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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瑶慢慢将目光转了回来,她面上并无任何笑意,坐直了身子,颇有些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要回家了。”
南宫闻言,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我家家教很严,这次一回去,只怕一段时间之内,都没有办法再出来了吧。”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玉匣,从桌面上推到他面前,“这里是我们上次拿到的东西,我用掉了一部分,剩下的是你那份。”
“。。。。。。”南宫看了那匣子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是你家人找来了?”
“。。。。。。算是吧。”段瑶回答。
南宫离手上来回抚摸着那只小小的玉匣,心中想到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突然有些不舍。
想了想,便从怀中掏出一样小巧玲珑的物什,那是一只模样奇特,巴掌大小的鸟儿,他看着段瑶,微微笑了一笑,“这是昔年蒙一位前辈赠送的机关鸟,可用来传递信物,此鸟身上带有我的灵气,你若是哪天想找我,就把它放出来,它自然会飞到我的身边。”
说到这里,不觉又是缓了一缓,语气颇为古怪的道,“不过以你这丫头的古灵精怪,我估摸着也用它不着。”
他朝段瑶看了一眼,两人均是想起最初相遇之时,他屡次被她找到的情景,两个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东庆皇城,醴都。
高墙巍峨、屋宇重重的皇宫之中,那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天下尽皆握在他的手中。而在他之下,为着生存而忙碌奔走的人们,和为了权势钩心斗角的皇子皇妃————
掩藏在那金碧辉煌的外表之下的,有多少是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些身处其中、锦衣玉食的高贵的人们,又有哪个是真正得到快乐的?
抬头望了望顶上的朗朗碧空,十一皇子段攸华默默的转身,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五皇子段悠然劝说的声音重又浮上心头:
“。。。。。。太子失德,与珍妃私通,此乃扰乱人伦纲常,朝野皆知,被废只是早晚的事情,你若是投入他的门下,难免日后不受到牵连,更何况太子党中,九弟十弟皆不容与你,即便你去,也定然受不到重视。同样的道理,你若是肯归我们这边,以我二哥的才能,只要太子被废,下一个继任的,必然是他,而且公孙皇后、戚丞相都在我们这边,谁输谁赢还不一目了然?。。。。。。我明白十一弟你的心思,若是再早几年,你持中立的态度,倒是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现在朝中人人都有派别,十一弟你想置身事外,那就是故作清高了!我知道太子那边也在拉拢你,我们兄弟自来待你不薄,孰远孰亲你也应该心里有数,回去好好想想吧。。。。。。”
“朋党之争,兄弟之争,既然生在帝王家,又哪来的手足亲情?”
段攸华长叹一声,使劲揉了揉太阳穴,直到脑门有些痛了起来,他眼神有些飘忽的望着远方,心里却又浮现出那个小小的身影,若是她还在,又当如何作为呢?
月上中天,更漏声起,宫内弯曲的回廊上,精致的灯笼散发着一圈昏暗的光,将四周的景色映得绮丽而又朦胧。
桂宁宫里,灯火仍未熄灭。
段攸华读完最后一卷《史册》,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右手拢在唇边,微微打了个呵欠。
一旁的宫女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殿下,可要歇息了?”
段攸华慢慢坐起,口中说道:“你先下去吧,我还要再看会书。”
宫女应了一声,下去端了一盅香茶进来,重又退了下去。
段攸华拿起另外一卷,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了起来。
直至那蜡烛燃到尽头,火光跳动几下,渐渐小了下来,寒气不知不觉蔓延,他站起身,跺了跺冻僵的双脚,将书在桌上放好,整理了一番,又用茶水漱了漱口,这才准备去就寝了。
转过一扇屏风,他正要宽衣,忽然觉察到了什么,手上不由的缓了一缓,床前暗黄色的流苏轻轻动了一下,轻薄的纱幔被风吹的飘散开来,风声止息,他突然怔怔的盯着纱幔后方,一双眼睛越睁越大。
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那张圆桌后面,黑暗中仿佛有柔和的莹光,从她周身淡淡的散发出来,似乎将那深秋的寒意,也驱散开去。
段攸华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梦,就那样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身影慢慢的站起,慢慢的朝着他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用温暖而又令人怀念的声音说道:
“我回来了。”
正文 二十四师父
更新时间:2009…11…28 16:43:16 本章字数:2421
段瑶颇有些欣慰的看到,段攸华比起自己离开前,长高了,也成熟了不少。当然她也很快的发现,已经是深秋,少年身上仍然穿着一件蓝色的单衫,清瘦的身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就连那张脸上,也仿佛冻得少了几分血色。
。。。难道那什么妃还在欺负于他?她不觉蹙眉,想到先前曾经得罪过几个人,自己一走,他们不是报复在段攸华身上吧?
正想问问他是怎么回事,那少年突然扑上前来,在段瑶愕然之际,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瑶妹妹。。。瑶妹妹。。。。。。”段攸华口中一叠声的唤着,少年的手臂紧紧环着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段瑶的眼中顿时柔和了下来,她安抚的拍了拍少年的背部,头一次被人如此依恋的感觉,令她心中也有些温暖。
“我回来了。”她重复的说了一句。
段攸华身体骤然一震,随即更紧的抱住她,少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欢迎回来。”
东海之边的一座孤峰顶上,云雾缭绕,烟气蒙蒙。
一个素衣人孤身而立,没有风,他静静的立着,如墨的发长长的垂在身后,他面前是无穷无尽的山峦,烟的白色,从满目青翠间飘散出来,远望去,那背影便如同一幅淡淡的水墨画,透着清新而又干净的味道。
云雾在他身边聚集起来,就连草木上也映上了一层青蒙蒙的雾气,疏疏浅浅,连带着他的人,也显得有些虚无缥缈。
。。。。。。
“。。。。。。你终究找到她了。”
一片空寂当中,他忽然出声,语气淡淡的说道。
孤峰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人,无声无息立于他身后。来人乌衣雪发,脸上罩着一个丑恶的青铜面具。
“三个月前我已在积云山见过她,若不是你以颠倒五行大法将她的行迹隐藏,我又怎会直到今日,才得知她的下落。”那乌衣雪发之人冷冷说道,他的声音泠泠,如冰玉相击,虽然动听,却是寒气逼人,使人望而却步。
素衣人回过头来,微微一笑,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姑射涵,我知你要寻那化解劫难之人,只是这世上会雷法者甚多,你如何知晓,她便是你要寻之人?。。。何况那孩子本是我段氏血脉,我虽不才,却也不能轻易交于你的手上。”
姑射涵一双寒眸似冰,直直朝着面前之人射去,那素衣人始终面带微笑,坦然回视。
姑射涵仍是盯着他,口中徐缓说道:“昔年神算公羊叔寂灭之前,曾与我卜过一卦,言道百年之后东庆皇朝有一人将出,乃是我渡过此劫的关键,此子身带天罡之气,正与我本性相符,除却她,世上再找不出第二个人。”
“原来是他。。。。。。”素衣人喃喃低语道,“你竟能得他算此一卦,怪不得。。。。。。怪不得。。。。。。”
姑射涵道,“正是如此。”
那素衣人却又抬起头来,双眼如清泉明澈,直视向他问:“然则你要寻她,可只是为了渡那劫难?”
姑射涵道:“若是她听话,我自会将一身法术传授与她,此事你大可不必挂心。”
那素衣人轻轻叹了口气,道:“只怕她未必肯听你的话。。。。。。”
他尚未说完,便听姑射涵冷笑着道:“我不知你与那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此子我是势在必得,苏雪丞,你若再纠缠不清,莫不是要与我抢徒弟不成?”
素衣人,也就是苏雪丞笑了一笑,只道:“你且放心,我已经消去了她对于我的记忆,日后也定不会再插手,那孩子心思过于直白,忘了我于她也是好事。”
他的声音平平静静,听不出什么悲喜。
姑射涵道:“如此正好。”他说完此句,竟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去。
却听苏雪丞在身后淡淡言道:“瑶瑶她。。。性子颇为急躁,若是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你能多担待些。”
姑射涵止步,却并不回头,冷冷哼了一声道,“她以后便是我的徒弟,怎样待她,我自有分寸。”他往前走得几步,玄光一闪,便即消失不见。
。。。。。。。。。。。。
苏雪丞静静站在原地,想到那乖巧伏在自己怀中的孩子,从此就要归别人所有,心中不知为何,竟有一个角落、微微的痛了起来。
“我。。。。。。要你为我找一个人。”
段瑶望着段攸华,缓缓说道。
桂宁宫院墙之下,正是三秋桂子盛开之时,几株高大的桂树枝头,轻黄浅黄柔黄的碎花如繁星点点,又如绣球般团团簇簇,清甜浓郁的香气满树飘摇,散入风中,粉尘碎末轻扬,飘得满园皆是清香。
园子里有一座小小的凉亭,中间的石桌上放着新出炉的桂花糕,也是香气四溢,惹人非常。
段攸华正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开口来问问她这些年都去了哪里,不料段瑶开门见山,便说了上面那一句话。反倒让他愣了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瑶妹妹要找一个人?是谁?
他正想细问,却听段瑶声音又响起,语调幽幽,既像是说给他听,又仿佛是自言自语。
“。。。。。。这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他住在哪里。。。。。。他对我施了遗忘之术。。。。。。他只道我什么都忘记了,可是他却不知,我段瑶想要的人,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忘掉?。。。我记得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容,我记得他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却唯独忘记了,他叫什么名字。。。。。。”
。。。。。。
段攸华见她神情有些迷离,一双眼中不知是怨恨还是痴迷,他从来没见过自家妹妹这般模样,不禁也是唬了一跳,下意识的道:“瑶妹妹,你。。。你可是。。。。。。”
他望了望面前仍是稚龄的女童,终究将那句话咽了下去,转而问道:“既然你已经忘了他是谁,那、又要上哪里去找呢?”
段瑶默然,良久方缓声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只是有这种预感,在这皇宫之中,一定有什么人可以知道他的下落,那么只要我留在这里,就一定能找出那个人来———”
她面上慢慢浮起一个形容莫测的微笑,像是隔空注视着什么人,又好似期盼着些什么,“到那个时候。。。我若是能够找到他,便要叫他再不能如上次一般逃开。。。。。。若我能再找到他,一生一世也要他陪在身边,除非我不要了,否则终我一生,他再也休想从我身边离开!”
卷三
正文 二十五征兆
更新时间:2009…11…28 16:43:32 本章字数:3508
“。。。珍妃朱氏,品行不端,秽乱宫廷。。。。。。念其祖上有德,特赐尔三尺白绫一匹,以全尸首。。。。。。”
藏珍殿中,一名老太监手执圣旨,拉长的嗓音又高又细,有如唱诗一般抑扬顿挫。
堂下跪了一名女子,一身白色宫衣,长发未梳,形容憔悴,说是跪,她却是由两名侍卫压制,强行按在地上,