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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金锁记里的曹七巧。
就这样把自己的一辈子演绎成了一曲荒腔走板的琴瑟分离。
在孩子一岁多的时候,她的婆婆已经对她开始和颜悦色,可是她的丈夫每次回家的时候伸手都有各种不同的脂粉气。
她的婆婆时不时会在她耳边敲打,“男人嘛,就是这样,我们做女人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传宗接代,好好守好自己本分。”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心一意地照顾着孩子,一辈子很长,也可以很短,有时候不经意就望到了头。她看着她的那位婆婆,就会时不时想起,自己老了,未必能有她那么坚强。
只是,真的,只是偶尔,她会想起这些琐事。灰白色的回忆,伴随着阵阵灵魂的撕痛,像是不可阻挡的梦魇瞬间击倒她。
那个男人,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而她的蒋南孙呢?现在,又在哪里?
小北,对不起。
小北,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她咬着牙,硬生生把这两句话刻进了心里。
好多事情,不是说出口就能解脱。
好多人,不是说不记得了就可以忘记。
好多对不起,其实真的不是说了就可以原谅。
所以,索性就把它们都吞回肚子里。
小北,对不起。
小北,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第三十四章小北,你恨我吧!
朱小北在车站看见舒允文的时候,不是不意外的。
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北京吗?
“小北,欢迎回来。”
朱小北原本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但想到舒弭的事,还是按捺住了,眼神不经意往周围瞄了一眼,她之前拒绝了言若海道车站来接她,如今看来的确有些失策。
“去哪里?我送你。”舒允文不以为意,伸手接过朱小北手里的行李。
“不用了,我打个车就回家了。”朱小北还不至于幼稚到以为此时的舒允文还有闲情雅致特地来找她,只是单纯地送她回家。
舒允文拉着朱小北的胳膊,一路就出了火车站,朱小北挣扎了几下,没有成功,也就镇静下来了。
等车径直朝三环外开去,朱小北看着车外的不断往后退的风景,忍不住开口:“我以为你只是想找我谈谈。”
“当然,不过我们要找个安静的地方。”舒允文开着车,嘴角扯出异样的笑容。
朱小北没再说话。
“小北,你说我们就这样离开,好不好?”等车上了高速,在120迈的速度下,舒允文突然开口。
朱小北睁开眼睛,还来不及看清楚沿路的路标,“我们这是要去哪?”
“天涯。你喜欢吗?”
这个时候朱小北的手机响了,朱小北刚把手机从包里摸出来,舒允文顺势抢过,就朝窗外扔去。
“舒允文,你干什么!”
“SORRY,我不该在高速路上扔垃圾。”他居然面不改色地对她这么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刚才已经说了。”
“舒允文,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在绑架?”
舒允文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眸一沉,“随便你怎样认为。”
等下了高速,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朱小北估计他们已经在路上跑了四五个小时。途中看到加油站的时候,朱小北说要上厕所,舒允文根本停也不停,把车开到路边的一个农家小院,在门外守着她。朱小北完全无计可施。
朱小北只是留意观察着沿路的路标,看着车一路驶进山里,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一直朝山上走,沿路连个住户都没有。朱小北心想,要是没有车单独跑下来,走到半路就没气了。
“我是不是该把你的眼睛也给蒙上?这样才比较像绑架呢。”舒允文好像知道朱小北在想些什么。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绑架的?”
“我早就应该这样做了不是吗?居然还会傻傻地来征求你的同意。”他低声呢喃,不知道是说给朱小北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朱小北沉默,闭着眼睛,忍受高速盘旋的车速带来的眩晕感。
目的地是位于山顶上的别墅,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像是《风声》里的那所小院子。
“到了?那你可以说了。”朱小北也不下车,睁开眼睛看着他。
“累坏了吧?我带你进去休息会。”舒允文不理会她的抗拒,拉着她的手就进了别墅。
里面没有人。
他好像也不担心她会跑,带她上了二楼的房间,“你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先洗个澡,好吗?”
然后就下了楼。
朱小北把自己摔在床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真的累,可是精神却绷得紧紧的。这样的舒允文,她太陌生了。还是那么笑意晏晏,可是却带着股未知的危险。
她故意在楼上磨蹭了会儿,后来肚子实在饿了,才忍不住下楼。
刚下去,就闻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睡醒了?刚刚好,来吃饭。”他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沙拉。
朱小北从重庆上了火车就没怎么吃过东西,在饭桌旁坐下,也不客气,但也不看舒允文,埋头就吃。
“好吃吗?”
“还行。”
“知道你不喜欢吃西餐,可我在美国只会做这个。”
朱小北愣了一下,没说话,继续埋头。她有些受不了舒允文这样温柔的口气,包括这样的场景,她都觉得在彼此站在对立面的情况下,如此场景的确让人觉得吊诡。
吃完饭,朱小北才觉得力量渐渐回到自己身上。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黑沉沉的一片。
“在想什么呢?”舒允文收拾好厨房,走出来刚好看见朱小北盯着窗外发呆。
“有烟吗?”她甚至没有转过头,手指微扬,他把烟递给她,点上火。
看见她熟练地吞吐着烟雾,他有些吃惊,“我以为你是不抽烟的。”
“允文,你太高估我了。”朱小北没有接他的话茬,直奔主题。
“高估什么?”他明知故问。
“你准备什么时候给他打电话?”她转过头,烟雾在他眼前萦绕,面目模糊。
舒允文笑了,“小北,如果我说,我要的只是你呢?”
朱小北愣了一下,她有些迷惑于他眼神里的急切,但是转而一想,此时的他断然是没有这份闲情雅致跟她玩这些的,不禁笑了笑,“我还是那句话,允文,你高估我了。”
他渐渐收敛了笑容,眼神里的那股热切淡了下去,沉淀成了一抹黑。
“既然你那么想让我打电话给他,不如就如你所愿吧!”舒允文突然一把把朱小北拉扯进怀里,用一种极快的速度把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拉扯下自己的领带很快就把她的双手捆绑起来。
“舒允文,你要干什么?”她奋力地想去踢他,可是却被他挡了回来,一把推到沙发上,双手刚好撞到沙发的扶手上,胳膊肘处传来一阵锐痛。
舒允文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眼眸里闪现出一股不同寻常的妖孽般的红。
这个男人,他疯了。
“那我们就开始了?”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然后高高扬起,朱小北震惊地看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其实,这一点也不能算作是吻。是撕咬,是报复,带着一股穷途末路的绝望,带着一股心有不甘的怨恨,口腔里渐渐蔓延出血腥味,分不清到底是谁的。
他用双手紧紧扼住她的下颚,她痛苦地张开嘴,猩红混合着唾液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她没办法发出完整的声音,所有的语言到了空气中都成为一种无望的呜咽。
他撕开了她的衣衫,裂帛的声音在空气里响起,像是一种黑暗的序曲。
他把衣衫的一角卷成一团,塞进她的嘴巴,松开了钳制住她下颚的那只手。
她的反抗更加激烈,可是没有用。寂静的空间里传来高跟鞋被踢落在地毯上的声音,金属的纽扣滚落的声音,还有衣衫破裂的声音,她透过塞住嘴巴的布团,困难地发出阵阵的呜咽声。
他在她的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呢喃:“你猜言若海听到这些声音,会作何感想?”
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看着他高高举起的那只手,那个显示在通话状态中的手机,有半秒的呆滞,瞬间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控制,头、被缚住的双手、腿、膝盖,尽一切可能地挣扎,可是,只会让空气里这种暴戾的声音越发刺耳。
“还要继续吗?”他在她的耳边轻轻呵着气,脸上的神情与撒旦无异。
她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如果眼神可以凌迟,她恨不得让眼前这个被恶魔附体的男人立刻消失。
这还是她认识的舒允文吗?
他在她的身上延续着动作,耳垂、胸前,时而撕咬,时而亲吻,留下一路青紫,渐渐地,他感觉到身下的人没有动静,没有反抗,甚至连心脏的跳动都显得那么平缓得不可思议。他诧异地抬起头,看见脸颊上的液体,一滴一滴,滑落。
他有片刻的晃神,顿在那里。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该把自己打回十八层地狱。
他终于站起身,扔掉手机,拔出卡,关机。
然后蹲下身子,用一种轻柔到不可想象的力道一点一点擦去她的眼泪,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舔了舔。
咸得有些发苦。
终于,他扯下了塞住的布团,解开了她双手上的领带。她还是一动不动,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
“小北,你恨我吧!”
从接到那通电话,言若海就再也没有合过眼。
因为一旦闭上眼睛,黑暗袭来的时候,他的脑海里就会忍不住呈现出配合着那些声音才可能出现的场景。他受不了,所以一刻也不能忍受黑暗。
“言总,现在搜寻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有些难度。”他背对着会议桌,脸朝着窗外,沉默着,站在那儿的人有些战战兢兢。昨天晚上的言总着实吓了所有人一跳,先是硬生生捏碎了一个杯子,紧接着整间房里没有任何一件东西可以幸免。他跟着言若海那么多年,还从来没有看见过他失控的一面。
“你先下去吧。”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已经暗哑得像是失了光泽的管弦。
“大哥,我想请你帮个忙。”言若海终于还是拨了那通电话,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
搜索的过程并不顺利,除了在高速公路上捡到朱小北破裂的手机,初步断定了大致的方向,后来的舒允文打过来的电话并不能完全确定方位。言若海甚至还不清楚他那边到底有多少人,在哪里,朱小北现在到底怎样了,甚至舒允文这样鱼死网破的做法到底会给朱小北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因为事情很清楚,舒允文就算借此要挟他,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下场会很惨烈,但既然彼此都对结局了然,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做?言若海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墙壁上的钟仍然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地跳动着,每过一秒,他的心就缩紧一分。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思考,因为一旦大脑开始运作,想象力会成为最残忍的利刃,割得他体无完肤。
朱小北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有短暂的空白,然后大脑就像被按下了回放键,把昨天晚上发生的细节都一一在脑海里回放。她看了看四周,一切都是完好的。如果没有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这样一个清晨,不过只是太过平常的外出度假的早晨,她甚至还能听见林间的鸟鸣。
“你醒了?”舒允文站在房间门口,一脸无害地笑着。
朱小北下意识地不想看见他。这个男人,现在,她已经太陌生了。
“去洗个澡吧。你昨晚上做了一夜的噩梦,没睡好吧?我去给你煮咖啡。”说完就离开了,朱小北听见他下楼梯的声音,一步一步都像是踩在她的心窝子上。这个男人,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朱小北闭上眼,任由花洒冲刷着身体,好多事情不是你当做没有发生过,它就真的没有发生,至少身上的种种淤痕还在提醒着她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