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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啊?水都被你撒出来了,我还喝什么?”她终于勇敢的瞪回去。
“不下出来,就不许喝水!”他咆吼回来,愤愤的把茶碗夺回来。
真是的,什么事情不好做来算计他,还偏偏不忍心算计回去。奇怪的心软弄的他莫名其妙又不安。
23。二十三
在苏菲夜眼里,这绝对是难以忘怀的早晨。
虽然她以前折磨过很多人,把人家弄的又气又火又无奈又愤恨,可是大家嘻哈几天也都过去了嘛。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比她更加会折磨人的人存在!
用早饭的当,本来不算很嘈杂的街道突然变的熙熙攘攘起来,求救,叫骂,追打的声音由远及近。三人起身去看热闹,迎头撞进怀的人直接把苏菲夜撞倒在地。
确切的说,那人本来就被门槛绊倒,但是偏生那么凑巧,随手就揪住人家的手,共赴地狱。
没等苏菲夜揉下娇嫩的屁股,那人就直接从她身上爬过去,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爬啊爬啊,爬到她身后的莫寒云脚边。她忍不住想吼对方是狗,不会走路只会爬!熟料,入目的情景却叫她无言,心被刺的好痛。
扯着莫寒云衣服的女子,脸上就像彩色拼盘一样,青青紫紫红红绿绿。破兮兮的外裙拉到膝盖处,似乎在泥里滚过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中裤歪歪,也几乎不能遮体。上面的衣服更加不要说,只有肚兜还勉强挂在那保护胸前风光。赤露的肌肤上伤痕无数,左边头皮上秃了一块,血淋淋的,一定是被人硬把头发扯去了。声音因为过度的叫嚷而嘶哑,断断续续的乞求着,“莫莫公子……求我!”
她怎么也想不到,冯轩婷自己回来,是回来的这么轰轰烈烈,凄惨无比,令人震惊。
莫寒云抬手解衣扣,褪下外衣把她裹住,拥入怀里,如同哄婴儿睡觉般有节奏的半抚半拍她的背,温柔的低喃,“放心,有我在,放心,不怕。”
不等苏菲夜觉察他的态度有什么不对劲,也不等她是不是应该上去安慰几句,就被梁十时拉起来,退后几步。欲待开口,便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顺他的视线转头看过去,门外面已经林林总总树了好几个大汉,中间围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这个女人睇着地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冷哼了一下,顺带肩膀跟着一耸,甩甩手绢上上下下拍去灰尘,然后有意无意的瞧瞧外围看好戏的百姓,那些百姓不由都退后一步.
浓妆艳抹的女人得意的朝地上吐了口口水,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围观者,“你们哪个没在老娘那痛快过?头一回看老娘教训姑娘啊?”
众人不由又退一步。
“没老娘我教训的服帖,谁能把你们伺候的服帖?”
众人不由再退一步。
她满意的放下手,往门槛那一坐,尖酸刻薄的脸变做笑弥佗,“我说女儿啊,苞都开了,还想寻人家嫁吗?我那有吃有住,有好衣裳,还给你穿金戴银,有这个必要逃吗?你那么细皮嫩肉的,怎么经的起男人的拳头啊.真是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乖乖和娘回去吧。”
冯轩婷什么时候成她女儿了?
莫寒云抱紧怀中抖动的更加猛烈的土堆,心平气和,“听闻扬州一带,常有貌美的外地女子莫名失踪,原来和妈妈你有关系啊!”
她是莫寒云老娘?
浓妆艳抹的女人歪头似笑非笑,“瞧公子说的,我哪有那本事……”
“但是后面有人有本事,对吗?”他抢先替她把话说完。
对方不一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既然知道,就不要抱着我的人了,老娘那有的是好货色给你花银子。”
“你明明知道是要送到我的手里,不是吗?”莫寒云好声好气的反问,俯首看着土堆外那双因为赤足奔跑而又脏又伤的女人脚,“他还有什么吩咐吗?”
浓妆艳抹的女人愣住了,他懂不懂演戏啊?不懂的话,至少要尊重她的戏嘛!还没有威风完就知道她下面要唱什么了,难怪上面的人拿他没办法,来这么恨的招。不过,要是他也早看出了这招就麻烦了。但转眼一想,他那么小心那个女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于是放心的瞥了瞥嘴,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带着那几个大汉走了,什么屁话都没有搁下。
本来嘛,女人帮女人处理伤口,洗澡更衣才符合逻辑嘛。男人的话,除非是父亲对年幼的女儿,再或者是夫妻,否则再做那些事情一定会被人说闲话的嘛。可偏偏莫寒云把她这个女人应该做的事情给抢去了,而且也很乐得外面的百姓说他和冯轩婷是一对。很多人帮他可惜,自己的女人竟然被强盗抓去开苞再卖给妓院。
她问梁十时什么是开苞,人家沉默。
她就问客栈里做菜的老妈妈,老妈妈小声的告诉她,“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那个是哪个嘛……
然后她还问了店小二,比她还小好几岁的做菜老妈妈的儿子。他告诉她,“就是夫妻间做的事情。”然后又帮着莫寒云开始哀伤了,“莫公子好可怜啊,自己心爱的女人发生这样的事情!”
“什么?心爱!”
“对啊,明眼一看就看出来了!莫公子真的喜欢冯姑娘,喜欢的紧呢!你看他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开导她。可冯姑娘只是哭,他又买好多好多东西哄她,过了这一个月了才见冯姑娘出房走动走动。不过冯姑娘那么漂亮,也难怪莫公子不计较那些,依旧对她那么好.先前我还不觉得,现在才知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对女人的爱。全是那个寻芳舫的臭女人,仗着自己在京里有靠山,把好姑娘都……咦?苏姑娘,苏姑娘你跑那么快干吗!你的鸡汤还要不要啊?”
“乒--”
房门被踢开,苏菲夜气势凶凶的走到床前,一把从莫寒云手上抢过碗,抓过勺子重重的放在茶几上。双手揪住他的衣襟,恶狠狠的一字一字说,“你,跟,我,出,来!”转头对床上养伤的冯轩婷却是甜甜一笑,“没什么大事,你放心,一会我就放他回来喂你。”
寒风瑟瑟兮,枯枝摇摇兮,大眼对小眼兮,气鼓鼓的大姑娘,努力把声音压低,以免被不远处屋里的人听到,“你明明说她会自己回来!”
“她是自己回来了。”
“但是她是这样回来的!”
“怎么?”
伤的很严重,很严重,还失去了女人最重要的贞洁.这叫怎么?
苏菲夜站上一步,“你其实知道她被谁抓去了是不是?”
心虚的退一步,“没。”
她也跟着上前一步,“不可能,你一定知道,但是你却不救她!”
又退一步,“她有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救。”
再跟上一步,“那样还不叫危险?怎样才叫危险?”
莫寒云横里走一步,“我说过以后会和你解释。”
她不甘心的也跟着横过去,“你不应该对我解释!”
他狐疑的垂眼看她,她也理直气壮的瞪上去,“你应该对她说!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啊!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这份解释!”
千算万算,莫寒云算错了苏菲夜的心,他只提防她万一吃醋会乱发火,没有想到她大方的很,直接要成全他。.
看着她那又气愤又真诚的小脸,曾经的对话又回响在耳边。
……
“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把她抢过来!有我在,绝对没有问题。”
“为什么?”
“等你和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了,我才能放心的离开呗。”
……
“心复所属日,
起身回城时。
奈何人生多般苦,
不忍邀卿共遥征。”
……
“几番挥泪去,
莫问何顾还。
纵使天宫逍遥乐,
高床软枕无君寒。”
她不是说“高床软枕无君寒”的吗?
无明火直窜,莫寒云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我--会--的!”
此话一出,雨过天晴般,苏菲夜的脸立即就不长了,比变戏法还要快。还很开心的,鼓励小孩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对嘛,很好,很好。”
似乎没有看到他惨白的脸,一蹦三跳的走出他的视线,拐进自己的小屋。直到这个时候,苏菲夜才软绵绵的在墙角蹲下去,捂住嘴巴,任泪水狂流,颤抖的指缝里传出因为强忍而变混沌的喘息。
从他们抱在一起时,她就觉得心好别扭,或者说是酸酸的刺痛感。看他们形影不离的日子,刺痛变成窒息的痛,心被人啃去的痛,失魂一样。甚至好几晚,她都会失眠,压抑着这份悲伤,她在他们面前依旧姐姐长姐姐短,跑前跑后的疯。但是她好累啊,她受不了了,想掀桌子杀人!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说,冯姐姐经历了那些,理应被他照顾,被他体贴.然而店小二的话点醒了她,原来他爱她啊!
站在冯轩婷的立场上想,莫寒云能救却不救的行为实在好让人心寒。但是她比较担心的其实是,莫寒云如果不早点解释清楚,难保冯轩婷知道以后气到发飙不要他,那他不是又要喝酒又要满肚子苦水了?
比起自己难受,她更加看不得他难受啊!
眼前突然亮出一道眩光,还在冒火的莫寒云回过神来,抬眼负手而立,“怎么了?”
屋顶上梁十时反掌一转,倒提噬魂剑,“不论你的计划是什么,别伤害她。”
“你头一回用剑指我。”
剑在乌瓦上画圈,低头不语,等他理顺了自己方才那举动的原因,才再次和他对视,“她的眼神让我想起有堇……明明心在流血,却还要笑给别人看。”
一句话,什么火都给浇没了,莫寒云从炽热岩浆里一下飞入万年冰窟。任谁都人不想自己爱的人,被别人窥视,被别人拥有,那满腔的自私,嫉恨,能撕去一切理性,不择手段的保护“理应”属于自己的爱人。然而她,一次又一次违背这条真理。
她对他是如此用情至深!
保持负手的姿势,莫寒云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内心的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两军交战,使得俊脸不住痛苦的抽动,也状似越来越疲惫。片刻之后,终于作出决定,他长叹了口气,合上眼睛,无奈的捏捏鼻梁。待手放下去后,一切已经回复常态,嘴唇飞快的动着,用传音秘术对梁十时说着什么。
对方的神色越来越诧异,身体越来越颤抖,最后连噬魂剑都开始和着北风抖起来。
24。二十四
“诶?苏姑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哭过以后想起自己给冯轩婷炖的鸡汤还没有从店小二那拿回来。想不到才进厨房,既没见到店小二,也没见到作菜的老妈妈,而是直接撞上了她的冯姐姐。赶忙佯装找东西,“我呃……想起给你炖的东西呗,怎么找不着了呢,跑哪去了呢!自己长脚了啊……”小脚麻利的往外面走。
“苏姑娘!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没,没,我不就是睡觉睡过了嘛,我一睡的长就会肿眼睛的,哈哈哈哈!”一只脚已经出了门槛,一只脚还可怜的留在地府里,她干笑着把自己那两只金鱼眼的由来给骗过去。
“原来是这样啊,苏姑娘,你帮我尝尝这红糖搁的是多是少。”
看来人家存心不要放她过去了,苏菲夜扭扭捏捏半天,才从门口挪到灶边,冯轩婷双手端着一碗姜茶,体贴的吹吹上面的热气,“小心烫。”
“没关系,烫了才杀口,恩,恩,够甜了,不错。”
人家双颊微红,大眼睛里闪着喜悦的光芒,甜甜的歪头对她笑,“我的中馈不行,就怕煮出来的东西他嫌味道不对。”长长的睫毛猛烈的刷啊,刷啊,“所以你说好,我想他也会觉得好吧。”
“他?哦,你说的是竹竿吧,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