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了?
一年前的某一天--
不对,不是某一天,也是秋天,重阳节,她的生日,有一个长的很恐怖的巨人跑来,把一只才出生的小猫一样的幼仔交给她,告诉她,这是老祖宗送她的生日礼物。
那么多房孩子,只有她收到老祖宗的生日礼物,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不知多少双小手,争着要摸她的宝贝,她以此断定,自己是老祖宗最疼的孩子。
原来,这一切,为的不是她,是他。
难怪他会说,师傅最喜欢姓莫的徒弟。
拭去眼角的泪,她淡淡的说:“它在我房里,你们去拿吧。”
老祖宗要她养育救徒弟的药,看来是早笃定她能为这个徒弟割舍一切。
“小白,原谅我。”心里默念。
秋娘领两人往她的房间去,苏南之按着女儿的肩,“别太难过。”
以后,她再也不养任何东西了!
苏菲星扯扯父亲的衣角,奶声奶气的说:“爹爹,吃猪爪!”扬起手中一个雪淋淋的东西。
四只眼睛惊恐的回视病号,他的胸口有个巨大深陷的黑洞,热血直往外喷,溅的到处都是,苏菲夜的精神支柱随之崩塌。
“天啊!秋娘快回来,星儿把它拔出来了!”苏南之一把抱住晕倒的女儿,大叫。
撕拉,撕拉。
“布。”
铿铿锵锵。
“剪刀。”
咚咚咚咚。
“药。”"
“……”
“不对吗?”
“我要的是针线,霞。”
“穿好了。”
“按紧点!”
“我用力了。”
“血还在喷。”
“人家怕太用劲按伤师弟。”
“师傅白教你了。”
“你说什么?”季霞握紧拳头压下去,极力抑制谋杀亲夫的冲动。
“下次我一定强烈要求师傅赶你出去。”
“为什么?”咬牙切齿。
“师傅的真传你都学的一塌糊涂。”
“你看不惯我笨?”
弦外之意是--你不爱我!
忙碌中的江无隐拉高视线看了她一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
“再给我块布。”
“自己拿!”
“女人!我在救师弟的性命!”他怒目圆睁。
“给你布,”
睫毛眨动了好几下,星目转动,苏菲夜气若游丝,“娘,他,怎么样?”
秋娘简单的点头,已经说明一切。
“小白,葬了吗?”
目光落在他处,秋娘不答。
她眼神飘忽,过了好一会,才勾起一抹令人神伤的笑,撑自己坐起来,试图下床,“让我再去瞧它一眼。”
低头穿鞋的刹那,她看到床边的摇篮里--一团白忽忽的东西转动黑黑的,圆圆的眸子,扑闪扑闪,它努力的举起双手双脚要给她看,那手脚上.绑着一圈圈绷带。
她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激动的抱住,“小白!”
没死,太好了。
“用了它一些血,说是补血良药。看把你吓的,他们担心的是你见不得对它动刀。那个莫寒云命也很大,一阳指没有戳准心脏。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了,还是没有……喂,夜儿!他还没醒。”望着敞开的门,秋娘无奈耸肩,这个女儿像她。
所以,她暗忖:需要好好的问女儿一些问题。
”一直都是苏姑娘在照顾你,可你怎么突然不搭理她了?“趁着苏菲夜出去吃饭的挡,季霞开始鸡婆。
自从他们说起离开的事情,苏菲夜就表态要跟随莫寒云,他不答应,在她退步前,死都不和她说话。
“师姐!”依旧苍白的双唇动了动,声音虽小,意志坚定。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不要我说。”瞄了眼丈夫,江无隐会意,接下去,“师傅不让我们管金姑娘的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帮你跑这趟,你要赶快好起来。那个,苏姑娘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不管你带不带她一起走,她都会跟着你的。让她一个人人群里寻你,这不是徒增她的危险,你放的下心?”
苍白的嘴唇又动了几下,似乎还想说什么,知道是徒劳,他干脆闷进被窝。
“还记得师傅收你的时候要了你什么吗?”
被子动了一下,脑袋又探了出来,狐疑的看着他们。
江无隐把一个荷包放在床头,“现在还你。”
当年,重病的他被救活,求师傅接纳,苏狂问:“你愿意把最宝贵的东西给我吗?”
八岁的他犹豫了一下,解下挂在脖子上的荷包,坚定的点头,要为娘亲报仇,只能如此。所以,莫寒石和莫寒水是远山四魔的徒弟,他不是。
他不要师傅的孙女,师傅就要把他赶出师门?看了眼荷包,不敢拿。
即使这是娘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次日,江无隐和季霞离去。
又过了一个月,莫寒云基本康复,决定上路,默许苏菲夜同行。
夜里,帮着女儿收拾东西,秋娘终于开口,说出了一直以来的担心,“夜儿,我看的出来,他心里有人,你还要跟他吗?”
“恩。”她低头打包。
“为什么?”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千里追随的,不是同样爱她的男人。
“就像娘可以放弃身为公主的荣华富贵,跟随爹隐居一样。”
“可是你爹爱娘啊……”他却不爱你,秋娘吞下口半句话。
“等他和他爱的人在一起了,我再回来。”语气平淡,早就打定主意。
“我希望你幸福。”秋娘握紧她的小手,“不仅看他幸福,也争取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去追寻你的爱人吧,紧紧的把他的心握住,爱没有先来后到。可是,如果他不是全心全意爱你,却接受了你,你要和我保证,立即抽身回头。”
“我保证,在万劫不复前,全身而退。”
9。九
陪都南京(今商丘)--
繁华的大街上,人潮涌动,熙熙攘攘,各人有各人要忙活的事情。本不该有人注意到这个儒衫男子,他虽然长的算高大,可在身高普遍魁梧的北方,也不是特别显眼。不过,他却有张南方男子才有的柔美面孔,又因为这张脸白的病态,所以引来很多女子侧目。
唐朝的风气比较开放,到了宋朝则严谨的近乎苛刻,甚至流行女子盖头出门。若是有女人在路上盯着个男人看,简直是伤风败俗到极点。
可依然有那么多女人向他行注目礼,大的,小的,老的,嫩的,体内无不燃起母性的保护欲。一眼之后,迅速愣住,撇开头,等他走过,再回味那挺拔的背影。
倒不是她们突然想起家里的男人,或是父母的训斥,而是她们第一次看到这么冷俊的神情,竟然会摆在那么好看的脸上,冷的叫人直打哆嗦,却还想再看一眼。
年末清仓,买一送一。无须姑娘们快跑几条巷子,饶到前面翘首等待。
他提供再看一眼,不,好多眼的机会。
儒衫男子牵着黑马,不时停下步子,回首,无语,转身,继续走。
停也好,走也好,在他身后一丈的地方,那翠衫女孩,年岁不过才及笄,水汪汪的单凤眼左瞄瞄,右啾啾,有时候被耍把戏的吸引,有时候被好吃的勾去魂。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留意他,他看她,她就不动,他向她走去,她就后退,他快步前进,她就小跑的跟着。
总之,不远也不近,保持一丈。
不是莫寒云想板着脸,自出瀛州往西北走,五六日就能到京城东京(今开封)。可就因为他们这种走法,半个月了才走到南京(今商丘),南京是宋开朝皇帝赵匡胤的发迹之地,又被册立为陪都,分外繁华。
到了这里,真的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走了,人实在是太多,太杂乱。他不是不想带她,而是怕她走丢,出事,难道就不可以一起好好的走吗?
她怕他讨厌她的缠人,也怕黑风再次袭击。
这些他都知道。
再继续下去,真的很耽误时间和精力耶!猴年马月才处理正事啊?
“夜儿。”他努力放低声音,以免吓着她。
单凤眼警觉的盯住他,好象他会吃人,奇怪啊,是她喜欢他,不是他在追求她,她干吗做出这种怪表情。
“黑风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保证,如果她敢那么做,我就宰了她。”
“真的?”
“真的。”
目光停驻许久,还是将信将疑,他补充道:“你救过我,她会感激你。我们快到京城了,那里很危险,你知道吗?到我身边来。”
“叟”一下,绿箭飞来,左手立即被挽住,看的出来她非常,非常的高兴,清秀的脸上顿时光芒四射。
莫寒云暗自叹息,但愿她没有误会“到我身边来”的意思。
“我会乖乖的,你放心。我会……”正要继续保证,她突然住口,咽下一大口口水。因为她发现,他的注意力已不在自己身上,早落到她身后,在那个地方,不知几时站了个人。一样的高大,但是更加魁梧,一样的帅气,但是更加刚毅,如此相似的相貌,怎么能演绎出这么决然不同的风格啊?
“大哥我……”刚毅男子背后奔来的男子,看到他们也随即愣住。这又是另一张相似的脸,不过稍欠雅致,略少刚毅,更多的是年少的阳光。
这三个人,三胞胎还是怎的?
“二哥,想死我了。”阳光男子三步两步走过来,笑脸刷的又板住。右拳扎扎实实打在莫寒云的肩头,很气愤的样子,“你太不负责任了,不说一声就走掉,还要去我接那位李小姐.真是!”
莫寒云揉了揉肩膀,看了眼刚毅男子莫寒石,“我和大哥说过……”嗓子眼冒火,咳嗽好几下,才忍住。
“二哥你怎么了?我打的不重!”
“没事,寒水不用扶我,我只是不小心受了点小伤。你们怎么会来?”
“大哥是来巡视几家店铺的,顺便听说孙切回到京城。静湖姐又怀孩子了,就去看看他们,而我是要去接李姑娘,过南京就不顺路了,还不知道要折腾多久。对了,二哥你出来这些日子玩了很多地方吧?”
“怎么会受伤的?”莫寒石两道锋利的目光落在莫寒云脸上,语气不严肃,但是很有王者,给人居高临下的感觉。
听的苏菲夜突然冒出无明火,“喂!你弟弟受伤了耶,有你这么问病人的吗?”
“夜儿!不许这么说话,他是我大哥。”
“那又怎么样?哥哥关心弟弟很正常的呀,我告诉你,他伤的很重很重,一个月以前,我都以为他会死掉!”
“这么严重?谁敢动月牙城的人!二哥……”
莫寒云坚决的一摆手,意识莫寒水不要再问。
“她好吗?”
无缘无故,只问这么一句。
“她很好。”
莫寒石亦是简简单单,莫名其妙的回一句。
莫寒水眨巴眼睛,不明白他们的暗语,两位哥哥之间的气氛好奇怪。
苏菲夜立即领悟,她是“她”,就是那个“她”,让莫寒云爱的那么痛苦的“她”。虽然她不知道怎么个痛苦法,但是,在他快死的时候,一直在叫--雪满。
“她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要问他?”她用力扯了他一下,发问。
“你都不知道我在说谁!”
“不!我知道!你失去意识的时候,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莫寒云脸色大变,剑眉拧成螺丝钉,“回头我再和你说,不叫你讲话,就不要再讲话!”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
“不要你管!”莫寒石和莫寒云同时向弟弟发飑。
吓的他赶紧缩回脑袋,怕被拧掉,“不问就不问嘛,干吗那么凶嘛!”
“她也来了,要见吗?”
天啊,在他快死的时候,还一直在叫她的名字!
莫寒石实在不知道是要杀他,还是怜惜他,是责骂他,还是安慰他。
“不了,我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