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淼玲,如果你是我,心里有了另一个人,还可以心安理得地接受春树吗?
“锥子扎脚上,谁的脚谁知道疼啊。”我喃喃自语,尔忠国和池春树的影子交替划过脑海。“对不起,淼玲,都是我的罪过。没有这个烂镯子,你们不会来这里,你更不会遭这大难。”我扯开话题,拒绝为两个男人的问题伤脑筋。
“你瞎扯什么镯子不镯子的。”她弹了我的脑袋一下,“跟你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就算是你施法术弄我们来,我也不怪你,说明咱俩铁嘛,无论好事坏事,无论到哪里都不落下对方。”
我抱住她想哭,但她提前捂住我的眼睛:“别滚那猫尿迷惑我啊,提到春树你就跟我来这一套。天太冷,会结冰的,还得麻烦我找炉子暖你。”
我硬忍下那片湿润:“淼玲,你不是说自己的事情吗,怎么说到我头上来了?”
“呀,对啊。我怎么说跑题了?”邹淼玲笑了一下。“我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决定找个事情做,免得饿死自己。当我发现一些日本人喜欢逛舞场立即有了主意。”
我听到这里完全明白邹淼玲的用意了。明的搞不过,就来暗的。她自贬身份到舞厅当歌女,出卖歌喉甚至肉体也在所不惜,其目的都是为了雪耻——身为女人的耻,身为中国人的耻。
“当然,春树功不可没,没他帮忙,没有哪家舞厅敢用我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而且,没有哪家舞厅敢客客气气地用我这样跋扈的女人。”她说到这里,半自嘲半得意地笑,“我一直在等机会。当我发现用美色勾引日本人上当很容易,就知道机会来了。今天,我终于得手了。我太激动了,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拾伊,你为我高兴吗?”
我看着她因极度兴奋而更加充血的眼睛,使劲点点头。“我佩服你的胆量,可是这样做太冒险了。你毕竟是个女人,身单力薄,万一失手怎么办?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
“傻瓜我自己会小心的,没把握我不会贸然下手。”对我的提醒她明显不屑一顾,仍然沉浸在某一特殊时刻的快意恩仇里。“我曾经无数次想象怎么杀人,心里也无数次问过自己是否下得了手?但今天,当我将刀狠狠地捅进那个日本猪的脖子里时,强烈的快感瞬间替代了杀人的恐惧。当你完全明白自己在干什么,就不会为一个肮脏生命的消失感到内疚,因为他们根本不是人,从踏上我们国土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再是人了。杀死他们一点不必心理不安。”
我看着邹淼玲愈发疯狂的眼神,深深地替她担心。“淼玲,我不要你孤身涉险。你真打算这样干下去,我陪你,两个人的力量总好过一个人。”我有责任帮助她,因为我的缘故她才被卷入这个时空,饱受非人待遇,因此替她洗刷耻辱将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我必须帮她——无论后果有多可怕。
邹淼玲感激地看着我,微红的眼睛泛起了泪光:“好拾伊!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咱们姐妹俩一起干!让那些畜生都见鬼去!”她顿了顿,像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不能让铭锐知道,你得保证不泄密,也别让春树知道。”
她爱高铭锐,当然极在乎他的感受,也怕他知道后阻止她冒险,因此隐瞒不是没道理,可我不知道隐瞒真相的后果于我们而言究竟是好是坏。
在无奈的点头后,我的手跟邹淼玲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就这样,我步了邹淼玲的后尘——成为一名歌女。她跟我约好一旦锁定目标,便实施暗杀行动。
当我在吉祥歌舞厅成功地打响后,邹淼玲的腿伤竟奇迹般地好了。看着她灵活地迈动着盈润的双腿步入舞池,我恍然大悟——我被她蒙骗了,同时,好感动,为了让我迅速蹿红、站稳脚跟,她故意策划了一起“负伤”事件。
为了方便勾引日本人,邹淼玲不再满足于出卖歌喉——当舞女更利于达到目的。她把大部分时间花在舞池里,唱歌的舞台往往只剩下我一人应付,而当红舞女又多了一个头牌——红玫瑰。好在舞女大班“紫海棠”虽然不好惹,却是个心胸并不狭隘的女人,否则两人会为客源问题打破头。
通常午后一点便有客人陆续来舞厅消费,但大多不是目标。一般舞客是很难让邹淼玲激动的,敷衍而已。当她像一只耀眼的彩蝶非常卖力地独自旋转在舞池里时,我知道一定是目标出现了。她表现得恣情放纵,热情奔放,一个又一个连贯的扭胯,提臀动作,腰如水蛇般波浪形颤动,加上玫瑰色的薄纱衣裙下若隐若现的性感大腿,似乎每个细胞都在五彩灯光下展现火辣辣的魅惑,直教其他舞女失去光彩、面露愠色,直教周围看客尖叫、胡哨声此起彼伏。
她婀娜的舞姿随着音乐节奏画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被她媚眼抛中的日本人不中招才怪——瞪着色眼、张着嘴巴,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
她把自己供给日本人玩乐,日本人则把性命交给她宰杀。
“我更合算!”邹淼玲如是说。
短短一周内,我们成功地干掉两个日本人,准确地说都是她成功地干掉的,因为我根本没帮上忙。
我充当把风人,被要求一旦现场发生意外、随时给那日本人补上必要的一刀。
邹淼玲根本没给我机会弄脏手。
她勾引日本人上床的全过程躲在暗处的我都能看到,看得我面红耳赤,心蹦蹦乱跳,比让我自己动手杀人还受刺激。日本人正high的时候,她将事先藏在枕头下的刀朝他脖子扎去,手起刀落,十分利落。日本人几乎连哼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毙命。她冷静地揩去血迹和污物,换上干净衣服,从容地拉起腿肚子发软的我走出僻静的客房,整个过程好比拍电影,大方自如、丝毫不乱。
第一次参与她的暗杀行动时我很丢脸,出门没多久便剧烈呕吐。
“拾伊,没事儿,不就是杀了一头猪吗,还不带破膛的。”她轻描淡写地安慰我。
我更猛烈地吐,直到吐空了胃、变成干呕。
邹淼玲是个目的明确、敢作敢为的人,一旦拿定主意,就一定会干下去。
当邹淼玲诱杀另一个日本猪时,我没再吐,因为空腹,而且闭着眼睛,没看到那疯狂至极的一刻。
邹淼玲问我是不是觉得她很残忍,我说你天生就是当女英雄的料。她温柔地贴在我耳边说:“你说过走到哪里都会拖着我,但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从现在开始,我拖着你走。”
我紧紧地抱住她,泪水瞬间打湿了她的肩头。
也许杀日本人上了瘾,邹淼玲将精力放在物色猎物上,这段时间不再跟我提池春树的事。我也正好可以躲避一时。
当第三个猎物进入她的视线时,她突然泄了气,没主动去勾搭。
“算他命大。”她叹了口气告诉我,“收工,最近不方便行动。”
我正为暂缓参与色。情诱杀活动松口气时,她问我你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吧,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小腹。
我想起来这是我们女人共有的不方便的日子。从前我跟她走得近,不方便的日子差不多一个时间降临,仿佛彼此约定好了一般。
但是,我摇摇头:“我早就乱套了,最近一直没动静,大概又要推迟不少天。”
“该来了吧,我的已经推迟了呢。你多久没来了?”
我眨眨眼开始数数。“快四十天了。”
“啊?”她大吃一惊,“你不会是被那个姓尔的混蛋整出下一代了吧?”
被她雷倒之际,我立即否定:“不可能。”
“去看看大夫吧。一起去。”
“不必看了。我还是个CN呢。”我小声地否定她的妄断。
“我也是。”她挽起我的胳膊,露出半痞气半淫。秽的笑容,“保证是百分百的CN啊。”说完,放肆地大笑,随即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事,“糟糕,”她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把春树给忘了?他早该回来了,铭锐也该忙完了,大家正好聚一聚,庆祝团圆!”
当晚,四个人聚首在邹淼玲住处,我被她硬拉到池春树面前。
“我把拾伊交给你了。”她使劲将我往池春树怀里推。“最近她没少白吃白喝我的,记得给我买礼物啊,钱我就不收了,谁让咱们交情好呢。”一长串坏笑爆发。
看着池春树,我想到的却是尔忠国,惊慌地闪开,再也没敢抬睫看他。
桌上丰盛的饭菜都是餐馆送上门的现成品,无需我们再忙着烹饪,动动嘴、动动筷子即可。
席间,他们三人如事先约好了般,没人向我问起这半年的遭遇,大概怕再度勾起我噩梦般的回忆。
高铭锐和邹淼玲这对活宝还像半年前野营那天一样嬉笑打闹,争来吵去,但他俩已不再是半年前的那对无忧无虑的恋人,我和春树更不再是。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我们都在悄悄发生改变。
看不见的命运之手早已为每个人写就了蜿蜒崎岖的生命轨迹。只是,我们看不到。
像是在为我的恢复正常生活特意安排的过渡期或适应期,那晚,邹淼玲没逼迫我离开她的住处——春树没同意,高铭锐也不同意——害怕打击我幼小的心灵。
邹淼玲早已备好的叉棍依旧发挥着最纯朴的功能——晾晒衣物。但那晚,她跟我谈心到很晚。
“拾伊,你夜里经常说梦话知道吗。”她紧挨着我,像个大姐姐一样帮我疏导思想。“以前你睡觉很安静的。”
“嗯。是来这里以后出现这个毛病。”我不否认,尔忠国也说过我梦话多。做噩梦时经常是他弄醒我。
“可怜的小家伙。”邹淼玲拿手蹭蹭我的头,“铭锐不让我跟你提,我想也是,又不是什么好事,可是总回避也不是事啊,不能解决根本问题的。比如说我,经历的那些事情等于落下终身残疾了。刚见到铭锐那会儿,一激动就把他扑倒在地上,可是当我看到他那里勃。起时,突然厌恶地想呕吐,陡然什么兴趣都没了,就把他晾在那里,让他自己解决去。他没生我的气,反倒劝慰我,说他永远都爱我,绝不会为这事看不起我。很长时间,我都没法跟他做那事儿,他就一直憋着。经常是我以为可以克服心理障碍了,可没等他进来,我就尖叫着推开他。唉,可怜的铭锐,被我害死了。男人到那种状态时,很难忍,硬忍住是要出毛病的,可他一次次都忍住了。”她的声音越说越低,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TMD,我是谁?魅惑众生的邹淼玲啊,能放过我看中的美色?终于有一天,他刚要离开,我把他扑倒,狠狠地霸占了他。那次之后,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姐姐我如今重振雌风,每次都杀他个片甲不留。”她说到这里,呼啦一吸鼻子,爽朗地大笑。
我安静地听她说话,陡然想起尔忠国也是硬忍了很多次,他到那种状态时是不是也很难忍,硬忍住是不是也会憋出毛病来。可惜,我什么也不懂,因为不懂,所以错过了很多次接近他的机会。被他扑倒就那么令人厌恶吗,为什么我那么惊恐地排斥他?看来,是我有心理疾患,是我不成熟。我的性心理年龄似乎一直停留在十二岁,就没发育过。
唉,悲哀!
“他没有对我做过那种事。”我抠着自己的指甲轻声说道。
“慢慢来,没必要强迫自己维持贞洁状态。”她搂住我的肩膀拍了拍,“没什么大不了的,拾伊,你是天底下最纯净的女孩,大家有目共睹,心灵更纯洁,伤害你的人都该下地狱。”
“他真的、真的没有对我做过那种事。”我认真地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道,不想她误
会我想逃避什么,更不想给尔忠国泼污水。
“那好吧。我相信你,我相信那人是个太监。”
“淼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