壁垒分明的肌腱。
比之易水寒从底层爬上来的艰辛,子归,即使比不得龙宇宸的娇生惯养,却到底是养尊处优。
眼神暗了下来,龙宇宸的指腹流连在易水寒的胸腹,力道不轻不重。
柔韧的指甲刮过肌肤,带来酥酥的麻痒,易水寒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开始沸腾,头皮都炸了起来。
“您……您要我现在侍奉您吗?”易水寒发现,自己或许还是把龙宇宸想的太简单了些。
“你以为我要你**,只是小女孩任性的玩闹?你应的干脆,莫不是欺我年幼,当我连‘**’是什么都懵懂?”龙宇宸似笑非笑。
易水寒汗出如浆。
第一眼只注意到龙宇宸的美貌,还有她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年幼,然而,把过龙宇宸的脉,而今再细细品味,易水寒已明白,十五六不过是个表面数据,眼前的女子分明是风(月)场中的个中好手。
“子归……呵……”龙宇宸挑着眉毛,她的嘴角带笑,眼里,没有一滴泪,却让人觉得,连空气都开始悲伤。
“一语成谶。或许,是我错了,我早该离他远一些的……”龙宇宸抚着易水寒胸腹间不甚明显的伤痕。
从前,子归经历过多少暗杀,多少袭击,都能毫发无损的赢得干净漂亮,然而,再相逢之后,他身上的伤痕竟然多到那般令人怵目惊心。
终究是因了她,他才会那般历经坎坷吧。
他本可以自在地做凡间的霸主明君,却因了对她的执念,化而成魔,更长久地沦落为奴,遭人践踏。
十六,龙宇峥,子归。
“为什么?为什么你做了那么多坏事,我还是宁肯恨自己,却终究无法恨你!”龙宇宸一把将易水寒扯上床,就势推倒,压了上去……
165九儿的事,谙达自然义不容辞
“您会后悔的……”当龙宇宸摆明了要女王硬上弓,易水寒努力放松身体,口中却忍不住地劝阻。
“您可以作践任何人,但是,您不能作践您自己。”易水寒稍稍带点儿强硬地扶住龙宇宸的腰。
龙宇宸倨傲而张狂地居高临下地望着易水寒。
“我做谁的替身无所谓。您拿我来泄愤泄恨也没关系,可是,问问您的心……您现在的举动,不会让您开怀的……”易水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说实话,龙宇宸这样的绝顶丽人,就算被她强了,也是一场求之不得的艳遇。
易水寒是个正常的男人,心底对这事,并不算抵触,只是,生活磨砺出来的智慧,却让易水寒很清楚,若是他当真让龙宇宸得逞了,那位,他充当人家替身的那位,想必不会干休。
那位或许不会把龙宇宸怎样,却一定会把他怎样的。
易水寒是个聪明的男人,他从龙宇宸的只言片语中,更揣测出,那位,更是个狡诈得可怕的男人。
在爱的战场上,那位,不动声色地徐徐图之,在龙宇宸尚未发觉之前就编织起一张细细密密的网,一点一点的把她裹进去,等到龙宇宸察觉醒悟的时候,已经再也无法挣脱。
多可怕的心计,多恐怖的手段!
易水寒无论如何不敢跟那位对着干的!
虽然,易水寒也不过从龙宇宸的口中,隐约琢磨出些许意味。
“你这是……想要拒绝我?”龙宇宸潋滟的唇勾起,妖冶却也夺人心魂的邪魅。
易水寒的喉头紧了紧,满身的冷汗,竟是一下子就干透了。
虽然那位素未谋面、表字“子归”的人物可怕,然而,眼前的这位主子,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僵硬的身体骤然瘫软,易水寒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任君采撷的姿势。
“药师……嗯?”龙宇宸危险地挑高眉毛,纤柔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扫过易水寒的“二当家”。
刚被龙宇宸推倒时,还有些蠢蠢欲动的“二当家”,此时,在龙宇宸有意的撩拨下,却是一副垂头丧气偃旗息鼓的模样。
“我……”易水寒的眸子里瞬间掠过沉甸甸的惶恐。
坏了,他忘了,这位或许不是纯然的药师,对药师的手段,却知之甚详。
“用的什么?‘休沐’,还是‘灰烬’,抑或‘雨蝶’?”龙宇宸悠然起身,语调漫不经心的平淡。
易水寒却觉得牙齿都在打颤了,他张了半天嘴,竟是半点的声音都哆嗦的发不出来。
“……朱裳姐姐,帮我弄副‘笼头’来……”龙宇宸自若地让人服侍用餐,更自若地要求朱裳送她**专用的器具。
朱裳的目光在分外狼狈的易水寒身上扫了一眼,却只是淡漠凉薄地点了点头。
等龙宇宸用餐完毕,易水寒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相当乖觉地把朱裳命人快马送来的“笼头”给“二当家”戴上,锁扣搭上,钥匙拔出,随即驯服地跪倒在龙宇宸脚下,双手捧着将钥匙奉上。
“钥匙你可以自己收着。”龙宇宸酒足饭饱,慵懒地歪在榻上,她半合着眼帘,神情平和的多,“你并不适合‘子归’这个表字,以后,你就叫‘易寅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