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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的咬住嘴唇,一股腥甜传来,我伸出舌尖轻轻的划过,一丝粘稠的血沾在舌上,微微泛着苦涩,我不想争也不想斗,只想过这安分的日子,可是,事情却越来越由不得我了,胭香玉院,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推着我们所有人一直一直不停的向前走,脚下已是鲜血淋漓,却只能视而不见,我不争,就只能被人踏平踩在脚下。
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我狠狠的折下路边的枝桠,卡的一声脆响,树上栖着的鸟雀受了惊吓一下子都飞了起来,遮住了我头顶上空的那丝光亮。
一片黑暗袭来。
第8卷 第94节:胭红阁三花齐放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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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我们三人被安排了轮流出场,除非有庆典或特别的安排方同日登场,这样一来,几乎见不到什么面了,我和绿儿便也相安无事,
况且我们三人,绿儿以曲著称,我的舞柔美婀娜,诗词功夫也令恩客们赞叹不绝,而如碧的西域舞,更是苏州城独一无二的,各有各的长处,倒也是一时三花齐放,各自争艳。
这一日,并没有安排我出场,我便呆在房里,桃儿磨了墨,铺了一张雪白的宣纸,略一沉思,提起笔便画了一幅出水清莲上去,湖水幽幽,莲花含苞欲放,花蕾上停着一只蜻蜓,莲花出尘脱俗,似是有隐隐的清香袭来,我满意的看着这幅莲花图微笑起来。
总觉得有些不足,似是没有把心思都画出来,凝眉沉思,突然想到了前些时日刚进胭红阁时,师傅让编诗,我当时写的那首称赞莲花的诗,“冰洁清莲出水间,不染凡埃自悠然。几许空灵绝尘色,哪管蜂蝶乱花前。”正好能配得起这幅清莲出水图,于是用笔尖轻轻沾了墨,提笔写了上去。
“冰洁清莲出水间,不染凡埃自悠然。几许空灵绝尘色,哪管蜂蝶乱花前。好诗好诗,妹妹果然好才情。”如碧不知什么时侯进了房里,一边看一边赞叹出声。
我脸一红,慌忙说道,“让姐姐笑话了,如烟的劣作哪能入得了眼。”
“瞧妹妹说的,看你这幅《清莲出水图》意境悠远,落笔细腻,一气呵成,尤其是配上这首诗,把这莲的冰清玉洁都说的活了起来,好一个出污泥而不染的出水清莲,看得我心里都满是赞叹了呢。人说,文如其人,我觉得这幅《清莲出水图》倒真是衬得起妹妹呢。”
我心里一沉,缓缓说道,“如烟也不过是凡人一个,哪里能像这莲花一样,超尘脱俗,出污泥而不染呢?怕是有一日,如烟这一身雪白的衣裙,就这样不知不觉得,慢慢蒙上了灰,染上了尘。”
如碧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锦帕,面色苍白,凄凉的笑起来,“妹妹,把这幅《清莲出水图》裱起来吧,我们已经进了这泥潭之中,不管结果怎样,好歹有这样一幅玉洁冰清的莲花图,还给我们一个念想。”
桃儿倒也机灵,看我二人这样说着,拿起我画完的画,福了福身子,“二位姑娘聊着,桃儿去让人把这画裱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房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我和如碧坐在桌旁,慢慢饮茶,谁都没有出声。
第8卷 第95节:胭红阁三花齐放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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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幅《清莲出水图》此时,像一根芒刺般狠狠扎进我的心里,一下下的隐隐作痛,想必如碧也是如此吧,她的脸色也很是难看,手指紧紧的握住,微微发白。
是啊,这样一幅图在这样的地方,有哪个看了心里会舒服呢?越是冰洁无瑕,就越是显得我们的不堪了,又有几个能无动于衷呢?
我暗暗稳了稳心神,轻轻拍了拍如碧的手,手指有些冰冷,我心里一惊,“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身子这般冰冷?”
如碧也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把手抽了出来,“姐姐身子一直不太好,体内寒凉,老毛病了,妹妹不必担心,没什么大碍的。”
原来如此,我心疼的看向如碧,她最近越发的瘦了,不上场的时侯,也只是淡淡的妆扮一下,显得脸色更加的苍白了。
“姐姐,你要小心身子啊,好不容易身子好了,可别再折腾自己了。”我关切的看向如碧,仔细的嘱咐着。
如碧掩嘴轻笑起来,“妹妹倒把我当成个孩子了,我会小心身子的,妹妹你也是啊,记得以前妹妹有一副好嗓子,现在却听不到妹妹唱曲了,真是可惜了。”说着,有些不解的看向我,摇头叹息起来。
我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笑着,端起茶轻轻的吹着,不再出声。
如碧无意的说着,“唉,听姐妹们说妹妹这副好嗓子不知道是害了什么病,真是可惜了,要是妹妹的嗓子不坏,凭着妹妹的能歌擅舞,诗词技艺,和这绝色的容貌,定是能稳稳的坐住这胭香玉院花魁的位子。”
“姐姐说笑了。就算如烟的嗓子真的好起来,也是坐不住这个位子的,如月的曲和姐姐的西域舞才是真的绝色呢,再说妹妹的嗓子怕是也好不了了,这样也不错,我们姐妹三人,各自争艳,相互照顾,扶持。”
如碧面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听妹妹这么说我就安心了,对,不管怎样,不管谁成了这花魁,我们姐妹都要相互照顾,扶持着,像那莲花一样,清清白白的进来,也要清清白白的出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强颜欢笑起来,“姐姐,我们都会像那幅莲花,不管结果怎样,有姐姐陪在如烟身边,如烟就欣慰了。”
如碧眼里亮闪闪的,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刚才的冰冷已经没有了,眼神里满是坚定。
一时间,房里变得安静下来,汀兰香清淡怡人的香气袭来,袅袅飘在房里,窗上摆的盆栽生得越来越茂密了,枝叶碧绿,花开得正艳,淡淡花香和着香薰阵阵,人仿佛都要醉了般。
但愿,人如清莲,可以出污泥而不染。永远这样,相互扶持,彼此依偎。
只是,我忘记了,人终究不是莲花。
第8卷 第96节:明真相芳心暗沉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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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便轮到我出场了。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过来胭香玉院的客人并不多,有些冷清清的,灯火在雨中或明或暗,看起来增加了几分的寒凉,整个胭香玉院,似是蒙了一层尘般,模糊不清。
雨很大,天微微有些凉了,我穿了一套雪白的拖尾绣花玲珑新月裙,披了一件薄缎的白色披风,脚上穿了一双白色的绣芙蓉花绣鞋,头上斜斜插着翡翠钗子,满身的素净,来到了胭红阁。不知怎的,今日这心里总是乱乱的,似是有什么事情一般,不知不觉的就找了这样一套缟素的衫子出来穿上,待走到胭红阁时才有些清醒过来,但时侯已经不早了,只得咬了咬牙关,走了进去。
这胭香楼里,只是零零散散的坐着几个客人,喝着酒,很是安静,见我出来,都有些微微愣住,满眼的狐疑,这倒是了,青楼里的女子本就很少这样全身素白出来见客,哪个不想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凄清冰冷的夜晚,这样的穿戴,定是最不讨喜的打扮。
我手心有些冰冷,稳了稳身子向那架古筝走过去。
就在这时,下面一个冷冷的声音低喝出声,“我们进来这胭香玉院是讨个开心的,姑娘这般装扮是所为何事?难道觉得我们扰了你不成?”
只见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不耐烦的看向我。
“既然是来讨欢心的,就该好好听姑娘的曲,这样更生生的打断了,不只你自己欢不了心,就连我们这些人,也要跟着烦心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朗朗说道。
我心里微微一沉,顺着说话的地方看去,只见沈子寒坐在二楼的雅室,手里端着酒,一杯杯的喝个不停。竟然是他。我有些无奈的轻叹出声。
那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正待插话,我急急接过来,微微福了一身,略一沉思,计上心来,“这位爷请息怒,今日如烟这样穿戴也只是为了衬得起今日我要弹的这个曲子,《清莲出水》,如果如烟弹的不好听,就由着公子罚我,如烟别无怨言。”
“噢?那我就勉强听一下吧,希望你别让我失望。”男子摇摇头不耐烦的坐下,继续喝酒。
我理了理衣裙,坐在筝前,抬眼轻扫向沈子寒,他还在喝,好像摆在他面前的是水似的,一杯杯的下了肚,我微微叹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弹起了案上的古筝。
琴声轻轻响起,低婉空灵,我的眼前似是出现了一片月色中的荷塘,蓝色的月光柔柔的照在荷花上,美的像是梦境一般,一字一句吟诵起那首诗。
“冰洁清莲出水间,
不染凡埃自悠然。
几许空灵绝尘色,
哪管蜂蝶乱花前。”
念完,琴声却依旧继续响着,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终于消失在空气里。
胭香楼一片安静,片刻,叫好声响起,刚才的安静一扫而空。我淡淡的笑了笑,起身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回去胭红阁的时侯,雨已经停了,雨后的胭香玉院,变得更加安静了,树枝上的积水一滴滴慢慢的落下来。天气比刚刚更凉了,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如烟。”后面沈子寒轻唤出声。
第8卷 第97节:明真相芳心暗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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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一紧,有些不解,他怎么清楚我是要在这条路上回去?为了避他,我并没有走平时那条路,而是从胭香楼后面的小路穿过来,直接走的捷径。不过,转念一想,沈子寒到底也在这院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且香芙以前也是胭红阁的花魁,知道这条路便没什么稀奇的了。
“公子,如烟今日的登场已经过了,如果公子想看的话,可再等两日,如烟先退下了。”说着福了福身子,转身向前走去。
“如烟。”沈子寒的声音变得很是凄凉,“你和我离开这里吧,我带你走。”
我身形一晃,笑着转身看向沈子寒,“公子,如烟只想找个一心人,能和如烟白头到老,不离不弃,就算找不到这样的人,如烟也不愿意去和姐妹去事一夫。”
沈子寒的面色一沉,直直看向我,“如果,只有我们二人呢?那你可愿和我离开?”
“公子说笑了,怎么会只有如烟一人呢?香芙姐姐听了这话会伤心的,公子不要和如烟开玩笑了。”
“我没有说笑。”沈子寒脸色阴沉,手紧紧的握成拳手,青筋暴起,“我和香芙那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发生,一切都是假的。”
我心里一沉,强自稳住心神,“公子说的越来越荒唐了,公子醉了,如烟不奉陪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如烟。”沈子寒急急跟上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腕,我用力的挣扎,却没有挣脱,“公子,请你放开,请不要让如烟小看了你。”我狠狠的瞪着沈子寒,他也直直的看着我,终于,他的手一软,放开了我。
“如烟你听我说。”沈子寒的声音一时间充满了疲惫,“我和香芙并没有做过什么,那一日,我在房里喝酒,香芙也过来了,和我一起喝,哪知我刚喝了一杯就醉了,醒来时就看见她睡在我的身边,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香芙说是她自愿的,不用我负责,可是我这心里还是愧疚的,不过我一直住在那院子里,也并没有多想什么,以后也没有再做过越矩的事,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