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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之间一片坦然。
展鹏先前看他进房之时步伐矫捷,更曾在“醉仙楼”上用过“传音入密”这等高深内功约自己来此,心知这洪刚必定身具上乘武学,足以称得上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可听他话中之意,却只是奉他人之命前来,那授命之人想必更不简单。而自己下山以后,也确是甚为巧合地屡次得到陌生人的指介,方会行至巴陵镇上,随即则遇上王琦与雷千里等人,即变故陡生,自己一时义愤,遂受王琦临终所托,才又兼程赶到此杭州城的。难道这一切竟都是有人悉心安排的!倘若真是如此,那王琦的死岂非也与眼前这洪刚有关,想至此处,他顿时勃然大怒,大声喝道:“既然你说我来到这江南之地全是你等奉命指引,那王琦大哥的死可是也与你那主人有关么?”话未说完,左手已是握住了肩上的刀柄,脸上神情更是威厉无比。看这气势,洪刚若有半句话答得不对,他便要挥刀而上。
这等突然而至的惊人怒气不由令一直显得沉着坦然的洪刚也吓了一大跳,忙急声答道:“公子你莫要动怒,月前我到达平安客栈时,王参将已是混在了商贩之中,故我对此事也是毫无所知,到随后‘连云双邪’追来行凶之际,我本来亦是打算施以援手,但一来功力较‘连云双邪’委实差得太远,二来当时变故发生时又太过突兀,既便是我想拼力阻止,也是万万来不及的。当时公子你也在场,想必知道我所言非虚吧!再说主公乃是公子在这世上至亲之人,命我兄弟三人跟随公子南行,完全是为了公子你的安全着想,又怎会有心要陷你于不义之境呢?”
展鹏听完他的话,暗想当日王琦骤然飞遁,再被隆奇一爪震伤之时,自己与雷千里二人离得最近,更全神戒备,也未能阻得惨事发生,看来他倒并非是借词推搪,想必与那帮“魔府”妖人扯不上关系。念及此处,胸中怒气已是消了一大半,但转念又忖道:“听洪刚说他们的主人乃是自己在这世上至亲之人,可自己从记事以来,便一直与师父在十方山上隐息学武,又哪来什么亲人呢?这其中可能是有些误会也说不定!”当即缓缓放开刀柄,凝声道:“你既说王大哥的死与你等无关,那我今日就暂不追究了,不过日后若是让我得知你所说非实,无论你等逃到何处,我也必会将你等斩于刀下,为王大哥报仇雪恨……!而我自幼即父母双亡,与师父隐修于十方山中,并无任何亲人活在世上,所以我想你家主人一定是搞错了,你等这就回去向他说明罢!”
洪刚却神情一肃,正容道:“公子你错了!试问如此大事岂会有弄错之理,公子你今年正月初六应该正好是二十岁,而且我想你左胁下的半月印记也一定还在吧?”
他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平缓低沉,可听在展鹏耳中却有如巨鼓骤鸣一般轰响震耳!原来大约在他五六岁的时候,便在无意间发现自己左面胁下竟有一处象胎记一样的半月疤痕,色泽暗红,微微泛绿,怎么洗也洗不掉,却又不痛不痒,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这处印记不只没有丝毫褪色的迹象,反而还越来越鲜明。展鹏当时年纪尚幼,心中害怕,亦曾多次问过师父,可向来直爽的“十方山人”却一反常态地每次均是吞吞吐吐,含糊其词,弄得他多年来始终不明白身上怎会有这样一处奇怪的疤痕。不想今日却突然之间听到这素不相识的洪刚一口道出自己身上有此印记,更连形状位置也说得丝毫不差,而且还清楚地知晓自己的年岁,此等情形又怎会不令展鹏震骇莫名。他情急之下,跨前一步,猛地一把揪住洪刚胸前的衣襟,厉声喝道:“你怎会知道我身上有那半月形印记的……,你家主人究竟是何人?倘若今日你不与我说个明白……休怪我手下无情!”想来他心中过于迫切,说话时尽管声色俱厉,可语音却显得略有几分颤动!
正传 第十四章 汴梁疑雾断至情
洪刚见展鹏虽是横眉怒目,气势吓人,但脸上的神色却是显得急切无比,知他已是相信了一大半,当下不慌不忙地缓缓说道:“公子身上的半月形印记乃是主公早已想到会有今日这种情形出现,所以才会在将公子送至山人门下之前,特地命人请来‘漆王’破玉风用青漆混合鹤血画了一幅‘残月吟’留在你身上,并以此为凭的。而当年奉命去请破前辈的,恰好正是我,所以我清楚此事一点也不奇怪。至于主公的姓名身份,因为今次出发前,主公与主母为了公子你的安危,都曾严令我等不得向公子泄露半句,所以公子你今日便是将我打死,我也是万万不敢透露半句的!” 展鹏听他说着说着又牵出一个甚么主母来,更是暗暗觉得奇怪,再抬眼见他在自己的逼迫下夷然不惧,神情坚决无比,知逼他也是无用,心念一转,即放开手,退后一步,抱拳行了一礼,沉声道:“展鹏生性鲁莽冲动,先前如有冒犯大叔之处,还望见谅!……既然大叔你说奉有严令不得泄露令主人的身份来历,那你只需将他现在何处告诉我,让我自行寻去问个明白,这总该不会再有为难之处了吧!”言辞之间已变得甚是恳切恭谨!
不料洪刚却颇为沉郁地黯然一叹,涩声答道:“公子你的心意我又岂会有不知之理,只不过主公及主母若是此时便能与你见面相认……,那又何必狠下心肠,将你送至山人门下,一呆就是近二十年之久呢,而他们二老这些年来又何尝不是日夜都在受那牵挂之苦,从未曾睡过一晚安稳觉啊!”说完似是心酸难禁,微一低头,眼中竟隐有泪光泛动!
展鹏与他说了许久的话,虽是也觉得这洪刚言行及举止都显得有几分神秘,但观其眉宇间一片正气凛然,此时更是流露出至情至性的忠义行色,完全不象一个有所图谋,心怀叵测的奸邪之人,不禁在心中暗自忖道:“若是这洪刚先前所说俱非虚言,那他口中提及的主公与主母二人难道当真会是自己在这世上的至亲之人么?可师父为何又要说自己的亲人皆已丧身于金军的铁蹄之下昵?”想至此时,他只觉生平之中从未有像现在这般迫切过,便急声问道:“大叔你口中所提到的主公与主母究竟与我有何关系,如果当真是我在这世上至亲之人的话,为何师父他老人家却从未对我提起过呢?”
洪刚稍一犹豫,神情一整,沉声对他说道:“公子你其实乃是我家主公与主母膝下唯一的独子,此事是千真万确的,令师亦知晓其中详情,他一直未告诉你是因为当年收你入门之前,曾允诺了主母在时机未到时,决不会对你言明身世……,山人昔日纵横江湖,名震天下,向来便是一诺千金,言出无悔的,他即是答应了主母的请求,又怎会轻易做出违诺之举呢……!对了,还有一事要转告公子,在你下山后不久,山人不知为了何事,也携刀下山,一路北上了,临行之际托驻在江都府的兄弟传讯于你,要你在去了岳阳宋家庄之后,无论如何也须在明年的十二月十二之前赶到天上的‘凄云峰’等他……,少主你现在应知我先前所言非虚了吧!”
展鹏闻言后神色立变,暗自寻思:“当日下山之前,师父突然把自己换至云雾缭绕的十方山颠,神情慎重的要自己去岳阳宋家庄,寻找一位名叫宋夫子的教书先生,说此人可能身怀失传百年的‘雷霆十斩’的最后四式,而自己若是能求得他慨然相授,将雷霆十斩学全,那刀道上的修为便会迈入一个难以想象的境界。可此事决计不会有有第三人得知,而洪刚却能娓娓道来,分明如他初时所言一般,师父不仅与他等一行早就熟识,还一直都有联系。照此看来,这洪刚说自己是他家主公与主母的膝下独子一事确有八九分可信了!”思及这一点,他胸中一股孺慕之情油然泛起,隔了好半响,方才颤声问道:“洪大叔,你家主公与主母他们二老,……现今可都还安好么?”言至其后,语音已是略带哽咽!
洪刚见他神情激动,也是暗觉有几分伤感,沉声答道:“少主你放心,虽说自昔年汴梁一战后,主公与主母背负万民唾骂的莫大冤屈,不得不改头换面,隐迹避世,更忍痛将你送离身边,饱受那思牵之苦。但为了查明当年大战全面溃败的真相,他们二老这十几年来皆在勤修苦练,是以身体都还算是清健!”洪刚想是自展鹏的话中听出他已经相信了自己了身世,故称呼也由公子变为了少主。
展鹏听完大惊失色,浓眉一扬,惑然问道:“难道说令主公及主母也与那汴梁一战有甚牵连么?”
洪刚眼中神光一闪,仰天叹道“何止有所牵联……,若非发生了那惊世大战,主公一家又怎会沦落至今日这等隐姓埋名,骨肉分离的地步,想当年……!唉,少主你也不要再问下去了,待到时机成熟之日,你便是不问,我也自会将一切详情全盘相告的。而且主公命我等把你引到这杭州城来,即是打算逞现今尚无人得知少主你的身份,倘若由你出面,暗中追查当年之事,那便不易引起曾牵涉其中之各路人马的注意,自然也会少了许多阻扰,能探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隐情!”
展鹏听他的口气,心知此时再怎么说,洪刚也决计不会多透露什么内情了,稍一沉吟,即又凝神问道:“洪大叔,你家主公要你将我引到这江南之地来,不知所为何事呢?”
洪刚想是见他不再继续追问,心情轻松了不少,展颜一笑,答道“说来也凑巧,我等引少主你来此杭州城的目的与月前王参将临终之时托你办的事一样,也是想要你去那梵净山寻找柳碧瑶姑娘,问明她究竟知晓多少汴梁一战的内情。而且据我所知,少主你怀中铁匣里装的便是当年何卓相爷在大战之前请柳姑娘传出的信函,但信上写的是什么,则是无从得知了……。不过自巴陵变故发生之后,我见少主在丐帮弟子的照料下,顺利来至此地,原本也未打算这时就与你会面的,直到今日在那醉仙楼上,少主你……,唉!”说至此处,他似是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展鹏听至此时才知怀中铁匣的由来,但见洪刚说着说着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心下不解,即朗声道:“洪大叔,你若是觉得我有何事做得不妥,请尽管直言!”
洪刚微一皱眉,缓缓答道:“少主你误会了,今日你在醉仙楼上允诺秦少侠,要在那‘品刀会’上与他一齐抵御来犯的朝廷败类及一帮西域武人了,乃是关乎民族气节的大义之举,又怎会有甚不对的地方。只不过据我所知,那‘煞神’甘非在投身官府之前,已是名闻当世的黑道七大高手之一,纵横江湖数十年,未遭败绩,一身所学实是不可小窥;随他前来的内府太监余公公则更为神秘,此人虽成名多年,但武林中真正见过他出手的可说是寥寥无几,但江湖中人都知在十余年前,号称‘降魔慧剑’的关南大侠周天云为清君侧,曾在其回宫的路上狙杀于他,不想交手不过三招,便身负重伤飞遁而去,回府之后更遍邀天下名医疗治伤势,却也只是熬过了五日功夫,既全身经脉萎缩,呕血而亡,由此可见这名阉人可能身具近似妖术一类的诡异邪功,若是与他交手相搏,其间凶险可想而知。。。。。。!再说以这二人的武功实力,要慑服凌百战与一干江南武林同道,应该已是绰绰有余,可朝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