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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磊爸爸留在医院里陪伴着妻子。
屋子里很安静,厨房里是辛陈烧的水。“呲呲”的发出声音。她也算是第一次正式的打量宋磊的家。很朴素的屋子,一切都太过平常。甚至连一个特殊的东西都没有。没有艺术的气息和生活的奢侈。
可能平时都是宋妈妈在打扫,这一生病住院好多天都没有收拾柜子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有一张全家福的照片立在很醒目的位置上。可能是宋磊十七、八岁的时候照的。很腼腆的站在父母中间,跟现在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是那个时侯特有的腼腆。
厨房里的水烧开了,辛陈急急忙忙的去倒水。回到客厅又觉得太安静了,有些不适应。就到洗手间里,倒了水找了一块抹布擦屋子里布满的灰尘。
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辛陈就这么擦着。从里面到外面,心里不知不觉的感觉就好像是以后的几十年自己也会这么和宋磊生活下去。他上班很累,她在操持家务。会不会说话有什么分别呢?认识的时候宋磊就是不会说话的啊,自己还不是就这么喜欢上了。会又如何呢?说也是说不明白的。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他还是他啊,没变化的。至于马潇潇的话,辛陈想想还是等到回去问问重头工作室到底遇见了什么麻烦来的实在。
而后想到宋磊难听的声音,辛陈还是笑了。终于还是找到了他不如人的地方了。
然后奋力的擦起这块承载了她没有参与他成长的这块方亩之地。
三十的时候,宋磊妈妈因为不能出院。几个人是在医院过的。 从来没在外面过过年,这一在外面过年还是在医院里。辛陈有些悻悻然的。
突然辛伟明打过来电话问辛陈现在在哪里。辛陈一愣。辛伟明又说已经和陈怡在宋磊家门口了,可是家里没有人。电话里陈怡很不淑女的嚷嚷让辛陈来接,说什么别还没出嫁呢,就不让亲爹妈进门了。
医院里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加上陈怡“恶毒”的话语,一下子就把她的眼泪给逼出来了。突然觉得自己年少时候对父母的怨怪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辛伟明两口子的到来无疑让宋磊爸妈很无措。宋家两位老人可能一直都对辛伟明有种不寻常的感觉,畏惧里又加上些恩人般的敬仰。
后来辛伟明拉着宋爸爸坐到一边的空床上唠嗑,陈怡呢,很难得的贤良淑德的拽着宋妈妈唠辛陈和宋磊的事情。气氛一下子好的好像本就是一家人一样。
辛陈站在床尾的位置,身边站着宋磊。她悄悄地拉起宋磊的手,宋磊也是很自然的回握。骤然心里力量满格。
宋磊,我陪着你,直到我不能再陪着你。
宋妈妈不能太劳累,辛伟明两口子又是刚下飞机。商量以后,还是由宋磊先带着回家,等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再到医院里来。
这一趟仓促,让陈怡很累。回到宋磊家的时候也没过多的问候。先到房间里休息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休息就到了下午。
陈怡挣开眼睛的时候,辛伟明还在睡。曾经年轻俊朗的眉眼都有些塌陷。陈怡就这么躺着看了好半天。起身才发现厨房里,只有辛陈在忙活。
娇俏的身影略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辛陈正在收拾一只鱼,活蹦乱跳的让她手足无措。没想到斜搭出来一双手,接过她手里的麻烦。灵活的去鳞破膛。一时间怔怔的看着。
“说真的,我真的觉得你和宋磊在一起太委屈了。”冷不丁的陈怡说出来。叹了口气“在家里,我都舍不得使唤的女儿,要在这帮着做饭。”陈怡说着说着声音都有些变了。
辛陈站在一旁,听着陈怡的心疼,看着她手里血腥的鱼碎。“妈,你不是也说女孩子要会做家务的么。你还说过,能为一个爱的男人洗手作羹汤时间很幸福的事情么?”辛陈很艰难的咽了咽,轻松地说。
陈一回头白了她一眼,“我说的话你从来就没有这么听过。别的事你怎么就不听听我的呢?”
辛陈从后面搂住陈怡,讨好的晃了晃。“妈妈,妈妈。”的一直叫。
陈怡被她晃的不耐烦,挣开叹了一口气说,“宋磊这孩子挺好的,也是老老实实,咱们也算是知根知底的。这回他妈妈生病了,你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他本来事也多。”说到这本来想起了什么欲言又止。
辛陈本来是想问问陈怡是不是知道宋磊会说话的事。后来又觉得不想再让陈怡为着她操心了,忍了忍终究也是没说什么。
锅上火炖着什么,厨房里慢慢的出来一种食物特有的香味。好半天陈怡才说,“陈怡,我和你爸商量了,等到这回宋磊他妈妈出院了,两家商量一下。把你和宋磊的事定一下。”
站在旁边摆弄着菜的辛陈听到这话一惊,连忙说“你们这么快就烦我了啊?再说我还有一年研究生呢,你们着什么急啊!”
陈怡一听炸了毛一样喊,又觉得声音太大了降下来些,“你觉得…你觉得我们烦你了啊?我知道你还有一年毕业,我们说的是订婚。又不是结婚。你自己瞎紧张什么?”
这次陈怡没敢说话,陈怡又说,“定下来的事情谁都放心。”
陈怡不明所以的听陈怡说着句话,“妈,你什么意思啊?”
陈怡寻思了一下,最后不耐烦的说。“去去去,别在这给我捣乱,什么什么意思?就是想你赶快出家门,我和你爸好环游世界去。”
辛陈直到出了厨房都没反应过来陈怡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前一刻还说舍不得自己委屈,后一刻就让自己和宋磊订婚呢?
辛伟明他们带到初三就回去了,辛陈本来也是要回去的。可是这回陈怡却是死活都不让。说宋磊家里现在一个女人都没有,很多事情都不方便。反正是寒假也没什么事,就让辛陈留下来照顾着。
辛陈这一呆就是大半个月,宋磊在这期间还到北京几次出差,时间都是很短的马上回来,就这样很多事情就这么被辛陈抛在脑后。
可是她怎么会想到就这么半个月的时间,那么多的时光像惊鸿一样掠池而去。
留下的仅是,措手不及。
第16章 薄冰
辛陈重新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中旬,万物都开始复苏。带着欣欣向荣的希望。可是,辛陈的幸福却在这样的春季里,土崩瓦解。
看见关于宋磊的新闻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辛陈站在学校的报停旁边。嘴里还咬着老大刚买回来的热呼呼的油条。
寝室老大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辛陈猛烈的翻着一本杂志,书摊的老板用一种这孩子疯了的眼神看着辛陈,直到辛陈嘴里的油条掉在了地上,然后大滴大滴的眼泪开始往外掉。老大吓坏了,心想怎么杂志还能看的感动成这样呢。慢慢的开始觉得不对劲,辛陈是从来不会哭的,“辛陈你怎么了?辛陈?”然后扯过来那本造孽的书。大篇幅的字体在鲜红的背景下显得触目惊心,“画坛新宠沉默公子涉嫌抄袭”。宋磊疲惫的面容就在“抄袭”的两个字下面。被压得面目全非。
老大颓唐的放下书,“辛陈,你不知道宋磊的事么?”然后又把书轻轻的放在摊位上,拉着辛陈在老板愤恨的眼神中奔回了宿舍。
寝室里安静的可怕,辛陈从刚才看完网上的各种关于抄袭的新闻之后就坐在床上一言不发。老大看看老二又看看老三,最终决定由自己开口,“陈陈,这件事已经从去年的年尾炒到现在了,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
辛陈的身子徒然一抖,老大一看悻悻的闭上了嘴。怪不得自从开学辛陈从来没有提过呢。大家互相看看,都乖乖的闭上了嘴。
辛陈狠狠在心里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些。“抄袭”这两个字对创作的人来说是多疼痛的字眼,每笔每画都像是否定。原来这段时间宋磊就是在忙碌这个,就连他妈妈术后都没有过多的陪伴。那天马潇潇说的大麻烦就是这个么?如果是这样…。。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的时候,辛陈也顾不上下午的课,急急忙忙的打车回家。正赶上辛伟明要出去,站在门口的玄关处,她一把拽住辛伟明;“爸,宋磊抄袭的事情你知道么?这里面的问题有多大?”辛伟明看着此时汗流浃背殷切切看着自己的女儿。很是艰难的叹口气说:“陈陈,宋磊这次遇见的麻烦不小。尤其是他特殊的身份和地位。我帮不了他。你就别掺和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是最了解的,现如今的自己怎么能帮助本来就是艺术界明星的宋磊呢。“陈陈,以他的天资不该是这样局限在某个圈子里的。现在的形势,国内…不适合宋磊再待下去了。”说完也不看辛陈转身走进了书房。
辛陈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里,那一块地方好像都被坐的开始塌陷一样,犹如此时她的世界。多可笑,这样才华横溢、不该拘束的宋磊竟然不适合在国内发展?
这样的讽刺刺的她眼眶发胀。不久之前,有个人在阴冷的走廊里旁敲侧击的告诉自己,宋磊其实是应该回到法国,那时候不在乎,或者觉得自己可以做点什么,但是现在的局面。。。。。做什么?做什么能挽回。
晚春时节路边上不知名的花开的正盛,辛陈一步一步的走着,夕阳的余晖照射在她的身上,一半是铮铮铠甲,一半是阴影重重。宋磊抽空回了一趟家看望了一下刚出院的妈妈,回来的时候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我想见见你。短短的五个字终于让辛陈藏不住负重的眼泪。
“辛陈,我不了解你。但是我知道一个女人爱着一个男人的情。”
“辛陈,不能因为爱就万劫不复,就彻彻底底的毁灭。”
“辛陈,我陪了他这么久很多事情不言而喻,而我想要的也仅仅是陪着他,所以。。。人不能太自私。”
“辛陈,放他。。。。走吧。”
太阳终于还是落下去了,很多事情就好像日升日落一样自然而且顺理成章。辛陈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又想到了马潇潇,依旧是那个地方那个位置那个光鲜艳丽却略显憔悴的女人。辛陈的手里攥着咖啡杯,热气袅袅的漫散开来,熏得眼眶发酸。
无能为力。
无数个分分钟里辛陈都在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今天的局面是马潇潇要求自己放了宋磊?抄袭事件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她放弃爱情成全她的仅仅是想陪伴可是徒然间放弃所有的挣扎了,这世间多公平啊。怎么能一切尽如人意。单单就这个“情”字束缚了多少人,自己又算什么?或许自己根本就没那么爱宋磊,只是因为他的与众不同,只是因为他的妖孽,只是。。。。
谎言是什么?就是一遍又一遍的欺骗自己,直到全世界都开始相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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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对于宋磊来说仿佛一直都有一种魔力,可以安定,可以平静,更重要的是在这里真的只有自己可以懂得自己。修长的双之间燃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火光不算明灭。宋磊盯着烟头想自己的第一支烟是哪一年因为什么而抽的。或许是第一次夜不归宿?或许是因为法国的时候没有合心意的作品?或许是因为初恋的女孩子嫌弃自己是个哑巴?
那年天色昏暗,法国的街道透着细雨。马路上奔啸而过的私人轿车里,和自己一样年纪的金发碧眼的孩子。什么叫青春。自已第一次体会到,那样明媚,处处透着阳光、欢笑和泥土特有的芬芳。
然后仿佛是干涸了好久的湖泊终于有新鲜的活水注入。可是自己却忘记了在父母的身边不论是因为自己的特殊还是因为是家里的宝贝,甚至在左邻右舍都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与众人的不同。所以忽略的最后都会是致命的。
岁月明媚,遇见那个女孩的时候是他来到法国的第二年。她是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