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的女神,记住时刻要面带笑容。你将要出席的是宴会,不是葬礼。”他说完,当着众人的面,亲吻了我的脸颊。“现在可以换下它了。”
我木然地走进试衣间,脱下长裙。泪水已经流到脖颈里。
回去的路上,身边的变态男人若无其事地仰躺在靠背上,心情愉悦地看着窗外。
我默默地流泪,眼泪一直没干。
辛凤娇到底怎么得罪了他,让他如此憎恨?除了羞辱,我还能得到什么?
老天爷,睁睁眼吧,我是无辜的啊!
“现在尽管哭吧,明天就不许再哭丧着脸。”尔忠国扭过我的下巴朝向他,“啊,我差点忘了,哭是你的强项,打小你就爱哭鼻子,我没记错吧。那时你只要流一滴眼泪,就能让我惊慌半天。哼哼!”尔忠国冷笑着,幽深的眼眸似霜剑闪烁着骇人的光芒,瞬间封冻住我的泪。
我意识到我的处境有多糟糕。
逃走!逃走!我在心里默默呼喊。这样的日子一天都不能捱。
可是,我如何逃?
哀戚地想着,新的眼泪又涌出眶外。
晚上,尔忠国走进我的卧室。
见他进来,正打算上床的我立即石化在地上。
他此刻来找我又想怎样?我害怕地看着他。
“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他坐到我对面,歪着脑袋上下看了我几眼。“听好了,明天中午我回来接你时,你要梳洗打扮得漂漂亮亮。头发得盘起来,戴上我给你准备的项链、耳环。衣服、鞋统统穿戴齐整。听清楚没有?”
点头。
“很好。下面我要给你布置任务,听仔细了。明天中午,你会见到我们的老乡项富庆。不出所料的话,他会向你大献殷勤,你所要做的就是不要拒绝他,即使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也不许拒绝他。如果他把你带到某个隐秘的所在你必须同意。无论他对你做什么你都不要试图拒绝。听明白了没有?”
“为什么要我去?佟小姐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去只能坏事。”当我明白他的意图后,脸涨得通红。
尔忠国轻蔑地笑:“你还会脸红?真让人吃惊啊!我以为你很善于此道。不过这样更好,男人们更喜欢看上去纯洁无瑕的女人。”
我咬紧唇:“我不去!”
“你不去谁去?他指名要见你。大家从小就认识,还一起爬树、捉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尔忠国满不在乎地说道,好像我不同意他的安排是极不礼貌的举动。
“我不认识什么像父亲、像母亲的人。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做不来!”我说着,几乎咬破了唇。
“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没打算白养你!辛凤娇,我对你算客气的了,若不是看在义父的份上,我就——”他阴鸷的目光看着我,不容我有丝毫否定。
他就打算怎样对我?
我感到汗毛倒竖起来。隔着数米远,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
“嗯,你很健忘啊。”他逼近,手缓缓地抬起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呼吸困难——剧痛的经历复苏。
“这种事情对于别的女人来说也许很难,但是对你来说却是家常便饭。矜持——”他森寒地笑着,“已经不再适合你。”
腿脚顿时发软。“我答应你。”我颤抖着说。
“真乖。”他拿开手,“早点休息吧。做个好梦。”
我做了一夜的噩梦。
清晨起来,头晕乎乎的,脑袋里像抹了糊涂浆。
择机逃走吗?这个问题再次摆在我面前。
就算我能逃走,该往哪里去?
尔忠国控制着我的良民证。身上没钱,加上无熟人担保,几个没有相加起来等于“自寻死路。”
未知的恐惧不断啮咬着我的神经。
快到中午时,佟鹭娴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说要给我打扮一番。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我转身哀求她:“佟姐姐,你也是女人,求你帮帮我吧。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我不要出席什么宴会。我会搞砸的。”
佟鹭娴放在胭脂粉盒上的手停了下来,柔和地说道:“虽然我是他的朋友,但也不好插手你们的家事。实在不行,你还是去求他吧。不过我想你既然是留过洋的女人,不会连这点小世面都怕见吧。这种社交活动非常普遍,我每周都要出席好几次呢。”
她显然不愿意帮我。
我是急傻了,明知她对我有敌意,怎么求她帮忙呢?
“你的脸色好苍白,更有一种凄楚到极致的美感,我见犹怜啊。这样效果也许更好‥……算了,胭脂就不抹了。”她完全不在意我的脸色有多糟糕,仿佛我只是一块用来染色的画板。
窗外传来摁汽车喇叭的声音。佟鹭娴向下探了一眼,对我说:“不要哭丧着脸,好像童养媳一样。你可是今天宴会的焦点人物。”
我木然地坐着,心事重重。
她抚摸了一下我的脸颊,露出一丝妒意。“你这是娘胎里带的好模样啊,可惜……”她没说出下文,但从她阴沉下来的面孔上看得出她对我深深的敌意。
诱与惑
尔忠国西装革履地站在车前,一身银色西装的他看上去那么优雅高贵,可是他的心好冷酷。
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陡然冒出来。
我忧伤地看着他,深深地叹息。
佟鹭娴殷勤地替我打了一把洋伞,将我送上车,又对尔忠国说:“我迟几分钟到。”
一左一右上来两个跟班的将我夹在车中间。
车停在维多利亚夜花园酒店门口。尔忠国冲俩个跟班说道:“你们俩记住,一定要照顾好太太!若有闪失,后果自负。”
刚进宴会厅,一个西装革履的年青男子朝我们的方向挥挥手,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来。
“凤娇!”他不看尔忠国,直接叫我。
此人跟我差不多年纪,风度翩翩,书卷气很浓。我想他一定就是尔忠国提及的那个叫项富庆的老乡了。
我微微一笑,略微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尔大少爷真会金屋藏娇啊,来汉口这么久也不带凤娇出来交际。怎么,怕她被其他男人抢走?”他说着,朝我挤了一下眼睛。
“你还是这么爱开玩笑!”尔忠国将手递出去,跟他握了握。
“久子!”项富庆扭头朝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叫道,“过来见我的老乡。”
那个女人立即满脸堆笑地挪过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她一开口,我立即发现她不是中国人,刚才项富庆叫她久子,一定是日本人。
“她就是我太太。”项富庆对我们介绍道,然后又将我们介绍给这个日本女人。
一番礼节性的寒暄后,项富庆带夫人离开了。
“听着,一会儿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要表现得很孤单,很落寞。不要跟其他人搭讪,项富庆除外。”他说完,抬手将我的领口又往下拉拉。“很动人!”他说,然后拦住从身边经过的一个侍者,拿了一杯酒递到我手上。“你留过洋,有些礼节不需要我提醒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
他离开我向外走,在入口处挽住一个高个子女人,是佟鹭娴到了。
她穿着一袭杏黄色低领长裙,挤得满满的胸脯骄傲地挺立着,似要从衣服里蹦出来。
我移开视线不去看他们。
提着酒杯,我站到人少的窗边透过薄纱看向外面。
骄阳似火,灼热的地面似要被晒化了,在车俩行人的脚下痛苦地呻吟。
“凤娇,怎么一个人?”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很近。他呼出的气息已经触及我的肌肤。我一扭头,看到了项富庆。他身旁没有其他人。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我淡淡地说道。
“这种宴会纯粹是社交活动,没什么意思。我太太刚刚离开了。你不会也这么快就走吧。”
我看向尔忠国的方向:“我要等他。”
项富庆瞄了一眼那里,淡淡地笑。“真奇怪啊,小时候你可是一直被他跟着,如今却反过来了。你好像不太开心。”目光带着询问。
“是吗?我没觉得。”我将酒递到唇边喝了一口。好辣!随即吐了出来。
项富庆伸手拿过我的酒杯。“这酒的确难喝,我替你叫一杯饮料吧。”他招手将侍者叫过来,嘱咐他上一杯冰汽水。
“他很风流啊,跟那个像混血儿的女人打得火热,居然连你这样的绝色美人都不闻不问。可惜,你跟他早有婚约,否则当年我一定让我爹去你家提亲。”他挨近了我一些,指尖在我前臂的肌肤上划过,挑逗之意明显。“我若是他,就不会这么待你,一定把你当女王供着。”
我避开他的手指。
“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项富庆继续说道,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我暴露的胸口上。“我记得你只比我小一岁,今年该二十五岁了吧。”
“是。”我不太自然地回道。
这个男人让我坐立不安,感觉一只狼正在嗅着猎物。而且还是一只带着博士帽的狼。
“时间过得真快啊。你小时候的模样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一晃眼大家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他没话找话。
我嗯了一声。
一个日本人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一拍项富庆的肩膀,“你的很难找,但是只要看哪里有漂亮女人就好找了。”
项富庆讪笑起来:“我的同乡。很多年不见,叙叙旧而已。”
那个日本男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放肆地将我看了个够。“国色天香。你的老乡的大大的美人。我的有事找你。”说完,硬将项富庆拖走。
尔忠国很快走过来:“你主动点,不要像个木头。”
原来他一直在暗地里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你究竟想要我怎样?”我受到的侮辱足以引发一场肉搏战——与他之间。
“需要我教吗?这方面你很擅长。”他露出嘲讽的眼神。
我手一抖,将饮料朝他泼去。
身形一闪,他躲开了,身上只被泼到几滴碎沫。
“啊,挺有血性!这倒是始料未及。”他攥住我的胳膊,又叫来一份冰镇汽水递到我手里。“我忘了提醒你,你求我的事情我正在考虑,但你的态度好像……挺糟糕。”
我一怔,看着他颇具深意的眼睛,瞬间明白他话里的要挟。
远的,项富庆又往这边走来。
我以为尔忠国会松手,但他非但不松手,反而故意将我的手臂猛地拉向他的身体。
汽水全都泼在他西服上。
他抬手打了我一记耳光。“注意分寸!”他冲我大叫道。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项富庆疾步走过来,将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被娇惯坏了,一点规矩也不懂!”尔忠国沉着脸呵斥我,转而对项富庆说道:“我去换身衣服,马上就来,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她,可别让她使性子跑了。”
项富庆“呃”了一声,刚要开口,尔忠国又说道:“拜托!”随即匆匆离去。
“他——是故意的吧。”项富庆指着尔忠国的背影说道,看了一会儿转向我,“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太不象话了。哟,脸都打红了。”他说着,手摸向我的脸。
我愤然避开,只想离开这里。
一道坐车来的两个跟班的在门口拦住我。“太太,您不能走,等先生回来。”
项富庆也紧跟着来到我身后,“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他不顾我的反对,将我拖回厅里。
“你呀,也不知道心疼自己。他故意找机会开溜,跟那个女人风流快活去了,这才把你托付给我照看。看看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啊。唉,太让人心疼啦。来来来,跟我走!”他搂着我硬将我往电梯那儿带。
“你要带我去哪里?”我问道。
“我不会害你,放心吧。”他将我推进电梯。“五楼。”他嘱咐开电梯的侍者。
我挣扎着本想拒绝此人的纠缠,但又想起尔忠国威胁我的那些话,妥协。
“走,进去放松放松!”他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推我进了一间客房。
我的心急跳起来。
此人用意明显,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